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 夜外
傅家的門開着,老傅在門內喝悶酒。張瑞雯經過向傅家望了一眼,楊如賓跟上。
倆人來到院門口。
楊如賓:你也都看到了,她現在不住這個院了。你也沒必要老往這兒跑。
張瑞雯:你以爲我就爲盯着你們倆?還不是看你和立信可憐,家裡沒有女人怕你們受委屈,你說你整天那麼忙,回來還的照顧家……
楊如賓:嗨……誰家的日子不是這麼熬的。回頭立信上高中住了校,我一個人也就輕鬆了。
張瑞雯:其實我也不是反對你再找,就是怕立信受委屈。……我也知道,一個人的日子挺不容易的。
楊如賓:我懂,我懂。
張瑞雯有點羞澀:你真懂?
楊如賓一愣:啊!我完全理解……
張瑞雯忽然有些羞澀:行了別說了,我該走了。
張瑞雯匆忙走遠。
楊如賓感覺有些異樣:好像……說的不是一回事吧。
報社會議室 日內
楊如賓興奮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胡主編走進:老楊這幾天累壞了吧?
楊如賓:累點也值得,終於盼來一顆珠玉。你看看這首詩。
胡主編:能讓你這麼興奮地一定不簡單。
胡主編拿過來看,不住地點頭:好,好,好啊!我看第一名就是它了。
楊如賓:你也覺得它應該是第一?
胡主編:這首愛情詩,寫的細膩溫婉,又熱情濃烈,內心沒有愛情的火焰寫不出這樣的詩。
楊如賓:我猜這可能是個女詩人,有點當代李清照的味道。
胡主編:你是讀詩識人啊!老楊我想你這次真是當了一回伯樂,發掘出了一匹千里馬。
楊如賓:不知道我的猜測對不對呢?
胡主編:等到頒獎的時候就見分曉了。
小禮堂 日內
臺上懸掛着某某杯詩歌大賽頒獎典禮的條幅。
**臺坐着胡主編等一干領導,還有贊助方牛總。
臺下坐滿觀衆,其中傅娟也在裡面,多日不見傅娟有了很大變化,燙了一個大波浪的髮型,顯得成熟溫婉又有些妖嬈。
傅娟默默注視着臺上的楊如賓,楊如賓並沒有察覺。
胡主編髮言:詩歌大賽圓滿結束,我們收到投稿一千多件,詩歌共計兩千三百首,最終評選出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三等獎三名,優秀獎若干。請主持人宣佈獲獎名單。
臺下一片掌聲。
主持人宣佈獲獎名單,獲獎人依次上臺領獎。牛總頒發了三等獎,楊如賓頒發了二等獎。
一等獎公佈名單是傅娟。
坐在**臺上的楊如賓大吃一驚,他急忙把目光向臺下搜索。
傅娟也也很意外,她茫然的從人羣中站起。驚起了一片驚呼,接着掌聲和歡呼聲轟然響起。
傅娟有點緊張慌亂,她下意識的向楊如賓求援。
楊如賓和傅娟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平復了情緒。在楊如賓鼓勵的目光中,傅娟向臺上走來。
胡主編向傅娟頒發了一等獎。
傅娟高高舉起證書和獎盃。
記者們的相機閃爍不停。
楊如賓投來讚許的目光。
小禮堂門口 日外
人們已經陸陸續續離去了,幾個記者圍着傅娟採訪。
胡主編和楊如賓走來,記者們散去。
胡主編指着楊如賓:傅娟,這位是楊如賓老師,本次大賽的評審。他可是你的伯樂啊!你的詩就是他選出來的,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傅娟笑而不語。
楊如賓有點尷尬的:哦,我們認識。兩家住在一個院裡。
胡主編笑:哦,這樣啊!你是不是得到過楊老師的指點啊?
傅娟:楊老師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楊如賓:不,不,她寫的詩我也是第一次看。
胡主編:果然名師出高徒啊!傅娟聽說你在工廠,是個電焊工。願不願意來我們報社工作啊?
傅娟驚喜:願意當然願意。
胡主編:我們報社也想通過這次大賽招攬人才,打破舊的用人制度,我們不重出身和學歷,想聘任幾個真正有能力和才華的人。你作爲一等獎獲得者,如果願意加入我們記者的隊伍,那麼幾天後報社有一個內部的考試,通過後就可以來上班了。
傅娟:好,我一定來。
報社附近的街道 日外
傅娟和楊如賓並肩走着,兩人一直默不作聲,傅娟走到街角一處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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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娟:不想說點什麼嗎?
楊如賓:嗯……你燙了新發型。
傅娟:不好看嗎?
楊如賓:特別好看。
傅娟笑了:謝謝你,給我的詩寫了那麼好的評語。
楊如賓:這是你應該得到的。
傅娟:你能給這首詩這麼高的評價,說明你能讀的懂是嗎?
楊如賓:讀的懂什麼?
傅娟:你知道我寫的是什麼,也知道我是寫給誰的。
楊如賓:讀的時候……倒沒有想那麼多。
傅娟:既然能打動你,說明你還有一顆年輕的心,也說明你心裡是有愛的。
楊如賓有點慌亂。
傅娟步步緊逼:可是你爲什麼不敢邁出這一步呢?
楊如賓:是啊!人生如果像詩歌一樣該多好啊!
傅娟激動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詩歌也不是虛無的!
楊如賓試着掙開,可被傅娟抓得更緊了。
楊如賓:傅娟……
傅娟火辣辣的眼睛緊盯着他。
楊如賓低下了頭。
傅娟拉他坐在長椅上,楊如賓坐下,傅娟將頭慢慢靠在了他的肩上。
一陣風吹過,傅娟新燙的長髮飄揚了起來。
小院外衚衕 日外
楊如賓和傅娟牽手走來,到衚衕口了楊如賓把手抽了出來。
楊如賓:今天還不回家嗎?
傅娟搖搖頭。
楊如賓:這麼好的消息,應該告訴你爸爸。或許……
傅娟:他……好吧。我試試。
楊如賓:那你先走。
傅娟戀戀不捨的離開他。
楊如賓留在原地,點燃一支菸,悠然的抽了起來。
小院 日外
傅娟走進熟悉的小院,試探着向家門走去。
門開着,傅娟走了進去。
屋裡沒有人。
傅娟把獎盃、證書放在桌上。發現爸爸盛酒的大玻璃瓶幾乎見底了。
傅娟有些心疼父親了。
小院門口衚衕 日外
楊如賓往回走,走進院門。聽見傅家有摔東西的聲音。
楊如賓急忙向裡走,傅娟從屋裡衝出門來。差點撞到楊如賓身上。
楊如賓焦急地:怎麼啦?
傅娟憤怒地:老頑固!
說完徑直向門外走去。
老傅在屋裡吼:用不着,用不着你可憐我。
楊如賓追出門去,卻被前來的張瑞雯堵在了門口。
張瑞雯:你去追她?
楊如賓:不是……我……
張瑞雯:那就回家去吧!我買了排骨,今天改善改善。
楊如賓無奈走回。
老傅在屋門口,把摔碎的獎盃扔在垃圾桶裡。
楊如賓張張嘴沒說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