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
她擦了擦眼角,終於沒有人再煩她了,可以專心的搞事業,然後手撕白蓮花。
“源澈,我會把你送到一個很遠的地方,記住,你已經死了!千萬別再回來,世人罵我千萬遍也無所謂,我只想你活着。”
於情,源澈已經做的夠多,於理,衆人之下她親手殺了他,他就是個死人,再出現,不符合邏輯,而且金手指秘密會被發現。
曾經,有個特工的能力和她一樣,就因爲顯露身手,讓太多人知道,最後客死異鄉屍骨無存,至今都沒人會記得那人的名字。
“可是……我不是懦夫,要不你再給我易容,再換個馬甲,從頭再來。”
不可以!
源澈,他體能太差,沒有紮實的功底,多次反覆使用易容咒,很有可能終身毀容反噬。
易容咒是非常挑人的,必須要有天賦異稟,比如像君墨邪,像她……
她連連搖頭,握緊源澈的雙手,將在後宮賺到的銀兩全部裝在香囊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千萬別回來,你幫不上我什麼,做的已經夠多了!”
不滅之物,玄中隱道,各得其所,地動山搖,空間咒!
她紫色的瞳孔看着他,閃閃發耀眼淚滑過臉,她拉着他的小拇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騙,我們小孩子是不可以撒謊的喔。”
“不……我不離開你,小九!”
唰唰唰,泥土落入塵埃。
推開門,原本臉上還掛着淚珠的小人,擦了擦餘角的淚水,換上一副笑容,推開門就是重兵把守在外。
“千億?女帝有請。”
在來回皇宮的路上,她沒有換衣裳,血跡斑斕的樣子嚇壞百姓,人人對她指指點點,詢問究竟。
原先世人以爲她是受傷,抱着同情的關心,誰料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叫千億的女子,親手殺死了世子爺。
世子爺是誰大家沒有印象,不知道好壞,但是她殺人了……
路過活佛堂的時候,她擡頭看着那歪斜的牌匾,上面掛着的蜘蛛網,還有塵埃的堆積,想到當初她開設藥鋪的時初衷。
初衷:懸壺濟世,不爲財,只爲救人,醫行天下。
是什麼讓她變了?
無助吧,對就是這種感覺,面對惡勢力下,她一路討好,一路向所有人證明她可以,最後沒個好下場。
所以這一次,她捲土重來,彌補遺憾,不再任由誰擺佈,宣兵奪主。
一枚雞蛋扔來,她回頭,發現桃柳村的孩子們,一路尾追在身後,對她扔臭雞蛋。
“你根本不是神農,是騙子,大騙子,還我們虎子哥,還我們源澈哥。”
“女帝的走……唔唔,娘我就要說,她是女帝的走狗!”
“她不是人,是畜生。”
人設崩塌的時候,自己都崩潰,更何況曾經的小夥伴的失望,他們這羣人雖然是孩子,但是什麼都懂,虎子哥好久沒回來,源澈被人抓走,而她卻好端端的,還被女帝派人親自接送。
烈焰國的叛賊!
她沒有反擊,而是任由臭雞蛋扔在身上,後面孩子追,頭上則是飄來大白菜,溫泉山莊的村民,手裡永不停歇的往她身上丟。
同城的百姓,一聽是走狗,更是抱着愛國之心,跟風不明所以的跟在後面扔爛菜。
她有一種被壓上刑場的感覺,心情無比的沉重,沒有擡頭沒有做任何解釋。
而一抹黑色的身影,站在最高的樓閣之上,遠遠的看着她的背影,伸手想要輕撫她的身影,卻發現是虛空一場,捕捉不到影子。
冰藍色的眼眸憂愁且空洞,高挺的鼻樑,發出嘆息,“給你打左臉,你連右臉一起打,關鍵本王還心甘情願,真是無藥可救!”
終究,他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被她轟出門外的時候,又偷摸着趴在窗外,屏住呼吸不發出任何聲音。
從食指大的洞眼,親眼看着涼透的源澈屍體起身,整個人都嚇的頭皮發麻,瞬間覺得他稱不上她的師傅,這個徒弟是在太厲害,自愈也能救他人。
終於能想通,爲什麼她能從亂葬崗毫髮無損的回來。
“不行,以後不能對她那麼暴力,這個不是徒弟級別,是祖宗!”
他一路上踩着房樑上,輕功跳來跳去,遠遠的看着她,在大衆之下,被羞辱,她都沒反擊。
看來,她並不是什麼傷痛都以牙還牙奉還,而是分人。
一陣大風颳過,他飛檐走壁的速度太快,加上心思都在九千歲身上,一陣大風颳來,他從屋檐掉下卡在樹叢中。
只聽見耳畔傳來,熟悉稚嫩的聲音,“君墨邪,你還真是狗皮膏藥,越貼越粘,再不滾犢子,我把你的財富通通捲走。”
“嘈,死女人,那麼遠都看得見,你是開天眼了?”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內心卻十分竊喜。
她的金手指由於最近的頻繁使用,而且都是大咒術,更加升華了一部,就在剛剛一瞬間。
眼睛有些乾澀,伴隨着疼癢,忍不住去摳,這一扣嚇壞她。
棕色的瞳膜脫落,她立馬從懷裡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銅鏡,無論上方怎麼丟爛菜,絲毫也不影響她照鏡子。
她原本要靠意念召喚,纔會變紫色瞳孔,現在就算不用召喚,眼睛都是紫耀星瞳,十分妖柔且迷人。
於是,她擡頭,盡然可以清晰到,樹枝幹上的螞蟻,還有煙囪後跳竄,輕功飛檐走壁在各樓閣之間的君墨邪。
就連他臉上的睫毛幾根,都可以顯而易見,她以爲自己看錯了,閉上眼睛有睜開,反反覆覆好幾次,“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讓我金手指更上一層樓。”
她不笑還好,百姓以爲是她太猖狂,對着這個千億臉,就開始吐吐沫,然後潑糞水。
女將都被噁心道,她卻沒有,而且依舊臉上洋溢着笑容,“以後再也不接千億,這人實在太迪化,邪乎的很。”
她們也注意到她的變化,看到手上的眼膜,與她保持一尺距離,讓其先行,不敢與她同步,一是怕百姓,二是怕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