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睡了一覺,躺在沈之曜的牀上,剛開始特別不習慣,他的味道,非常的特別,聞過了就會一直有記憶。
乾淨的,凜冽的,有幾分清涼,如同清新的薄荷混合了沉靜的木香。
她躺在那裡,輾轉了一會兒,就覺得很安穩,沒多久就睡着了。
星空醒來的時候,聞到了一陣濃香。
揩她肚子就跟着咕嚕嚕的叫起來,她睜開眼,看着沈之曜帶着傭人走了進來。
她急忙按住肚子,不讓它叫出來。
沈之曜看着她,嘴角一彎,直接叫傭人把摺疊桌子放在牀上,擺好晚餐,傭人們一一退出。
摔星空看着桌子上肉汁豐厚的小籠包子,嚥了下口水。
沈之曜坐在她身邊,夾了包子放在碟子裡,吹了吹,看着她,“有沒有胃口?”
星空拉不下臉來吃,眼睛離開那些鮮亮的小籠包,不屑的努努嘴算作回答了。
沈之曜笑她的小孩脾氣,把筷子遞給她,“餓了就吃飯,你在我面前,不必繃着。”
星空嚥了下,看着他帶笑的眼睛,沒什麼壓迫感,她也實在是餓了,再裝下去只會讓自己吃苦頭。
她接過筷子,把那個小籠包送進了嘴巴。
沈之曜看着她吃的香,眼神閃着微光,這樣健康積極的星空,他實在是想疼到骨子裡。
星空吃了半籠,吃的有些撐,看着他只看自己卻也不動,臉有些紅,問他,“你不吃嗎……”
沈之曜看着她丟在碟子裡的半個包子,伸手抓起來,眼睛盯着她,慢慢的放進了嘴裡。
星空的臉騰地紅了,他竟然吃自己吃過的包子?他潔癖的從來都分開自己的專屬餐具,他不嫌棄她?看着那半個爛兮兮的包子,她都沒什麼食慾了。
沈之曜彷彿是故意整她,慢慢的咬,她留下的月牙形齒印,一點點的被他吃掉。
星空看着他眯着眼淡笑的樣子,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這麼慢,故意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看着她吃……
沈之曜嚥下了包子,抽出紙巾來擦手,看着星空呆呆的看着自己,他挑脣一笑,拿了紙巾往她嘴角擦去,輕輕地,彷彿是羽毛拂過肌膚。
星空一僵,還沒等躲開,就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說話,“敢躲開,我就狠狠收拾你……”
星空捏緊了雙手,任他無比靠近的過來給她擦嘴。
她盯着他低垂的睫毛,挺直的鼻樑和微抿的嘴脣,這男人,真的是非常的有味道,深邃的五官加上深邃的眼神,她想起時尚雜誌上的混血男模,光是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他的下巴是刮過了,變得很乾淨。近距離的靠着他,星空能聞到他呼出的乾淨氣息和淡淡的剃鬚水香味。
沈之曜放開她紅透的臉,輕輕的捏了她的耳朵一下,還沒等說話,就聽到門口的傭人來通報,說是樂小姐來了。
沈之曜神色淡淡的,星空卻有些憋悶,那女人又來幹什麼!看自己回來了,她就不爽了是不是?
沈之曜放下紙巾,看着星空,“吃完就躺好,我一會兒回來有話跟你說。”
星空努嘴,看着他停直的背影走出房去,拿着筷子憤憤的插在了包子上。
沈家後院。
樂丹瑞站在沈之曜身邊,看着他一身休閒裝扮的立在鐵籠子前面,拿着一個大大的食盆,正用手抓起一塊塊新鮮的牛肉往籠子裡扔去。
得了肉的獒犬興奮的汪汪直叫,沒搶到的,眼睛血紅,那樣子,活像伺機而動的狼。
她露出一抹輕笑,看着沈之曜,靠過去將下頜擱在他肩頭,撒嬌,“阿曜,你好幾天沒找我了,人家都想你了。”
沈之曜看着她,微微挑起嘴角,笑意卻是冰冷的,“是嗎?想我?”
樂丹瑞點點頭,湊上去在他頸窩呼氣,咯咯的笑,“你都不想人家,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沈之曜淡淡的笑開來,一手摟住她的腰,盯着她的眼睛,彷彿要看穿她一樣,“有多想我?”
樂丹瑞把自己傲人的胸脯貼着他堅硬的胸膛,嬌嗔,“想你想的寢食難安啊——”
沈之曜忽而一笑,那笑容讓樂丹瑞心裡一甜,湊過去,偎着他,“阿曜,我聽傭人說,你把星空又接回來了?”
沈之曜側頭看着她,眼角彎起來,看起來非常的可親。
樂丹瑞搖搖他的胳膊,“她回來,那我住哪裡?難道我住你房裡啊?小孩子在,我們怎麼能自由的親熱呢……”
沈之曜仍舊是噙着笑,目光隨着手落在一大盆生肉裡,擡手一丟,一塊沾着血的肉就划着弧線丟入了籠子。
一隻獒犬兇猛的張開尖牙,一聲吠叫就咬住了那肉。噶滋噶滋的咀嚼聲音讓樂丹瑞有些毛骨悚然,她看着沈之曜,不知道爲什麼,他明明是微笑着的,卻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彷彿,她就是那塊被丟給獒犬美餐的肉,她在看那盆裡血淋淋的生肉,不禁脊背發涼。
沈之曜回頭看着她,眸子漆深,“我發現,你很在意星空的存在——”
樂丹瑞一滯,看着他,“是真的不方便啊,我們是情侶,親熱起來總不喜歡別人在的。”
沈之曜瞅着她,“那就不在她跟前親熱——星空是我一輩子的責任,我不喜歡別人拿她說事,你若是懂事,這是最後一次我跟你說這句話,‘沒有女人能替代她。’記着,妄圖超越的結果就是摔得很慘。”
樂丹瑞一滯,心裡面七上八下的,緩了一下,她摟着他的腰貼過去試圖緩解尷尬,哼着,“幹嘛這麼嚴肅啊!我記着就好了,人家就是太想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