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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仇天明,除了每年都用火箭推進的賽艇參加龍舟大賽,還幹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他是格物師,用自己的力量造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發明,什麼火箭推進自行車都搞出來過。”
萬航疑惑的問:“他這麼喜歡火箭,爲什麼不直接造個大火箭?能把人送上天那種?”
“他造過呀,一開始造的大火箭發射的時候在地面炸了,後來搞小一點的火箭,打得太高打到了月之民的awacs……”
“啥玩意?”
“空中管制無人機,負責月之民的廣域通訊和情報管制的東西。總之就是闖了禍,月之民抓了他,想要把他送到火星去服徭役,結果還沒出發,月之民的飛船什麼的就出了好幾次事故,彷彿黴運纏身一般。後來月之民以他的火箭打到無人機是事故的理由,把他放了,於是接下來一年都沒有出什麼大事故。”
樑英臺一邊說,一邊坐到桌子前,開始品嚐桌上的菜。
“你就這麼吃開了?”萬航疑惑的看着樑英臺,“剛剛還那麼抗拒呢。”
“反正已經吃過了,那就多吃一點唄,這種事情關鍵在於第一次,有了第一次,後面就沒什麼抗拒感了。”
這時候三蛋回來了,進門扔下一句:“誰有第一次了?”
“他,我弄的。”萬航順手把哏接住了。
三蛋一邊說着“厲害厲害小女子佩服”,一邊坐到桌前,看起來又要開吃。
“你還來啊,這都吐了。”
“就是吐光了,肚子空了,纔再吃一些啊。不吃白不吃,對吧?”
萬航聳了聳肩,然後跟三蛋說起請仇天明吃荒獸的事情。
“啊,那傢伙呀,確實把這個拿給他,他多半會非常感興趣的品嚐一番。畢竟是怪人嘛……嗯?”三蛋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了眼萬航,“等一下,如果把仇天明拉入我們荒獸美食愛好者協會,再把林光達老頭算成我們的祖師爺,那別人會覺得我們這個機構都是怪人啊!這不就成怪人軍團了嗎?不行不行不行,不能去找他,至少現在不能。明天你拿點東西去討好下林光達老爺子,推廣荒獸美食這個事,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步步爲營。”
萬航扭頭看了看廚房:“明天應該皮凍能做好,就拿那個去給老頭嚐嚐吧。”
三蛋一臉壞笑:“那個紀祺然也在的話,也騙他來吃兩口。”
萬航想到今天自己說想要試試吃荒獸時,紀祺然的表情。當即就決定要坑這個師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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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萬航把三蛋留在廚房,自己先去洗了澡出來,回到房間坐到牀上,開始每天例行的修煉。
之前萬航想一整天時間都沉浸在基因記憶的世界裡,但是被三蛋阻止了。上了林光達的課,萬航才知道這是爲了防止一下子化解太多前人的思念,導致性格上的扭曲。
不是特別急着要衝級的話,每天修煉四小時就差不多了。有時候效率高修煉速度快了,還要自己甄別一下化解的思念是不是十分偏執的那種,必要的時候還要主動停止修煉。
今天萬航的思緒脫離了現實世界後,照例在那堵牆前面停了一會兒,絮絮叨叨的跟牆說了一遍今天的見聞,確定牆不開口後,才進入基因記憶的世界裡。
第一個場景萬航覺得好熟悉,感覺像是以前看過的老電影裡的廣州,嗯,好像是叫《黃飛鴻》什麼的?
周圍人的穿着,還有那人拉着跑的兩輪小車,都和那電影裡一模一樣。
這時候萬航聽見有人在喊:“黑芝麻糊喲!”
循聲望去,是個賣芝麻糊的小販,正在叫賣芝麻糊,而正在他攤子前面站着喝芝麻糊的小孩,按照萬航這段時間積累的經驗判斷,應該就是這段碎片的正主了。
小孩喝完芝麻糊,還伸出舌頭把碗給舔了一遍,卻忘記舔自己嘴邊,所以一嘴黑糊糊的。
萬航看着小孩那笑臉,明白了,自己遇到的應該是口福相關的碎片。這尼瑪,昨天聽老頭唸了句鐵肩擔道義,自己就淨遇到那些國破山河在的記憶,今天吃了只荒獸,就變成美食相關的記憶了,怎麼感覺自己忒不堅定了。照這樣下去,自己肯定不用擔心化解同一類思念太多陷入偏執,這尼瑪一天一個樣,偏執個鬼哦。
罷了罷了,今天是美食,那就發揮身爲廣東人的特性好了——其實萬航真不覺得身爲廣東人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周圍人都這麼說。在廣東,有一回別人請客,端上來一盤油炸水蟑螂,萬航一開始沒敢下口,對面來了句:“大家都是廣東人還有我們不敢吃的東西,試一試很香的。”
萬航沒辦法,閉着眼睛試了試。
果然很香。
有時候一件事,大家都這麼說,久而久之你也覺得真是這麼回事了。萬航回憶這段的當兒,這段碎片都回放好幾次了,這次在小男孩捧起芝麻糊碗的時候,萬航在腦海裡回想自己吃芝麻糊時的記憶。
那粘稠的口感,香甜的味道……
場景一下子消失了,進化之力涌入萬航的體內。萬航不由得像,吸收了這個小貪吃鬼對美食的思念,自己性格的某個部分,會不會變得更廣東人了一點。
而畫面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改變,果然還是大快朵頤的場面。
這次萬航不限定特定的食物,只是回憶起自己大快朵頤時的舒爽感覺,對,就是剛剛陪三蛋大吃鋸齒龍肉時的感覺。
於是思念再次被輕易的化解。
就這樣,萬航接連不斷的目睹各式各樣的人痛快吃喝的記憶碎片。
突然,新的場景讓萬航愣住了。
新場景是個街道,萬航站在街邊,面前坐着個骨瘦如柴的小乞丐,身前的碗裡空空如也。
奇怪,這有美食什麼事?
