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秦奮三人身影遠去,衆人靜默良久之後,那手拄黑鐵玄玉柺杖的老叟頓時再也無法忍受,直接跪在轎前,道:“教尊,我實在不明白,你爲何要讓聖心離開,聖心乃是我教根本,他這一去,我教的崛起計劃可就遙遙無期了!”
“我說了,這是聖心自己的決定,即便是我也必須尊重!”教尊聲音飄飄蕩蕩,聲音低沉,“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流觴長老你去一趟紫霄洞,將火雲長老請來,就說我有事與他。”
聞言,那仙風道骨的長老頓時會意,飄身而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
出了五道玄元殿,秦奮和顏凌月緊緊的跟在衍射身後,他們神光灼灼,玄氣滔天,直接消失在五道原上空。
此時的秦奮一臉困惑,他盯着前方的衍射,他不明白爲何衍射會讓顏凌月寥寥幾句就給說動了。雖然顏凌月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從衍射的身份考量,做出這樣的決定並不容易。
“不用多想了,我只不過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裡,他借你我之勢脫離五道教而已!”顏凌月微笑說道。
“這是爲何?”秦奮十分不解。
“因爲他不想再當做一個受人擺佈的傀儡!”顏凌月說道,“他在教中備受關注和尊重,其實這未必就不是一種囚禁,他沒有人生的自由,只要他還掛着聖心之名,他就必須爲聖心上人當年那虛無縹緲的宏願而奮鬥。那並不是他想要的,無論他是不是聖心上人轉生,這一世他都只是他自己,他需要爲他自己而活,他需要追尋自己的道,我也只不過是從中點化了一下他而已。”
聞言,秦奮若有所思,頓時想通了一些東西,天地大道之中,玄道縹緲,誰能斷定有那所謂的轉世輪迴之說。即便真有輪迴,上一世已然塵歸塵土歸土,這一世當重新找尋自己的道心。
就在此時,衍射於前方站定,此時還未出五道原境內,四方枯骨一片,在不遠處更是有一座枯骨堆成的山丘。
“聖心慢走!”就在此時,虛空震盪,一團赤霞綻放,遠遠觀看一團火光,晶瑩欲滴,朝着此間飛撲而來,跟血色的閃電一般,瞬間追至幾人面前。
“火雲長老,您這是?”衍射心中微顫,對着這一頭赤發紅面的人躬身一禮,此人一來,去路艱難啊!
這火雲長老看了一眼秦奮和顏凌月冷哼一聲道:“聖心,我聽說你要離開五道教,這可是真?”
衍射頭皮發麻,點了點頭,“衍射正是此意,已然同教尊言明,這便離去!”
“糊塗!”一聽此話,這火雲長老勃然大怒,衝着衍射喝道:“你就這樣走了,至我和教尊於何地?”
“還是說,你已經不把我這個老東西放在眼裡了?”火雲長老雙眼冰冷。
“衍射不敢,只是衍射累了,不想再扮演一個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即便我真的是聖心轉世,如今的我也只是我而已,我不想活在他的陰影之下!我要去找尋屬於我自己的道,證我自己的道心。”
“放肆。”火雲長老勃然大怒,“你,就是聖心,整個五道教的道,就是你的道,你還證什麼道心?”
“你又不是他,你怎知道他心中所想所望?”顏凌月突然插嘴一步跨出,同衍射並排而立,“你就是五道教的火雲上人吧!”
“正是老夫!”火雲上人頓時橫眉豎目,怒髮衝冠,“你這個無恥小兒,都是你蠱惑了聖心,老夫定當不能饒恕於你!”
“你應該很明白,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思,我也不過是另外給他開了一扇大門而已,讓他認清了自己。”顏凌月清風笑面,“你們都言他是聖心,可有證據?你們平白用這種枷鎖禁錮了他,讓他如何登臨大道?”
“你……,好一副伶牙俐齒,就憑你蠱惑我五道教聖心,罪當致死!”
“轟!”
一聲劇烈震動,火雲上人通體赤紅,爆發出無盡的神火,整片天空都瞬間被燒扭曲,撲向了顏凌月。
一聲爆裂的轟鳴之後,這漫天的神火,居然被顏凌月一掌鎮壓熄滅,他從容淡定,整個手掌銀輝灼灼,宛如月光。
“都言火雲上人脾氣暴虐,實力驚人,是一等一的高手,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顏凌月的神情充滿戲謔。
此時,秦奮和衍射全部都震驚了,顏凌月這一次再一次刷新了他在秦奮心中的實力定位。
“你敢瞧不起我!真是找死!”火雲上人頓時浮空,腳下一片火雲翻滾,灑落而下,猶如火海瀑布,當即將那枯骨堆成的山丘融化,成爲岩漿,大地一片赤紅。
如此強大的攻勢,讓人心驚膽戰,宛如火神降世。
衍射心中擔憂無比,他深知火雲上人的實力,他的境界可是同教尊相提並論的,同樣他此時也清楚了,教尊並非真的想要他離開,不然這火雲上人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火雲上人常年閉關,基本不問世事,如果不是教尊命人通稟了此事,他又怎麼會知道並且千里迢迢追至而來。
“聖心,現在跟我回去還來得及,不然老夫就要用強的了!”火雲上人踏足火海雲天,整個人被赤色火焰包裹,神火灼灼,無盡的火焰道紋浮現在高天,伴隨着無盡的火焰,橫掃整片天地。
“呵呵……。火雲上人好大的口氣,顏某會答應嗎?”
火雲上人動容,身體上浮現各種各樣的道紋,密佈交織,轉眼之間形成一片火焰之海,要將顏凌月活活煉掉。此時,他心中驚異不定,剛剛的火焰瀑布攻擊明明就已經擊中了顏凌月,他實在是想不通,顏凌月是如何逃脫的。
就在此時,顏凌月掌心之間一輪明月閃爍,冉冉升起,彷彿開闢了一片天地,籠罩在此方天地虛空。
這景象實在令人震撼!
火雲上人一驚,道:“你不是人族!”
“誰說我不是人族,只是你見識短薄,看不出我的來歷而已!”
這掌中明月,彷彿就是一方世界,比之秦奮的毒雲墜月還要恐怖,此間萬法在掌心月光的照耀下,全都被出沖刷殆盡,難以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