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去學符篆

這幾日戌甲心情有些鬱悶,因正新練着一個術法,名爲壁虎術。顧名思義,施術之人能遊走四壁甚至如蝙蝠倒掛一般。戌甲也曾問過,那日湖邊喂拳之時,趙塚子可是施得此術法?趙塚子點頭稱是,亦提醒戌甲此術要手訣與步伐同練,莫要嫌慢。

真開始練了,戌甲才曉得趙塚子是何意思。手訣很是好掐,不比輕身術難多少。步伐也不算複雜,戌甲之前雖只練過手訣,練過幾日後也能眼盯着腳,一步一步的踏出來。可手腳並用就不成了,盯着腳就忘了掐手訣,回過神注意手上,腳步又亂了。戌甲若想模仿壁虎,那還得先掐好手訣,讓兩手貼在牆上,腳下再踏出步伐,然後雙腳再貼上,可沒聽說有那種壁虎是這般爬牆的。

也問過鄔憂,倒是讓鄔憂吃了一驚,說你這輔修的二把刀怎麼會選這麼個術法來學?戌甲不解,只說是曾見識過師傅用出這個術法,且按書上所說也只是個基礎術法而已,自己學起來應當不會有太大困難。鄔憂解釋道,按他們術學私下的說法,凡須同時掐訣與踏步的術法,不管用起來效果如何,施展的難度都至少要高出半檔。這壁虎術自己也琢磨過,是比見過的那些一般層次術法要容易,可容易的也有限。

知道了這壁虎術不那麼好練,可練都練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再說,那日趙塚子給戌甲的印象實在太深,棄了不練戌甲都沒法說服自己。有時甚至挪了些本該用來練體的時間,用來練這壁虎術。

這天傍晚,練習完畢的戌甲回到住處,就看見趙塚子等在門口。上前問安,並請進了房內,戌甲問道:“師傅有何事?”

趙塚子反問道:“那壁虎術練的如何了?”

戌甲面有難色,說道:“練的不太順,手腳並用使不來。”

趙塚子也未做評論,只說道:“練不太順,就先不要練了。術學那邊你自己斟酌,暫時收個尾,把時間拿去學符篆。”

趙塚子自有道理,戌甲便不做多問,只管答應就是。然後趙塚子又說道:“只學如何用符,其餘還未到時候,就一概不要學,可記住了?”

見戌甲又點了點頭,趙塚子遞給一張紙條,便轉身離去。戌甲進了屋子,攤開紙條來看,原來上面寫着幾個書名,意思就是要戌甲去讀去學。看那幾個書名,除一個基礎介紹外,其餘全是用符技巧類。剛纔雖沒問,可戌甲心中到底奇怪得很,怎麼師傅突然叫自己去學符篆,還只學怎麼用?

第二日,戌甲便直接去了那邊的文館。當然也沒貪多,就在一個角落裡找出了那本基礎介紹出來看。這幾年戌甲也斷斷續續學過一些器學,於符篆當然有所涉獵。不過因無人指點,看得很雜很碎,趙塚子指點的這本基礎介紹卻是十分之好,將符篆的基本概念串連起來,以前記下的很多碎片知識,對照着這本書都能相互印證補充。

鄔憂以前說比起靈器,符篆更似術法,這確是有道理的。術法之本質,便是外放靈氣之時藉手訣或步伐樣式和頻率來塑造靈氣的形態。手訣或步伐能有多少變化,術法就能有多少變化。不過大部分的形態要麼不好駕馭,要麼無甚用處,故而只流傳下了一小部分,便是今日的術學。而這符篆與術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先將靈氣封入靈砂,在用硃筆按筆畫將靈砂篆寫在符紙之上。用符之時,靈氣按筆畫的形狀和順序依次釋出,就可被塑造成特定形態,也就成術法了。

人能施展多少術法,受限於自身天賦。符篆也是一樣,要受制於材質。鄔憂以前說符篆花費不大,其實有失偏頗。若要寫出威力超絕的符篆,那所用的材質也非尋常可見。只不過符篆畢竟多爲輔助之用,一般只須寫些常用的術法,故而材質要求不高,這纔是鄔憂那說法的由來。一本基礎介紹,花了幾天就看完,有些不甚明白的暫且記下,以後再說。

之後,便是又從幾處平常注意不到之處,按書名找出了另外幾本。打開瀏覽,戌甲便再次深感自己師傅的眼光之老到。這幾本書冊中不光是一些用符的基本技巧,更有這些技巧的組合使用之例。想想上次術學場試以及自己數次旁觀的對練,竟從未見有人用過其中的技巧組合。戌甲心中大有疑惑,便找來了鄔憂。鄔憂也沒聽說過這些書冊,粗讀一遍竟比戌甲更加吃驚,忙問道:“戌甲,這些書你是怎麼找到的?”

