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雜的陋室,陳腐的擺設,混濁的塵氣盈滿四周。
施施然作了個揖,緬寧很是隨意的坐到屋中唯一的一張乾淨的紅木大椅中。
屋子正中的寧父一臉鐵青,僵着個身子,一動不動地站着。
“爹爹?”淙寧輕輕拽了拽寧父的手臂,水靈靈的大眼中慌亂不定。
“淙淙,你先出去”寧父的聲音低沉暗啞,那嗓調抑鬱得讓人覺得有些難受。
“爹爹?”淙寧看了看寧父,又望了望正在一旁愜意飲茶的緬寧,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聽話”板起本就yin沉的臉,寧父輕輕地將淙寧推向門邊。
不安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不定,臉色有些蒼白的淙寧咬着脣黯然移步,輕輕地將門拉上,淙寧焦急地在門外踱着步,心中的不安一波勝過一波。
寧父面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兇狠,yin惻惻地盯着緬寧不放“你究竟想怎麼樣?”
輕輕地將手中的茶杯擱下,緬寧閒適的將下巴支在交握的雙手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地面,緩緩地道“父親大人這麼着急地從荊南趕回來,難道還會不明瞭我的目的爲何麼!?”
寧父聞言怔了怔,面色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你想奪大權?”
“大權?呵呵”似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兒,緬寧笑得冷冷的“你那所謂的大權,似乎還入不了我的眼”。
寧父疑惑地蹙緊了眉頭,寒聲道“那究竟是爲什麼?”
“爲什麼!?這可是個好問題呢”驀然,“喀嚓”一陣輕響,原本擱於几上的茶杯不知何時又回到了緬寧手中,瓷器碎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屋中聽起來異常的響亮。
無視寧父驚駭的神情,緬寧自袖中抽出一條潔白的手巾,輕輕擦拭着掌心的瓷片碎末兒。
“籌備六年,執行三個月零七天,不得不說的是父親大人您的手段是相當的高明呢!”冷冷地將視線投向寧父,緬寧的語調波瀾不興“孩兒我費了這麼多的時間精力一手策劃的這份漂亮大禮,可是一心的爲了奉獻給父親大人您親自拆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