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警局探底

莫北揹着白色手繪皮質雙肩包,上身寬鬆的白襯衫,下身一件淺色牛仔褲,及肩黑髮隨意挽起,清雅中又帶了些許倔強。雙手插兜漫無目的的在B市的主街上游蕩,嘴角微揚。站在一家男士專賣店前。

“這裡還不錯嘛?”

在內心有點吐槽,媽蛋,爲了追你本小姐也是費了力氣。

有點痞子範兒的踱步入內,看着這條條紋淺藍領帶,有些心動。

根據我與他相處的這些時間的觀察,發現他的西裝大多以黑色爲主,襯衫自然是白色或其他淺色爲主,領帶搭配藍色正好。顯出他的穩重成熟儒雅謙和以及骨子裡的疏離。

最主要的是,我有一條藍色禮服嘞。

記得□□和□□的領帶禮服顏色搭配不?(偷笑。)

莫北的小算盤打得別提多響了。俗話說,這領帶也是寓意抓住一個男人呀。

現初秋,B市就以秋裝上陣了。不過B市不比S市暖,早早的天已有些寒意。

“還是我的大S市好啊!”

“小姐,請問你需要些什麼?”服務員客氣的問道。

沒有因爲她的一身裝扮而看輕莫北,這一點倒是讓莫北對這個城市好感又上升了。

莫北拿起那件衣服就叫服務員包起來,悅耳的黃鸝聲劃破天寂,讓莫北瞬間抖了三抖。感情在哪都有這種戲碼呀。

“不好意思,小姐,這條領帶是我先看上的。我男朋友要過生日了,你能否割愛?店裡的其他衣物我願意給你八折優惠,如何?”

溫溫婉婉婀娜多姿,標準的模特般的身材,和莫北這個半痞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呀。

然而,莫北並沒有無地自容。

感情這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呀,莫北要是不讓倒是顯得心胸狹隘了。

莫北溫吞的轉身,眨着大而明亮的眼睛,灰常爲難的說:“我也是要送給我男朋友的呀?”

呵!又不是隻有你有男朋友的。

雖說我那親愛的男朋友暫且不承認我這個女朋友的身份,那又何妨?我承認他是我男朋友就好。

誰知對面的女的活見鬼似得看着莫北指了半天,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清楚:“你,你,你不是”

莫北挑眉,她那是什麼表情,我總不可能是死了的人又活過來了吧。

懶得理她,直接刷卡,提着衣服就走了。

“大小姐,你沒事吧?”

服務員看着她有些擔憂的說道,畢竟這家店是這位小姐家的。而她,又是家中獨女。

莫北心裡又把慕離罵了一頓,媽蛋,好端端的非要來B市作死。別人見了我活像見了鬼,心情不美麗。

心情不美麗,即離開這是非之地咯!

微風拂過,揚起莫北的白衣黑髮。這般站定,不言不語,倒是別有一番風情。可惜啊,一開口就立刻從女神到了女神經。

這纔是靜如處子動若脫兔最完美的詮釋。

在街上踢踢踏踏的走,好想仰天長嘆,無聊啊。

“落,落一”

感覺有人在叫誰,落一。

莫北心想,和自己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落一,落得白茫茫一片大地真乾淨。

莫北,沒有。

莫北垂下眼,可不是嘛,什麼都沒有,才選擇這個名字。

莫北只是稍作停頓繼而前行。

冷不防有人衝過來緊緊的抱住自己,男女力氣懸殊,莫北懊惱自己動彈不得。

在心裡罵,媽的,B市的人都他媽是瘋子不成。

還聽見那男的唸唸有詞的叫着“落一”。

“落一,你終於回來了,這兩年你去哪了。”

莫北聽得出這語氣裡的哀傷和懷念,相見的欣喜若狂,卻不爲動容。

第一,我不是落一;第二,看你這神情想來叫落一的人是你蠻重要的人,既然如此重要,又怎能失去。

失去了,就將再也回不來。

哲學家赫拉克里特斯說過,恆長變化活流動事實上正是大自然最基本的特徵,所有的事物都是流動的,所以我們不可能在同一條河流涉水兩次。

所以,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不來就是回不來。即使回來,也不再是原來。

莫北被勒的踹不過氣來,沒辦法,能動的只有口了。

“這位先生,你能不能先放開我。我快被你勒死了。”

