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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廣州時,夜色已經降臨,而且還下起了雨。
直升機直接降落在廣州中央駁船,一下直升機萬航就擡頭,仰望把天空切成兩半的中央調度塔。
冰冷的雨水打在萬航臉上。
整個天空都灰濛濛的,調度塔頂端的閃爍的指示燈,成了這黑夜裡唯一的星辰。
調度委員會的天選者已經在機場等着了。
爲首的長髮青年上前和舟先生握了握手,說:“根據您提出的申請,委員會明天召開最高會議,審議福晟門弟子陶玉傑對上海林氏大小姐圖謀不軌一事。和此事有關的嫌疑人將由委員會暫時收押。另外,委員會也可以爲兩位有關人員提供保護,請問有這個需要嗎?”
舟先生搖頭:“我們可以保護自己。”
“明白了,那麼請明天上午十點前往中央調度塔c1入口,會有專人引導諸位。”
說完青年轉身,對跟班做了個手勢,接着就壓着陶玉傑師兄離開了。
舟先生領着萬航和林零零上了在停機坪旁邊候着的車,車子在中央駁船上繞了一大圈,最終停在了一樁靠海的小別墅前。
“今晚你們住在這裡,這是我朋友的產業,沒人敢在這兒動手。我要見幾個朋友。”坐在前座的舟先生回頭看後座兩人一眼,扔給兩人一個小方盒子。
萬航打開一看,笑了。
林零零伸長脖子看了眼裡面的東西,也笑了:“今晚我們來玩氣球大戰?就是那種腳上綁氣球,然後看誰踩破得多那種。”
“好啊。”
舟先生說:“反正東西給你們了,要拿去幹什麼是你們的事情。你們將來總是要結合的,所以只要不要搞出未婚先孕給家族添麻煩,我不反對。畢竟你們剛剛一起死裡逃生,吊橋效應,我能理解。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支配了。”
舟先生說着直接開門下車了。
車門關上後,萬航問林零零:“他忽然說這個正常嗎?”
“舟先生偶爾會做一些不像是他會幹的事情。”
“這樣啊。那……我們,去踩氣球玩?”萬航晃了晃手裡的盒子,然後看了眼林零零的胸,她文胸扔綠海里了,還沒來得及穿新的,所以現在是真空狀態。
林零零擡手遮胸,不過顯然只是象徵性的遮一下。她用另一隻手甩了一張紙鈔給前座的司機做小費,拉起萬航下了車。
司機一邊啓動車子,一邊對着兩人的背影喊:“祝玩得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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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萬航睜開眼睛,第一時間看了眼牀頭櫃上的鐘。
八點二十。
他打了個哈欠,打算睡個回籠覺。
結果一翻身,就差點壓到林零零。
少女把毛巾被登了個乾淨,以豪邁的姿勢呼呼大睡,兩件式睡衣之間露出毫無遮掩的肚皮。
萬航又想起昨天晚上,他們倆玩踩氣球大戰的場景了。
這傢伙,真的把一盒套子都當氣球吹了啊!
不過,意料之外的玩得挺開心,感覺三蛋這傢伙特別擅長給自己和別人找樂子。
最後沒套了,林零零喊着“好累好睏”就往牀上撲。
萬航也累得不行,又覺得來日方長,而且她本來就是奔着自己的遺傳基因來的,這牀單將來遲早要滾。於是他也往牀上一躺眼一閉,直奔夢鄉去了。
現在看着毫無防備躺在自己身邊的林零零,萬航沉思了幾秒之後,伸出了鹹豬手。
然而還沒有摸到林零零胸前那軟癱的果凍,他就自己停了下來。
摸當然是想摸的,而且還要用力揉,把它擠成各種形狀,但是萬航就是下不去手。
平時萬航帶跟班們去快活的時候如狼似虎,勇猛得很,這會兒卻跟個沒見過女人的小男孩一樣,糾結起來。
萬航忽然想起以前在酒吧和一個算命爲生的老先生閒聊,老先生當時說的一句話他覺得很有道理。
“如果一個絕色美女躺在你面前毫無防備,你卻沒有想着一個勁的艹她,那你應該就是戀愛了。”
萬航回想起這句話的同時,腦海裡浮現出昨晚鬧着玩的時候林零零那肆無忌憚又沒心沒肺的笑容,收回了還什麼都沒做的鹹豬手,還順手把林零零的毛巾被蓋回她肚子上。
林零零刷的睜開眼睛:“你是怎麼發現我在裝睡的?我還想抓你個現行呢。”
萬航嚇一跳,心想老子特麼就沒發現你是裝睡,表面上卻輕笑一下:“你的演技,有待提高啊。還有,你抓我現行想幹嘛?”
