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 您託付他辦什麼的?
邵書桓不禁皺眉,看向邵赦,邵赦嘆道:“陛下不放心你,派遣人過來護送你回京。我出去看看。”
邵書桓點頭,看着邵赦出去,周帝還真是看重他,明明知道他折道江南,還派遣人過來護送?這裡王小姐卻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半晌也說不出話來,良久才道:“珍重!”說着,轉身向外走去。
門口,只見一個武官打扮的青年人,穿着盔甲,跟隨在邵赦身邊,已經大步走了進來。見着邵書桓,躬身施禮道:“見過桓殿下。”
邵書桓卻是呆了片刻,愣是沒有回過神來,良久才道:“大哥開什麼玩笑?”
原來,這個武將竟然不是別人,而是邵慶。
“陛下親自命末將前來江南接殿下回去。”邵慶大聲道。
“殿下?”邵赦皺眉,不解的看了看邵慶,很顯然的,他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只怕另有變故。
果然,邵慶只是衝着他使了個眼色,邵赦點頭,看了看亂糟糟的房中,忙道:“王老爺,你們先出去吧,本官還有正事要辦。”先把不相干的人全部打發了再說。
那王凌峰和金陵知府,忙着答應了幾個“是”,施禮退了出去,王家小姐雛鸞雖然有着千般不捨,也是無奈,一併都出去了,卻站在同福客棧門口,癡癡不願離去。
孫智同嘆道:“傻孩子,別看了,想來這個邵公子,就是傳說中陛下的親生骨肉,乃是皇子,豈是你能夠想的?錯過今日,就算是我等想要見他一面,也是千難萬難。”
王雛鸞怔怔的站着,半晌才道:“可是……他爲什麼要來金陵,爲什麼要招惹我?”
“傻孩子……”王凌峰也只有嘆氣地份。
“爹。難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王雛鸞問道。
“倒也不是說一點希望都沒有……”孫智同道。“他是不能娶你地。畢竟。你身份不夠。他是皇子。是殿下。將來要娶地。自然也是名門淑媛。只是如果你願意放下身份。甘願做小地話。倒也不是沒有指望。”
“做小?”王凌峰急道。“這怎麼可以?”以前他可是唯恐女孩子受不得半點委屈。所以纔想到這個拋繡球選親地法子。就是想要招個像樣地女婿。入贅在家裡。給他打理一些家務。另外也免得女孩子受委屈。如今孫智同居然讓他女孩子去做人家小妾?
孫智同拉着王凌峰。帶着幾個家丁護衛。包括侍候王雛鸞地幾個老嬤嬤。命他們守在外面。就在距離同福客棧不遠地一個角落裡。低聲商議道:“王老弟。這些年你我交好。也沒什麼好說地。雛鸞是我看着長大地。難道你捨不得她受委屈。我就捨得?可是你瞧瞧。這樣地人家。我們攀得起嗎?”
如今。整個同福客棧都已經被重兵圍住。就連着街道之上。也不許他人靠近。
王凌峰嘆了口氣:“邵大人家,自然不是我等攀得起的,何況他是皇子……”
孫智同點頭道:“既然他們已經公開了身份,等下我就換了衣服過去拜訪。最好是能夠請到邵大人和那位桓殿下去你府上坐坐,如此一來,侄女兒如果真地放不下他,不如就……”他一邊說着,一邊壓低聲音,在王凌峰的耳畔低語了數句。
“這……”王凌峰皺眉道,“這不成……我可就這麼一個女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孫智同忙道,“難道你也不想想,他可是殿下。聽的說陛下對他寵愛異常。連着太子都排在後面,這要是將來他勝出。侄女兒好歹也是個妃子娘娘啊,王老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他不是邵大人家的公子?”王凌峰心中還是捨不得,搖頭道,“怎麼又是皇子?”
