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啊,畢竟可是整整籌劃了十二年,我只是不容這最後有任何差池而已。”
“你打算什麼時候……?”
“很快了……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嘖,你這寡情薄倖的男人啊,求我辦事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怎麼翻臉就不認人了。你讓奴家這個心啊,都碎成了一瓣一瓣的。”
“如果你阻礙了我的計劃……”
“哎呦,這語氣好嚇人啊。你是在威脅我嗎?我保證,要是我死了,你所作的一切都會被遞到警方手裡,你下半輩子就別想出來了。”
“呵。”
隨着車胎驟然停止,由於慣性而狠狠的摩擦着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車子停在了空曠的工廠外,前前後後總共停了三輛車,頭前的車門被
打開。很快的從車上乾脆利落的跳下了兩個穿着刑警制服的人,一男一女,一左一右。
他們的姿勢一模一樣,端着槍,弓着身子,之後從後面幾輛警車下來的人也團團包圍住周順,周順在警方來之前就將槍套踢到了一個不起眼
的角落,此刻他身邊空蕩蕩的,警方在他前方兩三米外戒備着。
周順臉上帶着憤怒的神情,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被入侵了領地的雄獅,豎起了渾身的汗毛,戒備着身邊的每一個人。
“操,從市裡追到這,老子犯法了還是殺人了?還怎麼地了。”他語氣很是惡劣,環着雙臂,以一副你們爲什麼要追我老子就是佔理的態度
對面着團團包圍着他的警方。
“……。”那隊長姓徐,徐文榮,年僅三十二歲,從事這麼多年頭一次看到被警察找上門還這麼從容的厚臉皮/不要臉的人。
“你沒有違法犯罪,爲什麼要逃?”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正是和徐隊長一同下車的副駕座的人。
周順的的視線順着女人的聲音一路看過去,眼中的怒火是切切實實的燃起來了,他語氣冒着火氣更衝了。
“小妞長的挺俊啊,要說啊,老子之前本來不想犯罪的,見了你這褲襠一熱,就怕忍不住想要對你做點什麼了。”
周順爲什麼要說這句話呢?
因爲眼前那個女人,就算是他化成了灰也不會忘記,正是那個叫賀敏的女人!周炎的妻子。警方埋在周家的釘子!
徐隊長和一些知道內情的一干人等都沒有開口說話,而被人當衆羞辱的賀敏神色尷尬,拿着槍的手卻是絲毫不動搖。
“你!徐隊我們上吧。”一旁不知道內情的人卻是坐不住了,小警察剛上任,一腔熱血的時候,參與這麼重大的事件,此刻更是被周順的話
刺激的來了氣性。他身旁的老人不動聲色拉了拉他的衣角。
對方就一個人,他們爲什麼不上呢?小警察不明白,一臉疑惑的看着拉着他的警隊老人。那男人對他搖了搖頭。
都是些混黑的,他見過的還少嗎?別看眼前就是個人,手無寸鐵的,保不準哪塊就藏着一把槍,突然抽出來一把匕首,就等着你莽撞上去給
你來一刀呢!這混黑道的啊,雖然沒經過系統性的學習,打起架來卻比剛出警校的大多小夥子狠。
那打起來是拼了命的跟你玩呢。
橫着的不怕豎着的,要命的怕不要命,不怕他要命,就怕他不要命。
人一旦知道要死了,逃不出去了,就算是玉石俱焚,也得和你拼個魚死網破,我死了,你也要給我陪葬。
是人不都有這種心理嗎。小夥子還傻愣愣的想往上衝,說你兩嘴就受不住了啊?啊?以後還有更有你受不了的呢。嘿。老警察心裡一陣唏噓
。
手底下的人不動,周順也就站在那裡不動,他雙臂交環着,一臉你們能耐我何的樣子,直到那徐隊長手一擡,做了個手勢,身後的警察才動
了起來,一步步逼近周順。
周順那打鬥功夫也是實打實的不曾落下,他打起架來那是個狠。他身上有着一把匕首,染上不少血,很是鋒利的一把好刀。
而新的舊的,刑警隊伍中的哪有爛手?雙拳難敵四腿,周順也沒抽出他那把匕首,他那匕首一出鞘就是要見血的,誰上揍誰,揍的狠不說,
還陰損,專往下踢。
很快的,幾個人一起上,每個人身上掛了點彩,終於制住周順。哦這時候可沒人講究以多欺少不講究江湖道義了,就是在古龍金庸的小說裡
面,面對武功高強的大反派那不也是羣毆還拿不住人家嗎。大家都默認了。對待壞人/反派/犯罪分子沒必要講究人數,爭取取得我方勝利才
是最重要的事情!
