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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清晨五點，徹夜未眠的大佬們正在進行虛擬會議。
“我認爲應該立刻派出突擊隊！”徐峰說着敲了下桌子，這個突然的動作讓維持虛擬現實的ai沒能跟上，所以處理桌子的形變時發生了一些錯誤，引發了一系列的馬賽克。
林星豪看了眼窗外：“天已經亮了，侍鬼肯定會在上海附近留下暗哨。現在讓突擊隊出發，突然性就無法達成了。實際上，我認爲，爲了突然性，突擊隊就不該從上海出發，最近的有大型機場和大型常備機隊的開拓地是新蘇州，我們應該在白天秘密把突擊隊移動到那裡去，等入夜就從蘇州機場出動。”
“同意。”三錢集團錢良翰點頭，“我不相信侍鬼在我們這邊沒有眼線，說不定他們早就策反了二五仔。萬航纔剛來上海，而侍鬼們的行動估計好幾年前就在策劃了，這樣的行動，不可能只有萬航一個初來乍到的二五仔給他們提供情報。”
林星豪皺着眉頭看着錢良翰：“我女婿背叛人類的罪名還沒有定論。”
“但也沒有排除嫌疑。”錢良翰立刻反擊，“當然了，這次能滅掉侍鬼，他就會成爲上海的大英雄，再也不會有人懷疑他是二五仔。”
林星豪沒有反駁。
唐克勤這時候開口道：“關於突擊隊，衛戎司令部方面也認爲應該先比較秘密的離開上海，前往有機場和常駐機隊的開拓地，等入夜在出發。”
“既然如此，我們東坡企業聯合沒有意見。”蘇老太爺表態，“不過保密的工作一定要好好做，尤其不能讓萬航這個有嫌疑的人瞭解到突擊隊的實情。我建議，把他抓起來，監禁到襲擊結束。”
唐克勤搖頭：“萬航已經回家去了，這是神統委月天河委員長的意思。”
“哼，月天河這樣做，是因爲他和林光達那老頭是戰友，這是徇私！我會向月之民高層提交抗議書的。”
對於蘇老太爺的話，唐克勤裝沒聽見，這種事情他可不想攪合進去，得罪哪一邊他都沒好處。
徐峰想了想，也表示同意這個做法，於是大佬們達成了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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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航這邊，他一覺睡到大天亮，起牀以後洗漱完畢下了樓，一進餐廳就看見小貓咪正在用平板上網。對上眼後，小貓咪說：“現在網上，認爲你不是人奸只是被人陷害的人，和堅信你是人奸的人已經撕成一片了，到處都在吵架。”
“是嘛？”萬航坐下，拿起擺在桌上的油條，撕下一塊，蘸着豆漿吃起來。
小貓咪繼續說：“我建議待會去你書院的時候，戴個面具什麼的。或者乾脆變飛鳥，我把你的衣服弄個袋子裝給你，你爪子拎着飛天上，到了林光達那邊再變回來。”
“不用了，一般人也就在網上罵一罵我，現實裡誰敢對一個天選者動手啊。”萬航不以爲意的說。
“這樣啊，反正我提醒過你了。”小貓咪聳了聳肩。
吃完飯後，萬航出發去書院——不是他想要抓緊時間學習，主要是他有事情要向林光達請教。比如說，時靈的事情，現在去問林光達，老頭應該會告訴他一些之前不能跟他講的信息。
萬航搭着車子上了大街，開了一會兒就明顯感覺到有人在對他的車子指指點點，於是他把車玻璃調整成了單向透明的狀態，這樣外面就完全看不到車廂內部的情況了。
到了書院門口，明顯可以感覺到學生的數量減少了，應該是因爲不少天選者學生都出任務去了——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很正常。
萬航下了車，剛要往書院裡面走，突然衝過來一個衣衫襤褸的五十多歲的大媽，抓着萬航的手大喊：“兇手！兇手！把我兒子女兒還來！把我兒媳女婿還來！”
周圍的人停下腳步，向萬航這邊投來各種含義的目光。
萬航對大媽說：“我是被栽贓的，那個時候我正在忙別的事情，有人能爲我作證。你們看到的恐怕是虛擬影像。”
“呸！”大媽一口唾沫吐萬航臉——不過因爲萬航比較高，唾沫沒飛到臉，只是按着拋物線落到了萬航衣領上。
“兇手！你就是兇手！還我兒子女兒！要不你就把我也殺了吧！來，往這兒捅！”大媽一邊說，一邊用手用力敲着自己心窩，那力道讓萬航有點擔心她自己把自己敲得心臟驟停。
萬航一把甩開大媽的手，一邊掏出餐巾紙擦衣領上的口水，一邊往書院大門裡走。
大媽跟着萬航，一邊走一邊指着他喊：“大家快看啊！這是個兇手！雙手沾滿了同胞的鮮血！兇手，兇手！”