男子似乎是受到什麼打擊,怔怔的往後退了幾步,又重新把手鉗制住莫北的肩膀。

“你說什麼,這位先生?”他似是極其憤怒,一雙迷人美麗的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北,仿若莫北做了什麼該千刀萬剮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年來一直在找你?你爲什麼不出現?爲什麼要躲着我?還有,你的頭髮”

凌易一看着眼前的短髮黑眸的莫北,彷彿受了巨大的打擊,站立不穩。

莫北的肩膀被捏的生疼,皺着眉毛看着眼前的男子。

修長挺拔的身姿,穿着高級手工定製的西裝,儀表堂堂的不可能腦子有問題吧。莫北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面上一暗,心中一沉。

換上衣服泫然欲泣的表情,哭訴道:“你這個負心漢啊,你怎麼還有臉來找我?你在我們定婚前夕把我妹妹睡了,讓我在那麼多記者親戚面前情何以堪?我不走還留在那裡被人看笑話嗎?啊?我現在終於能走出來,想下定決心祝福你們,畢竟你們的孩子都有了,你呢?你現在又來找我,可憐我妹妹還懷有你的骨肉啊!”

凌易一看着莫北痛苦的表情,控訴自己當年做的錯事,心像是被挖了一塊。身體不自覺的搖晃,站立不穩。待聽到說她妹妹懷有身孕的時候,內心疑惑不已。

莫北看着凌易一怔忪期間,本打算趕緊跑路。轉念一想,呵!慕離,是你要帶我來B市的,不給你鬧出點事兒來,難消我心頭之鬱悶。

莫北拿起包就往凌易身上招呼,凌易像是被打擊到了,也不還手。

哈!那感情好,媽的,揍死你。讓你吃我豆腐。

順便還招呼了幾腳,看着他臉上掛了彩,身上的鞋印子,莫北轉身心情甚好的打算離開。

“小姐,留步。你涉嫌毆打民衆,請你和我們走一趟。”

莫北傻眼的看着眼前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民警。我確實是想給慕離倒騰點事兒來,但是我不是想進警察局啊。

媽的,莫北心裡極其鬱悶。

老子剛剛被人強抱的時候,怎麼沒有一個人報警啊。

不時,莫北就進警局喝茶了,隨同的還有凌易一。

莫北就奇了怪了啊,剛剛不是還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現在我被帶走,怎麼也不澄清一下,該不會他們都是串通好了的,警察也是假的?

莫北一屁股坐在地上,任警察拉扯也不動。

“小姐,請你配合我們。”

莫北瞟了所謂的警察兩眼,說:“你說你們是警察我就信嗎?我還就不走了。”

凌易一終於開口說話了:“邢警官,這是誤會。麻煩你們跑一趟了,凌某深感抱歉。”

莫北“切”了一聲,現在貓哭耗子假慈悲。我還寧願去警局呢?誰知道你是不是人販子,現在的人販子騙人技術太高超了。

邢警官現在也不買賬,正直中肯的回答:“凌總,這事可大可小。既然有人報案了,我必須維護公民的權益。”

莫北在心裡笑,喲呵!還凌總。看來也是來頭不小啊,怎麼做這種事兒。演技越來越高超,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如今騙子當道,小心爲妙。

莫北幽幽的說:“邢警官,你不覺得你應該出示一下你的證件麼?”

“喲呵,你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賊精啊,還怕我騙你不成。”

“現在人心不古,我一個弱女子還是要小心點的。”

邢警官看着凌易一臉上的傷,在看看莫北吊兒郎當。真是沒看出來她是弱女子。不過既然她提出要驗明正身,出示證件也是有必要的。

凌易一看着現在的落一,微微有些疑惑。似乎她變了許多,特別是性格,全然不似以往。自己問她估計也問不出什麼,那就到警局走一趟也好。

莫北旁若無人的拍拍屁股後面的灰塵,無視邢警官一臉吃蒼蠅的表情,也無暇管凌易一皺緊的眉頭。

“走吧,我還趕着回家吃飯呢?”

