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鋒很快見到了地區大祭司。
說實話，展鋒分辨不出這些老鼠誰是誰，只能靠身上的裝飾來區分他們。
好在每個大祭司身上都會攜帶自己負責區域的徽記，展鋒估計，古代人也分不清自己創造的大老鼠，所以纔在劃分區域的時候使用這些特徵鮮明的徽記來區分它們。
展鋒馬上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和他在聽灰鼠說了昨天的趣聞之後產生的猜想都說了一遍。
大祭司沉思了幾秒，擡頭看着展鋒：“我昨天看到那羣白鼠的時候，就發現他們佩戴的徽記不對。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懷疑它們，但是它們成功的引發了奇蹟，讓拉瓦錫神殿恢復了運轉，說明他們至少得到了拉瓦錫的青睞。”
展鋒閉上了嘴。
“所以我就想，可能是議會裡某個派系，偷偷採取了行動，他們那邊的派閥鬥爭很激烈的，我們都不太想參與進去。最近他們正在爲你們地上人使用了奧本海默的聖光爭論不休。”
展鋒微微蹙眉，聽說上海佬們在對抗佰千愁的時候使用了戰術核彈，這個奧本海默的聖光，估計指的就是這個。在地傀的認知裡，能單人飛天遁地的天選者們都是惡魔的僕從，天選者們只能使用惡魔的力量來戰鬥。其實天選者也會使用各種科技裝備，但是以地傀們落後的觀測能力，他們長久以來都沒發現被天選者們強大的能力掩蓋住的科技之光——可能個別聰明鼠發現了，但寡不敵衆改變不了地傀整體的認知。
但是戰術核彈不一樣，核彈的威力媲美大師級天選者，還有標誌性的蘑菇雲，即是隻是個戰術級的小傢伙，老鼠們也能看出來這是核爆——實在看不出來拿蓋革計數器去溜一圈看看輻射讀數也知道了。
難怪老鼠們會發生認知混亂。
老鼠們的議會、神諭所和其他上層機構，都在一個古代人地下堡壘裡，展鋒推測那就是製造了這些老鼠的堡壘，展鋒只獲准進入過那個堡壘幾次，偷出了一些資料。據他觀察，那堡壘內部主要是生物實驗室和生化工廠。
現在可以想象堡壘裡的老鼠們亂成一鍋粥的樣子。
展鋒一面思考，一面仔細聆聽大祭司後面的話語。
“反正我覺得，結果好一切都好。但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可能犯了個巨大的錯誤。可是，如果那些尊貴的大人，真的是那叫萬航的人變的，他又怎麼可能主持祭祀呢？惡魔的僕人怎麼可能主持神聖的祭祀，而且還得到了神的迴應？”
展鋒滿頭黑線，他也很無奈啊，又不能說“我們本來就懂科學”，地傀們不信的。現在地傀們能和展鋒合作，其實是因爲展鋒跟地傀們說，自己已經重新皈依了科學之神，願意爲地傀們提供惡魔僕從們的情報。
而展鋒跟上峰報告的時候，完全沒提這點，只說自己已經和地傀們達成了合作。
實際上他從地下帶出去的那些什麼“地傀們表示誠意的禮物”，都是他以“我要獲取惡魔的信任”的名義，跟地傀要來的。
之前劉大海讓展鋒敦促地傀對萬航發起攻擊，展鋒下來只是跟地傀們說了一通萬航怎麼怎麼褻瀆科技之光，多麼多麼十惡不赦，然後地傀們就開始“制裁”萬航了。
本來展鋒覺得，自己可以這樣一路騙下去，成果撈足了就用毒氣什麼的把地傀一鍋端完事。
他一直覺得能想出這個主意的自己真是聰明，未來前途無限。
現在倒好，根本沒法跟大祭司說明爲什麼萬航能主持祭祀。
思考了很長時間後，展鋒說：“恐怕這只是個巧合，原本拉瓦錫神殿的祭司觸怒了神明，於是神明降下神罰，您處死了那祭司，神明就不再生氣了，只是神罰必須持續足夠的時間。結果剛好萬航這個惡魔之子就來到了神殿，褻瀆了祭祀。但是拉瓦錫是聖明的，他給了您一個機會啊，只要您在萬航送還聖典的時候，揭穿這個惡魔僕從的把戲，拉瓦錫一定會高興的。”
“大膽！神明的想法，豈是我們能隨便揣度的？”地區大祭司怒喝道。
展鋒趕忙低頭彎腰，一副知錯了的樣子。
大祭司話鋒一轉：“不過，你這個揣測，雖然不敬，但是有點道理。那好，你就呆在這裡，等那萬航送還聖典的時候，你當面和他對峙！”
“大祭司大人英明！”展鋒趕忙高呼道。不管是人還是老鼠，只要是智慧生物，拍馬屁這招總是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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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萬航剛起牀，和呂曉寒對打了幾個回合，徐遠野就打來電話：“喂，仇天明搞定了‘聖典’的修復，可以還給老鼠們了，你是準備早點出發，還是打算下午再說？”
“我現在出發，讓大家都到上次行動的指揮中心集合。”萬航掛上電話，開始脫身上汗溼了的衣服，扔給呂曉寒。
“我衝個涼就先過去了。”
“嗯，我今天繼續訓練飛龍騎士隊。”
“辛苦你了。”萬航點點頭，進了浴室，簡單的沖洗一下然後出來換上平時的衣服。
呂曉寒正在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她自己身上只有內褲，萬航上前抱住她，輕輕吻了下，轉身出門了。
到了行動指揮中心，仇天明看到萬航來就報告：“我們製作了一些殘頁，讓徐遠野派出小機器人，扔到了老鼠們經常活動的區域，爲了不讓老鼠們生疑，我們把現場僞裝成了攜帶這些殘頁的機器人走着走着突然故障停機的樣子。”
“這樣能行嗎？”萬航疑惑的問。
仇天明聳了聳肩：“對付和我們擁有同樣技術水準，而且思考講邏輯的目標，估計不行。但是宗教他不講邏輯的，這些殘頁，對地傀們來說，就是神聖的聖遺物，就算突然在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他們也只會認爲這是神蹟。”
萬航點了點頭。
依然坐着輪椅的錢多多突然問：“爲什麼還要把書還回去嘛，獲得了情報之後直接剿滅這個鼠穴不就完了？”
“然後你派人去維護這個鼠穴裡的那些關鍵設備？”萬航反問，“我們哪兒有那麼多人手在地下保證維護人員的安全？還是交給老鼠們划算。”
林董：“就是，我巴不得地下全交給老鼠們來防守呢。”
萬航笑了笑，扭頭看徐遠野：“對了，聽說控制中心恢復了對那個拉瓦錫神殿的遠程控制？”
“嗯，昨天你從地下回來沒多久就恢復了，我的部下犯迷糊了，沒第一時間發現並且報告。”
萬航聳肩：“無所謂，不過這說明，我們用殘頁忽悠老鼠恢復遠程控制的打算可行啊！等全部恢復了遠程控制，我們就狠狠的演老鼠們一波，把他們忽悠成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