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小院 夜 外
楊家的燈也滅了,小院月光如水。
傅家小院 晨 外
天剛矇矇亮,院子裡就有了李青青忙碌的身影,她掃地、整理着院子,劈柴、做飯。
衆人都被吵醒,隔着窗戶向外看。
路邊冰糕攤 日 外
傅娟擺上冰糕箱子,有些難爲情。
張大媽:這個位置不錯,人流密集。你不能光坐着,你得吆喝起來。
傅娟試圖吆喝,怎麼也張不開嘴。
張大媽:丫頭,這樣可不行。
傅娟一番努力喊出了“冰棍”聲音卻十分小。
張大媽:閨女,你這動靜誰聽得見啊。你可急死我了。
傅家裡屋 日 內
李青青在收拾房間。隨手把傅娟牀上的書塞在了牀下。
路邊冰糕攤 日 外
傅娟看看冰糕箱子裡,一個冰糕也沒有賣出去,有些焦急。
她小聲的喊着“冰棍、冰棍”,失望的低下了頭。
忽然一個聲音:來十根冰棍。
傅娟急忙擡頭,是馬豔紅,身後跟着兩個男的。
馬豔紅指指其中一個青年:你請客啊!
青年:請客沒問題,就咱們仨吃得了十根嗎?
馬豔紅:叫你買十根,你廢什麼話啊,吃不了我捂痱子玩,行不?
青年:行,行,您想怎麼都行。
傅娟趕緊給他們拿冰棍。
馬豔紅:你們倆拿着去那邊等我。
看兩人走了。馬豔紅逗傅娟。
馬豔紅:老闆娘生意好做不?
傅娟:你就別逗我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馬豔紅:萬事開頭難,習慣了就好了。你是太要臉,我是太不要臉,你說咱倆怎麼能好上。
傅娟被她逗樂了。
馬豔紅:我走了,加油!
傅娟看着遠去的馬豔紅,馬豔紅在遠處衝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傅娟鼓起勇氣大聲:冰棍,冰棍,奶油冰棍。
廠醫院門診室 日 內
張瑞卿對面坐着一位老者,張瑞卿遞給她一杯水。
張瑞卿:吳教授真對不起,讓您親自跑來。
吳教授:瑞卿,我知道你猶豫什麼。我跟你們廠領導談了,他們同意借調你。將來成果一出來,我就要求學院正式把你調入。
張瑞卿:不是,吳教授。我不是爲了名分。這是我喜歡的事業,我願意無條件爲他付出。我就是放心不下我丈夫和孩子。
吳教授沉思着:哦。怎麼如賓他不支持你,要不要我去跟他談談。
張瑞卿:不,他很支持我。只是我不忍心……您也知道,當初他爲了我也放棄了大學任教,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現在,我又要他爲我付出,我的心……
吳教授:哦,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決定。那麼我明天就回去了。
張瑞卿:教授對不起,讓你……
吳教授:沒關係,我理解。
傅家門口衚衕 日 外
傅娟推着帶冰糕箱子的自行車走來,遠處楊如賓騎車走來。看見下車。
楊如賓:傅娟,怎麼賣上冰棍了?
傅娟:我總不能老在家待着啊,自食其力攢錢復讀。楊老師你吃一支吧。
楊如賓:那我得買。
傅娟:不行,不行。哪能讓您給錢啊,我請你吃,再說這都是沒賣掉,快化了的,要不也得扔掉。
楊如賓:好,那我就吃一支。
兩人說笑着遠去。
傅家院門口 日 外
吳教授正在門口徘徊。遠處楊如賓和傅娟走來。
吳教授看着楊如賓,楊如賓看着吳教授。
楊如賓:您是……吳教授吧?
吳教授:楊如賓,你還記得我。
楊如賓:您怎麼來了,快屋裡請吧。
吳教授:我就不進去了,咱們就在這說幾句吧。
楊如賓:哦,那行。瑞卿知道您來嗎?
吳教授:我們見過面了。
兩人說着向衚衕另一端走去。
傅娟把自行車推進院。
遠處,吳教授凝重的說:我覺得她做這個決定也很痛苦,所以只有你能說服她。
楊如賓:我試試看吧。
吳教授:我會等她一個月。
傅家裡屋及客廳 日 內
傅娟疲憊的躺在牀上,伸手從枕邊摸書,卻沒有。她急切的找了起來。一會牀鋪被翻得亂七八糟。
李青青進門:哎呀!娟,這牀怎麼弄成這樣啊!
傅娟:你看見我枕頭邊的書了嗎?
李青青:啥書啊?沒看見啊?
傅娟繼續翻找。
傅彪從外面進客廳。
傅娟衝了出來:傅彪你看見我的書了嗎?
傅彪:沒有。
傅娟:真的!
傅彪:我啥時候拿過你的書。
傅娟繼續翻箱倒櫃。
傅彪發現桌子是有個飯盒,眼睛一亮。
打開是半盒冰棍。
傅彪:姐,這冰棍是給我吃的嗎?
傅娟:吃吃,就知道吃。
傅彪:我招你啦。
傅娟轉向李青青:是不是你動我書了?家裡沒有別人,他自己會跑了?
李青青看傅娟發火也有些緊張,猛然想起:哦,對了。
跑去牀下紙盒子,拿出那本書。
李青青急忙:你看看是不是這本?
傅娟一看書被折了,更氣憤了:你不是說你沒看見嗎?
李青青:我就是打掃房間的是時候……
傅娟:誰允許你動我的書,誰給你的權利。
老傅進門:這是怎麼了?大呼小叫的。
李青青趕緊過去解釋:是我不好,我動傅娟的書了。娟,姨不知道,下次不動了。
傅娟恨恨地進裡屋了。
傅彪忍不住拿起飯盒。
傅家小院門口衚衕 昏 外
傅彪和楊立信等幾個小夥伴一起吃冰棍。
傅彪:立信你再來一根。這是我姐帶回來,以後天天有。
小鬍子和燕尾頭騎車路過。
小鬍子:彪子,行啊!哥兒幾個把大廠那幫孩子替你平了,你怎麼孝敬哥們。
傅彪:我請你們吃冰棍。(低頭看看空了的飯盒)今兒的都吃完了,改天我請你們一飯盒。
小鬍子:行,彪子我們等着。
兩人騎車走了
楊立信:彪子,別跟這些衚衕串子在一起,你會吃虧的。
傅彪:你懂啥,哥是混社會的,哪個道上的都得混。
楊家東屋 夜 內
楊如賓看看身邊輾轉反側的妻子。
楊如賓:怎麼不舒服?
張瑞卿:沒有。
楊如賓:今天我見到吳教授了。
張瑞卿一下坐起來:你怎麼會見她?
楊如賓:確切的說,是她來見得我。瑞卿,吳教授跟我談了很多。我們都知道你做這個決定是非常痛苦的,爲什麼你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張瑞卿一下掉下眼淚來。楊如賓輕輕擁着她。
楊如賓:你跟我們在一起,固然我們很開心。可如果讓我們看到,你一直這樣爲了我們折磨自己,我們還會開心嗎?再說了,不就是一年嗎?又不是永不相見。聽話,明天給吳教授打個電話。她說會等你一個月。
張瑞卿緊緊的靠在丈夫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