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章 不臣之心
問鼎記26章不臣之心
邵赦隨即就已經明白過來。周帝勢必不願意再提寧王一案。當即笑道:“臣自然不會犯傻。”
“那當然。你一向自詡聰明人。”周帝笑笑。半晌又沉下臉來道。“這密州的事情。朕不想放在京城解決。”
“臣明白。就地解決。”邵赦笑了笑。“說實話。若是西蠻來攻。臣還有着三分擔憂。畢竟人若是窮極了。自然而然就敢鋌而走險。奮勇一戰。但若是南夏……”說到這裡。他輕輕的搖頭。
邵書桓看其模樣。似乎已經是智珠在握。心中倒是有些不解。難道他就如此篤定。墨菲就不會揮軍北上?再說了。一旦密州失守。青州淪陷。整個江南可就是完蛋了。
“父親。書桓不明白。還請明示!”邵書桓直截了當的問道。
“書桓。你去過南夏國。也參與過南夏國的政務。那麼我問你——南夏國的國力和我大周國相比。如何?”邵赦笑問道。
邵書桓想了想。這才道:“表面上看着南夏國倒還不錯。但實際上。南夏國的國力還是比較虛。數度戰亂。戰神陛下雖然收攏了南夏。統一平定。不過休養生息。卻非一朝一夕。因此。若論國力。南夏國難以和大周國相比。”
“不錯!”邵赦淡然笑道。“南夏國沒有鴻通錢莊背給他撐着。墨菲連着建國初期的危機都度不過去——這年頭。錢很重要。”
邵書桓在心中添了一句。什麼年頭錢都很重要。
建國……你總得讓老百姓吃上一口飯吧?總得有個容身之所吧?甚至——龐大的皇宮中的日常開支。你總得支付吧?沒錢。窮極了地人。還是一樣要造反。
“所以。戰神陛下就算有着通天徹地之能。他也不會冒然發起戰爭。”邵赦輕笑道。
邵書桓卻有些反對他的看法。畢竟。若個密州失守。青州淪陷。江南不保之下。墨菲一旦控制整個江南。那可是一塊大肥肉。
“書桓。事實上。墨菲想要招你爲皇。倒也不是戲言!”邵赦嘆了口氣道。
邵書桓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周帝。周帝果然臉色不好看。冷哼了一聲道:“書桓乃是我大周國皇子。”
“陛下不用着惱。墨菲的用意。臣多少有些猜——招書桓殿下爲皇。書桓殿下不過是一介傀儡皇帝。實權依然控制在墨菲手中。而且。只要書桓殿下在。他就有着理由無限制地向鴻通錢莊要銀子。只要有十年時間給戰神那個瘋子準備。有着鴻通錢莊地大筆銀子支持。他一定會重整軍隊。再次挑釁我大周國的口氣說到這裡。不禁嘆氣。這些日子他想來想去。終於明白了吳軍卓的用心。這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
邵書桓地臉色有些不好看。邵赦揉了揉膝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嘆氣道:“如果臣所料不差。墨菲這次是向西蠻借兵。攻打我密州、青州。好處自然是一旦成功。青州、密州都歸西蠻。而他只要書桓殿下。”
邵書桓搖頭道:“父親大人。您雖然說的有禮。但是。若是戰神陛下真有着如此居心。當初我在南夏國的時候。他就不該放我走。”
“不!”邵赦嘆道。“這是吳軍卓的高明之處。如果他利用強權把你扣下。一來得罪我大周國。兩國從此交惡。甚至有可能爆發戰爭。南夏國現在是打不起這場仗地。而且。吳軍卓更怕引起你的反感。到時候你若是拼個魚死網破。甚至不惜一死了之。他們的如意算盤就全盤落空。因此。不如來此迂迴之策。”
“免之說地倒也有理。”周帝尷尬地笑了笑道。“不過。那璇璣洞的規矩。也未免太過詭異。爲什麼只有玲瓏血鼎本身才可以成爲鴻通錢莊地主子?”
