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自有輪迴,萬物都有寂滅的那天,在這一點對萬事萬物,對所有生靈,乃至神仙佛魔道,它是公平的。
即便,是天道也逃脫不了隕滅的那天,因爲天道並不是大道,不是亙古永恆的。
天地有量劫,每逢十二元會,量劫便會降臨,在這場動亂後,原本的天道便會死亡或者被新生的天道吞噬,與此同時,上一量劫中的氣運主角也會歷經大劫,只有渡過後,才能在下一個量劫中生存。
自然,量劫也不是突然而至,這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就比如幾千年的封神榜,龍華會就是序幕之一。
這些東西,還不是現在的嶽宇可以真正涉及裡,裡面的東西就又是一個新的世界,無論是在時間,空間乃至一切法則上,都與這涉及仙俠表層的世界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的嶽宇依舊在與玄冥文曲星君鬥智鬥勇,這是一場心智的遊戲,畢竟如果不是量劫已至,恐怕以其法力,動動心念,就可以讓嶽宇等人魂飛魄散。
“天地大劫,雖然恐怖,但是以玄冥文曲星君的真正資格,恐怕也不算是太難過,可現在竟然連天道都隕落了,想來這劫難不僅僅是劫難,甚至不僅僅是量劫了吧?”
看着天空再次氤氳的紫氣,已經瀰漫在這天幕之上,正激烈的翻滾着,嶽宇不慌不忙,繼續悠悠的說着:“最大沒過於無量量劫,這一劫只有聖人可活,其他的一切重歸混沌,無人可逆轉,看星君的樣子,確實是因果崩潰,導致量劫衍化成了無量劫,連最後的一線生機也完全泯滅了呢。”
“繼續說下去”
話語悠悠傳來,這是就是玄冥文曲星君的聲音,不過這一次倒是有了絲震驚還有興趣,因而這些事情雖然算不上什麼機密之事,但是一個連靈洲地界都沒有達到的凡人竟然能這麼自然的說出,還是令他感到不可思議。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天上的那些神仙中人,想必他們一定想了個折中之法,重塑因果,穩定天地。對吧,
星君?”
沒有任何回答,但是嶽宇看着天上的雲彩,坐在這飛來峰上,繼續悠悠說道:“看來以往的封神,西遊,龍華都是重塑因果,來延遲天道之死,來拖延量劫吧?或者說,爲了這一量劫裡的天道本來就有問題,不然怎麼會有道祖身合天道?”
一道流光已經到了紫雲之上,猛然張開一個巨大眼睛瞪着身下的飛來峰。
嶽宇就這樣對視着那隻巨大的眼睛,自顧自的說着:“合道以穩定天道,這應該是唯一的一線生機吧?不然,三千魔神盡數隕落,怎麼會唯獨有道祖鴻鈞一人不死?”
紫色的眼睛猛然張大,他沒有想到嶽宇竟然真的將他們中算計給看了一個透徹!
“你們的算計,也就是效仿道祖,己身合道,復活天道,延遲這無量劫,乃至以天道身,安然渡過至下個量劫。”嶽宇臉上卻突然出現狐疑的表情,他看向天空,有些奇怪道:“即便是這樣,也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即便是以天道之身,渡過下次量劫,恐怕也是要被新生天道吞噬,真靈破滅吧?”
這時,一陣大笑傳來,“本君還真以爲你能通曉一切,不過,以凡人之身,算計到這裡,已經算是不錯了。本來本君還以爲你是我哪一位老朋友的人間化身,看來的確不是了。”
“嗯?”
不等嶽宇說完,一道金光已經把嶽宇包裹住,拉到了紫雲之中,而燕赤霞等人卻是如同傀儡一般,動也不動。
一個浮影出現到了嶽宇面前,說道:“不必擔心,有些事情不該讓他們知道,所以他們也不會知道,你所說的話,他們已經忘卻,現在的他們處於空之中。”
“空是什麼?”
心知玄冥文曲星君不會騙自己的嶽宇放下了心,畢竟如果要殺自己等人,他根本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浮影漸漸顯化,由近乎透明逐漸轉化爲一個身材清癯的中年道人,他臉上掛着一種飄渺的笑容,手上一朵金光閃爍,對着嶽宇說道:“空的境
界,當你明白了,就不會在想明白了。”
似懂非懂的話語讓嶽宇很是無奈,這種大能就愛說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感覺很高深,其實也很高深,這是最讓人蛋疼的。
“好吧,那星君,這次借命,到底行不行?”嶽宇也不賣關子,直接問道。
“本來借命之事,對吾輩來說不過是螻蟻之事,不值一提,但是你今日借命之人,不是螻蟻,而是棋子。”玄冥文曲星君臉色一正,看着嶽宇說道。
“棋子?”嶽宇重複着呢喃了句,臉色變得難看,他隱約明白了玄冥文曲星君的話,“你是說,普渡慈航是一顆棋子?是這場復生天道里的棋子?”
看着臉色難看起來的嶽宇,玄冥文曲星君面無表情,對他而言,要不是眼前的這個人連他都看不出來過往,如今,未來,恐怕也和一般的螻蟻與棋子無異。
“因果崩潰,導致無量劫至!這樣的話,人間滅亡,是不是也可以導致因果減少,這樣的話......”嶽宇心中被震驚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人間大劫,竟然是神仙的手筆,是爲了消弭因果而設下的劫!
“不,不。”
這時候的嶽宇心中繼續想到,這裡面的劇情原本應該按照倩女幽魂三部曲的路子進行,那樣的話,似乎百年後的人間依舊存在,這樣的話,他們絕不是要毀滅全部凡人,那他們是爲了什麼?
本來自以爲自己已經通曉一切的嶽宇開始頭疼起來,這實在是太過複雜,讓他的頭腦裡全部如同糨糊一般。
“我等無意毀滅人間,那樣只會讓因果破碎的更厲害,讓無量劫來的更快。”
眼前的中年人已經完全顯化完畢,這是一個身着七星道袍的中年道人,看起來很是平凡,但樸素整潔的道袍穿在他身上,卻是極爲不平常,就好像這道袍是專門爲他而生的一般。
嶽宇雖然感到眼前人有一種無形的威嚴,但是不爲所動,依舊問道:“那你們到底是爲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