戌甲答道:“前幾日師傅讓我來學符篆,臨走時交給我一紙書名,我就是按着書名在好幾處不顯眼位置找出來的,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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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憂來回看了看戌甲,嘆道:“這麼好的書,怎麼從來沒聽人說過?就連師傅都沒提起過。”

戌甲也說道:“我在這邊也從未見過有弟子用出過書中的技巧,莫非這些書從來沒人讀也沒人教?”

鄔憂捶了捶下巴,想了好一會兒,說道:“倒還真如你所說,沒人讀,沒人教,更沒人用。這幾本書冊按說也應是基礎讀物,怎麼就躲在這文館中久不爲人所識呢?”

戌甲見鄔憂如此,便說道:“既然你覺着書好,那便帶回去讀。”

鄔憂說了一聲好,低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對戌甲說道:“書我就不帶回去讀了,這些書你自己留着看就好,別讓人知道了,書裡的這些技巧學會了也別輕易使出來。”

戌甲問道:“這是爲何?又不是什麼高深秘笈,還須這般遮掩?”

鄔憂卻說道:“這麼好的書卻長年被置於這空無一人的文館中,弟子們卻似乎無人知曉,不覺着奇怪嗎?你能猜着這其中的緣由嗎?”

戌甲搖了搖頭,當然猜不出來。

鄔憂便說道:“那就是了,既然看出了反常,那就要謹慎一點。再說了,據我師傅的隻言片語以及過往的風聞來看,你師傅也不像那種好藏私、營私之人,卻爲何不把這些書公佈出來,而單單隻讓你一人知道?”

從文館出來後,戌甲一路都在思索。自己確實沒想這麼深,而且再往深也沒法再想透,要不自己去問問師傅?

到了趙塚子家門口,猶豫了半天,戌甲還是敲門進去了。聽了戌甲的疑問,趙塚子哼哼冷笑了幾聲,隨即又是一聲嘆息,說道:“這些好書當然不會只有我一人知道,山上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少。至於一般的弟子們,那是故意不讓他們知道的。”

戌甲奇怪道:“這些書中的東西對術學乃至其他幾學都會多少有所幫助,學堂卻爲何不教與弟子們?這豈不是對學堂乃至獨立山有害麼?”

趙塚子轉過身去,只冷冷答道:“現在說了原因,你也不會相信,也許更不願相信。等哪天你也登了仙,有資格也有機會接觸到一些人和一些事,自然會慢慢明白。好了,話也問完了,回去吧。”

疑問歸疑問,修練歸修練。戌甲從那邊買回些空白符紙和那幾本書中提及的小物件,找了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每日練習。符篆之本質,實乃以有形之體,作無形之用。有形之體可變,無形之用亦可變,體用可各變,亦可同變,這便是那幾本書冊要講的道理。但若按印象中的用符而言,則無非是掏出符紙引燃,而後或執於手中,或擲向目標。這曼說沒有無形之變,連有形之變都幾乎沒有。

當然,光練練這些技巧是不夠的。跟練拳一樣,得實際上過手了,才能知道其中的分寸。上次掙的仙貝還剩兩枚,戌甲叫上鄔憂去了趟店鋪,讓着幫忙挑了四張符。能一枚仙貝買上兩張的,自然不是什麼好貨,兩張弱火符和兩張冰封符而已。

戌甲提起一口氣,跑向一棵大樹,邊跑邊掐輕身術。待接近大樹時,蹭的一下跳向樹枝。尚在空中時,便掏出一張符紙,在腳踩上樹枝之時迅速貼在腳底。雙膝一彎,又蹭的一下跳下樹去。腳剛一離開,被踩的樹枝便立刻結起了冰。戌甲雙腿着地,就勢一個向前翻滾,還未起身之時,就猛的半轉過身去,伸手扔出一張符紙。符紙快要飛到結冰樹枝之時,嘭的燃燒了起來。戌甲走到大樹下,撿起附着於那張燃燒符紙的小物件。擡頭看了看被冰凍住的樹枝,伸手拍了拍大樹,像是自言自語道:“還是沒把握好分寸,力道小了。大樹啊大樹,對不住了,今日委屈你了,下次我一定扔準咯。”

扔符還得附加小物件?沒辦法的辦法。之前看到的術學弟子扔符,其實在扔出之前會先在符紙上附着一層靈氣,然後再變化手上靈氣以斥力將符紙推送出去。控靈達不到一定的熟練程度,是沒法做到的。那又須扔符時,便只能用這類取巧的法子。當然了,也不是非得附上這類常用的小物件,可以附上些別的,既容易扔出去,還能順帶乾點別的。這就是書冊上所寫的變化,要說這類變化很難想出來麼,未必。可若是整日就按着學堂的路數來學、來練,且要是練得好就有上面鼓勵和周圍羨慕的話,恐怕就真的想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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