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愧儡身,肉身便有築基期的強度,叉因爲其中的示神”達到了凝魄期,若不是功力高出一截,是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的。
雲臺宗三人只是對視一眼,互相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恐懼之色,三人絲毫不拖沓,便道一聲:“走!”
駕起三團清光,往崇山峻嶺中的雲霧裡遁去。
起初要動起手來的場面,便因爲出現七尊愧儡身的乍現,情勢竟然在一瞬間生出了變化!
卓凡冷笑着看着三人,大喝一聲:“休走!”
他捏動法訣,桃木玄金劍驟然間大漲,化爲一片火光,盤亙在懸崖洞府的前方。
接着他雙足一縱,人已經立在火光之上,此乃御劍飛行之術,只有入了凝魄期,體內元氣才足以駕駐飛劍,負荷本尊破空而去。
卓凡初入凝魄期,這也是第一次自己催動此法,感覺山風在耳邊呼嘯,這一神通比之爬雲之術,又要快上不少,他只覺得微微有些不適應,略微調整一番,創破長空。直奔三人而去。
他的身後,七名愧儡身緩緩升空,遠遠吊在身後。
雲臺宗三人都是凝魄期修士。使出御器之術並不能甩開了卓凡,再看到他身後七人緩緩飛來,均是神色大變。
雲臺宗大師兄在空中一陣傳音:“對方足有八人,我等萬萬不是對手!要逃,咱們也得分頭行事才行,三師弟,此人既然是琅螺李府要找的人,勞煩你帶着這玉石往琅螺李府一行,二師弟,咱們宗門便在此處,一旦真的逃走,宗門根基必然毀於一旦,我要你先行遁去,待得此人走後,再回來整頓山門,這走進入宗門寶藏庫的玉牌,你且拿去。”
大師兄在空中打出兩道清光,將盤蛇玉石以及一塊玉牌分別交與兩人。
三師弟傳音問道:“師兄,那你投何處去?不若跟我一起走,來日再圖東山再起!”
“走?”大師兄的語調突然間拔高了幾分,看着三師弟,面有責難之意,卻是傳音道:“若是一起走,咱們怕是都走不掉,你兩人快走。我仗着祖師留下的靈器,當能夠抵擋一番,就算不濟,脫身也是不難的。再說了,此人也未必要趕盡殺絕。”
三人商量妥當,便分做三團清光,那三師弟與二師弟各自選取了一個方向逃奔,留下大師兄,在山間雲霧之上凝然而立,靜靜等待卓凡的到來。
卓凡催動七尊愧儡破空,片刻時間便有些吃不消,看到已經將對方迫退,便以神魂之力意守愧儡三處丹田,催動其中禁制,讓七人停在了一處山脈中。
他本人則是駕馭着劍光御風而至。強烈的火浪將山頂上的雲霧蒸發殆盡,從山下遙遙望去,山間的煙霞中好似藏着一輪火紅的太陽。
雲臺宗大師兄見卓凡孤身追來。臉上閃過一絲愕然之色,稍後便冷笑起來。
卓凡早已經遙望見雲臺宗大師兄侯在此處,心道此人膽色已怯的情況還敢一人在此接戰,心中倒是生出幾分佩服之意,不過對方欺他在先。生歹意再後,無論如何,也要了解了這一番恩怨,至少,也要略施一番懲戒。
卓凡先是四下打量,發現另外兩人施展遁光而走,一老者朝着背離他的方向,另外那名中年人則是在遠處兜了個大圈,遙遙往真元城的方向飛去。
卓凡冷笑數聲,凝聲道:“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
隨即他眉目一挑,向着雲臺宗大師兄喝道:“留下你手中的寶劍。此事既往不咎。”
那大師兄千算萬算沒想到對方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只是冷笑:“此乃我雲臺宗祖師傳下的神劍,豈能拱手讓人!”
他見方纔在卓凡背後不遠處的幾個凝魄期的和尚沒有追來,倒是大鬆了一口氣,心知對方多半沒有下殺手的意思,便道:“閣下,我雲臺宗多有得罪,在這裡向閣下賠禮道歉了,方纔只不過是一場誤會,就此揭過可好?”
