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隨你處置,放了他,世俗惡人這馬甲又不是沒穿過,我敢作敢當!”
“小九,你真乖,咯咯咯。”
曾經她看帝君的笑,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這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無可挑剔的仙子。
如今她看帝君的笑,如死神一樣純情禱告,柔情且帶着殺意,好似溫柔的一刀刺入人心。
她說過,不需要他替她背鍋,這次也不例外。
燒焦髮絲,全部打結在一起,額頭上下起了雪。
“笨蛋!這時候,你還動用功力,留下一口氣活着不好嗎?真希望我和你一起死是吧?我才九歲。”
君墨邪趴在地上抽搐,鳳眼如霧,冰藍的眸子下都是她離開的背影,漸漸模糊……
皇宮,金鑾殿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啦。”
她被死死的拽住耳朵,一路上引來不少人圍觀,嚇得人面色鐵青,有的直接暈了過去。
親孃嘞,九千歲活了!
雖然渾身冒着黑煙,彷彿從火場回來一樣,全身破破爛爛,臉上還帶着血跡,雪白的肌膚都黑乎乎的。
可是,模樣大家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張圓圓的鵝蛋臉,眸珠如黑中帶紫的葡萄一樣亮,長而捲起的睫毛,都在爲這雙桃花眼裝飾,顯得靈動有神,更加的嫵媚多情,小翹鼻不服氣的吐息,櫻花瓣粉春碎碎念,咬着帝君的手肘,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至極,神態天真、孩子天性的頑皮盡顯,雙頰暈紅,活生生的出現在大家面前,竟會有如此驚駭的事。
她死的那天,不少人,一同見證,被順德公公押送出宮,回來便通告天下,太后密旨殺了她。
都十分惋惜這個九歲神醫。
九歲這個年紀的孩童,在烈焰國都還在讀私塾,大字都未熟透,成日摸魚撈蝦,在街口跳皮筋。
而她就已經醫行天下,做上一品官職,繼承千門家事業,開個活佛堂聞名天下。
若此神童沒死,真是我國的幸運!忠誠們拍手示好,歡迎她回來。
而她卻不開心,一點都不開心,十分不滿手上的鐵鏈。
站在人羣中,她心中厭惡,而且身體因爲受到君墨邪的影響,自身也跟着虛弱。
不行,我不能死,我如果死了,君墨邪也活不了。
“帝君,既然我已跟你回宮,是否該遵守諾言放過君墨邪,留他一條生路。”
“你在擔心他?呵呵呵,是不是還忘記了一個人?”
誰!
源澈被幾名官兵押送上來,嘴被塞住,太陽穴兩側的青筋由於長時間的被強塞口,弄的眼眶帶着血絲,雙手雙腳都被拷上枷鎖。
在看到九千歲的時候,情緒激動,唔唔唔像是吵架一樣,企圖衝上前,與王座之上的帝君較量。
她閉上雙眼,深呼吸後仰頭,眼淚倒流了回去,或許是剛剛自己態度不夠好,惹毛了帝君。
這次,她雙眼水盈盈靈動有光,吸了吸鼻子,強忍着擠出一抹慘白無力的笑,“源澈,別鬧,我很好,帝君不會殺我們的,你放心!”
從這一刻,她才瞭解他,帝君是一個權衡利弊的男人,不分人不分事,只對自己有利不有利,這樣的人……現在看清不算太晚。
他見她變臉之快,剛剛都還情緒激動,現在說話聲音都跟着溫柔起來。
“呵呵,給朕一個不殺你的理由,和一個身份。”
她自己有多少馬甲,她不清楚?
他可是挨個盤查,她在外沒回來,凡是其他人與她有過交集的,一個都沒落下,挨個嚴刑逼供。
早就招了,她就是千億,一位隱士土豪。
怪不得君墨邪,頭一次想也不想答應他的聖旨,不要宮中任何人才協助,只需要九千歲她一個。
所有的思路捋清楚後,他發現她是真不簡單,但是還是想讓她自己說清楚。
“沒什麼身份,能醫能毒,幹啥啥都行,打臉更是一好手,沒事可以幫你撕人馬甲,吃的少,乾的多,不怨言。”
她一鼓作氣喝成,說話都不帶喘氣的,看着穩,實則慌。
畢竟帝君手上有人質,一個君墨邪,一個君源澈。
“聽不懂你什麼,你是不是想表達,能盜墓、能擾亂後宮、能擾亂朝政、能騙朕……”
帝君下顎微微擡起,眯着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惡狠狠看向自己的源澈,將手中的摺扇合起,丟擲在他的臉上。
身後的侍衛立即,拿着大刀下去,抓着源澈的頭髮,就開始刀剃頭。
血,順着額頭往下,掉入他的血絲眼眶中。
唔唔唔
源澈痛苦的掙扎,看的她再也沒忍住,怒斥王座之上的人,“那你到底想怎樣?他們可都是……你的親人啊!”
“朕……現在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更沒有你。”
召集令發出去了,依然找不到太后的影子,最後,居然發下自己眼皮子下,鳳凰殿後的竹林地,太后常穿的那件衣裳,伴隨動植物的糞便排出。
寧可自己猜測是錯的,可是隻要他懷疑的,就沒有失算,猜不中的。
她連太后都殺,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那日,盤查記錄,只有順德公公最後一次見過太后。
而他出門的時候,對上順德公公的眼睛,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這麼一擦身而過,盡然與生母永別!
帝君起伏的心膛,嘴角的咬肌在抽搐,一拍座子,站起來。
侍衛們將那排泄物擡了上來,上面還帶着枝葉粘稠物,以及腐臭的死屍味。
現場的官員,看了以後,紛紛乾嘔起來,捂住鼻子,金鑾殿都是這個臭味。
她也跟着乾嘔起來,排泄物放在她面前的時候,看着這身華服的花紋,牡丹代表着大氣,鳳凰代表着身份,而羣鳳則代表着是太后!
“帝君,是我殺的人沒錯,哈哈哈,她該死……太后又怎樣?你失去的,也是我曾經擁有的,我千門家哪裡對不起朝廷!列祖列宗,一生都在爲你們服務,除去馬甲,你們啥也不是。”
“放肆!你還有多少馬甲?盡然教訓朕,信不信我弄死他。”
弄死誰?她瞪大的瞳孔看着,暴跳如雷的帝君,嘴角咬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