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縱情放浪,讓廣場上醉翻一片,橫七豎八互相躺倒在一起呼呼大睡,還清醒的婦女都收拾起心情進入新一天忙碌。
她們開始解剖獸身,進行皮、肉、骨分離收集。就連元一騎着翼龍飛出城外也未過多引起他們注意。
中午時分元一才與翼龍回到城中,同時帶回幾棵荒原之上不常見的白皮硬木樹。
這一種樹木是荒原上長得最爲高大樹木,但與原始叢林之中樹木相比還是小上許多,元一經過反覆挑選也只能將就着用它。
見到元一帶回樹苗其他人都圍攏過來想問個明白,他們不知道元一這是何之舉,難道用這幾棵小苗來保護鑄城。
“你這是幹什麼?”林問道。
“種樹!”元一干脆回答道。
“你可知道爲什麼荒原上只有抱團矮樹,而長不出參天巨樹嗎?那是因爲荒原土壤薄弱,全都是碎石。還有風季,強風一來,連根拔起,種樹有何用?就連我都能能想明白的事情難道你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我有辦法。待我開始之後由你們爲我守護,不能讓人打擾我。另外或你馬上去抽調人手,把大家力量聚集起來,沿着城牆外圍挖出一條三丈寬三丈深的溝壑,到時候在坑中插滿尖刺,這樣就算陽城人攻來,也不能輕易進城。”
對於元一的話語稍作思考就明白過來,點頭之後轉身離開,開始前期安排。
元一與林一同坐上翼龍帶上白皮硬木樹去到城外,在離城有些距離的山包下停留下來。
林默默注視着元一把一棵樹木栽入泥土中,雙手緊握樹根部,神奇一幕發生,剛剛還有些疲軟無彩的白皮樹竟然迅速振作,樹葉微微抖動,那樹尖之上不斷分離出新葉,肉眼可見向上生長。
樹葉開始繁茂,枝杆開始粗壯,元一剛剛還能握住樹杆,很快就握不住,只能是緊緊貼在樹杆上。
那白皮樹生長還未停止,四丈、五丈、六丈,直到足有七丈高才慢慢停止,那樹杆也有一抱之粗。
白皮樹高度雖然停止,但樹木之上變化卻還在繼續。
一朵朵白色小花綻放,然後落到地面,樹上結出晶瑩白綠相間果實。果實迅速成熟,成紅褐色。
緊接着果實炸裂,包含在其中的種子四散分離,落入泥土之中。
元一不再撫摸粗實樹杆,而是鬆手,雙掌合擾,雙眼緊閉,眉心深鎖。
在這奇怪氛圍中神奇一幕發生。
那落入泥土之中種子竟然開出新芽,迅速向上生長,眨眼間一棵棵新白皮樹苗立在那,樹身微微抖動間,不斷長出新葉與枝杆,不斷向上生長。
眼看又一棵棵樹木長成,成長爲第一棵白皮樹那樣足有七丈高,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同樣開出白色小花,飄散着花香,結成熟的紅褐色果實,果實炸裂,其中種子沒入泥土中,循環着長出新芽,成長爲高大樹木。
樹木又類此結出果實,果實成熟,分出種子散落到泥地中,長出新芽,如此往復,周而復始。
元一與林開始還處在一片草地上,這半天時間已經身處在一片密林之中,林看着這一幕忍不住輕揉着自己雙眼。
在元一面前見到過太多神奇,但眼前這徒手造林,還是讓林有些難以置信自己雙眼所見。
這像一個夢,但周邊一切又在提醒她全都是真實發生着。
此時鑄城城牆之上圍攏着許多人,他們遠遠看着山包下,肉眼可見正生長一片密林。
平時見到一棵這樣大樹都會讓他們很驚訝,這成片成片如此生長出來的密林就不能用驚訝來形容。
這所作所爲是誰他們心裡早已聽說,如今元一在他們心目中神秘更加濃厚。
他們不敢輕易上前觀看,只有塔、桑等人慢慢向密林走來,他們想親眼看看,元一這一切都是如何做到。
但就在他們踏步在青草之上時,青綠草葉竟然開始快速枯黃死去,一直延伸到密林中。
在塔等人到來時,元一已經起身拿起其它樹苗走向城鑄城另一側,林示意讓他們不要打擾,所以只好靜靜跟在元一身後。
看着他坐在泥地之上,又開始新一輪植樹造林。
站在城牆一角的鑄城城主與醫主兩人都看着這邊變化。
城主由衷感嘆道:“他竟然還有如此神通,究竟是什麼人?我們殺他可易?”
