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是不是心悅本侯?

圍觀的人們讓出一條路來。他在陽光下擡起頭來,覺得那光線刺眼極了。那一瞬間,他忽然升起一絲叛逆之心。他們不是想讓他死嗎?他偏不!

猝不及防地,他用手肘一撞,將人羣中一個錦衣公子撞得一晃。接着繞過他,鑽入人羣,瘋狂地奔逃起來。

官兵們大嚷着,“犯人跑了!”紛紛抽出刀劍,追趕起來。

他自小在草原中長大,與馬兒和野兔賽跑,又怎會那般輕易地被抓住?

轉過幾條巷道,他停下腳步,回身看去,那些官兵早被甩開。他走進一條狹窄的小巷,將手腕上的繩子弄斷。撲了撲身上的灰,突然摸到腰間的錢袋。——這不就是那個男童的錢袋嗎?他從那些地痞手中替人家奪來,反而被當成了賊……

因着這個錢袋,他落到了這個田地!變成了殺人犯,被外祖父趕出家門!他倒是沒什麼,可他阿孃呢?外祖父這樣對阿孃,阿孃該有多傷心?

他氣呼呼地將錢袋丟在地上,覺得不解恨,還狠狠地踩了幾腳。

正準備穿過巷道離去,忽然心內一動,回過身來,將錢袋拾起。

錯的是那些是非不分的人,與這些銀子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今兒受了這些鳥氣,該好好的犒勞自己一番纔是!外祖對他極爲嚴厲,甚至都沒給過他什麼零花錢。有了這筆“鉅款”,他該好好吃喝一番才過癮。

於是他來到大名鼎鼎的“珍萃齋”,京中無人不知,“珍”字頭的鋪面,都是靖國公鄭家的產業,這家珍萃齋以美酒佳餚聞名於世,大舅父曾瞞着外祖,偷偷帶他來過一次。那滋味,果然一嘗難忘。

他叫了幾盤菜,又點了一壺酒。正吃用着,忽然聽聞樓下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響。探頭下去,見到一隊官兵持刀從樓下經過。那是來抓捕他的人吧?

再無心吃喝,連忙喚來小二會賬,想了想,又將剩下的銀錢丟給小二,命他給自己拿一罈酒來。——適才那小小一壺,根本喝不過癮!

抱着酒罈,他一路跑到了楓溪亭邊。十里紅楓,美不勝收。只是天色將晚,凜冬將至,好景不長了……

他抱着酒罈,仰頭喝了幾口,開始思索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去走。

就此回去關外,忍受那兇狠的父親的虐打?還是回去孟府,求祖父原諒?

思來想去,他心中越來越亂。他再如何高大魁梧,力大非凡,也只是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罷了。他在意親人,也在意旁人看他的眼光,更在意他的阿孃!阿孃不會願意看到他與孟家鬧成今天這個樣子!阿孃若是知道她自己被孟家從族譜中除名,又該有多麼傷心?

罷了,他還是先回去,哀求向來好說話的大舅父,勸勸外祖吧?然後他再去衙門投案,撇清自己跟孟家的關係!

他可以今後再不回去孟家,他可以不被孟家認爲子孫,可他的阿孃不行!

這麼決定之後,他心中好受了許多。抱着酒罈決定往回走,想到外祖的嚴厲,立覺帶酒回去不妥。可這樣的美酒若是就此拋掉,又未免可惜。

他就找了一棵粗實的樹,挖了一個深坑,將酒埋了進去。心中想着,“待我投案被釋歸來,再來此飲酒慶祝!”

他隱隱知道,自己錯手殺人,是出於防衛目的。就算判刑,也該不會要了他的命吧?所以他對投案一事,倒不甚怕……

就在他預備走回孟家之時,面前突然出現了無數舉着火把的官兵,看服色,有大理寺的,有刑部的,有京兆尹的。帶頭的,卻是孟家的侍衛!

他就這樣被抓捕了,在孟家派出的高手面前,他的功夫根本不夠看。孟家帶頭,將他抓捕歸案,自然又贏得了一片叫好之聲。

他被關入大牢,雖對案情供認不諱,但仍是受了刑。他倔強地昂着頭,不肯讓自己滿是傷口的身軀軟倒下去。流血算什麼?受鞭打算什麼?在關外的日子,他哪天不被他那生父狠狠地抽上幾鞭?

這些傷痛,與孟閣老踢的那腳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皮肉之苦,怎及得上錐心之痛?

他受完刑,就被逼迫着在認罪書上按手印。他睜眼一瞧,竟是要冤枉他主動挑釁、故意殺人……

這樣的罪責,他怎能背?

明明是他救人在先,是他伸張正義!這天下,究竟還有沒有天理王法?天道不公至此,究竟是他做錯了什麼?

……

赫連郡轉回頭來,自嘲地一笑,“今兒我竟醉了,說了這許多話……”

驀然垂眼,撞見她來不及拭去的一滴淚,緩緩劃過那嬌嫩的臉龐。

她哭了?這回不是他看錯?她的眼淚,是爲他而流?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輕輕拂去她的淚珠,“衛雁,你哭什麼?該哭的是本侯,該難過的是本侯,與你何干?”

他盯視着她的眼眸,不放過她任何一絲表情,他想問個明白,她這古怪的舉動究竟是爲什麼?

不是說與他之間,只是互相利用的交易關係嗎?不是隻當他是個財大氣粗、以勢迫人的兇惡侯爺嗎?

那她爲何流淚?又爲何出言安慰?爲何站在他身邊,爲他說話,理解他的痛苦和不甘?

不自覺地,他手上用力,爲她拭淚的手下移至她下頜處,緊緊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眼眸與他對視。

“衛雁,你是同情本侯?嗯?說,是不是?”

衛雁想別過臉去掙脫鉗制,下巴上那隻手,捏得她生疼。

他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許她逃開去,他緊緊地盯着她,一字一頓地道:“告訴本侯!你是同情本侯?抑或,你對本侯動了真情?”

他的喉頭咕噥着,聲音無比低沉而又夾帶着一絲危險的氣韻。

“你是不是,心悅本侯?是不是……愛上了本侯?”

“赫連郡,放開我……”她皺眉揮手,拍着他的鐵臂,“你弄疼我了!”

他恍若未聞,仍是氣勢洶洶地追問:“說呀!回答本侯的話!”

“你……你這瘋子!你快放開我!”衛雁尖叫着,捶打着,本能地抗拒着。

陡然間,他身子前傾,懷中酒罈跌落在地。“啪”地一聲,瓷壇破碎成片。而他來不及對那隻罈子看上一眼,任那陳年美酒,潑灑一地。

他湊近她的臉,鼻息噴在她脣邊,輕輕喚了聲:“衛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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