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寄情山水

立王妃李晚晴的妹妹李晴晴最近聽小姐妹提到了鳥語閣的曲子,聽說甚是新穎好聽,閣中還常常有自編自排的創新曲子,於是拉着姐姐李晚晴一起去聽曲。立王的王妃、門下侍中李培的愛女,李晚晴和李晴晴自然來到鳥語閣就坐到了最舒適的座位。現在在演奏的是鳥語閣的經典曲目《鳥語花香》,今日由擅簫的華樂朗華公子演奏。李晚晴聽的如癡如醉,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有一股大自然芳草的香味縈繞周身,與這曲目相得益彰,更加讓人沉醉,當然在一旁的李晴晴也是這種感受,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其中。不過,李晚晴走的時候多了一件事,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她,她腰間的荷包也隨之掉在地上,撞人者撿起荷包遞給她,連連道歉,態度甚好,所以李晚晴沒有怪罪也不放在心上。

去完鳥語閣的第二日李晚晴就感覺全身無力,走路甚至需要丫鬟扶着,胃口也大大降低,只能喝一些清淡的粥,不然喉嚨就不舒服,還伴有發熱頭痛的症狀,不過太醫問診之後沒有看出什麼特殊的,只是昨日出門感染風寒,喝下煎好的藥休息幾日便能恢復如初。但是李晚晴的康復速度比想象中的慢很多,第三日雖然已經沒有發熱和頭痛的症狀了,可身體還是沒什麼力氣,接下來的半個月身體也是怏怏的。爲此凌過爾很是着急,但是那日去鳥語閣是和李晴晴一同去的,李晴晴都沒事,所以這事也不能怪到鳥語閣,只能說李晚晴自己身體素質差了一些吧。

李晚晴去完鳥語閣十日後後李培與左僕射高德雲以及其他幾個京中好友一起去燕飛樓的七、八樓賞字畫,本來欣賞的好好的,但是高德雲突然腳一滑就要摔倒,又正好撲到了李培,於是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上,高德雲沒什麼事,但是李培是被壓在地上的那一個人,所以摔一下挺疼的,膝蓋頓時腫了,摔傷了。旁邊的人連忙扶起他們兩個人,高德雲自然很抱歉,而且自己也很茫然,完全不知道是怎麼摔的,旁邊的人又沒有可以絆到他的,感覺好像是小腿被什麼擊中瞭然後就重心不穩倒下了,還是往李培的方向摔去,反正也解釋不清。這是高德雲不小心壓倒自己,李培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自認倒黴,不過當時馮貫就站在不遠處看着沒有離開,以免他們倆摔的過重得幫一把。李培爲此請了病假,好幾日沒有去上朝,這下凌過爾更加愧疚了,本來這兩三個月也是自己身體最虛弱的時候,現在王妃生了病,岳父又受了傷,這一個月怎麼接二連三出事呢。

凌過爾坐在牀邊喂李晚晴湯藥,李晚晴喝了一口推卻到:“殿下自己身體也不舒服,應該休息纔是,不用爲晴兒擾心,讓丫鬟們來就是。”

凌過爾抱歉的表情:“都怪本王沒有照顧好你,那些太醫也是沒用,藥也不見效,都這麼久了還不好。晴兒不好,本王怎麼能安心躺下休息?”

凌過爾原本就柔美無比的臉因爲有一絲病狀,眉毛又因爲愧疚緊鎖,此刻看着格外脆弱格外讓人心疼,李晚晴的手慢慢撫上他的眉頭安慰到:“殿下,晴兒也無大礙,再靜養一段時日就好了,好了還要去看看爹爹。這也不是殿下的錯,殿下已經有一陣子不參與國事了,這可不行。”

凌過爾握住李晚晴的手,低垂着眼,語氣低落:“自從大哥出事之後我好像就沒有什麼動力了,本也是被迫,既然已經沒有了大哥登基爲帝的威脅,好像就沒有必須要得到皇位了。最近對江南山水更是迷戀,我這身體應該生活在南方的,苦留新都真是無趣,而且在爭儲的過程中難免周圍的人會出事,想到李鄭本王實在愧疚。”

李晚晴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也深深愧疚,不過還是說:“殿下已經盡力了,而且還折了一個吳起風。”

凌過爾又皺起眉頭來:“雖然沒有查到有人故意的痕跡,但這接二連三的出事不會是巧合,肯定也是因爲本王。但是大哥已經走了,誰還會針對本王?五弟?八弟?過尚之前幫助過我,本王不認爲他會與我作對,八弟這個孩子就更不可能了,其他的皇弟皇叔更沒有頭緒。”

李晚晴總覺得他太信任裴王了,說到:“那是以前,現在裴王殿下的母妃已經從冷宮裡放出來了,而且很快重新得寵,現在更是完全把德妃和咱們的母妃壓下去了,所以裴王今時不同往日,想必也是起了爭儲之心的。”李晚晴自然也是不瞭解凌過尚的,凌過尚不是如今纔有了爭儲之心,而是一直都有。

凌過爾心裡並不能馬上消了對凌過尚的信任,只道:“晴兒說的對,本王也該開始提防五弟了。”

這日下了朝,陳公公請了凌過爾過去內殿單獨面聖。凌過爾心裡疑惑,便問了一句一旁的陳公公:“父皇爲何今日要單獨見我?”