“嗯?呃,”林零零撓了撓睡亂了的頭髮,“不知道啊,還沒想,就是看你醒了就想裝睡嚇唬你一下什麼的。”
“哼,我看你是悶騷,想我揉胸讓你爽一下吧?”萬航揶揄女孩。
“怎麼可能,真是那樣的話,我自己揉就好了呀。”林零零雙手抓着自己的胸,用力揉起來,把自己的脂肪隨意的捏成各種形狀,“我這手法絕對比你純熟,還更清楚怎麼樣才能更舒服,更符合我的需要。”
萬航一時不知道該說啥,他決定先去洗臉刷牙。
林零零:“你不接話我很尷尬的,逗哏賣力裝傻呢,捧哏的走了,這相聲說不下去了!”
萬航直接進了洗手間。
“好,你贏了。”三蛋跳下牀,一路跑進洗手間,“來,贏了的獎勵,讓你摸30秒。”
萬航一聽,把牙刷往嘴裡一含,騰出手來按了上去。
“嗯?奇怪,那些小姐的,沒那麼軟啊,她們的摸起來跟用水吹漲了的氣球一樣,你這像豆腐……”
“不懂了吧,有硅膠才那樣,我這個論成份,還真就和豆腐差不多,都是水和蛋白質,就多一點結締組織。”
萬航忍不住笑出聲:“你這話,怎麼那麼像菜市場上的吆喝?”
“一百萬月幣一斤呢,你買不買嘛。往旁邊站點,我也要刷牙洗臉。”
萬航往旁邊挪了挪,然後他一邊刷牙一邊問:“你平時也會給別人摸胸嗎?痛,你輕點,我腳指頭都快斷了。”
“這叫禍從口出。”林零零漱了漱口,然後瞄了萬航一眼,“我覺得,我說不定喜歡你。”
萬航正漱口呢,直接嗆着了。
咳嗽了半天之後,萬航終於緩過來,一邊擦嘴一邊皺着眉頭看着三蛋:“什麼鬼?”
“我可能喜歡你。”
“可能?”
“我不知道啊,我的閨蜜……”
“你還有閨蜜?”
“當然有了。閉嘴聽着,我的閨蜜們戀愛以後的狀態就是‘啊我受不了了老公x我’這樣,感覺就是每天腦袋裡面就只剩下滾牀單了,而且還整天和男朋友粘在一起,反正就是……就是那種感覺吧,我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形容。所以如果說我喜歡你的話,這不對勁啊,剛剛讓你摸我胸,我也沒有閨蜜們形容過的感受,和我自己摸感覺差不多,我甚至想笑。”
說完三蛋放下牙刷杯子,拿起自己的毛巾開始擦臉。
萬航看了眼她的胸,說:“那我再揉一下讓你多品味一下?”
三蛋把剛擦完臉的毛巾扔萬航臉上。
萬航直接抓住毛巾,用力聞了一口。
“噫,變態,真噁心。”三蛋往旁邊挪了一步,順便把毛巾架上萬航那條還沒用過的毛巾搶走了,“我不可能喜歡這麼變態的人,喜歡你什麼的,一定是我的錯覺。認識才三天,根本不可能嘛。一定是舟先生說的,吊橋效應,嗯,肯定是這樣。”
萬航在旁邊看着自言自語的三蛋,又想起剛剛他在摸與不摸的問題上的糾結。
還有很久以前老算命的說過的話。
不行,不能想這些,兒女情長什麼的,得等復仇結束,自己不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重要的人被別人欺負、不再“無能狂怒”的時候再說。
下定決心的萬航一下子就把雜念排除出了腦海,專心的洗臉。
用的三蛋的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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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零零悄悄瞥了眼專心致志的洗臉的萬航,也不知道哪兒戳了她的笑點,反正她在那自己一個人樂起來。
萬航忙着洗臉,完全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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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點,舟先生領着萬航和林零零準時出現在調度委員會指定的門前。
昨天帶走陶玉傑的那長髮帥哥天選者已經候在那裡。
“裡邊請。”他往旁邊讓了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行人進入大門,穿過一個空蕩蕩的大廳,來到了電梯前。
電梯一共只有兩個樓層:一樓和“議事堂”層。
議事堂是個複式的大房間,萬航等人進入的門開在一層,一進去就看見陶玉傑站在圍欄圍起來的小塊空間裡。他身上戴着鐐銬,玄機也不見蹤影。
長髮男引導萬航等人在陶玉傑對面的那排椅子上落座。
這時候,議事堂二層有人的腳步聲,六個身影出現在二層的欄杆後面,分別落座。
萬航看到掌門大人就坐在自己對面,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坐在正對大門的上首位的,是個肥頭大耳的禿頂男性,萬航認得他,因爲他經常出現在新的城區船下水的儀式上,向船頭扔酒瓶。
調度委員會的委員長,南海神廟住持,神州統一檔案委員會廣州分會會長,開拓者協會廣州分會名譽會長,童閣,人稱童爺。
童爺環視一圈,慢條斯理的說:“人的到齊了,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