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拆除了白色紗布纏滿的繃帶,卸下了僞裝,因爲家裡面出的事情,讓他喪失了從前那種趾高氣昂的模樣,就連他的根本謝虎和段起山,那種威信也大不如前,他們很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嚴玉的母親革職查辦,一切來的是那麼的突然,也同樣的那麼徹底,嚴玉估計自己這麼一輩子,也沒有遇到這麼大的挫折,他從小就是生活在父母官銜的庇護下面,沒有人不讓着他,就連小學的同桌,也被他媽媽教育千萬別和自己打架,所以向來就是自己打別人,一帆風順成長過來的嚴玉,從來就看不起任何人,所以他就連老師也沒有放在眼睛裡,因爲就算是校長,也管制不住他。
就因爲這樣的環境,導致了嚴玉桀驁的性格,而現在家裡面遭受了挫折,使得他從高高在上陡然之間掉落到了最低點,從前他打了別人,仗着母親的庇護,還要反咬別人一口,使得對方往往是敢怒而不敢言,最終被他們過分的逼退轉學,而現在這一切都成爲了過去,第三高中裡面人人都知道他們家裡出了事情,也沒有人再怕他。
看到周圍人默默然不理睬自己,嚴玉心裡面有些難受,他不會再流淚,前天和母親分別的時候,他就發誓那是他最後流淌的眼淚,而現在看到周圍的冷漠,他的內心還是有種莫名的酸楚,原來他們從前害怕的並不是他,而是他們家的官銜,嚴玉那些以爲自己很不得了建立起來的威信,也完全就是他媽媽官銜的積威,只可惜他到了現在才明白。
第三高中的周圍環境,的確很美,秋天青瑟的美麗,卻在他的心裡面多添了了一層難過和苦澀,旁邊是段起山和謝虎他兩個很好的朋友,三個人耷拉着書包走在小道上,沒有人說一句話。
“嚴玉...那個,你媽媽沒事吧?”段起山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
嚴玉搖搖頭,沒有說話,他現在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心情,段起山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媽的!肯定是在校門口大鬧的一天,不知道被誰給告了!要讓我逮到那個人,我給他好看!”謝虎狠狠地說了一句,猛抽了一口嘴裡的煙。
“少說兩句行不行?你就能不能不提這件事情!”段起山撇過頭,不耐煩的看着謝虎。
謝虎左右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跟着兩人走在第三高中坡道上面,中午放學三個人是最後離開教室的人,已經錯過了放學的高峰期,整個坡道上面帶着一種中午冷清的味道,學生們已經基本上放學回家,中無不回家的也只是在路邊的店裡面打飯菜吃小炒,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時不時抱着一兩本書走下去,就連保安也得以暫時的休息。
第三高中無數箇中午放學的時候,都是這幅普普通通的場景,嚴玉走在這樣的場景之中,心裡有種快要發酵或者糜爛的黴味,悶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原來平淡如水的生活,也能夠讓人感覺到一種快要室息的沉悶。
原來看久了同一樣的環境和地方,也會讓人感覺到煩悶,旁邊都是一些還沒有步入現代化的瓦房建築,很多年代保存了下來,現在都已經成爲了餐館和臨時住校的學生校外出租的地方,地方並不太大,設施倒也齊全,只是房間有些年代,湊合着也能夠住下人,只是想到這些的時候,嚴玉卻是更加的煩躁。
他的母親還指不定要調查到多久,會不會坐牢?這些問題就像是在腦子上面套了個緊箍一樣的鬧鬧桎梏着他的思維,讓他再也轉不開去想其他的事情。
韓東和一夥人從旁邊一個飯館裡面走出來,朝着嚴玉三個人包圍過來。
嚴玉三人停止了腳步,站在原地,看着圍攏過來的韓東等人,謝虎臉上擺出一副戾氣十足的樣子,段起山也是挑釁的看着這夥人,唐烈原當兵去了,韓東也畢了業,沒有考上大學,現在繼續在社會上面混着!今天竟然突然出現在第三高中,絕對不是想起來了纔出現。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蓄意的來到第三高中,刻意來找幾個人麻煩。
嚴玉猛地撞到牆壁上面,肚子上中了韓東一腳,韓東這邊有七八個人,都是一等一的大漢,一個個看錶情都知道是黑道上面混的,剛纔卜一動上手,段起山和謝虎就分別一人捱了一個耳光,雙雙被扇翻在地上,幾個大漢輪流一人補了一腳,兩個人就只剩下在地上蠕動的份了,被兩個大漢控制住,逮了起來,按在牆壁上面貼着,睜着眼睛看着篩東在幾個大漢的幫助下,對着嚴玉拳頭腳踢的交加,目呲欲裂。
“怎麼,以前不是挺拽的嗎?嚴玉,現在,怎麼就像是一個龜孫子一樣了,你以前打架不是挺厲害的嗎,哥幾個現在正好手癢了,你來陪我們練練啊?”韓東又是一拳打在嚴玉的眼角部位,直接給他打趴在地上,眼眶一片烏青。
“怎麼了,你媽媽不在了,現在就這麼脆弱的嗎!”韓東晃悠着朝着嚴玉逼近,旁邊三個大漢分圍着,一個個臉上都展露着笑意。
嚴玉不發一語,徑直的在地上摸索,慢慢支撐着自己身體站起來,這還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被人這樣的打。
韓東依舊等着嚴玉自己緩慢的站立,“說話啊,現在就成啞巴了?啞口無言了?還是什麼都不會說了!”
韓東照着嚴玉屁股上就是一腳,嚴玉站立不穩,被這一腳斜斜的蹬到牆壁上面貼着,依靠着站立。
“以前我小弟你不是都敢打嗎?還放下話來說讓我儘管來找你?我不是來了嗎,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要怎麼樣!”韓東照着嚴玉臉上又是一拳。
清脆的皮肉交擊聲,這拳韓東打在嚴玉的嘴巴上,手擦傷了牙齒,鮮血冒了出來,而嚴玉則捂着嘴巴埋下頭去,這拳他挨個正着,牙齒又被打中,委實疼痛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