陳公公自是不會說的明確,只說到:“昨日立正堂的師諾大人剛從外地回來進宮面聖,不過具體的老奴也不清楚。”

凌過爾還是道:“多謝公公提醒。”

進了門之後凌過爾福手行禮,凌徹揮揮手讓他不必多禮,然後問到:“過爾覺得這次節度軍制改革的的措施如何?”

凌過爾一愣,極快地思索了一下,這次軍制改革自己明白其中的厲害,更明白父皇對此事的看重,所以自己都盡心配合朝廷的措施,況且自己身體狀況不佳也沒辦法過多地參合這件事,應該沒有犯過什麼錯纔對,於是冷靜地回答到:“回父皇,兒臣認爲改制措施運行地很好,雖然目前還沒有每一個細節都落實到實處,但是發展形勢良好,措施好,實施也好,不會有什麼問題,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凌徹:“那你認爲以後還有沒有可能出現皇子與節度使勾結的情況發生?”

凌徹這句話說的不輕不重,但是可把凌過爾嚇出冷汗,他調高音量,掩飾聲音中不由來的緊張:“回父皇,斷然不會。”這次節度軍制改革幾乎把各個軍營中的主將都換了個遍,換成與新都的人尤其是新都的皇子基本沒有什麼干係的人,爲的就是防止凌過譯謀反事件的重演,不過對戍北軍倒是影響不大,甚至調走了兩個戍北軍中的高級軍官赴任其他軍營的主將。改革廢掉了節度使的頭銜,直接封各個軍營的正將軍爲從二品軍官鎮軍大將軍,但將軍權和政權徹底剝離,他們只擁有領兵權別無他權。兵符調任全軍的指令強度下降,聖旨與兵符的確認權分散在更多人的手裡,地方軍在無朝廷派來的特定人員和特定旨意下永遠不可進攻新都。爲了防止軍中主將與地方刺史勾結還將二者之間的聯繫切斷,並在各州加派兩名察院的巡按使駐地監督以防二者偷偷聯繫,藉以避免地方軍官與地方政客勾結形成一方割據的局面。改革也需要將各軍的士兵重新整頓、重新編排、重新分配,重查籍貫,重明身份,所以工程量巨大,至今還在進行,並未完成。而這一系列的舉措有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凌過尚的建議上發展完善並逐步實施的,爲此凌徹大大讚賞了凌過尚,朝堂上的官員更是對他讚不絕口。凌過爾也對這個五弟刮目相看,後來想起,或者自己的王妃李晚晴說的對,凌過尚必有了爭儲之念,自己不可再像從前那般對他毫無防備。

凌徹身體前傾了一點,此刻開始聲音有了怒意:“昨日師諾給朕呈上來了一封書信,是從現在東南軍的桂遠富將軍那截來的。”

凌過爾皺眉疑惑,不知父皇何意,但是桂遠富這個名字好是熟悉,唉,最近真是身體不好腦子也不好了,想不起來是誰。便說:“這書信裡可是寫了什麼讓父皇煩心的事?”

凌徹聲音高了幾分,眼睛探究地看着凌過爾,說到:“這封書信不是寫給朕的,是寫給你的。”

凌過爾一聽跪在了地上,帶着委屈的聲音:“父皇,兒臣不知道這桂將軍爲何會寫信給兒臣,還請父皇明鑑!”

凌徹:“桂遠富還在新都的時候跟你走的近,還十分關心你的身體狀況,這是真的嗎?”

凌過爾現在已經想起了這個桂遠富是誰,父皇說的沒錯,只是桂遠富四年前就已經離開了新都去地方軍營任職,這如今他寫信給自己真是無語,在這個關頭寫信給自己不是害了自己嗎?既然寫了這事也躲不過去,凌過爾咬咬牙:“父皇,四年前他確實與兒臣有所交集,但在他離開新都之後我們就從未有過聯繫,兒臣確實不知他寫信給兒臣是何意。”

凌徹讓陳公公把信呈給凌過爾看,然後說到:“他說他現在是東南軍的正將軍了,你有需要只管找他,一定唯你的命令是從。”

凌過爾看着信上的內容原本就無血色的臉越來越慘白,手也開始發抖,這桂遠富好端端地寫這種信坑自己幹嘛!本來桂遠富看着跟朝堂中人無過大的瓜葛又有豐富的經驗和能力將他任了東南軍的主將,這下可好所有事情都還沒安定好他就開始找不着調的其他門路,自尋死路把自己跟新都的皇子聯繫在了一起,還順便坑了一把凌過爾。當然可能身邊有人慫恿了他一把,也有人幫助師諾截住了這封信。

凌過爾忍住心中怨恨,喊冤到:“父皇,兒臣不知桂將軍爲何要這麼說,但是兒臣這幾年確實未與他有過聯繫。而且兒臣忠心天地可鑑,本就沒有這種心思,就算這封信先到了兒臣手裡,兒臣也只會視若無睹,絕不敢起一絲賊意!”

