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堅硬似甲的馬蹄,踐踏在綠意盎然且充斥着猩紅色的,鮮血的草地上,頭曼正在率領着自己部族當中,僅剩下還能夠戰鬥的族人,向着指揮着大軍的韓信,展開決死的衝鋒。
頭曼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爲要知道按照韓信,對於大軍如臂驅使的程度,頭曼想要代領着部族,從一些看似薄弱的位置突圍出去,只會被韓信給玩死,唯一的辦法就只有衝擊軍陣中樞將韓信斬殺,讓大軍失去指揮,方纔可以會有逃出生天的一線生機,然而作爲軍事方面已經點滿了兵仙軍神,縱使是現在的韓信還年少,但是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破綻嗎?
答案顯而易見,不會!作爲一軍統帥,韓信怎麼會置自己於險地,這是個陷阱,一個韓信專門絞殺匈奴部族,深陷重圍之後也亦還有一戰之力的陷阱,也同時是一個頭曼不得不一頭扎進去的陷阱,因爲頭曼率領部族衝擊韓信所在軍陣中樞,尚還可能會有一線生機,但頭曼要是選擇其他方位突破,那可就真的是十死無生了。
隨着頭曼隨率領部族,向着韓信所在的位置發起決死衝鋒,頭曼所率領的族人,每前進一步,在頭曼的身旁就不斷的有人倒下。
或許這些人在胭脂山當中,還有妻子兒女,但是此刻自秦國鋒利的青銅劍與鐵器,貫穿他們身體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什麼都已經沒有了,戰爭是所有矛盾演化的最終形態,無論是發起者,亦或者還是防守反擊者,都需要付出“失去”的代價,唯一的不同就只有失敗者,處於弱勢的那一邊會失去的更多。
在經過了一段,漫長而又短暫的決死衝鋒之後,在經歷了一段,充滿了死亡與鮮血的道路之後,頭曼終於騎着他的那一匹高頭大馬,衝殺到了操縱與指揮着全軍的韓信面前,而且最妙的是此刻的韓信的身邊,除去一名衣容華貴的小小少年以外,既然沒有然任何的護衛,簡直是天賜良機啊!
“只要是殺了他!就可以趁着這些牆內人,軍陣打亂的時候逃出去了!你們這些牆內人給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是殺進牆內,將你們牆內的一切都洗劫一空!”
一邊對“美好的未來”展開暢想着,頭曼高居手中一柄潔白,宛若玉石一般的骨刃,一邊高聲呼喊道:“殺!!!”
只不過再一次,伴隨着頭曼的高聲呼喊,在頭曼的身後與身旁再也沒有,傳來異口同聲的殺喊聲。
而頭曼也察覺到了,身旁與身後並沒有傳來殺喊聲的異樣,頭曼不經意間回首望去,只見他……他們部族的族人,拼儘性命鋪墊而成的,充滿了鮮血與屍骸的那一條道路,正在被那些身披黑甲,宛若潮水的牆內人緩緩的淹沒,之前那些跟隨他的展開決死衝鋒族人,已經全部淹沒在着黑色的“潮水”當中了,只遺留下他孤身一人。
一種空洞且巨大的孤獨感,朝着頭曼襲來,就彷彿此刻天地間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其餘的皆是殺了他的敵人,不過頭曼畢竟是原本時間線上,匈奴的第一代大單于,擁有着常人難以圖及心智,僅僅只是一瞬間,頭曼便將那所謂的空洞與孤寂,彷彿舉世皆敵的感覺拋之腦後,胸膛當中彷彿燃燒着火焰一般的,惡狠狠的對着韓信說道:“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又如何,你終究還只是一個少年,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放我來到你的面前,只要你死了,這些人就會手腳大亂,我就可以代領着族人逃出生天,甚至是聯合草原上的部族,將你們全部消滅在草原上,讓你們後悔來招惹到我,現在你給我死吧!”
一邊用語言干擾着韓信,頭曼一邊舉起手中,潔白如玉的獸骨長刀,對着韓信揮砍而去。
面對着頭曼劈砍而來的一刀,韓信臉色閃過一絲輕藐的不屑,而後緊接着,那一柄一直以來被韓信掛於腰間,無論是吃飯睡覺都從不離身,但也從來沒有處過鞘的長劍,出鞘並且也同樣狠狠的揮砍,劈在頭曼斬擊過來的那一刀上。
“鏘!!!”
韓信的那一柄不知道是由什麼材料製成的,通體烏黑的長劍與頭曼的那一柄,潔白如玉的獸骨,磨礪而成的骨刃碰撞在了一起。
頭曼的那一柄骨刃不是凡品,畢竟要知道無論是什麼樣的骨頭,除非採取特殊的保養措施,否則一般的骨頭都是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氧化變黃的,但這柄骨刃卻依舊潔白如玉一樣,真的是十分的不凡。
然而韓信手中所持的那一柄黑劍更加的不凡,要知道韓信的父輩可是因爲奪嫡之爭,從而流亡他國王室貴族世家之地,而現如今殘存與世的世家貴族們,那一個不是傳承了千百年了,畢竟要知道在華夏大地上,百年王朝,千年世家之說,可從來不是一句玩笑話。
而傳承了千百年的世家當中,怎麼可能會少得了,珍惜且奇異的寶物,韓信的這一柄寶劍便是,韓信的父輩因爲參加奪嫡之爭失敗,逃亡之時,從家族當中選取的,最珍貴的一件寶物,一柄不知道加入了多少奇異的金屬,又經過多少次鍛造與錘鍊鑄造而成的寶劍。
“鐺!!!”
隨着頭曼的骨刃與韓信的寶劍的碰撞,驟然間發出一聲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而後緊接着頭曼的那一柄潔白如玉一般的骨刃,驟然間從碰撞的位置斷裂開來了。
是了!自軍陣包圍當中突圍來到韓信的面前,頭曼手中的白骨利刃,已經不知道砍殺過多少披甲士卒了。
人肉很厚,砍多了,縱使是鐵道刀,都會頓、會斷,而在披上一層甲衣之後,那麼人肉就變得更厚了。
而在衝到韓信面前的時候,頭曼手中的兵刃,已經變得十分的脆弱了,在與韓信對拼一擊之後,終於斷裂來開了,徹徹底底的毀滅了。
“啊!!!”
在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兵刃斷裂毀去之後,頭曼仰天怒吼,發出宛若被激怒的野獸,窮途末路的聲音。
緊接着頭曼雙目散發着嗜血光芒的怒吼着說道:“殺了你!殺你了!縱使是手中沒有利刃我也要殺了!”
說着頭曼就準備駕馭着馬匹,向着韓信激撞而去。
“嗖!!!”
而就在這時一隻箭矢,對着頭曼的肩膀激射了過來,而後緊接着頭曼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就彷彿是捱上了一擊重拳,整個半邊身體在着一瞬間失去了知覺,再也無法駕馭馬匹,從馬背上栽到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而在昏迷之前,頭曼還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對着自己說道:“抱歉!你還不能殺了他!畢竟他在我的今後的計劃當中,可是佔據着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