周順從小就是在周家長大的,他是個孤兒,被周家收養才長到這麼大的,他和周焱關係特別好,稱得上是周家的中流砥柱,最爲可信之人了
。身份重要,自然是得隊長級的壓着走,周順被幾個警察壓着進入車前,徐隊長看着那輛損毀的摩托車。
“哎,和你一起的那個人呢?”徐隊長叫住鳥都不鳥他一眼的周順問道。
周順惡劣的笑着,睜着眼睛說着瞎話。
“和我一起的人?什麼人?老子自始至終就一個人。”
徐隊長也不指望周順能配合他的舉動,很是公式化的對他出示了自己的刑警證。“第三大隊,懷疑你涉嫌走私違法犯罪,殺人案,特此將你
逮捕歸案。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工作。”配合?我呸。
周順看了他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進車前路過女刑警身側,低着聲,充滿着惡意的眼神一直凝視着她直到看不見。
“二少的在天之靈要是知道你的所作所爲,一定也會欣慰的。嫂子。”
直到周順的身影已經坐在車中了,賀敏的仍然僵直在原地,一臉沉默的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知道徐隊拍了下的她的肩膀,她纔回過神。
“你帶一隊人留下來,好好在附近找找。我懷疑還有個人沒走遠,就藏在附近。”徐隊在她耳側吩咐。“我知道你辛苦了,等這案子結了,
我就向上頭給你請幾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啪”的一聲,周隊他們上車了。
賀敏在原地待了一會,點了一隊人開始在附近搜查起來。
工廠很是老舊,她留在廣場上四處盯着,防止那人趁着警方在屋內搜查的時候溜走。周家在她一年多的潛伏下已經是強弓末弩,只是最令人
挫敗的是。周家雖然散了,但是一切的罪責都被周家人攔了,手底下的一羣犯罪分子都逃的沒影了。就算逮不到了人,也沒有犯罪證據,無
法進行開庭問審。
像周順這樣的核心元老,做的事情越多,越是隱秘,。但她手上也掌握了不止一條他的罪證,可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她一直握在手裡,沒有
上交。
畢竟是切切實實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多,他做了周炎兩年的女朋友,第三年他才和她舉行婚禮。他們之間能沒有半點感情嗎?可是在她心中,
卻始終記得自己身爲一個職業刑警的責任。
她難道不痛苦嗎?最開始可以說是虛情假意,可時間過了那麼久。人心不是石頭,不是鐵打的,冰做的。能不被捂化了嗎。
“你和我美夢啊,漣漪已訴盡。重來也失餘意,情願讓百世讚頌,天帝無落紅,捨棄纔會看透……”伴隨着輕悠悠的音樂,賀敏懷着沉悶的
心情聽過一遍之後纔看着陌生的號碼,按下接聽鍵。
“好久不見了,賀小姐。”對面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男人聲音很是溫柔輕緩,磁性而低啞,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旋律。就像是惡魔在你耳邊喃
喃低語,充滿着誘惑的氣息。
“你到底是誰?周家已經垮了,你和周家到底有什麼仇怨?”賀敏一瞬間就皺起了眉頭,是的,這不是她第一次接到這個男人的電話。但是
她事後每一次撥回去查詢都是查無此人,就算想要通過發信點找到對方的身影,等警方趕過去的時候,那是一片荒野,只有一個電腦軟件!
而男人每次都不會和她交談太久,所以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確認男人正確的信號發源點。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警方還是周家的動作
,這個男人都非常清楚。
就像男人在下一盤棋,而他們不過是他達到自己目的所要用的棋子。無法脫離男人的掌控,至今爲止,發生的一切,彷彿都在這個男人的意
料之中。
所有人都被他玩弄於手掌之中!然而他們卻還只能跟着他的步伐走。
“不,周家還沒有跨。你們被周家人擺了一道,周家雖然損失很慘重,但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很快就會有第二個周家,他們會向你報復
,會向參與此次任務的所有人報復,周家的人幾乎都死了,周老爺被又你送進了監獄,周焱不會放過你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斬草不除
根,終會釀成禍患。”對方的人用着冷靜而理智的語調對賀敏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