萬航進了書院大門，然後書院的自動門衛從兩邊暗室裡出來，攔住了大媽。大媽儘管被機器人抱住腰部無法前進，喊聲卻完全沒有停止：“兇手！兇手！”
直到萬航和大門之間的直接視線被書院的行道樹擋住，大媽才離開。
耳根終於清靜了，萬航無視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向林光達的小院快步走去。
突然，有人攔住了他。
擡頭一看，是那十三舅。
“喲，你還有臉來這裡露面啊，剛剛門外那一出，真是丟盡了我們林家的臉。”不久前還被萬航狠狠奚落的癟三得意洋洋的說，還用手指戳了戳萬航的胸口，“嫌疑人，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別出來丟人現眼。”
萬航皺着眉頭，盯着這貨，心想：這人壞到不見得壞到哪裡去，因爲太蠢了，當壞人都當不了最壞的那種，可他爲什麼比那些真正的壞人還令人討厭呢？
回想一下，陶玉傑、黃東昇也好，林聰、王庫恩也罷，萬航對他們的感情主要是仇恨、憤怒之類的，到沒有特別討厭他們。這傢伙剛好反過來，萬航對他既不憤怒，更不仇恨，就是覺得這貨太討人厭了。
於是萬航一把推開他戳自己胸口的手指，反過來戳對方的胸口：“我是被人誣陷了，總有一天會沉冤昭雪，倒是你，你就不想一想，我自證清白之後，你會爲今天來諷刺我的做法，付出什麼代價嗎？”
十三舅的臉色變得十分不好看。
這反而讓萬航懊惱起來：我特麼的跟這種貨色較什麼勁啊。
這時候呂曉寒忽然出現，一把拉住萬航，快步往前走。
萬航聽見後面傳來那十三舅的聲音：“哼！看到沒，居然和叛徒人奸混在一起，我早說這呂曉寒不是什麼好女人！”
萬航問呂曉寒：“你不去踹他？”
“你跟那種貨色浪費時間做什麼？”呂曉寒不以爲意的迴應，“而且自從我和三蛋經常來往，我的風評就變得無比的糟糕。你們兩個，簡直就是風評污染源，誰和你們攪在一起，誰的風評就要跳水。”
這時候，呂曉寒把萬航拉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她轉身，把萬航往牆上一推，然後一掌拍在萬航左臉旁邊的牆壁上。
“我在林光達那裡學過這個姿勢，這叫壁咚。”
萬航皮了一句。
“少來，嚴肅點！”呂曉寒一臉嚴肅的瞪了萬航一眼，“網上流傳的那些言論是怎麼回事？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
“我沒有和侍鬼勾結。詳細的我不能跟你說，不過你看我能自由的在上海行動，不就能說明很多東西了嗎？”
“自由行動？我在校門外就看到的車了，當時周圍最起碼七個人在監視你。頭頂上的無人機也增加了，你根本就處在嚴密監視中，現在我和你的對話，說不定也正在被偷聽。”
“相信我。”萬航直視呂曉寒那好看的眼睛，用最誠懇的口氣說。
呂曉寒深呼吸，她沒有意識，現在他倆的距離，深呼吸的話鼓脹起來的胸部會頂到萬航胸口。
萬航也懶得提醒呂曉寒。
終於，呂曉寒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我相信你。你找林三爺有事吧，我就不浪費你的時間了。”
說完呂曉寒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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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大門兩個街區外，蘇文茂正坐在路邊攤上，呼嚕嚕的吃着餛飩。
這時候剛剛在書院門口大鬧的大媽出現了，徑直走向蘇文茂。
蘇文茂看了眼大媽，給身旁的小女僕打了個手勢。小女僕馬上拿出手機，刷了月幣給大媽。
“九少爺，以後還有這樣的活儘管找我，老婆子我誰都敢罵，一身是膽！”大媽誇耀道。
蘇文茂連連點頭：“好好，一定找一定找。早飯吃了沒？一起吃餛飩？”
“不了，少爺您吃好，我先走了。”說着大媽連連向蘇文茂鞠躬，轉身離開了。
小女僕這時候開口道：“我不喜歡這大媽。”
“喜不喜歡無所謂，能完成工作就好嘛。剛剛她那一哭，不知道給萬航多少麻煩。”
“九少爺，你還打算玩多久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我跟着你，可是想幹大事的。”
“那你跟錯人了。”蘇文茂十分肯定的說。
“沒有錯。”小女僕也堅定的回答。
“錯了。”
“沒有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