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車磨坊
“啊，老爺，老漢斯只是個領班，讓老漢斯去鞭打農奴，督促幹活，老漢斯十分拿手。”
聽到羅素的提問，老漢斯頓時苦笑起來：“但是讓老漢斯發展莊園，老漢斯真不懂啊。老爺，您是我們的領主，偉大的熒光蕈血脈，您一定能帶領我們過上好日子的。”
面對老漢斯的吹捧。
羅素無奈搖頭，時代不同，想要發揮僕從、農奴們的主觀能動性，確實有點兒難度。
他不由得換了個說辭：“這麼說吧，老漢斯，你在這裡住久了，覺得這裡有沒有缺點什麼？或者對你來說，住在莊園裡最不方便的是什麼，比如道路好不好，食物缺不缺……”
對於烏腰蛇莊園的發展，羅素自然雄心壯志。
未來藍圖確實可以規劃的多姿多彩，但是第一步該怎麼走，他暫時還沒有決定好。
感覺方方面面都要發展。
然而就像是一張白紙，可以畫的地方太多，反而不知道第一筆該落在哪裡。
以往烏腰蛇莊園都是由老漢斯管理，他想要聽聽老漢斯的建議。
“這個……”偷偷瞄了一眼年輕的英俊的領主，老漢斯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給領主提意見。
他雖然是莊園領班，但真正算起來，也只是領主身邊的一名僕從。
僕從，就是老爺讓做什麼便做什麼。
提意見這種事，不該由他來提，而應該由那位查爾斯閣下提，或者埃裡克騎士長提。
但看到羅素臉上認真的神色，老漢斯心中卻升起了一團暖意，他在年輕領主的身上，看到了如初生朝陽般的希望。好像二十多年前，他在田地間見到男爵大人，一樣的顧盼神飛。
這是貴族間的傳承。
儘管，男爵大人好像長得平庸了一點，沒有如今的羅素老爺看上去英俊帥氣。
“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只是閒聊而已。”羅素投過來一道鼓勵的目光。
老漢斯笑得有些諂媚：“老爺，如果能在莊園裡蓋一間磨坊，我想，農奴們磨面會更方便呢，不然總得走很遠去鎮上，才能磨面，而且還經常要排隊。”
“磨坊嗎。”羅素點點頭。
幽光河谷的主食是麪粉，以麪包爲主，廣泛種植小麥、大麥、裸麥、燕麥等麥類作物。
麥子麪粉並不是很容易保存，所以農奴們都是需要做麪包時，再扛麥子去磨麪粉，基本上一年四季都離不開磨坊，而幽光河谷的磨坊，基本都集中在鎮上。
從烏腰蛇莊園去鎮上，騎馬得兩個多小時，走路就得更久了。
“很好的提議，老漢斯，我會考慮的。”
“啊，讚美老爺，所有農奴都會感謝您的慷慨與仁慈。”老漢斯的馬屁話張口即來。
羅素坦然受之，他確實在爲領民考慮。
沒過一會。
查爾斯騎馬趕了過來：“我的羅素勳爵，您不是在爲蟲草守夜，就是在田間巡視，身爲貴族領主，沒有人比你更敬業了。巨龍注視，大公應該招您去執掌宮廷。”
“如果影焰巨龍真在看我，大公就應該請我當首席大臣。”羅素開了個玩笑。
“誰說不是呢。” “查爾斯老師，伱來的正好，我打算在莊園裡建一座磨坊，你覺得附近幽光河上，適合建造水力磨坊嗎？”
“這個，從莊園別院到白樺樹林這一段的幽光河，幾乎看不到流動，顯然不適合。再往下游，靠近響水河地窟的那一段，倒是水流很快，但感覺不是很安全。”
羅素問道：“地窟的自由民會襲擊磨坊嗎？”
“當然，那些連飯都吃不飽的賤民，總想着越境來莊園偷搶東西，肯定不會放過磨坊。”
“那就只能建造風車磨坊了。”羅素轉身詢問老漢斯，“莊園哪裡的風最大，最好常年都颳風。”
老漢斯回道：“風最大的地方肯定是苜蓿屯那邊，尤其是靠近彎刃山的坡地，風總是呼呼的刮。”
幽光河谷屬於兩山夾一盆的地形。
西邊連綿的山脈就是彎刃山，雖然高度不是很高，卻像一把刀刃向外的彎刀，守護着幽光河谷的西境之地。
冰雪也被彎刃山阻擋在外。
“那就在苜蓿屯找個地方，建造一座風車磨坊。”羅素也不遲疑，直接做出決定。
查爾斯摸了摸下巴：“羅素，建造一座風車磨坊，可得花不少錢。”
“水車磨坊不能蓋，畜力磨坊效率低下，想要滿足整個莊園的生活所需，至少要蓋上一座風車磨坊。”羅素說道，“否則農奴們只能去鎮上磨麪粉。”
幽光河谷太狹長，南北距離相去甚遠，農奴去一趟鎮上，可能一來一回就得一天。
嚴重浪費時間。
等風車磨坊蓋好了，節省下來的時間，羅素都盤算好了，完全可以爲領主服役，共建美好家園。
沒有人能違背領主的決定。
在羅素決定建造風車磨坊的那一刻，這座風車磨坊就已經成爲烏腰蛇莊園的一部分。
“老漢斯，我需要徵集一百名工人，來建造風車磨坊。告訴農奴們，來工作可以提供一日兩餐，不需要自己帶餐食。”羅素沒有苛待農奴，但也沒有大方到給農奴發工資。
大部分領主招農奴服役，不僅不給報酬，反而要農奴自己帶飯。
老漢斯讚歎道：“您真是慷慨的貴人，讚美巨龍，耀光庇佑，老爺您一定能成爲偉大的龍騎士！”
“查爾斯老師，我需要你去鎮上聯繫會建造風車磨坊的老師傅，聘請他們過來主持風車磨坊的建造。”
“這小意思。”查爾斯笑道，“爲熒光蕈家族服務，即便不管飯，石匠、木匠們都求之不得。”
“不僅管飯，我還會支付報酬。”
“完全不需要，羅素，他們給誰都是工作。”查爾斯不理解，明明不用花錢，爲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給工匠們支付報酬——大部分工匠都是熒光蕈家族的農奴。
“沒關係，只是一點報酬而已。”羅素不解釋。
他的觀念跟土著貴族的觀念，總有不契合的地方，道德底線肯定要拉高一些。
“你真是慷慨啊。”查爾斯聳聳肩，反正也不是花他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