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不會吧?真的發燒了?”
爲了確定,于飛天把額頭貼上妹妹的額頭……那麼燙,不是發燒是什麼?
可惡啊!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侯發燒?外面的雨還沒停啊,這個樣子怎麼去醫院?
于飛天拉開窗簾,衝着外面綿綿不絕的雨水咒罵了兩句,焦急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忽然他想起什麼,快步衝到電話旁,拉着大聲喝道;“喂!還在嗎?老闆!……好吧好吧,給我兩份拉麪。除此之外你這裡有沒有感冒藥?……對,感冒藥,給我送兩片上來。然後給我打120救護車!……不對不對,不是陰部抽筋啦!……他媽的,你才急性ED(急性陽痿,一種太過興奮而導致的不振症狀。可能伴隨着劇烈的疼痛)!算了,我不和你說,我下來,等會兒把電話他媽的給我!”
掛上電話,于飛天飛也似的衝出房門,去樓下的櫃檯打電話。途中由於受到旅店負責人的阻撓(三名保鏢),而讓他遭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損失(櫃檯被砸爛)。不過打電話的結果,卻並不讓于飛天感到滿意。
“哼!”于飛天重重的掛上電話,心裡憤憤不平,“什麼醫療服務啊!聽到是淋雨感冒就不肯出動救護車?感冒就不是病嗎?遲早有一天我要拆了那家醫院!”
帶着不爽的心情,于飛天幾乎是半帶威脅的迫使老闆取出感冒藥。衝回房間。
寧紫晶慵懶的躺在牀上,精神顯得極爲萎靡。她的呼吸急促,四肢冰涼。裹起被子蜷成一團,閉着雙眼的臉看起來與其說是睡眠,不如說是昏迷更爲恰當。
于飛天倒過一杯開水,喝了一口嚐嚐溫度。點點頭,拿着藥和熱水坐在牀沿,小心的拍了拍妹妹的臉。
“紫晶,醒一醒,吃點藥下去。”
寧紫晶沒醒,于飛天焦急的撓了撓後腦勺,坐在牀沿上,慢慢扶起寧紫晶。他拉住被子,努力不讓她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用胸膛代替牀鋪,讓她靠着。寧紫晶的背脊冰涼,這種寒冷,就連於飛天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熟睡(或是昏迷)的女孩無法張口,于飛天唯有輕輕扳開她的嘴,將兩粒藥片和着水送進去,靜靜等待藥片融化。
這種等待簡直就像一種折磨,妹妹冰涼的雙肩緊貼在於飛天的胸口,她的頭無力的斜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整個房間內到處都充斥着灼熱的氣息,卻只有她的身子,是如此的冰涼……
自從這之後過了多少時間?
也許有一小時,也許只是半個小時。送來的拉麪就一直放在門旁的鞋架上,慢慢的爛掉。于飛天卻沒有心思去吃一口。
夜……已深了。
估摸着藥片也該起效果,于飛天再次摸了摸妹妹的額頭。
嗯……好像退了點熱,情況算是……穩定了吧?好,現在就該補充體力。面……她能吃嗎?
看着那邊已經沒有熱氣,化成一坨漿糊的麪條,于飛天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將寧紫晶小心的放在牀上,從冰箱裡取出一袋牛奶,放在熱水裡溫着。約十分鐘後,他將牛奶倒進杯子,再次扶起寧紫晶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將杯子的邊緣貼在她的嘴脣上。
“來,喝一口。”
于飛天溫柔的勸慰着,但寧紫晶的反映卻沒有讓他安心。女孩的嘴脣緊閉,顯然已經失去了主動張嘴吞嚥的意識。那些勉強進入她嘴裡的牛奶,最後也落到個沿着嘴角,滿滿流下來的下場。
妹妹不吃東西,讓于飛天的心情變得更擔心。眼看着這個妹妹一點一點的虛弱下去,這可怎麼辦好?說來說去,全是因爲自己沒有及時的幫她洗澡才讓她生病的,全是因爲那些沒用的自尊,沒用的虛榮心!才讓妹妹一病不起,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于飛天啊于飛天,你明知道她今天受到落榜和失戀的雙重打擊,幹嘛還非要在這種節骨眼上和她作對?好好待她,讓她消消氣,排解心中的不快不好嗎?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妹妹,還需要有什麼理由嗎???
一番自問自責之後,于飛天搖了搖頭,找了一把鋼製調羹,一點一點的喂着寧紫晶。一杯溫熱的牛奶下肚之後,女孩的臉色似乎好了許多,緊鎖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來,昏昏睡去。
好歹,情況算是穩定了。于飛天將寧紫晶小心的在牀上放好,替她蓋上被子,坐在牀沿嘆着氣。
“看來還是應該送醫院。這樣睡着也不是辦法……額頭……還在發燒啊。”
于飛天摸着寧紫晶的額頭,擔憂的搖了搖頭。
好吧,既然醫院的人不肯過來,那我就去醫院劫人!我還就不信了,綁個醫生過來會那麼麻煩!
打定主意,于飛天捏了捏拳頭。現在的他對這種犯罪行爲可一點都不回感到害怕,實行起來絕不會有任何的遲疑!如果有人敢阻止他,就算是出動防暴警察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佛阻殺佛,魔擋屠魔。只要敢妨礙他救自己妹妹的人,於家截拳道的拳頭,就會準確的落在那個人的臉上!
于飛天殺氣騰騰的站起身,剛想邁步。但一件意料不到的小事,卻阻止了他的腳步……
不知什麼時候起,寧紫晶的雙手就一直抱着于飛天的右手。死死的,緊緊的抱着。而她的表情,也流露出安心、祥和的色彩……
“喂,快點鬆手啊!我要替你去找醫生!”
于飛天的怒吼似乎沒有傳遞到女孩的耳中。她依舊抱着,睡着。猶如大理石精心雕琢般的清淨臉蛋上,已經沒有了剛纔的痛苦與寒冷。
她……安靜的睡着……
少女祥和的睡姿讓于飛天愣住。飽含決意與殺氣的身體漸漸安靜。于飛天癡癡的看着寧紫晶的睡姿,良久……他的嘴角,散發出一抹略帶甜蜜的苦笑。
現在,已經夜深。窗外的雨水依舊淅瀝淅瀝的下着。隔着窗簾和玻璃,那些敲打的樂曲依舊沒有絲毫的減弱。房間內的白熾燈無聲的明亮,一切……似乎都陷入了無聲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