在離此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陽城,此時城主府內熱鬧異常,一個個身披鎧甲的戰士立於一座小臺下,金碧輝煌的裝飾把他們鎧甲映襯得更加閃耀。
一位中年男子從小臺金椅上站立起來。他身穿華麗服飾向下方久候的戰士問道:“爲什麼我派出的先遣騎兵還未歸來?”
一位鎧甲戰士上前,單膝跪地回答道:“如商所說,鑄城定無威脅。可如今時日已過,還未歸一人,只怕是遭到變故。”
“好大膽子。”那華麗衣着的男子重重拍在金椅把手上。
“竟然連我陽城人也敢傷害,我已給足他們顏面,還如此冥頑不明就別怪我硬搶。吩咐下去,召回所有攻打巨人城的戰士,暫且饒恕他們辱城之恨,直接前往鑄城,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看看那凝氣丹是不是比他們小命還重要。”
“城主息怒。”府門外商急忙跑過來。身子微微前傾向小臺上城主說道:“這鑄城只宜智取,不能強攻,不然最終吃虧只會是我們。”
“哦?商你竟然如此看好他們。”
“城主也看到咱那騎兵隊首已具元素之力的厲害,而那鑄城之中具有此能力之人還不知道有多少,不宜冒然行動。我有一計,如果不成你再派遣大部隊攻擊,絕不再阻攔。”
“好,那此事交由韋與你一同協辦,如成,陽城定有重謝。”
在元一沒日沒夜努力下,鑄城之外已圍攏一圈密林。雖然林帶還有些薄弱,但元一還未放棄,他還在拼儘自己最後氣力給鑄城增加多一份安全。
此刻元一依然靜靜坐在密林中,蘭在一旁小心協助。
元一看上去像是生一場怪病,幾夜間就骨瘦如柴,眼窗深陷,臉頰骨突出,手臂腳肢都只剩皮包骨。
林本來執意阻止,也被元一支開協助去挖護城溝道。那是守城另一手準備,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畢竟輸就是死。
有這樣的認識,護城溝道也開鑿得特別快,就連鑄城城主怎麼就良心發現,一同過來同大家一起開挖,替民衆打氣。
看來在關乎於城之安危時,他也做不到冷血旁觀。然而在他心裡對元一怨念就更深,他認爲這一切都是由元一所造成。
在元一給通道植上粗大藤蔓時,他終於無法再支撐身體的虛脫感倒在地上,呼吸急促。
見此蘭立馬回報城中或等人,沒過多久大家就急呼呼趕來。
林直接跪在元一身旁,看着此刻骨瘦嶙峋、氣息薄弱的元一忍不住眼淚淌下,急得或在一旁問道:“哭有什麼用,我們得想辦法讓他儘快好起來。”
林這才振作精神,抹去眼淚,仔細回想,尋其根由。
開口說道:“元一肯定是由於身體之內蓄能透支過甚才導致這樣,我們要尋找什麼能讓他恢復元素之力。”
“這一時半會能找到什麼可以讓他快速恢復元素之力?”桑着急問道。
“有…”或突然插聲道。“之前收穫數枚獸晶,雖然不知對元一是否有用,我先去全拿來,試試看,如今也別無他法。”說完或快速向城內而去。
這邊蘭卻蹲在元一身邊,試着接觸元一手掌,心神聚攏,體內元素之力調動,緩緩向元一體內輸送。
然後果真匯入元一體內,得到蘭體內精純元素之力,精神萎靡的元一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在貫通之後蘭體內元素之力不再是涓涓細流,而是波濤洶涌般向元一體內流去。
元素之力突然流失,讓蘭身體有些吃力,口鼻之中已有鮮血滲出,神情呆滯。
見此,一旁的林趕緊推開蘭,這才阻止蘭體內元素之力流失。
一失一得間,元一面色明顯好很多,躺身在地上的蘭就沒那麼好,身體虛弱,一動不動癱倒在那。
見有效果一旁圖也同樣過來輕握住元一手臂,向元一灌輸自己元素之力。
林想下一個就讓自己來,這裡除元一之外也屬她元素之力厚實。思索間圖也鼻口來血,林毫不猶豫阻止。
有圖元素之力補給,元一看起來又好上許多。
林在推開圖之後,自己直接伸手握住元一手掌,想給元一輸送元素之力。可當元素之力運至手掌接觸肌膚時不再向前,反而後撤。
林以爲自己運行方法不對,又強行施力,催通元素之力向元一體內而去。
但不管林如何努力,她體內的元素之力,始終不前,淤結在林手掌間。
林手掌傳來刺痛,開始腫脹,這纔不敢強壓。
放棄後收回手臂,口中疑問道:“爲什麼我不能,難道我土元素之力不能灌輸給元一嗎?”
