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週星期一,聖愛珠寶爆發了自公司創立以來最大的醜聞,坊間傳聞其現在所售珠寶含有放射性污染物質,其公司股價也深受此次事件影響,連續四天狂跌不止,截止到今日收盤時間,聖愛珠寶的市值已經蒸發了百分之四十左右。而令人頗爲費解的是,此次醜聞事件自爆發以來到今天爲止,聖愛珠寶的執行總裁柳嫣嫣小姐都未曾出面,對該事件做出任何的澄清或者說明。據聖愛珠寶內部員工透露,柳嫣嫣現人在國外,而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到目前爲止,公司高層尚未聯繫到她。在過去的這三天裡,有大批的消費者到聖愛珠寶旗下所有門店要求退貨,有業內人士指出,如果聖愛珠寶無法在短時間內提供證明珠寶安全的有力證據的話,那麼聖愛珠寶不僅品牌信譽將面臨破產,其公司抑或遭受到相關部門的嚴厲處罰……”
“柳嫣嫣,你以爲就憑几則花邊新聞就能整倒我,簡直是太天真了。”林清溪一邊看着電視上正在播放的財經新聞,心裡一邊冷笑不止,“沒了聖愛珠寶,我看你拿什麼去跟柳適之爭取家主之位!”
按照之前擬定的計劃,明天早上八點的電臺財經新聞時間,關於‘聖愛珠寶四大股東暗中拋售大量股票’的消息就會傳出去,到時候,任憑柳嫣嫣有力挽狂瀾之勢,恐怕也是無力迴天了吧。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大展拳腳了,林清溪心情特別好,她起身走進廚房內,從冰箱裡拿出一盒小牛排放到流理臺上,開始精心準備着自己的晚餐。點上火,在鍋裡抹上一小塊黃油,再將牛排放進鍋裡煎,隨即便冒起茲茲的聲音。
林清溪一邊熟練的翻着鍋裡的牛排,一邊藉着空隙時間做了一份蔬菜沙拉,等到牛排煎到五分熟時,便立刻關火,將牛排盛到早已準備好的乾淨的白色骨瓷盤裡。
香氣四溢的香草牛排和清單的蔬菜沙拉,再配上一杯波爾多的紅酒,林清溪坐在藍白格子的餐桌上開始享用自己的晚餐。吃了沒兩口,眼底突然一酸,一顆眼淚毫無徵兆的流了下來。
林清溪吸了吸鼻子,無所謂的笑了笑後,隨即自我安慰了一番,“不就是一個人吃晚餐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林清溪,就算沒有陸知鬱,你也可以活得很好……”
自我安慰的話說了一大籮筐後,林清溪的心情總算平復了下來,開始哼着歌兒認真的切着牛排。吃到一半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林清溪不禁有些詫異,沒人知道她搬到這裡了,今天她也沒有叫物業的人來打掃清潔,這麼晚了,到底是誰來找她呢。
直到門鈴響了好幾遍後,林清溪纔拿起餐刀小心的走到門邊,打開旁邊的智能視像,看清門外站着的人後,才鬆了一口氣,將拿着餐刀的右手背到身後,伸手打開了門。
“你果然在這裡。”白色大門一開,孟程遠看清楚門裡站着的人後,揪了幾天的心總算放下了。隨後,不等林清溪同意,便直接伸腳跨進了屋裡。林清溪轉身,將他帶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隨即藉口去幫他倒水的空檔,將藏在手裡的餐刀重新放回桌上。
這幾天,孟程遠擔心她會因爲那些新聞而難過,拖着重傷未愈的身子沒日沒夜的找她,在翻遍了整個南城後都找不到她時,他甚至猜想是不是陸知鬱把她關了起來,正打算召集手下去搶人時,手下的人突然想起不久前林清溪曾來過愛嘉公寓。
一得知這個消息後,孟程遠都顧不上休息,連忙讓
小魏把他送到了這裡來,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在把物管公司威逼利誘了一番後,才從業主名單裡查到了她的名字,並且還查到她在幾天前已經搬了進來。
擔心了好幾天的人就在眼前,看她一臉神采奕奕的樣子,好像沒有因爲這次的新聞受到多少的影響,孟程遠懸了好幾天的心,也總算放了下去。
林清溪端着一杯熱水從廚房裡出來,重新回到客廳裡,將熱水遞給孟程遠,他接過去後一飲而盡後,將空杯子放到旁邊的小桌上,趁她不注意時伸手一拉,她便準確無誤的跌在了他的懷裡。
孟程遠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貪婪的吸了幾口她身上那股讓他很安心的幽香。林清溪不肯就範,試圖掙扎,卻聽他聲音疲憊的在她耳邊說,“別動,讓我抱抱就好。”
淡淡的一句話,再次深深的觸動了林清溪心裡那根弦,一時鼻尖一酸,眼眶酸脹不已,便不再掙扎,任由他這樣抱着自己。
過了好久,孟程遠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小心仔細的檢查了她一番,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你沒事。”
林清溪這纔看清楚他的樣子,心裡的酸澀頓時翻江倒海,他的臉色看上去疲憊至極,往日裡那雙神采飛揚的桃花眼,此時卻像是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而變得黯淡了幾分,再看那黑黑的眼圈,她就知道他應該好幾天都未曾休息過了。
目光再往下,那消瘦的下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胡茬,而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也是皺皺巴巴的。想想平日裡,那個俊逸翩翩的孟公子,即使是泰山崩於前,也不會讓自己的形象出現任何的瑕疵,可現在卻是這樣一副邋遢的樣子。
再也忍不住了,林清溪眼角一酸,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孟程遠,我真的不值得你爲我這樣。”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孟程遠用指腹輕輕抹去她眼角的淚,語氣無限溫柔,“而你,不需要做出任何的迴應,只需要享受我對你的好就行了。”
那樣溫柔的無懈可擊的情話,差一點,林清溪就以爲自己要淪陷在其中了,可在最後那一秒,她猛地一下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和他隔出兩三米的距離,小聲的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故意消失了這麼多天,林清溪以爲第一個找到這裡的人應該是陸知鬱,卻沒想到會是孟程遠。他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孟家家主,卻在她面前極力放低自己的姿態,只爲討好她。可是愛情就是一種最沒有道理可講的東西,她的心裡已經住下了一個人,所以這一生只能註定辜負他的這片深情了。
孟程遠看着她故意製造出來的生疏距離,心裡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隨後無所謂的笑笑,“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有些餓了,你家有吃的嗎?”