凌過爾的表情既堅定又冤枉,如他所說的話一般,再加上他的臉色因身體狀況慘白,今日上朝也看着很是勉強,聽到他這麼說確實讓人不忍對他大聲問責,所以凌徹消了怒火,怒火雖消,但是帝王的疑心也不會完全消除,凌徹嘆了一口氣說到:“以後記得離這些軍中主將遠一點,不然朕不懷疑你,其他人也會懷疑的。”

凌過爾:“是,父皇,兒臣謹記。”

凌徹擺擺手:“下去吧,如果身體狀況不好明日就不用勉強上朝了。”

凌過爾應了一聲行禮退下。

李晚晴身體狀況有了明顯的好轉,今日可以自己到花園裡散步了,凌過爾回到府上她本高高興興地迎接上去,但是看到凌過爾的臉色極其不好,又皺着眉頭神情凝重,很是擔心:“殿下今日怎麼了?可是朝中發生了什麼事。”

凌過爾見到李晚晴眉頭稍微舒展,抓起她的手向屋內慢慢走着,邊走邊說:“不要緊,沒什麼大事,都是小事。”

李晚晴還是擔心:“那殿下爲何臉色這麼不好?”

凌過爾停下腳步,憂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王妃:“都是小事,但小事太多,這件事了這件事又起,沒安生日子可過。”

李晚晴握住凌過爾的手,輕聲:“殿下。”

凌過爾苦澀地笑了一下,繼續拉着李晚晴往前走:“奪權的這條路真長真難,明裡暗裡的敵人太多,大哥算是解脫了,我卻還在這條路上。不過好在本王明日不用上朝,可以歇息。”

李晚晴跟在旁邊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殿下確實應該更加註意休息。”

凌過爾又轉頭關心到:“不說這個了。晴兒今日感覺身體如何?”

李晚晴懦懦的聲音:“晴兒已經好了很多,殿下不必擔心。”

凌過爾:“那就好。”

第二日傍晚凌過爾從李培府中看望岳父岳母之後回來,與李晚晴一起坐在花園裡賞花。凌過爾看着這園中景色,心情不錯,讚歎到:“不用上朝甚是不錯,人心難測,但風景從來好看。”

李晚晴贊同到:“是啊。”

凌過爾忽然又問到:“晴兒想一直生活在新都嗎?可曾想過換個地方,比如沒有紛爭、只有美景美食、十分靜謐的南方水鄉?”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問出來是想要得到什麼答案。

李晚晴:“殿下曾經問過我,將來殿下若是放棄皇位之爭我可願意跟隨你到南方生活,我說過殿下在哪,我在哪,這個承諾我不死它就不變。況且南方很好,我也喜歡。”

凌過爾嘴角含笑,摸了摸李晚晴的頭髮,剛想說什麼,卻是下人來報,裴王來見,於是兄弟兩人進了屋內喝茶。凌過尚今日是要直奔主題的,無需掩飾,於是開口說到:“二哥這一個月來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呀。”

凌過爾看五弟的表情不是擔心不是慰問,有一絲疑惑,不過興許自己想多了,只是說到:“確實,偏偏自己身體又不好。”

凌過尚:“我記得二哥曾經說過自己的身體不適合新都乾燥的氣候,如若將來條件允許要尋一處江南水鄉好好生活。我想現在沒有了大哥的威脅,這條件該成熟了。”

凌過爾疑惑:“五弟這是何意?”突然他又想到了,眉頭一皺:“所以五弟現在有了爭儲之意,我近來發生的事情與你有關?”

凌過尚:“我說實話,二哥不要生氣,確實與我有關,不過也不是隻與我有關。”最後一句也是實話,因爲在他與溫離賦、公樑峻實施計劃的時候他們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幫助他們,讓他們的計劃都提前完成了。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凌過爾眼神暗沉地看着凌過尚:“那你今日來想說什麼?”

凌過尚:“二哥在意的人那麼多,身體又不健壯,只要留在新都留在爭奪皇位的這條路上就必然危機四伏,不止我,在任何其他皇子眼裡都是敵人,爭儲本就要伴隨着兄弟相殘至親相屠,保不準哪一天就會再有人像李鄭和吳起風那樣。”

再好脾氣的人聽到這裡也要控制不住了,凌過爾握緊拳頭:“然後呢?想繼續傷害本王和本王身邊的人?”

