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我們想要當女巫的人,卻迎來了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陰暗的巷子裡,女巫集會的接頭人注視着這兩位不速之客,她的目光在伊登身上額外逗留了一會,
“怎麼,你是想要當男巫嗎?可我們集會從不接受男巫。”
就在昨晚,二人決定利用傳單上的儀式聯絡女巫集會,而今天,他們付諸實踐。
在舉行儀式不久之後,女巫集會的接頭人便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在通緝令上的儀式,是爲了招募女巫麼?”
阿爾西婭出聲問道。
“小姐,不然呢?
我們總不嫌人多。”
說着,接頭女巫仔細打量了阿爾西婭一番,
“嘖,您還真有一副當女巫的美貌。
而且,您還很高,特別適合尖頂帽,再配上一個掃帚,主啊,你會成爲女巫們都夢寐以求的模樣,就是不知道是哪位貴族女孩。”
接頭女巫一邊欣賞着,紅潤的舌頭一邊舔了舔嘴脣,這讓阿爾西婭有些不自在,她感覺這接頭女巫似乎有什麼情慾上的渴求。
而一旁的伊登,好像從她的話語裡捕捉到了什麼。
“主啊?
伱們…都是真教徒?”
伊登有些驚奇地問道。
他聽到,女巫在剛纔說話時,下意識地用“主啊”來感嘆,儘管他知道,感嘆並不代表着信仰,但會用“主啊”來感嘆,就證明她與真教有所聯繫。
女巫先是詫異了一下,而後低頭陰惻地笑了兩聲,
“真是敏銳,就像是一位天生的男巫。”
她這是默認了?
伊登如此作想。
“好吧,這不算什麼秘密,說給你們聽也無妨。
我們並不都是真教徒,但我們集會裡,有大部分人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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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頭女巫如此說道。
阿爾西婭滿臉詫異,
“這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由於這裡是奧森科,這裡原是異信的國家,人們崇拜着各式各樣的神靈,所以她跟伊登一樣,一開始都以爲女巫集會是由一羣其他神靈的信仰者們組成的,但真實情況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在女巫機會裡,佔多數的竟然是真教徒。
“您想象的是什麼呢?一羣年輕貌美的女人跟一羣滿臉疙瘩的巫婆同窗共事?她們終日褻瀆神靈,藐視恩典,每天都以辱罵天使取樂?不僅如此,她們還善於勾引各種各樣的男人,在陰暗的森林赤身裸體,尋歡作樂?”
阿爾西婭想了想,開口道:
“你這種語氣,看來…這都是刻板印象。”
接頭女巫嘲弄地笑了笑,
“當然。儘管巫師們從不講什麼規矩,但我們女巫集會在不守規矩的巫師裡,算是最守規矩的那批人了。”
伊登聽到這裡,不由對女巫集會產生濃濃的好奇。
“喂,小心些,儘管我們最守規矩,但相對於你們的世界來說,仍然是走在違法的邊緣。”
接頭女巫輕笑着發出警告,緊接着話鋒一轉,接着道:
“現在,說回正題吧,小姐,您是想要當一位女巫嗎?一個神秘的世界在恭候着您,在這裡,您甚至可以拿小孩來熬湯。
至於您的小相好,抱歉,請他去找男巫集會吧,如果找得到的話。”
“哦…他不是…”
小巷裡,阿爾西婭的臉發燙了一些,接着,急忙轉移話題道:
“我不是過來當女巫的,雖然我不介意學一些巫術。”
“哦?”
接頭女巫挑了挑眉毛,
“那麼你們是爲了什麼?尋求我們的幫助?”阿爾西婭點了點頭。
接頭女巫下意識地擺擺手道:
“別說笑了,我們現在都忙不過來,人手不夠。”
忽然,伊登開口問道:
“是因爲魔鬼嗎?”
接頭女巫愣了一下,而後眯起眼睛盯了一下伊登,
“你從哪裡知道的?”
“很不巧,我們就被魔鬼襲擊過,以及一羣卓爾精靈,我聽說你們一直在跟他們作對。”
伊登冷靜地吐字道,
“我們可以合作,不是嗎?”
接頭女巫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她緩緩道:
“有意思,聽你的語氣,你好像被魔鬼盯上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嗯…我相信,你身上有什麼價值,有被魔鬼盯上的價值,能夠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伊登正打算開口。
阿爾西婭敏銳地捕捉到什麼,率先開口道:
“何不等我們熟悉一下再說呢?”
常年在帝國首都中生活的阿爾西婭,早就見慣了風風雨雨,又怎麼看不出這女巫是在空手套白狼,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女巫意味深長地看了阿爾西婭一眼,
“心眼真多,我說過,您很適合當一個女巫。
好吧,我會讓我的動物朋友彙報一下。
順便讓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麗塔·雷福斯,是集會的幹事。”
……………………………………………
在這之後,簡短的道別後,伊登和阿爾西婭便離開了小巷,耐心等候着麗塔的迴應。
那位女巫告訴他們,在明天正午時分,她會給他們帶來一個準信。
即便女巫沒有告訴他們聯繫方式或是碰頭地點,不過伊登和阿爾西婭並不爲此擔心。
他們知道,麗塔之所以這樣做,應該是有她自己的辦法。
時間就這樣過了一天。
當正午的太陽高高懸掛之時,一隻藍眼睛烏鴉飛上了城牆。
伊登遠遠地就看見那隻奇異的烏鴉,立即意識到什麼。
他搖響腰間的鈴鐺,叫來阿爾西婭,後者看見奇異的烏鴉的時候,一下就精神了起來,眼眸裡流露出濃濃的好奇。
見二人行動起來,烏鴉飛下城頭,引領着他們在城市裡的大街小巷穿梭起來。
左拐右拐,上竄下竄,他們都在這個複雜的過程中,忘記了回去的路,公主殿下更是感到一陣頭暈,腳步不由放緩下來。
而不久之後,烏鴉終於停了下來,它領着兩人來到一處矮小的院子前,這像是一個廢棄酒館改建的小院,透過牆縫還能看見裡面的酒桶。
烏鴉站在院牆上,叫了幾聲,催促着二人進去。
二人推門而入後。
看見一羣戴着尖頂帽的女巫,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