“我怎麼就成了那個破血鼎了?”邵書桓憤然問道。當初周帝第一次提到玲瓏血鼎的時候。看他地目光就怪異無比。”邵赦笑道。“但是。璇璣洞認定你是玲瓏血鼎。你就是——而鴻通錢莊本來創立的宗旨。就是給入世的主子揮霍的。你在南夏國住了幾個月。墨菲就藉着名頭。借了鴻通錢莊五百萬兩白銀。”
“有機會我會找他要回來的。”邵書桓小心的嘟囔了一句。五百萬兩啊?足夠壓死他了。那可都是他的錢。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得緊。墨菲能夠找鴻通錢莊支取銀子。只怕並非單單因爲他在南夏國的緣故。
“明天。讓柳輕侯帶個八萬大軍。去密州看看形勢再定。”邵赦笑了笑。“南夏國戰神陛下不親自出徵。我大周國也犯不着動用良將。”
邵書桓在心中暗笑不已。大概在邵赦的心目中。柳輕侯就是一個普通武將。不過是陪着南夏國玩上兩把罷了。兩軍交戰。在他心中還真是兒戲一般。
“倒不知道父親心目中的良將乃是何人?”邵書桓明知故問。
“沒有必要。姬鈺就罷了!”周帝淡淡的道。
“臣明白!”邵赦笑道。“我說得良將。不是安王爺。”
“你家那位。這些年養尊處優。只怕已經沒有當年的血氣方剛了。”周帝心中已經明白他的意圖。“而且你自己說得對。這等時候。你確實該避嫌。”了片刻。有句話終究沒有說。邵攸如今貴爲兵部尚書。自然也不便於親自帶兵出征。否則。邵攸一走。朝中兵部缺人主持大局。也是一件麻煩事情。他說的良將。自然是另有其人……
只是。十八年過去。總有些事情已經淹沒在歲月的痕跡中……想到這裡。邵赦苦笑。
“此事暫時就這麼定了。天色不早。朕也要回宮了!”周帝道。“免之不用送朕了。書桓。你送朕出去。”
“是!”邵書桓忙着答應了一聲。兩人一起離開鳳禾苑。周帝卻不往皇宮而去。徑自走向燕子塢。
邵書桓知道他有事。忙着請了他到自己書房坐了。親自奉上茶來。命房裡侍候的小廝們全部出去。
“書桓。免之看得倒是樂觀。只是朕有些擔憂。”周帝捧着茶盅道。
“是!”邵書桓點頭道。“邊關戰事。非同小可。”
“不……”周帝搖頭道。“朕不擔心邊關戰事。朕擔心另外一些事情。”
“安王爺沒有理由拒絕你和慕蓮的婚事。這裡面——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周帝搖頭道。
“安王爺一時氣急。過些時候大概就會同意了。”邵書桓笑道。
“不!”周帝臉色慎重。搖頭道。“朕這個皇弟的性。他素來爽快。如果心中同意。最多就是刁難一下。斷然不會一口拒絕。他不同意你和慕蓮。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有不臣之心。”
邵書桓臉色變了變。卻沒有說話。
周帝站了起來。在房裡緩緩的走了兩步。這才道:“免之有事瞞着朕……”
邵書桓挑眉。邵赦瞞着他做下是事情多了。他又不是不知道。
“免之到底想要做什麼?”周帝在揹着手。在房裡來回的走着。
“陛下若是真的擔心什麼。不如羅織一個罪名。暫且把他軟禁起來?”邵書桓出着餿主意。
“雲卿會找朕玩命的。”周帝突然笑了起來。
邵書桓卻是愣了愣。雲卿?獨孤雲卿?今兒在安王府。不過是柳輕侯對邵赦無禮。獨孤雲卿差點當場就翻臉了。獨孤閥到底和邵赦是什麼關係啊?
“嫺妃娘娘和父親。到底算是上面關係?”邵書桓終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免之乃是璇璣洞獨孤閥的主人。你說。他們是什麼關係?”周帝嘆道。“就像你是璇璣洞墨家主人一樣。就算戰神陛下貴爲君王。但也一樣要遵守璇璣洞早些年的一些規定。”
“父皇早就知道這些?”邵書桓心中着實震驚不已。原來——原來邵赦纔是璇璣洞獨他有着如此龐大的財勢和如此周密的信息網。
“不。朕最近才知道的!”周帝搖頭道。“嫺妃最近回來。和朕說起璇璣洞種種。朕這才知道。原來免之居然是這一任獨孤閥的主人。所以。戰神那瘋子不會傷害你。朕當初倒是多慮了。”
邵書桓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着實想不通璇璣洞既然有着如此龐大的勢力。怎麼又有如此亂七八糟的規矩?
再說了。像鴻通錢莊既然手中握着大筆銀子。難道那些大掌櫃們。就沒有叛變的心孤詩卿。甚至他碰到的獨孤蘭語。一身武功都是出神入化。偏生獨孤閥的主人邵赦。卻是標準的一介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別說練武殺人。讓他自己動手殺雞。恐怕他都不敢——當然。下令殺人是另當別論。
“父皇。書桓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嘛?”邵書桓突然問道。
“什麼問題?”周帝笑道。“你我父子。說話不用這麼顧忌。”
“慕蓮今天所用的藥。是陛下故意給她的?”邵書桓終究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周帝爲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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