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看這羣人進退有序,行事作風有板有眼,就知道這完全是準備充分,有預謀的行爲,這羣人真正的目的是劉馨悅,而讓李三思也同時想起下午在宴會上見到的那個飛揚跋扈的恆生,他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就連市長都不放在眼睛裡面,銀海市是省級大城市,一般來說,越大的城市,法律的貫徹和官員的律己性就越高,畢竟這裡那麼多人盯着,想要搞出一些什麼事情來,可別忘了這裡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地方。
然而就是在銀海市之中,這個恆生竟然連一把手市政委的面子都不給賣,雖然市級一把手放眼整個國內來說並不是很大,然而大庭廣衆之下當着如此多人去鬧,那還是需要一定後臺和底氣,這個恆生,究竟是什麼底氣,倒是讓李三思有些感興趣起來,所以他不妨化被動爲主動,好好的見識見識這羣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如果能夠在自己回去鷹國的幾天內,將這件事情處理,也算是對蘇紫軒這個小姨家庭的幫助。
然而李三思從直覺上,又隱隱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辦成,這個恆生的表現,讓李三思嗅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意味在其中,雖然他有大林寺支撐的這個後臺,然而實際上大林寺也並非無所不能,否則就不會被命控組織摸上,連老巢都給端了,特別是在大林寺強敵環伺的時候,李三思和大林寺之間的聯繫,還是越少越妙,大林寺在對抗外敵的當兒,還要幫助他清掃內部殘渣,這之中再不會像是從其那樣的輕鬆,甚至於大林寺更不會出面,而之後什麼事情都要靠着他李三思單槍匹馬。
李三思重新從遐思之中回過神來,眼睛重新落向對面的項南和走出來被三角方巾蒙着臉,宛如電視裡面經常可以看到典型蒙面大盜的一羣大漢。
二娃的出身很好,家庭的背景在幾十年前還十分豐厚,然而自從自己軍旅出身的父親被內鬥整治,喪失了原本的權利和尊嚴之後,他的家庭就開始沒落,而同時,他也就走上了一條半黑社會化的道路,直到闖出了一片名氣,在江海省諸多個縣市都頗有威名,最後被恆生收用,成爲他手頭上的頭號大將,此刻的二娃,一雙眼睛半慵懶的看向此刻雙腳都因爲緊張而顯得有些顫抖的項南,然而項南眼睛裡面那種一無所懼的表情,側是讓他微微有些從心底讚歎。
“我們,不會落入了黑社會的爭鬥之中吧?”一直在林清兒身邊,看到這樣情況的小欣和陳靜兩人,酒都嚇醒了一半,她們就跟在李三思等人後面不過十幾米的地方,越野車就剛剛停在她們身後,此刻二娃走上前去,劉衛東則用絕對冰冷的眼神盯着她們三人,讓她們就連轉身想走都做不到,不由得暗暗叫苦。
“項南!”劉馨悅忍不住出口驚呼。
項南轉過身來,對劉馨悅拋出一個近乎於完美的笑容,很瀟灑,然後他轉過身去,衝向迎面走來的二娃。
項南在距離二娃三米處的位置一跳,一腳橫地裡面踢上去,姿勢很好看,融合了他舞蹈的矯健。
二娃身體一側,項南一腳踢空,然而項南身體一轉,手肘就朝着二娃的臉上磕去,打落方巾,看清楚人的長相,這樣即便是事情過後,他們或許也能夠依據家庭裡面的關係,摸上這羣人算賬。
誰知道對方似乎漫不經心的手掌攤開,項南的肘擊頓時就被格住,無以爲繼,項南身手也相當快捷,一擊不中,立時朝後退開,然後同時一個扭腰,身休扯出一個相當大的弧度,一腳踢向對方的腰側。
說實話,項南在同齡人之中,已經算是非常厲害了,然而此刻比起有着無數毆鬥經驗和武術底子的二娃來說,他終究能力不夠,二娃只不過是手一翻,寬大的手掌就舞中他的帆布鞋。
啪!一聲,項南的腳踢被反方向的掃開,整個人頓時被二娃這麼輕描淡寫的一手拍的踉踉蹌蹌倒回,還沒站穩腳,二娃的一腳已經迎面補上,頓時將項南揣翻在地,剛剛想要爬起來,二娃彷彿已經玩膩了對手一般,腳再踢出,將地上的項南再揣翻了一圈,臉朝天滾在地上。
“啊!”劉馨悅已經震驚的難以形容,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已,一雙俏麗的眼睛裡面,寫滿了恐懼。
二娃走上前,一腳踩在項南的身上,他一般不出手,出手必定狠辣,就在此刻他準備對項南下重手的當兒,同時心頭想起恆生的囑咐,“跟着劉馨悅的那幫小子家裡面還是有些背景,儘量不要多生事端,能放過就放過,我們的目標最主要的還是那小妮子。”
二娃收回腳,旋而看向李三思身邊的劉馨悅,眼睛一刻也沒有在李三思身上停留,牙齒冷冷一咬,“那小女孩我們要,其他人給我滾!”
越野車的白熾燈光將這一切渲染得白皙一片,旁邊就是一個鐵絲網高達數米的網球場,路燈的光線昏黃,一切都被渲染的有些絕望,李三思感覺到劉馨悅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放了開來,然後她儘量壓抑了自己心情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走吧,你快走”
“呃?”李三思轉過頭來,愕然的看着劉馨悅。
這個女孩身體還在發抖,然而眼睛裡面卻有着類似於她母親蘇斑的堅毅,“他們的目標是我,趁現在你還能走,走吧”
“噢。”李三思點點頭,雙手插向褲兜之中,朝着正前方黑子把守的街道口走去。
雷子摩挲着手中的鋼刀,眼睛爍爍的看向李三思,嘿嘿的低笑着,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樣的意味。
雖然劉馨悅讓李三思離開,然而看着李三思離開的背影,讓她整個人的堅強也開始緩慢的煙消雲散,在這樣的情況之中,一個手無寸鐵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孩子,在沒有高大而堅強的男孩肩膀守護的情況下,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料,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只希望李三思離開這裡,能夠馬上報警,這是她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