“誤會?”卓凡面容有幾分古怪。“若是我那幾位道友不在,怕就不是場誤會了吧。不必多言,交出手中劍!”
“哼,你不要太仗勢欺人了!”雲臺宗大師兄見對方竟然把念頭打到了本門的傳承之寶上,不由動怒。
“仗勢欺人?”卓凡嘴角升起一抹譏消,“對,我就是仗勢欺人了!”
“鏘!”大師兄將手中飛劍與劍鞘一磕,發出一聲龍吟,便殺將過來。
“如此,手底下見真章吧!咱們單打獨鬥,輸了,我無話可說!”
此人到底還是顧忌卓凡的幫手,於是把話說的死了,他心想自己手持兩柄丹寶,本身又是凝魄中期的修爲,無論如何也不會不敵眼前這個小子。
“好!君子一言!”卓凡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催動着桃木火靈,便上並與此人鬥作一團。
兩人乍分又和,雲臺軍大師兄面有得色,顯然在一個回合的交手中。佔了些上風,卓凡面色微沉,凝聲自語道:“以火性飛劍使出金系的劍罡,卻是有些相剋。如此,便讓你見識下我的真正的手段!”
他徒然間頓住身形,隨風而退。腳下踏出一片煙霞。再舉目時,目中射出一道精光,腳心凡經自行飛出。發出強烈的破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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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不就是御劍術!雕山卜技罷了”。
雲臺宗大師兄起初一愣,繼而一笑一??御劍術,連聚精期的修士都能夠使出來。
他左手一格,便欲圖以手中劍鞘擋住對方攻勢,右手一斬,金風激盪!
他打算藉着丹寶之力,毀去對方靈器。
誰知那桃木火靈劍在半空中倏然加速,其速度,比之等閒凝魄修士御劍,要快上三分也不止!
“這,”雲臺宗大師兄眸子猛地一縮,飛劍劃破袖袍,在他左手上開了一條極長的口子!
六識通之術發動,他似乎見了鬼一般,大吼道:“陰神!你竟然修煉陰神!”
施展了六識通,他纔看的清白,一條虛影手持長劍,攻勢和速度。比之方纔猛烈許多,正是卓凡的陰神!
卓凡冷然一笑,他的神魂乃是陰神元神相合而成,神魂分,自然成元神陰神,凝魄期的陰神御劍,速度遠比凝魄期的元神要快,對方不知所以然以爲是御劍之術,倉猝之下便着了他的道。
冷哼一聲,卓凡本尊施展出天澤劍罡,一股浩然之氣在空中縱橫,論及鋒銳,比之對右手中的玄金劍也是半點不差!
這一來,便成了以二斗一的場面,卓凡的天澤劍罡大氣磅礴,陰神御劍卻是詭異難當。可苦了這雲臺宗大師兄。論及神通不及卓凡,論及對敵經驗也是遠遠不及,何況對上這種詭異的手段,即便身負兩柄丹寶,竟然也是有力難施。
雲臺宗大師兄覺得左手腕一痛。只見一縷輕煙纏住手臂,用力一攪。他手中劍鞘竟然脫手,他感到驚怒萬分,卓凡手指之間,卻是射出一道金芒,金芒成劍,直指他胸口!
兩人一番交手,他手中長劍竟然也被震得脫手,卓凡陰神見機得快。一把抓住飛劍,便送到卓凡手裡。
“混賬東西,你敢!”雲臺宗大師兄又驚又怒,便催動法訣意圖奪回寶劍,奈何那劍中元氣並非他所留,飛劍被卓凡死死箍住,動彈不得,清光一閃,飛劍和劍鞘都不見了蹤影。
“你,你把飛劍弄到了哪裡?。此人目中有血光迸射。
“嗯,此劍我收了,這段恩怨便算了解。你等若是不服,隨你再生因果。”
卓凡言語中透出一種大氣,他築基之時便可惜着數種神通斬殺凝魄修士,如今已然凝魄,如何還會怕了此人,若非他修行日久,對天道有了更深的體悟,念及此人修行不易,彈指便滅殺了。
“嘿嘿,嘿嘿”那大師兄突然冷笑起來,“你練就兩神神通。也算極爲了得,可是敢收我雲臺宗寶劍。終有一日,會被我派祖師斬殺!”
