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門廳 日 內
李青青放下袋子,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傅娟走進:這麼沉,你自己咋拿來的。
李青青:下了車就走走歇歇。你爸他還上班?
傅娟:出院以後不能幹重活,單位安排他看傳達。下班會晚點。您坐下等等吧。
李青青:不啦,我今天還要趕回去,家裡沒人不行……能帶我去看看你爸嗎?
傅娟還沒來得及回答,李青青馬上跟着說:不行就算了,我這就回吧。
傅娟:姨,我帶你去。
環衛局門口 日 外
傅娟和李青青從遠處走來,來到門口。
隔着馬路傅娟指指傳達室:就在那兒呢。
李青青向傳達室張望。
遠遠看見老傅在傳達室裡站起身,擺弄着什麼。
李青青眼睛有點溼潤。
傅娟:姨,你過去見見面吧。
李青青:不用了,看見他沒事我就放心了。回去了。
說完李青青向來時的路走去。望着她的背影傅娟衝了過去。
她叫住李青青卻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從兜裡摸出幾張鈔票遞過去。
李青青堅決不收。
傅娟:姨,這是我掙的第一個月工資,就是表表心意,你要不拿着就這麼走了,我心裡難受。
李青青:錢,俺不要。你要是方便就把這線手套給我吧。
傅娟看看手上的線手套急忙遞過去。
李青青:你不用?
傅娟:我們每個月都發,用不了。
李青青不好意思地:那行我就收着,回去拆了給二妞織個線背心。
傅娟眼睛溼潤了。
長途汽車站 日 外
傅娟把一捆線手套塞給李青青。
李青青:你真不用,這都是新的?
傅娟:拿着吧,我每月都發。以後都攢着給你捎回去。
李青青感激地:你們全家都是好人……
傅娟:姨……都是我……
李青青:不怨你,我沒這個福氣。別跟你爸說我來了。
汽車遠去,傅娟的身影被夕陽染成了金黃。
傅家門廳 夜 內
飯桌上擺着幾盤菜和一大盤煮地瓜。
老傅沒有吃菜,拿起一塊地瓜吃的很香。
老傅:娟,這是哪來的地瓜?
傅娟不知如何回答。
老傅並未察覺:真香,是老家的地瓜。
傅娟出門走進了院子。
傅家小院 夜 外
傅娟坐在樹下,擡頭仰望天上的月亮。
副食店門口 日 外
張瑞雯一邊幹活一邊向外張望,楊如賓騎車經過。
張瑞雯急忙出門攔住。
楊如賓停下車:有事?
張瑞雯拿塊豆腐放在楊如賓自行車筐裡。
楊如賓忙推脫:不用,不用。
張瑞雯不悅地:這是我給立信的,又不是給你的。孩子正在長身體,不虧了嘴。
楊如賓:謝謝!她老人家挺好的?
張瑞雯:你就不能叫聲媽?
楊如賓:我……我,還不習慣……
張瑞雯:媽挺好的。我姐最近來信了嗎?
楊如賓:哦,上個月來過一封,說他們要進駐沙漠地區了。
張瑞雯:上個月?這都一個月了,咋還沒有信?這幾天媽老問。
楊如賓:應該是不叫忙吧,沙漠地區通信業不方便。叫她老人家……別擔心。
楊如賓自知說錯尷尬地笑笑。
張瑞雯:她老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說的什麼大人物呢!天涼了,我給立信織了件毛衣改天給拿過去。
楊如賓:你看還讓你……
張瑞雯:我是他親姨,再說也不是新毛線,拆的他姨夫的……
楊如賓:哎呀,他萬一回來呢?
張瑞雯:出了國的有幾個回來的。不說了,我還上班呢。
張瑞雯走進副食店,繼續忙碌。
傅家小院 日 外
楊如賓推車進門,傅娟從屋裡出來,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包子。
楊如賓:呵,真香。
傅娟:楊老師,這是我自己包的,素餡的就是沒買到豆腐,攙點豆腐更好吃。這是給你和立信的。
楊如賓:正好,這有塊豆腐,你把它包了吧。
傅娟:那不好,這是你買的。
楊如賓:你做好了,我們吃,我還省事了呢。
傅娟:那行,快嘗一個包子。
楊如賓去水池邊洗洗手,拿了一個咬一口燙了一下,一邊吁氣一邊說:香!……香……
傅彪和楊立信一起進院。
傅娟招呼他們:快洗洗手吃包子。
兩個半大小夥子擠到水池邊洗手,搶包子吃。
傅娟和楊如賓開心的看着他們。
傅彪吃着包子湊過來:姐,求你個事唄!
傅娟:啥事,說?
傅彪:學校要開家長會,你替咱爸去唄。
傅娟:是不是又闖禍了?
傅彪:沒有,是關於中考的。
傅娟:是嗎?
楊立信:是真的。
楊如賓:這個家長會很重要,關係到你們的前途。傅娟還是你去吧。
傅娟:我……家長……
楊如賓:我也去,咱一起。
傅娟:那行,有你在我就有點底氣了,也當一回家長。
衆人歡樂一片。
學校教室 日 內
教室的黑板上寫着中考家長會。
傅娟和楊如賓坐同位。
其他家長陸陸續續往裡走。
傅娟緊張地看看四周低聲:楊老師,我還是有點緊張。
楊如賓笑着:就把自己當學生好了。
傅娟:咱倆成了同位了。
楊如賓逗她,指指桌上的線:同學不要過線哦!
傅娟笑了。
老師進來了,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師:給位家長,今天這個會主要是這個學期馬上就要進行初中畢業考試,那麼考完一部分同學接着就要面臨高中的升學考試,另一部分同學就可能結束義務教育,要進入社會了,所以說今天的家長會十分重要。我看到有的家庭很重視,有的家庭不夠重視,家還沒有到場……
傅娟緊張的下意識抓着楊如賓的衣服。
楊如賓鼓勵的目光看看她。
學校教室 日 內
有家長陸陸續續離開,還有的圍着老師問情況。
傅娟悄聲問楊如賓:咱走不走?
楊如賓:你別急,一會兒單獨問問老師情況。
傅娟:我也不知道問什麼?
幾個家長散了,老師向他們走來。
老師:楊老師,你們對立信真夠重視的,他都這麼優秀了,你們家長還一起來。
楊如賓忙解釋:張老師,你誤會了。這是傅彪的姐姐傅娟,他父親身體不好。
老師:哎呀!你看我鬧的這笑話,我看你倆一起……還以爲,我說看着嫂子怎麼又年輕了許多。
傅娟紅着臉:張老師好。給您添麻煩了。
楊如賓:我們住一個院,兩個孩子天天在一起,我們就一起來了。
老師:這倆孩子,真是天壤之別啊!立信的學習沒問題,有主動性學習能力很強。重點高中沒什麼問題。我們班就指着他爭光啦。傅彪嘛……說句不該說的,他真不是學習的料,強迫他學習他自己也痛苦,我的意見能順利畢業就不錯,看看早點找個工作。
傅娟羞愧地:哦,謝謝老師。
老師:他和社會上的人好像也有來往,你們要注意,千萬別走上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