街邊的景色的是那麼熟悉,只是少了那身邊那個熟悉的身影,剛剛從靖呈帶着勝利的喜悅回到清溪市,左旋夕的一反常態,猶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一下子將任宏宇澆了個透心涼,所有的喜悅化爲烏有,剩下的唯有那纏繞在心尖的刺痛,揮之不去。 黑色的奔馳轎車,左旋夕坐在後排,靠在座位上,看着車窗外不斷變換的街景,愣愣出神,臉上的表情已經麻木,唯有那依稀可見的淚痕掛在臉頰。 一輪殘月不知何時已經悄然掛上了天空,淡淡的月光透着一股刺骨的冰涼從天際灑落而下,教室裡楚天浩良久纔回過神來,轉身看了一眼牆角那張已經完全變了形的講桌,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滾落,地落到地上,發出嗒嗒的聲音。耳朵上傳來的疼痛,狠狠刺激着楚天浩的神經。 “我……我還活着!”楚天浩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喃喃自語道。 一道刺眼的強光照在楚天浩的臉上,楚天浩**散發出來的陣陣騷臭味,讓值班老師不由的皺了皺鼻子。 “同學已經放學了!想看書明天來早點吧!”楚天浩是高三的學生,現在已經越來越逼近高考,每個高三的學子都在拼命,進行最後的衝刺,值班老師下意識的就將楚天浩誤以爲是還在刻苦學習的好學生了。 “我還活着!我還活着!”楚天浩就像是沒有聽到值班老師的話一樣,嘴裡不停的重複着這一句話。 值班老師強忍着那股刺鼻的騷臭味,走進教室,看到牆角那張變了形的講桌,微微驚愕了一番,指了指變了形的講桌,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同學這是你乾的?” 聞言,楚天浩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張變了形的講桌,‘這個壞了講桌你來換新的!’任宏宇的話猛然閃現在楚天浩腦海裡。 楚天浩點了點頭,道:“是我弄壞的!” 值班老師的臉陰沉下來,一頓訓斥接踵而至:“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們破壞公物是可恥的嗎?……” “你他媽的給勞資閉嘴,明天老子就讓人來換個新的!”回過神來,壓抑許久楚天浩爆發了,衝值班老師咆哮道! 值班老師愣了愣,一絲怒意浮現在臉上,大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媽蛋!勞資叫楚天浩,你他麼還有什麼問題!” 一句話,值班老師啞了火,楚天浩作爲清溪三中的惡霸,自然是臭名遠揚,奈何人家有個牛逼的老爸,在學校所有老師都不得不買他三分面子。 拖着疲憊的身體,楚天浩渾渾噩噩的走在校園大道上,嗡嗡!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喂!”楚天浩掏出手機,按下接通鍵。 “天浩,怎麼樣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楚天浩愣了愣道:“爸,什麼怎麼樣了?” “左旋夕你追到了沒有?”楚匡天沒好氣的說道。 聞言,楚天浩一愣,雙腳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任宏宇那恐怖絕倫的一拳出現在腦海裡。 “爸,你饒了我吧!我不追左旋夕了!我不追左旋夕了!”最後一句話,楚天浩幾乎是咆哮着說道。 電話那頭,楚匡天沉默了良久,緩緩說道:“兒子不是老爸逼你!這是爲了我們楚家着想,
只要你追到左旋夕,我就能和左國鋒搭上線,我們楚家就有了後臺!等我們楚家發展壯大了,以後遲早會交到你手裡!” ‘爲了楚家着想!’楚天浩抱着頭痛苦的蹲在地上,狠狠一拳砸在地上,破了皮鮮血順着拳頭上不斷涌出! “浩天實在不行你就把左旋夕那丫頭約出來,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爲了女兒的顏面,左國鋒也不會多說什麼!女人嘛只要你上了她,她就算在看你不順眼,也會有所改觀,到時候你只要窮追不捨還怕她不答應你嗎?”楚匡天一肚子的壞水,瞬間一個下流猥瑣的陰謀就醞釀出來了! 一面是老爸的步步緊逼,一面是恐怖無比的任宏宇,楚天浩夾在中間,進退不得! 夜晚的風總是帶着一絲冰涼,天空中不知何時竟然飄起了點點細雨,打在楚天浩臉上,一點點澆熄了楚天浩心中那份對父親的依賴,深吸了一口氣,拿起電話,緩緩說道:“好了,我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一座辦公樓上,楚匡天講電話放在辦公桌上,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夜幕中的清溪市,一抹陰謀得逞的勝利笑容掛在臉上。 楚天浩迎着小雨,拖着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向家走去,一棟別墅裡,二樓的一間房間,裝修的很素雅,毛絨玩具擺了一屋子,左旋夕將書包扔到牀上,一頭栽倒在牀上,扯過被子捂着腦袋,輕聲的抽泣着。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小姐,宵夜做好了!”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老婦人站在左旋夕的房間門口說道。 “劉媽,我想吃!” “小姐,左先生吩咐過了,你馬上要高考了,左先生讓我給你每晚都給你補營養!” “我說了我不想吃!”左旋夕的語氣已經微微有些不耐煩。 唉!劉媽嘆了一口氣,端着精心準備的宵夜轉身走下了樓! 任宏宇坐在書桌前,盯着書桌上那份早已涼透的早點發着呆!