“休要聒噪!”卓凡徑直打出一記錄之卦術,如今他已然凝魄,對此卦術運用的越發得心應手。陣法之力可大可收發由心,以如今的功力,儘可以負擔的起。
雲臺宗大師兄看着卓凡的眸子。只覺得自己兩腳似乎僵硬了起來,不過數息的時間,如同灌了銘一般沉重。
他俯身一看,驚異地自己的兩腳上,竟然有土石開始凝結,一層一層。如同春蠶吐絲化繭,他大驚,催動本身元氣對抗此術,奈何卓凡陣術已成,即便是凝魄中期的實力,對抗這應天地之力而生的陣法,卻也是力有未逮。
他用驚恐的眼光看着卓凡,不片刻,渾身上下,已經裹滿了土石,這土石之中,蘊含着法力,想要脫困。豈是容易之事?
土石從雲海中掉落,射出山林間。落入蒼莽的林海里。
卓凡也不管此人的死活,他只是朝着那中年修士遠去的地方,望了一眼,便回到洞府中,以泥丸洞天之力煉化寶物。
那玄金劍和青絲鞘中,確實蘊藏着一股極爲龐大的元氣,可是在洞天的煉化下,卻是也輕而易舉變成了卓凡之物。
這一日,他行功完畢,突然睜開眼。拋出玄金劍和青絲鞘,呼啦啦御風出了洞府,便見天邊佈滿了光霞。一道彩虹以極快的速度飛射而至。速度太快,以至於都響起了奔雷之音。
“卓凡,我看你往哪裡逃!”
此人一出聲,方圓百里的山脈都響起迴音,很多修爲低下的修真者一個個驚慌失色,躲入了深山老林。洞府之中。
雷光轉瞬便至,化作一人,來人着碧磷冠,一身蟒袍青衣,配玉、帶。面容陰鬱,有幾分妖邪,赫然便是琅媚李府,李伯符!
“一年了,我以爲你不敢來。”卓凡淡淡的言語中,透出三分戲徒。七分陰冷。
“多!我李府祖宗三天後回府過壽,這時候擒你回去交予他老人家發落,最好不過”。李伯符的眼中閃過一縷陰寒之色,他瞪視着卓凡。突然輕咦一聲:“小子,你到底是突破了築基的瓶頸!”他眼中的陰寒之意更甚。
雙方可謂結下了極大的仇怨,相見也不多言。立馬便動上了刀兵。
李伯符心知卓凡神通不如今又晉身爲凝魄高手,即便以他成魂,期的實力也不敢怠慢,
他拋出一個巨大的金鉢,鉢子裡盛滿了黑色的汁液,往天空凝,他將身抖,便化作一條巨大的碧磷蛇,蛇有二母,贊,十餘丈長,那金鉢突然反覆,其中的黑色汁液到灑出來,淋在他的蛇身上,順着鱗甲一點點下滑,將整個蛇身鍍上了一層玄亮的光華。
一股惡臭在空中散發,將山崖附近的子霧都染上了一層黑色。
卓凡心頭一凜,心知這鉢子中定然都是劇毒,人體只怕是半點 也沾不得。這碧磷蛇元神以毒萍體,也決計不是能夠善與的。
他捏動法訣,周身坤艮戰甲亮起千重玄光,催動元氣一逼,玄光越盛。足足達到三千重!
指尖金光繚繞,時而有金芒吞吐,右手劍持着一劍,玄金之色。有紫電瀰漫,其上的金銳之氣與卓凡指尖的銳氣相合,憑白地發出嗚嗚嘯聲。周遭半尺內的空間不斷塌陷縫合,這金銳之氣尚且不能完全撕裂空間。可即便如此。也是極爲恐怖了。
卓凡的腳下,更是踩着一片青光。青光中有綠藤蔓延,其中的木元之力極爲強盛。
李伯符使出元神化身碧磷蛇,看到此景也是微微驚詫,他不待多言。駕駐蛇首一噴,巨大的身影在空中拖出一道殘影,轉瞬便到了卓凡
前。
卓凡當空一指,錄之卦。土石凝固,蔓延蛇身。
李伯符一驚,只是捏動法訣,碧磷蛇元神將身一抖,土石紛紛崩潰。這錄之卦書固然厲害,可是李伯符的元氣較之卓凡實在強上太多,竟然沒有作用。
蛇首中傳來一陣陰寒的笑聲,碧磷蛇中間那腦袋猛然砸下,張開血盆大口,直往卓凡撲來。
卓凡巋然不動,只待腥風到了面前,便催動腳下青光,猛然轉身,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攪起一團旋風。手中玄金劍破空一斬!金系元氣滾滾涌出,尖銳的爆鳴聲響起,一陣陣紫電裂開,一瞬間沒入碧磷蛇首後七寸!