“這事情也說不清楚,只是聽的說----當年邵大人用自己的骨肉,換出了淑寰皇后的皇嫡子,養育至今,就是如今的邵公子。”孫智同忙道,“你可想想清楚……”
“義父,我同意!”一直沒有說話地王雛鸞道,“被他這麼一鬧,如果我不跟着他去,將來可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就連着爹孃也跟着臉上無光。明天這金陵城中就人人皆數知道,王家小姐拋繡球選親,麻雀妄圖變鳳凰,被人家遺棄了。”
王凌峰聽得王雛鸞如此說法,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點頭道:“罷了,就聽你的。”
“嗯!”孫智同點頭笑道,“這就是了,你們先回去準備酒宴,我換了衣服,去拜見邵大人。”
“也好!”王凌峰答應着,自帶着女兒回去準備。
那孫智同也是有着私心地,剛纔他在言語之中已經得罪了邵赦,而且邵赦已經說了,等着回京後,就會找個緣由調他去西蠻之地做個小小縣令,想着西蠻之地何等荒涼?且由四品知府降到七品縣令,這可是連着降了三級……
如今,好歹邵赦還要在金陵住上一宿,明日才走,他自然得想法設法挽回過來,邵家之富裕,他也早有耳聞,普通東西邵家爺兒兩自然是不會動心的,但雛鸞自幼長的容貌不俗,那邵書桓雖然不能娶他,但如果免費白送他玩玩,想來天下還沒有哪個男子會拒絕這等好事……
一邊想着,一邊忙着趕回去,換了衣服,就囑咐管家準備了一些東西,這才轉身出門,前往拜訪邵赦。卻說邵赦打發王家父女、孫智同去後,忙着問邵慶道:“你怎麼來了?”
“回稟叔父!”邵慶忙道,“陛下得知叔父和書桓……嗯,桓殿下已經回來,命小侄率領三千鐵甲軍,前來迎接,不料在路上碰到使團衆人,卻說叔父和書桓……書桓殿下折到江南,小侄不敢耽擱,連夜趕來。總算在金陵趕上了叔父。”說到這裡,他又看了看邵書桓。
邵赦心知肚明,知道周帝是放心不下邵書桓,也信不過他,故意遣邵慶前來,如果他敢動邵書桓一根毫毛。到時候回去,陛下就可以找個藉口治邵慶一個瀆職的罪名。
這罪名可是可輕可重,難說得緊。
“既然如此,明日去揚州,然後一起回去吧。”邵赦點頭道。
“陛下可好?”邵書桓問道。
“回稟殿下,陛下一切安好!”邵慶見問,忙着抱拳行禮道。
“大哥……”邵書桓苦笑,轉悠了一圈,他怎麼就成了名正言順的殿下了?
“陛下還有什麼別的旨意?”邵赦問道。
“沒有!”邵慶說着。衝着邵赦使了個眼色,邵赦會意,點頭道。“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備了一些酒菜,過來一起吃吧。”
“不用了,小侄另外叫就是。”說着,他忙再次施禮,轉身退了出去。
這裡鄭文忙道:“邵賢侄請稍等!”口中說着,人也忙忙的追了出去。
“書桓,你可賞臉,陪我喝兩杯?”邵赦笑道。
邵書桓點頭。笑道:“自然。”
“走吧!”邵赦說着,親自攜了他的手,走到隔壁房裡,命店小二送上酒菜,這裡小廝、包括王震楠、秦暉都退了出去,房裡就剩下他們父子。
邵赦親自提壺,給他斟了一杯酒,笑道:“這是江南上好的米酒,口感不錯。且不易上頭。”
邵書桓喝了一口,果然,酒味甘醇,香氣撲鼻,遲疑了半晌,他終於問道:“父親大人,你不罵我?”
“什麼?”邵赦不解地問道。“我罵你什麼?”