他正納悶,一個大一點的孩子跑過來,大孩子也瘦骨嶙嶙,衣服破破爛爛,連打上去的補丁都破了,豁着口子,露出緊貼在骨頭上的皮膚。
大孩子跑到小孩子面前,從懷裡掏出半個饅頭,遞給小孩子:“吃吧,不用給我留,外面髒的部分我吃了。”
小孩接過饅頭,美滋滋的吃起來,那表情比最開始遇到的芝麻糊小孩還要幸福。
畫面到這裡就停了。
萬航愣住了,他反覆看了好幾次這段記憶碎片,還是沒辦法用自己享用美食的情緒來化解這段記憶,後來又換了下以前吃苦的記憶,發現也沒用。看起來這段記憶中的思念,必須得用享受美食這個方向去化解,但是又不能是單純的享受美食。
本來這種時候應該停下,回到現實世界該幹嘛幹嘛,犯不着爲了普通思念中的區區一點進化之力浪費珍貴的時間晶體,等換場景就是了。但是萬航還是反覆觀看這段記憶。
終於,萬航看夠了,退回到現實世界。
他看了眼收攏的玄機,裡面今天剛換的時間晶體已經有些渾濁了。
果然糾結在那一小段記憶不明智啊。萬航一面感嘆,一面找來手機看了眼時間,快三點了,該睡了。
他正要躺下,手按到了軟乎乎的東西。
低頭一看發現是三蛋的胸,女孩似乎是在萬航修煉的時候躺到了她的牀上。今天她穿了件把自己裹得很嚴實的有小鴨子圖案的睡衣,躺在萬航的枕頭上睡得正香。
萬航撓了撓腦袋。
——記得管家說過,之前那晚上用過的枕頭和毛巾被就放在這屋的櫃子裡了。找找看吧。
他站起身,找枕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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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點鐘對於某些人來說,夜晚纔剛剛開始。
蘇文茂就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員。
他走下長長的樓梯,來到地底一扇厚重的門前,守門的兩個光頭佬一看是蘇文茂,立刻就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開門的瞬間,厚重的低音炮讓空氣都震顫起來。
蘇文茂啓動玄機,造了一對耳塞塞進耳朵裡,這才進了門。
雖然耳朵堵上了,但是沉重的低音還是震得蘇文茂皺起眉頭。他看了眼dj臺,果然今天來的是個不怎麼樣的dj,只懂得用低音炮瞎震。
蘇文茂穿過迷幻的燈光中狂舞不止的人羣,抓到一個端盤子的大聲問:“花菇在哪兒?”
端盤子的看了眼蘇文茂,隨手一指二樓。
蘇文茂確認了一眼位置,鬆開端盤子的,繼續艱難的分開人羣,上了樓梯,來到了包廂前面。
包廂門口的傢伙看了眼蘇文茂,問:“有預約嗎?”
這時候裡面傳來老女人的聲音:“讓他進來。”
於是蘇文茂自己推開守門的,掀開簾子進了包廂。
簾子裡面,暗網id花姐的女人正躺在長沙發上,水煙筒就擺在旁邊,整個包廂裡都充滿了綠海出產的一種叫做迪蘭達爾的菸草的味道。
“稀客啊。”女人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我啊,不願意和你們蘇家做生意,但是九爺你是例外。”
“別爺了,我最近淨裝孫子了。”蘇文茂在女人指的位置坐下,自己擺弄起面前茶几上的功夫茶茶具,動作嫺熟,顯然經常泡茶喝。
“直奔主題吧,這次又是什麼難纏的事情?”
蘇文茂笑了笑,繼續擺弄功夫茶,慢條斯理的沏好了,端起一杯來一口喝掉,這纔看着女人說道:“我有個任務,要給你手下的‘紅中’,是這個名字吧?反正就是暗網上叫十命貓又的那個女孩。”
女人眯起眼睛,盯着蘇文茂:“九爺,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孩?調查得很清楚嘛,只怕這不是什麼任務,而是個給她的陷阱啊。”
蘇文茂笑起來:“其實和她沒有關係,要用她來釣人而已,我會保證她的安全。”
“這麼可疑的任務,我可不幹,這年頭,攢點信譽不容易啊。”
蘇文茂拿出個小盒子,放在功夫茶茶具旁邊,打開盒蓋。
裡面是整整兩排最頂尖成色的時間晶體。
“我這個能力,修煉也沒什麼用,所以把大部分時間晶體都攢下來了。”蘇文茂拿起第二杯功夫茶,“您如果幫這個忙,就都是您的了。”
花姐沉默了幾秒,隨後說:“紅中是我的人,不管她在暗網叫什麼,她叫紅中的時候就是我手下的花魁,她出了什麼事,我保證你也會遭到一模一樣的對待。別以爲你是蘇家大少爺,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明面上大家族的實力強大,這些暗地裡活動的人拿他們沒辦法。但是花姐這樣的人手下有的是能力上不了檯面的奇異人士,而且據說他們還會故意扭曲手下天選者的心智,讓他們覺醒一些扭曲極端的能力。
“我懂,暗箭難防嘛。”
蘇文茂喝下手中的功夫茶。
“成交了。”花姐淡淡的說道,“石頭我拿了,錢另算。”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