蛇首斷,點點元氣消散,周圍的腥臭之氣,都被卓凡的天澤劍罡浩然蕩盡。
“找死”。遠處的李伯符噴出一口血來,卻是捏動法訣,雙手往上
託。
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卓凡不及反應。便見那斷裂的蛇身中,再次生出一個蛇頭,張開一張血口,猛然咬住他周身的玄光圈。
“死!”
大蛇發力咬下,瞬間連破兩千餘重玄光圈,卓凡化身輕煙而走,李伯符獰聲笑道:“老子等的就是此刻!”
他將手中金鉢往空中一扔,一片金烏光華冉冉灑下。
“此鉢名爲“破妄”乃是我奔走了一年,才從密宗高僧處借得,爲的,就是破去你這化身神通!”
李伯符之所以一年沒有尋找卓凡。是因爲他沒有把握破除這一式神通。如今他準備妥當,此番定要擒下卓凡,找回他琅媚李府的面子來!
果不其然,那金烏光華籠罩下。卓凡顯出本體,那大蛇再次逼迫而來。卓凡化身蒼鷹,再被那金鉢一照,又顯出了本體。
“最兇險的,乃是這碧磷蛇元神,最可惡的,卻是這金鉢!密宗!好一個密宗!”
卓凡一發狠,當即祭出了混元陰陽爐,三枚丹寶盈盈飄起,驟然間便往那金鉢上撞去!
“不!”李伯符大吼道,他這時候才注意到,卓凡手中劍與腳下的劍鞘,竟然也是丹寶!
他沒想到卓凡竟然用出這樣的法子,他借來這金鉢,也不過是舍利之寶,同丹寶相當,與三枚丹寶直接撞上,其中一枚還是攻擊力最爲犀利的金系法寶!
這結果可想而知,那金鉢當空碎裂。卓凡當即噴出一口血來,元氣牽動之下,如此強烈的衝撞,讓他也受了極大的衝擊。
不過他見機的快,在收回丹寶時還不忘以混元陰陽爐將金鉢的殘片
。
李伯符被他這種幾乎無恥的打法震驚了剎那,碧磷蛇竟然忘記了攻擊。
“竟然以丹寶撞擊丹寶!這小子手中,居然有三枚丹寶!”他目中露出一絲貪婪。碧磷蛇陡然加速,直奔卓凡。
這一次,他不再單個蛇頭出擊。三個蛇頭錯落有致,攻擊配合的天衣無縫。
要知道,這碧磷蛇的每一個頭,都有着成魂初期的實力,卓凡的神通再逆天,釐戰之下也是逃不了好的。
戰局向着有利於李伯符的方向發展。兩人一奔一逃,在雲海中穿行。交手間,轟鳴之音響徹天際。卓凡突然降下雲頭,落在一處大石之上,目光精光閃閃,長衫隨風而動,劍指長空!
“嘿嘿,不再跑了麼”。李伯符陰沉的笑道,三首碧鱗蛇穿破雲霧。噴出一口黑霧,那黑霧瀰漫在山頭,樹木枯裂,鳥獸死絕,過了片玄,整個山峰上的石頭竟然化爲油油黑水,將整座山削矮了足足數丈有餘!
卓凡目中閃過寒光,突然暴喝道:“丸宮劍陣!”
七條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身旁,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手中亮起一道元氣戰刃,往虛空裡一斬。七條劍氣,凝練成一根純白的劍罡!
劍罡一蕩,便將碧磷蛇元神圈在其中,李伯符在剎那間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