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華山論劍之玄妙一指

對面楊過面對這般玄妙的一指,感受更是深刻。黃藥師這一指的指法與先前並無多少不同,用出之後,卻似真似幻,似乎包容了一切變化。他心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無論自己如何出招,都無法擋住這一指,自己無論如何出招,也都在對方預料之中,無有一絲脫離。

這種感覺,楊過並不陌生,去年他海邊連功有成後回到赤霞山莊,向師父挑戰之時,就曾從方誌興身上體會到了這一點。那時他自覺木劍已經大成,達到了無劍境界,去向師父討教劍法,但方誌興看了他的劍法後,不過出了一劍,就把他自認爲大成的劍法完全破去,知道自己差的還遠。時至今日,那一劍的威力,仍然深深蝕刻在楊過腦海之中。這一年來他始終未曾用劍,便是因爲見到方誌興那一劍後,反思自己劍道。此時面對黃藥師這一指,讓他泛起了同樣的感覺。

不只楊過,場中還有一人,見到這一指時也是想起了方誌興。這人不是他人,就是曾經見過方誌興出劍的何足道。他見到黃藥師如此玄妙的一指,同樣目眩神迷,心中不自覺地,竟然想到了當日方誌興所用的巍巍崑崙。那一劍和這一指殊無相似之處,但不知爲何,何足道就是想起了那一劍,似乎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一般。

何足道這般想法,其實並沒有錯,黃藥師所用這一指,確實與方誌興那一劍有着共通之處。一者所用之人都是達到這一微妙玄通的境界,所用招式自然有些相似之處;二者黃藥師這一招和方誌興所用巍巍崑崙一樣,雖止一招,卻包含了無數變化,無論對方用出什麼招式,皆能順應變化;至於第三,則是兩個招式之間都蘊含有神意運用,何足道在見識方誌興那一劍後,苦修之下。已然觸摸到了這一境界,自然能夠感覺到。

至於其餘衆人,雖然與何足道感覺不盡相同,但也同樣感受到了這一指的不凡。而且越是高手。越能察覺到這一指的不凡之處。像洪七公、歐陽鋒、一燈大師、李莫愁等人,都已達到煉氣化神之境,並且武功精神,觸及神意運用,此時見到這一招。也是盡皆深思。而和黃藥師同樣境界的周伯通,更是凝思不已。他生性好玩,雖然領悟到了“以空而明、照見一切”的境界,卻是很少使用,也沒有創出類似的包容變化的招式,此時見到黃藥師這一招,也不由苦思冥想,想着自己要如何應對,以及如何創出自己的招式。

這些華山絕頂上各人的想法,說來話長。其實不過一念之間。場中比鬥仍在繼續,黃藥師的手指絲毫不停,眨眼之間,已然點向楊過眉心。而此時的楊過,卻是呆呆站立,似乎神爲之奪,絲毫沒有抵擋的想法。

此時觀戰諸人皆是沉浸於黃藥師的玄妙一指,對於剛纔大顯神威的楊過,也是無有絲毫注視,但唯有一人。卻是始終關注着他。眼見楊過呆呆站立,此人心中自語道:“徒兒啊徒兒,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眼看黃藥師的手指就要觸及楊過眉心,似乎大局已定。場中一些人才回過神來,注意到了指尖對面的楊過。見到楊過反應,這些人心中不由一嘆,知道楊過到底無法擋住。不過面對如此玄妙的一指,別說是他,就是洪七公、歐陽鋒、一燈大師等人。也沒有多少把握。“如此結果,實在非戰之罪啊!”洪七公等人心中感嘆道。

正想着,這些人耳邊似乎聽到了一陣潮水之聲,自遠而近,源源不斷涌來。這聲音越來越響,剎那之間,已然如雷震一般,似乎潮水已經涌到了面前。洪七公等人心中同時一震,仔細感受,卻又覺得這聲音卻似有似無,似乎只是幻覺一般。

這些感受到的聲音人都是絕頂高手,精神敏銳之極,自然知道這感覺不是憑白而來,想到楊過剛纔所用掌法,洪七公等人面色一變,同時望向了楊過。此時楊過仍然站立場中,姿勢也和剛纔一樣毫無變化,但在他們感覺之中,卻是察覺到楊過身體中發生了一種奇異的變化,多了一種海浪般的洶涌澎湃之意,讓人望而生悸。

“難道這小子要在此時突破,可惜了!”這些人心中同時想到。楊過之前沒有用出這種手段,顯然是剛剛領悟,此時他若是面對剛纔未出全力的黃藥師,說不定還會有着機會,但如今黃藥師已經發出了如此玄妙的一指,楊過縱然臨時突破,也是難有機會阻擋。並且一旦被黃藥師破去,對他信心來說,更是一個重大打擊,實在極爲可惜。

正當此時,黃藥師的手指,已經將要觸摸到楊過眉心。方誌興手指微動,似乎想要發出指力,但終究垂手放下。他固然能夠出手阻擋黃藥師的這一指,但氣機牽引之下,仍會破壞楊過的感悟,可謂於事無補。“過兒這次即使不能成功,有了這般體驗,以後也定能順利感悟,也算不枉了!”方誌興心中自慰道。

不過場邊還有一人,卻是同樣擔心着楊過,眼看黃藥師手指不停,他再也按奈不住,雙掌一推,擊向黃藥師後心,無聲無息,欲要解救楊過,正是楊過義父,人稱西毒的歐陽鋒。他向來不在乎什麼規矩,如今也不顧忌是否有偷襲之嫌,直接攻向了黃藥師。

不過他這招雖然隱蔽,卻是瞞不過旁觀衆人,黃蓉面色一變,正欲上前阻攔,便見方誌興身形一閃,半空中雙手十指虛抓,握成空拳,同樣揮掌劈出。他的人雖然遠在丈外,掌上勁力卻絲毫不見減弱,瞬息之間,便已迎上了歐陽鋒的招式,牢牢擋了下來。他就是再擔心楊過,也相信黃藥師出手會有分寸,自然不容歐陽鋒破壞比試。

歐陽鋒被方誌興這麼一阻,身形一滯,只得停了下來。眼見方誌興擋在自己身前,不由怒目相視,怪他破壞了自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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