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溪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惡寒，一時間還以爲萬航那邊施放了什麼妖法。
不過萬航那邊應該沒有能幹這種事的天選者。
萬航那邊應該已經認定是他月云溪入侵的司令部中央電腦，說不定那位十命貓又還猜到了他使用的是從那一位那裡得到的軟件。
可就算如此，現在這個狀況萬航也不可能興師問罪，畢竟他沒有證據。理論上講，要入侵崇慶衛戍司令部的主機，需要有和主機的防壁硬件性能相近的運算硬件，不然破解的速度趕不上對方反追蹤的速度，而月云溪理所當然的沒有持有這種等級的硬件。
至於那一位提供的高效能軟件，這種猜測並不能作爲指控的證據。
當然，如果萬航他們闖入進來搜查，在月云溪這裡搜查到了軟件，那又是另一回事。但是月云溪認定萬航不會這麼硬來。
萬航倒是有可能讓錢多多過來偷軟件。
月云溪把裝了軟件的記憶體塞進兜裡，套上大衣開了門，正好碰到住在隔壁的觀察團後勤人員拿着飯盒回宿舍。
“喲，月少爺，出門啊？”
“是啊，去商業街看看吃點什麼。”
“不試試食堂嗎？”後勤人員問，“味道還不錯，據說伙食標準比衛戍司令部的食堂還要好一點呢。”
月云溪笑道：“明天一定去試試，今晚我想多體驗下崇慶的民生。”
“那您慢走。”
月云溪告別了並不能記起名字的後勤人員，沿着宿舍門前的下坡路一路往下。
其實在這個地方他已經能目視商業街上的繁華了，但是崇慶這個城市最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直線距離明明很近，實際上走起來要繞好遠，因爲垂直距離實在有點大。
當然也有直接跳下去這個選項，但是月云溪不是鍛體師，也沒有攜帶能在空中減速的插槽技能，跳下去摔斷了腿就算能用治療能力治好，血弄髒了衣服也不好嘛。
月云溪沿着長長的下行街道前進，他忽然感覺到有人盯梢，卻並沒有回頭確認。
——萬航是不會這樣盯梢的，整個崇慶就是他的地盤，他有的是辦法監視我。
月云溪一邊走一邊想思考着該怎麼行動。
他出來還有個目的，就是處理掉裝着“那一位”給的程序的記憶體。那一位有個惡趣味，她給的程序呆過的記憶體裡面會有個極難清除的電子簽名，只有格式化能去除這玩意。但是一旦電子簽名發現格式化動作，就會釋放一個小而精緻的病毒，反過來感染執行格式化的機器，然後在格式化完成重新把自己複製到記憶體裡，順便還會在執行格式化的機器裡也留下一個電子簽名。
所以，刪除軟件沒有用，必須把記憶體都處理掉。
現在有人盯梢的話，這個記憶體可就很難處理了。放棄處理繼續拿着的話，也沒別的用了，萬航那邊肯定不會給他第二次入侵崇慶主機的機會。
所以繼續持有記憶體僅僅是增加了不確定性，萬一被錢多多偷走了，或者直接明搶搶走了，那可就麻煩了。
月云溪十分的爲難，他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啓動技能放出光相，威懾一下盯梢的人，讓他放棄繼續跟着。
——不對！
月云溪忽然有了個想法。
——如果身後盯梢的人不是萬航的人，那隻要把記憶體找個地方扔掉，讓盯梢的人拿走，不就萬無一失了嗎？盯梢的人檢舉我，我不認賬就好了。
理論上只要不是萬航的心腹撿到記憶體，這事兒就好辦。
月云溪計算了一下各種可能性的期望值，覺得這個方案可行。
於是他在轉過一個轉交後，趁着對方短暫丟失視野的剎那，扔下了記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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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訶德像煙霧一樣轉過拐角，正要繼續跟蹤月云溪的身影，突然腳下雪地裡一個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蹲下來，撿起那東西，仔細觀察了一下。
——記憶體？
——什麼情況？這月云溪發現我的真身了？然後給了我一個錦囊？
堂吉訶德疑惑的看着這個記憶體，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攥在手心，站起來看了看遠去的月云溪。
——先偷個電腦插上記憶體看看裡面有啥吧。
——反正在確定裡面的東西之前，不能插自己的電腦。
他決定暫時結束了對月云溪的盯梢——此時堂吉訶德正在同時盯梢很多人，月云溪算是其中不怎麼重要的一個。
他再次確認記憶體確實在手心，退後了一步讓自己的身影融化在漸漸濃厚的夜色裡，霧一般的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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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云溪知道，盯梢的人走了。
如果是萬航的人，一定會繼續盯着，這是他們的地盤，只要通報地上有個記憶體馬上就有其他人來撿。
——所以現在那一位的超強入侵軟體到了不知道誰的手上，有意思，說不定會發生點什麼事情呢。
——就讓我親眼看看你怎麼應對危機吧，萬航。
月云溪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後，注意力轉向今晚吃啥上。崇慶這邊菜的味道比森海好多了，他們肯定找到了很多古代的飲食文化典籍。
想來想去，月云溪打算今天嘗試一下紅油抄手，昨天沒敢吃最紅的，今天要試試看。還有腦花什麼的都想試一試呢。
至於火鍋，月云溪覺得這個還是等萬航請客比較好，萬航重新發現的正宗火鍋的美味，早就通過玄武傳到了森海，月云溪在來之前就期待着了，結果接風宴上沒有火鍋。
雖然萬航搞的那些分子料理也很棒，但是……果然還是想吃他親自做的火鍋呀，在那之前，月云溪絕不會品嚐其他人做的火鍋。
考慮着吃什麼的問題，月云溪優哉遊哉的向商店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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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吉訶德從一戶大意了的新移民家中，偷出一臺電腦，插上了這個記憶體。
一看到裡面的東西，堂吉訶德倒抽一口冷氣。
“這玩意可不好弄到啊，月云溪大人，你……這是看穿了我的真實身份讓我搞事，還是隨便扔給別人，看別人怎麼使用？”
堂吉訶德抿着嘴，思考了幾秒鐘，然後繼續小聲自語道：“拿都拿了，就讓我稍微用一下吧。正好那些月之民列兵要偷動力裝甲，還缺個小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