凌過尚:“二哥誤解了,我並不想傷害你,剛剛已經說過了,大哥走了,二哥也應該去南方生活了,不管將來是我還是其他人登基,沒有人會想要傷害遠在他方又對皇位沒有威脅的你。而且我保證將來若是我登基,二哥與二哥在乎的人一定一生平安。”

這本就是凌過爾這段日子一直在心中思慮的事情,只是還不敢邁出那一步罷了,今日也正與王妃一起談到此事。唉,自己也就算了,也是真怕身邊的人再受到傷害,王妃生病,岳父摔倒,接着自己也遭到父皇懷疑,實在是不想再爭也無力再爭了,當然這十幾年來傷害的事情時有發生,只是近來更爲頻繁,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那點,只要不是凌過譯登基,其他誰都好,而凌過譯已經走了。但是凌過爾心裡還是有一絲不舒服:“那五弟之前對我的那些幫助呢?是真心的嗎?”

凌過尚嘴角揚起:“二哥想多了,沒有要幫你。”

凌過爾:“所以,在蔣淑妃還沒有從冷宮裡放出來之前你就有了爭權之心?”

凌過尚:“是的。”

凌過爾又問:“那溫離賦是你的人?”

凌過尚:“對。”

凌過爾轉頭不看凌過尚了:“五弟說的有理,本王也本有此打算,今日還要謝謝你勸我邁出這一步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去哪裡好?”

凌過尚:“象州。”

凌過爾笑了笑:“那裡確實是本王現在的最佳選擇。”

凌過尚起身告辭:“既然如此,弟弟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二哥自己考慮清楚,我就先告辭了。” 凌過尚本來沒有想說的這麼絕,他打心裡是不想傷害這個二哥的,但是隻有這麼說才能促使凌過爾下定這個決心。

凌過爾點點頭:“ 你走吧。”

幾日之後凌過爾求見皇帝陛下,說象州正好缺一個親王駐守,自己身體不好,又喜歡較爲潮溼的地方,自請去象州養身體。象州是由屬國演變而來的,確實需要一位皇親駐守較爲妥當,自從凌律伏案之後那邊只有一個地方官守着,凌過爾想去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聽到他親自說要去,凌徹還是很震驚:“過爾是因爲前幾日桂遠富事件朕對你的責備嗎?”

凌過爾:“不是,確實是因爲身體原因。況且不管我在哪,有着皇族的身份都會一生榮華富貴,所以既然身體不好,孩兒還是安安心心地享福去吧。”

凌徹起身走到他身邊:“你可想清楚了,朕還是很看重你的。”

凌過爾:“兒臣考慮很久了,兒臣一定爲父皇好好守着象州這塊地,保證孫氏曾經守候的這片土地再無流血事件。”

凌徹轉頭看向陳公公:“你覺得呢?”

陳公公畢恭畢敬:“老奴沒有什麼意見。”

凌徹轉回頭:“好,那改日再商榷吧。”停頓了一下又問,“今日有空嗎?陪朕去玉香園走走吧。”

凌過爾應了一聲,跟在凌徹身後。

最後,凌過爾帶着王妃啓程前往象州。凌過爾去那本就以養病放鬆身心爲主,所以象州大大小小的事物還是由地方官處理,除非有比較重要的事需要凌過爾一起裁斷,再解決不了的事情就上報朝廷。李家那裡一開始知道立王無意爭奪皇位了還是有一絲不甘心,李晚晴失去了當皇后的機會,李家失去了輔助未來皇帝的機會,但是經過李晚晴的勸說大家也只能放寬心了,而且立王身體不好衆所周知,怎麼好意思強迫他呢。

立王的事情也完滿完成了,公樑峻總算可以回讓州了,先在家裡過箇中秋,再帶妹妹去曲縣的胡桃林,當然事情只是告一段落,之後還需要再回新都。臨走前她去公主府與啓賢公主告別,在院內中庭恰巧碰見了溫離賦,溫離賦說到:“長公主在,薇薇不在。”

公樑峻:“無礙,已經跟薇薇說過了。”隨之想起了什麼似的,又隨口問了一句:“先生今年有時間不要回一趟青舟江過中秋嗎?”

溫離賦疑惑:“縣主何出此言?”

公樑峻:“林大俠那日說‘每逢佳節倍思親’,我想青舟江中有先生的親人吧。”

溫離賦笑了一笑:“果然什麼都逃不過公樑小姐的慧眼。不過今年不打算回青舟江,太遠,以後再說吧。”

公樑峻擡手作別:“那賦先生,九月見。”

溫離賦回禮:“九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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