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永生的幻夢

天體國度中。

火神尼努爾去往預言神卡加烏斯的神殿之中,期望爲自己的長子塞琉斯在那裡求取一個關於他未來的預言。

在那燃燒着香料的預言神殿中,卡加烏斯從神殿的深處走出,看到了前來面見祂的火神。

“火神,萬火的主宰,你來面見我是爲了何事?”

卡加烏斯開口詢問道。

“卡加烏斯,凡人都稱呼你爲玄奧的預言,而今天,我希望你爲我的長子預言未來的走向。

我的長子名爲塞琉斯,他身上一半流淌着神靈的血,一半流淌着凡人的血。他是地上一座大國的君王,如今因爲妻子的死而悲痛欲絕。

他無法接受死亡,還期望拒絕死亡,尋求那飄渺的永生。”

火神將之前的事情如實相告,並向卡加烏斯投去懇切的目光。

卡加烏斯皺了皺眉頭,

“追尋永生?

火神,在這世上,曾有位最古老的王者也渴望追尋永生,最後卻招致了死亡的結局。

我即使還未預言也可以預料到,你的兒子,他永遠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

火神聽到之後,沉重地嘆了一口氣,

“難道他會招致悲慘的結局嗎?”

卡加烏斯緩緩轉過身,

“我不知道,火神。但那是極有可能的事,甚至無需我的預言。

我只有勸誡你,去阻止他,阻止你的兒子踏上這條不歸之路。

還有,火神,黎波加原是森林神黎波引領下誕生的王國,如今你的長子卻成了那裡的王,在祂看來,有鳩佔鵲巢的嫌疑,而我從別的神靈口裡聽說,你和祂向來不和。

希望你能夠注意些。”

說完之後,卡加烏斯的身影慢慢隱沒在陰影裡,祂走回了神殿的最深處,去往了神殿的後院之中。

神殿內只剩下火神,以及那樹立着神像的基座。

火神慢慢朝那佇立的基座走去,祂看到了卡加烏斯的神像,也看到了那座原本矗立着謊言與詭計之神像的基座,在那基座上,如今盛放着一顆璀璨耀眼的寶石。

“這是,曾經那個天降寶石?”

在這天體國度中,許多神明都對這顆在大地上掀起驚濤駭浪的寶石有所印象和記憶。

寶石的光輝吸引住了火神的目光。

尼努爾呆呆地看着它,久久都不能將視線移開。

經歷了數百年的時間,天降寶石如今的魔力已經非同凡響,斯萊厄的殘魂已經漸漸有所思想,當卡加烏斯出現在神殿的時候,斯萊厄的殘魂會主動收斂起光芒,以免被預言神所察覺。

而如今,當火神走到這個天降寶石面前時,它開始揮發出部分的光芒,引誘着這位神靈的思想。

“這只是一顆…帶來幻覺的寶石。”

火神沉吟着,但祂的目光仍舊沒有離開寶石,

“但倘若…我讓我的長子塞琉斯產生永生的幻覺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涌出了火神的腦海。

“數千年來,沒有凡人得到過永生,但這並不意味着,沒有人幻想過永生。

塞琉斯,既然你要做一個關於永生的夢。

那麼我何不讓這個幻夢更加真實呢?”

火神尼羅爾已經打定主意,祂轉過身,緩緩離開了預言神的聖殿。

一位父親要對最珍愛的長子撒下一個善意的謊言。

那顆天降寶石,在陰影裡緩緩發着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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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的陰森與死寂是很難描述的,明明春光明媚,但卻往往會伸手不見五指。

數年過去了,小女孩莫娜也轉眼間成爲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同時,也慢慢踏上了成長一位女巫的道路。

索拉繆斯教授她如何煉製魔藥,讓她辨識花草,而最重要的是,索拉繆斯教授給了她古言,也就是莫娜眼中的巫術。

起初,莫娜很害怕那些從嘴裡面蹦出就能引發異象的咒語。

但她是被賣給女巫的學徒,身不由己,什麼都由不得她,所以她只能夠學習那一個個晦澀難懂的古言,並嘗試理解和領悟其中的意義。

整整數年,她才勉強能夠掌握其中一個古言。

莫娜能看到女巫眼中的失望。

她一面慶幸自己沒有學習巫術的天分,另一面又擔憂女巫對自己不滿意後,會拿自己當巫術材料,做邪惡的儀式。

所以莫娜對索拉繆斯很是殷勤,這個小女孩千方百計地討好面前這個冷漠的女巫。

一天,索拉繆斯再一次架起一口鐵鍋,讓莫娜幫忙生火。

莫娜撥動着打火石,點燃了鐵鍋下的木炭,而後便聽從着索拉繆斯的吩咐,往其中加入清澈的河水,又依次倒入種種材料,比如青蛙腿,百里香,黃昏草等等。

“主人,你要熬製什麼了?”

由於不知道女巫的名字,她一般會以“主人”或是“女士”來稱呼索拉繆斯。

索拉繆斯撇了莫娜一眼,淡淡道:

“能夠買下一個小女孩的魔藥。”

莫娜僵住了,臉色發白,提起嘴角苦澀地笑了笑。

被母親賣給女巫,這是她最不願觸及的回憶。

跟隨女巫生活的幾千個日夜,莫娜曾經多次想過逃跑,卻因爲擔憂母親被女巫尋仇,從而躺在牀上一動不動,整夜輾轉難眠,任憑冷汗把牀單給染溼。

她經常經常地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在第二天回到密林裡面,將自己贖回去。

但每一個第二天了,密林總是冷冷悽悽的。

索拉繆斯將湯勺遞到了莫娜的手上。

莫娜抓着湯勺,有些僵硬地伸入到那濃黃色的鐵鍋之中,

母親爲了得到這種魔藥,將她賣給了女巫,而她如今卻親手熬製這種能夠包治百病的萬靈魔藥。

這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但莫娜對這一切都無可奈何,她只能聽憑索拉繆斯的吩咐。

索拉繆斯看着熬着魔藥的莫娜。

數年來,莫娜只領悟了一個古言。

看上去這少女的天賦或許不錯…但其實不然。

索拉繆斯有所預感,或許莫娜竭盡一生,也只能完全領悟一個古言。

這其中固然有莫娜的天賦的問題,

更有語言的問題。

古言是依照最古老的邏各斯語爲藍本創造的,其中關聯頗深,很是相似。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由於不同種族、不同地區、不同習性的緣故,這世界的語言產生了嚴重的分化。

原本說着同一種語言的各個種族們,如今面對面交流時,卻不得不借助翻譯者。

今天暫時更四千寫一些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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