一行人就這麼優哉遊哉的抵達警察局,半時默默的喝着端過來的茶水,凌易一死死的看着莫北,想看出些端倪。

“說吧,你爲什麼打人。”

莫北擡眸看着邢警官,一臉驚訝的說:“自衛呀!”

邢警官一口水噴出來了,莫北臉黑了。

因爲都落在了莫北臉上。

邢警官看着莫北一臉茶水,想笑又要忍住,也不知是笑莫北的回答還是在笑莫北此刻一副落湯雞的樣子。

挺尷尬的遞紙巾給莫北,說:“先擦擦,不好意思啊。”

莫北無語的接過來,無比嫌棄的擦着傳說中所謂的人民公僕的口水。

邢警官開始公事公辦的要求說:“你先出示身份證吧。”

莫北眉梢一挑,立刻反脣相譏:“憑什麼不讓他出示?”

邢警官一噎,說:“這不是女士優先麼?”

莫北差點沒氣的背過去,嘲諷道:“你們B市可真是傳承了中華的優良美德啊。”無視邢警官一臉冠冕堂皇的表情繼續說:“想必你們肯定還知道尊老吧?那就讓這位先生先請。”

邢警官一聽這話,莫北又被噴一口水。

莫北的臉這次真的是可以陰沉的滴出水了。

不就是說凌易一老麼?有由必要一副受到如此驚嚇的表情麼?在你們眼中他是年少有爲,但是在我眼中他比我大那就是比我就是老。

無語的拿起紙巾擦拭。今天黃曆上肯定寫着:今日不易出行,與水犯衝。

莫北此話一出,暗含自己不是B市人。凌易一知道自己若不先配合,很難知道現在的落一到底是誰。

看着凌易出示身份證,莫北也拿出來了。畢竟剛來B市,真要給慕離惹事了也不好。

邢警官看着莫北的身份證念出來主要信息:“莫北,25歲,S市。”

莫北挑眉,不可置否;凌易一聽,心中甚是疑惑,難道真的認錯人了?

不可能,世上不可能有一模一樣的人。

凌易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了,在莫北不防的時候突然撩起半時的左臂。看着左手手腕側方的胎記,四瓣紅色斑點,像梅花,也像四葉草。

凌易看着還在的胎記,喜悅中夾雜着憤怒的質問莫北,“你是落一,爲什麼要改名換姓?”

邢警官一看勢頭不對,立刻扯會話題,繼續剛剛的莫北“自衛”。

“你們也聽說過吧?現在的騙子太狡猾,都是冒充者受害者的親人啊來對其上下其手接着拖走。那些旁觀者一方面不清楚雙方是不是夫妻吵架之類的,另一方面呢,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無辜女士受害呀,我只是比較機智而已。至於打人了,真是抱歉。你突然被陌生人鉗制住,你不會想到到反抗啊?”

邢警官一想,似乎也是那個事兒,還是忍不住的想說:“就算你不是B市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是誰吧?”

莫北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兒,說:“我剛剛從國外回S市沒幾天就到B市了,你說我認不認識。”

不等邢警官說話,凌易猛然站起來,抑制不住的向莫北責問:“你這麼不聲不響的改名換姓,出國,難道就沒想過我們會擔心嗎?”

莫北真是無奈了啊!直接無視凌易對着邢警官說話。

“邢警官,看到沒,我又不認識這位凌先生。在街上晃悠就被人抱着不撒手,你說我不想辦法跑怎麼辦。”

“好!好!好!你不認識我,好的狠!”

凌易一連說三個好,眼中似是要噴火。略帶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人,怎麼能如此沒心沒肺的一走了之,甚至改名換姓不願與自己相認······

莫北也玩累了,直接對邢警官說:“我打電話叫人來保釋總可以吧?”

不等二人反應,拿出手機就打電話,也不管對方現在在做什麼。

“阿離,我在警察局,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