窗外的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打在窗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宏宇,你休息了嗎?”林婉清問道。 任宏宇抹了一下眼睛,起身拉開房門,看着眼前這飽經風霜的中年婦女,心裡那絲疼痛微微減弱了一絲,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老媽,我正打算在溫習一下功課呢!” 聽到任宏宇說自己打算溫習功課,林婉清臉上的皺紋也在這一刻舒展開來,心裡那絲擔憂與不安也消散了一絲,天下哪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風,出人頭地呢! “學習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知道嗎?”林婉清叮囑道。 林婉清那重複了無數遍的叮囑,在任宏宇聽來依舊是帶着絲絲溫馨,一點點撫慰着任宏宇那顆受傷的心,家永遠是最溫馨的避風港灣,親人的叮囑永遠是療傷的良藥。 “我知道了,老媽這麼晚了你也早點休息!”任宏宇說道。 林婉清笑了笑,說道:“那好,媽去給你做點宵夜!” 說完還不待任宏宇開口拒絕,林婉清就轉身離開,任宏宇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轉身坐到了書桌前,從書包了掏出課本,翻了開來,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去複習課本了的知識。 林婉清那希冀的眼神成了
任宏宇最大的動力,任宏宇不是神仙,雖然修煉了天書功法,成爲了修煉者,記憶力、接受能力等各項能力遠超常人,但想要在競爭激烈的高考中脫穎而出,卻也必須努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是至理名言。 廚房裡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陣陣香味飄蕩而出,不一會林婉清端着一個盤子走進了任宏宇的房間,見任宏宇看書看得認真,林婉清並沒有出言打擾,輕輕的將手裡的盤子放到書桌上,轉身走出了任宏宇的房間,輕輕的關上房門。 任宏宇放下手裡的課本,擡頭看了一眼盤子裡的兩個還冒着熱氣的荷包蛋,儘管沒有絲毫食慾,任宏宇還是拿起筷子夾起一個放到嘴裡,輕輕的咀嚼着。 牆上的鄂掛鐘滴滴答答的走個不停,夜已深了,淡淡的帶着冰涼的月光灑在窗子上,任宏宇坐在書桌前沒有絲毫睏意,這是一個失眠的夜晚,一樣失眠的還有另外兩個人,左旋夕依舊是趴在牀上,眼淚已經流乾,只剩下一雙紅腫的眼睛,楚天浩獨自一個人坐在酒吧裡,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猛灌着酒,顯然酒精成了麻醉人,擺脫痛苦的最佳良藥。 窗外的小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帶着淡淡月光從天際灑落而下,打溼了夜,打溼了街邊的樹木,也打溼了人心,有月光的雨夜總是透着一股別樣的悽美!讓人陶醉卻又讓人微微刺痛! 夜晚的清溪市,一棟棟的高樓大廈林立,無數的窗子還亮着燈,一個個面臨高考的高三學子正在挑燈夜讀,苦苦奮鬥在高考的前線。 天空東方開始泛起一絲魚肚白,任宏宇擡起紅腫的雙眼看了一眼窗外,頭髮亂糟糟的一蓬,就連鬍子也在一夜間像野草一樣瘋長了許多,神情透露着一股頹廢疲憊,別墅裡左旋夕坐在牀邊,看着鏡子裡自己紅腫的雙眼,轉身走進衛生間,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抓起書包,渾渾噩噩的走下了樓。 在酒吧裡泡了一夜的楚天浩也走出了酒吧,下過雨的空氣顯得很清新,深吸了幾口,楚天浩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向清溪三中趕去。 騎上自己那輛破自行車,穿梭在上班、上學巨大車流中,街邊的樹木經過一夜小雨的滋潤,顯得翠綠欲滴,任宏宇卻是沒有絲毫心情去欣賞這景色。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校門口,熟悉的教室,熟悉的人,任宏宇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左旋夕,後者依舊是趴在課桌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木頭,你到底怎麼惹到小夕夕了?”孫蕊伸手捅了捅任宏宇,輕聲道。 聞言,任宏宇無奈一笑,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她沒告訴你嗎?” 孫蕊撇了撇嘴道:“我問了,可她什麼也不說!” 任宏宇轉過身,一絲陰霾籠罩在心尖,那一顆經過一夜煎熬的心臟又微微刺痛起來。 嗡嗡嗡!任宏宇口袋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震動了起來! 掏出一看,是石堅打來的,任宏宇擡頭看了看講臺上的陳大福,按下了掛機鍵,可沒過多久,電話再次震動起來! 任宏宇心裡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一般情況下沒有緊急情況石堅不會這樣反覆打電話過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任宏宇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