“那個……王家的事情?”邵書桓苦笑道,“我真不知道……”
“你不用解釋,我明白!”邵赦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招惹過同樣地麻煩事情,哈……你長得那等模樣。又穿着華貴,但凡是個女人,有點心思的,自然會拿着繡球往你頭上砸。”
“父親年輕的時候,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邵赦笑笑,他年輕的時候,招惹地事情比這還過……
“再說了,書桓,我現在哪裡有資格罵你什麼?”邵赦嘆氣,端起酒盅,一口全部灌了下去,“等着回去了,你就是桓殿下,我算什麼東西?現在我也不能把你怎麼了,好就好,不好,你還不是對着我打罵隨意?我腿上的傷還沒有痊癒,總也得長點記性。”
邵書桓聽得他提起那事,搖頭不語,也是端起酒盅就往嘴裡灌。
“你少喝點酒!”邵赦道,“金陵的特色小菜不錯,你嚐嚐。”
“你好像很瞭解江南小菜?”邵書桓試探性的問道。
“瞭解談不上,只是喜歡……”邵赦嘆了口氣,又灌了一口酒,“你要去江南做什麼,還惦念着方家的事情?”
“嗯……”邵書桓含糊的答應着,“總得給陛下一個交代。”
“那銀子,可查到什麼眉目了?”邵赦故意問道。
“父親大人盡數知道,還問我做什麼?”邵書桓輕輕的笑着,“那銀子誰花了,重要嗎?”
“既然不重要,書桓啊,方家招你惹你了?還是就因爲他姓方?”邵赦冷笑道。
“方勝可不我是殺的。”邵書桓聞言,心中隱隱着惱。
“對,方勝是我殺的。”邵赦難得爽快一次,點頭道,“如果你不逼我,我也懶得殺人。”
“殺了方勝,把我拱手送給墨菲,大周國依然是你一手遮天?”邵書桓冷笑道。
“陛下並不傻。”邵赦搖頭道,都說他邵赦弄權,可是天知道,有些事情可並非是他想要整地事情,比如,江南鹽稅?
“你更不傻!”邵書桓又喝了一杯酒,眼見邵赦地酒杯也空了,提起酒壺來,給他斟了一杯,嘆道,“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邵赦問道,“你有什麼話,明着說,我不想和你套圈子?”
“你盡着整圈子給我鑽,卻不想和我套圈子了?爲什麼你要支持太子?我不好嘛?”邵書桓仗着幾分酒意,故意問道。
“你很好……”邵赦嘆氣,本來把他送去南夏,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但怎麼也沒有想到,邵書桓在周帝的心目中分量竟然是如此地重。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陛下的心意,他已經知道,不管是美玉還是瓦礫,他都想要保全,自然夾在門縫中難以做人。
“父親大人,太子殿下有些事情,你都知道嗎?”邵書桓突然問道。
“哦,什麼事情?”邵赦道。
“比如,和南夏的一些事情?”邵書桓趁着酒意,問道。
“南夏?”邵赦笑道,“書桓啊,想要栽太子一個罪名,也犯不着栽贓這個吧?”
邵書桓搖頭,栽贓?是有點,但也不盡然,讓邵赦去整吧,反正,沒事也可以整出點事情來……
“父親大人殺方勝,不知道方家餘下諸人,您如何處置的?”邵書桓問道,當時他已經去了南夏,不過,照他估計,以邵赦的手段,趕盡殺絕也不爲過。
“發配的發配,充軍的充軍,照國法處置而已。”邵赦淡淡的笑了笑,想要套他的話,沒門。
“那個……這個……”邵書桓將手中地酒盅翻倒桌子上,憨笑道,“那事情,還有誰知道?”
“嗯……什麼事情?”邵赦道,“江南鹽稅?私鹽?”
“不是……”邵書桓擺着手,整個人都趴在桌子上,笑問道,“關於太子的……”
“太子什麼事情?”邵赦不解,故意問道,“太子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中?”
“不----我應該問,父親大人有什麼把柄握在你夫人手中?”邵書桓笑道。
“我能夠有什麼把柄落在她手中,再說了,她人都死了。”邵赦笑道,“別盡着胡說八道。”
“哪裡……”邵書桓一邊說着,一邊踉蹌着站起來,走到邵赦身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附在他耳畔笑道,“如果你沒有把柄落在她手中,你爲什麼那麼怕她,最後甚至殺她滅口?”
“邵書桓!”邵赦怒道,“你胡扯什麼?”
“呵呵……”邵書桓趔趄着笑道,“顧少商讓我跟你討要二十萬兩白銀,說是你託他辦事的費用,銀子先存放在我這裡,父親大人,您託付他辦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