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她跟着源澈在澡堂打雜,他負責給人搓澡,她負責攬客,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再也沒有見到北帝的身影。
深夜,他們準備關門時候,屋外馬蹄聲響起。
“九千歲是何人?北帝有請。”
“我們這沒有什麼九千歲,這位客官,客官……”
大門一開,她與源澈在那吃着火鍋,兩個人的筷子在涮肉,吃的津津有味,一把匕首落入火鍋中。
她,一臉懵逼狀態,筷子夾起匕首,後領就被人拽着就走。
北辰國,北帝寢殿。
外觀樓閣被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樑,半人高的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仙鶴展翅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牆板,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摘星不得。
六尺寬的紫檀木闊牀邊懸着天然金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寶石,風起綃動,如墜星空。
空氣中,散發着薰衣草的幽香,沁人心脾。
而牀榻上躺着一男子,他吐息微弱,面色煞白,瞳孔呆滯,“好髒……好髒,去把九千歲抓來……抓來。”
“陛下,九千歲已經被我們捉來。”
聞聲,他緩緩起身,披上外袍捲起羅帳,看着地上跪着的九千歲,打手一揮,屋內的侍女及太監紛紛出去。
他倒了坐在檀木椅上,擦了擦額頭的汗,“寡人還以爲你走了,沒想到你還敢留下,你這女娃不簡單啊。”
“我知道北帝你很痛苦,需要我,所以我選擇留下,但我不會找你,呵呵。”
主動的東西,永遠都不受待見,北帝是有求於她,所以只要耐心等就好了。
一天洗三次澡,都覺得不乾淨的人,已經是重度潔癖。
潔癖大多數是心理疾病,小時候受了什麼天大的刺激,或者後天,促而形成。
“呵呵呵,人才啊,聽說你才九歲?確定治得好寡人的病?”
“確定以及肯定,拜託,別這樣帶有色眼睛去看人行不行?幹大事,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其實,我想說北辰國與烈焰國之間的導火,就是風靈國,當今女帝風鈴爲愛癡傻,不成大事,雖然對你構不成威脅,但是你也後怕,所以纔不肯答應我的請求,是吧?”
北帝走到窗外,將窗戶往外挪移幾分,微風吹過他的髮絲,屋內的薰香,讓他鎮定許多。
確實啊,畢竟風鈴愛的人不是別人,是烈焰國的戰神!那暴君,殺人如麻不長眼,被他利用的話,恐怕天下大亂。
“那我們只要扶持一名沒有野心,又不懂朝政的廢柴做女帝,衰弱她們勢力,烈焰國還是老樣子,北辰國若關注自己的國家,一樣稱霸羣雄。”
“哈哈哈,小小女兒家,盡然教育寡人,給寡人上政治課?”
她臉氣鼓鼓的像個小籠包含在嘴裡,起身捲起袖子,抱拳,“看來是時候展示我的醫術,你才肯相信我說的話,得罪了!北帝。”
莊周夢蝶,無限神通,劫難歷盡,除噩夢,驅心魔,入夢咒!
北帝看着她的兩雙紫耀星眸,只覺得天旋地轉,腳下一輕,倒在地上睡着了。
呼嚕呼嚕,鼾聲響起。
她拽着他的一縷頭髮,躺在其身邊,緩緩閉上雙眼,也睡着了。
夢中
北帝在美女如雲的仙海中暢遊,佳人作伴,對酒把歌唱,豔飛起舞,攀附在他身。
她在他的夢境中,看到這樣的畫面,面紅耳赤,這……沒啥大問題啊,春夢。
可是,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的女子突然咧嘴大笑,雙手抱着頭,撕下皮囊,血濺了他一臉,仙海變成血海。
北帝嚇得立馬推開這妖女,不斷往河岸上游,嘴裡還唸叨,“不是寡人要殺了你的孩子,是你的孩子,要殺寡人,寡人的江山遲早是他的,他不爭氣……。”
而此妖女,依舊不聽,咯咯咯的笑,一笑血口就張的大,像鯊魚一樣,遊在他的身後,窮追不捨。
我想我明白了問題所在,北帝的心魔就是在這裡,他殺了妻子,還有他們的孩子,心中有愧。
莊周夢蝶,終究是夢境一常,改下畫風就可以了,她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橡皮擦還有彩色筆。
將血海顏色擦去,畫成了碧海,然後,將妖女畫成美女。
將美女的頭髮抓過來,拿着筆威脅說道,“你就放過人家吧,自己不會教育兒子,要殺老子,念及下北帝生前對你的好,你已經摺磨他很久了,放過他,等於放過你自己。”
“不可能!他殺了我兒子,血債血償。”
“那如果換位思考,你兒子要殺你,你都準備好把財產給他,他卻想要早點拿到財產,將你殺死,你反擊不反擊嘛?”
美女看着她手中的彩色筆,猶豫了半天不說話,只是看着北帝,一直在雲海邊,永無止盡的漫遊。
“他自作孽不可活!”
“嗯?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給你畫成大臉貓,讓他這輩子都不願意看到你的臉,他心中有你纔會夢見你。”
拽着美女的頭髮,雖然只是夢,但是夢裡這虛幻女子也會感到疼,咂咂嘴小雞啄米般點頭。
“記住,如果他再夢見你,你該怎麼做?”
她拿起筆,在美女心口上,畫了一顆愛心,對方有心,就立馬上演美女救英雄。
“陛下,臣妾錯了,臣妾愛你。”
接下來的畫面,是他們夫妻夢境團聚,未成年的她,只好退出夢來。
次日,日上三竿。
九千歲都來來回回北帝的寢殿門外,都不見屋內人出來,正在擔憂之時,大門開了。
北帝神清氣爽,伸着懶腰,一口金牙笑臉相迎,“再也沒有夢見手上沾滿鮮血了,你可真行,九千歲。”
“當然,神筆馬龍能畫龍點睛,我九千歲就可以入夢改畫,怎樣?北帝,我之前的建議。”
她期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皮膚黝黑的北帝,睡好覺,皮膚雖然黑但是有光澤,氣色好多了。
“沒問題,你覺得誰更適合做女帝?”
她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開心極了,好久都沒撕人馬甲了!風鈴的馬甲,她早就想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