林滿心疑惑,或拄着柺杖手拿木盒向這邊急切走來。撲通跪倒在元一身旁,拿出木盒中獸晶放在元一手掌間。
在元一用微弱力道握住獸晶之後,獸晶就迅速融解,化入元一手掌之間,隨脈絡涌向身體各處,填補那飢渴的單元細胞。
或把一顆顆獸晶放入元一手中,滿滿一盒獸晶都被元一化入體內。
每一顆獸晶入體,元一精神氣力都要好上幾分。那原本枯瘦身體也看起來要平緩很多,膚色看起來也紅潤不少。
當最後一顆獸晶消融之後,元一終於可以坐立起來,雖然身體還是很消瘦,但精神狀態已經恢復不少。
說話間還能感覺到他的虛弱。“謝謝你們,還好你們在,不然我會不會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死去。”那僵硬的笑容展現在臉上。
“可別胡說,我們扶你入城吧。這段時間你要好好養身體,可別再胡來。”林在一旁關切道。
“好,那就依你所言,扶我上城牆休息,那四面透氣,我能更快吸儲天地之能。”大家扶着元一、圖還有蘭來到城牆上,看着他們靜坐間吸納元素之力築於體內。
差不多失去所有元素之力後,元一對元素之力的控制沒想到能更上一籌。
此時體各單細胞如此飢渴,彷彿需無窮無盡的元素之力來填補。
只待元一剛剛入定,那天空之中縈繞的元素之力主噗噗涌來,帶起氣流轉動,肉眼可見風旋、氣柱直接往元一體內滲去,填補、儲備元一體內各處空乏。
“那是鑄城?爲什麼短短數月生長出這麼多樹木,且生得如此蹊蹺,正好把鑄城護在其中。”站在土丘之上,商與身旁的韋說道。
“這荒原在風季時,颶風肆掠,能把樹木連根拔起,根本長不出那麼粗壯。你看那成片的全都是白皮樹。此樹根系深,木料結實,能抵禦些許颶風,但也未曾在這荒原之中長成如此高大。此木用來製作輪車也是最合適不過的木料。你再看它依着這連綿土丘而種,不僅能阻風固土,還可以對外襲完全阻擾,除單兵進入,其他大型獸類與機械完全無法入內。”韋細說其中妙處。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能在幾月間就能佈置出這樣防衛,那是何等能奈?難道是……”
商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向一旁說道:“趕緊揍我,能把我打得遍體鱗傷最好不過?”商一邊說一邊褪去身上防衛服飾。
“你瘋了吧,讓我打你?”韋很不理解說道。
“我與那製作凝氣丹之人有些交情,通過我對他的瞭解,我能肯定他對我不會袖手旁觀,你就以此要挾他,能要多少凝氣丹就算多少。”
“這真的可行?別把你打傷後又要不回來那就太尷尬。”
“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動手吧!”
韋也就不再猶豫,直接一拳照着商臉上砸去。一腳踢在商腹部,失去平衡的商往山丘之下滾去。
數百名隊列整齊的戰士就等候在山丘下,突然的爭鬧讓所有人都想不出爲什麼。只見韋統領也不顧商瘦弱,直接狠狠揍在他身體上,拳打腳踢,甚至用上腰刀刀鞘狠狠擊打商的身體,砸得商膚體上一片通紅腫脹。
商始終也沒有哼聲,而是默默忍受着,當看到他口鼻之中流出鮮血時,韋統領才停止擊打,交待幾句長刀兵隊首,讓他帶上幾十位全副武裝,握有強駑,別有尖刀的兵士一同押着商往密林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