“還有牛排,你先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廚房弄。”說完,林清溪逃一般的離開了客廳。
孟程遠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涌起一番苦澀:清溪,在我面前,你永遠都不需要說對不起。
房子裡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孟程遠盯着林清溪忙碌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後,便起身從客廳走到吧檯前坐下,手支在桌上撐着頭,目光緊緊的追隨着她的背影,脣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不多時,空氣裡便飄着一股濃郁的香味兒,孟程遠看着她動作嫺熟的煎着牛排,心裡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陸知鬱,若是要我拿整個孟家和你換一個林清溪
,我也願意。
過了沒幾分鐘,一份冒着濃烈黑胡椒香氣的牛排就做好了,林清溪將盛着牛排的盤子遞給孟程遠,隨後又端起一晚蘑菇湯走到餐桌邊,將他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將湯放到他的手邊,“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今天就暫時別喝紅酒了。”
孟程遠悻悻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送進嘴裡一口吞下,隨後默不作聲的開始認真切着盤子裡的牛排。這幾天,孟程遠爲了找她,幾乎都沒有怎麼好好吃過一餐,所以不一會兒的功夫,盤中的牛排便悉數進了他的肚子,可他似乎還未吃飽,直接伸手將林清溪面前那塊早已冷掉的牛排叉到自己的盤子裡。
林清溪見狀,連忙將他的盤子挪到自己的面前,“我再給你做一份吧,這塊已經冷掉了,吃了會傷胃的。”說完後,絲毫不給他任何申辯的機會,直接端着盤子走到垃圾桶旁,將冷掉的牛排倒在垃圾桶裡後,又重新從冰箱裡拿出一塊牛排放進鍋裡。
連續吃了兩塊牛排,喝了三碗蘑菇湯的孟公子,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後終於說吃飽了。林清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要是再吃不飽,我也沒辦法了,冰箱裡可是什麼食物都沒有了。”
孟程遠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隨即走回客廳在沙發上躺下,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林清溪也懶得收拾廚房,將用過的鍋碗盤碟堆在水池裡,隨後回到客廳,拿起茶几上的電腦開始忙碌起來。
孟程遠好奇的湊過去一看,見她電腦屏幕上大大的顯示着‘聖愛珠寶收購計劃’八個大字時,忍不住驚歎了一聲。這幾日聖愛珠寶的股價就跟吃了瀉藥一樣,每天狂瀉不止,雖然他猜到是有人在幕後故意爲之,但他沒想到這人竟然是林清溪。
看完她做的整個收購計劃後,孟程遠都不得不再次感嘆,不愧是陸知鬱親手調教的人,這個計劃既詳細又完美,簡直是無懈可擊,怪不得聖愛珠寶這次被她打的節節敗退,毫無喘息的餘地。
“所以,你明天打算出手狙擊聖愛珠寶的股價?”孟程遠問。
林清溪一邊敲着鍵盤一邊回答,“是的,明天最後一擊之後,下週一就開始大量收購市面上的散股。”
“你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孟程遠有些擔憂,明天過後就是週末,雖然只有兩天的時間,可是仍然藏着很多變數。
林清溪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眼底冒出一道算計的精光,“你放心吧,柳嫣嫣現在身在英國,對國內發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知情,就算她能趕回來,到時候大局已定,她也無力迴天了。而柳家的人可都巴不得趁這次事情多踩她幾腳呢,根本不會在這個時刻站出來幫她。”
孟程遠聽後想了想,雖然她說的很對,不過這麼做卻藏着巨大的風險,如果柳嫣嫣及時趕回來,並且利用週末兩天時間想出新的對策的話,那她這幾天投進去做空聖愛珠寶的錢,肯定就要打水漂了。
思考了幾分鐘後,孟程遠提議,“要不要我幫你一起做空,把股價再拉低一點,然後趁着週末兩天,我們收購一些聖愛珠寶股東手中的股份,等到週一再開始收購市場上這些散股吧。這樣一來,即使柳嫣嫣想出什麼對策,你也好即使調整計劃應對。”
林清溪眯着眼在心底計算了一番後,隨即感激的點點頭,“好,我們明天一起做空聖愛珠寶的股價。這次,我一定要打的柳嫣嫣毫無還擊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