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依然沉默了會兒，非常鎮定地爲自己找了個理由，“我還沒畢業，我只想找所學校好好進修，目前還……啊，慕司衍，你在幹嘛？”
她的話，說得很慢，然後，一句話還沒說完，手腕卻沒慕司衍一拽，纖細的身子不穩栽倒在了他的身上。
慕司衍不規矩的手，大刺刺地襲向了她的胸。
“你，你這是在幹什麼？”顧依然大眼瞪着他，突來的一個動作，讓她心裡緊張了一下。
慕司衍的手很邪惡地在她的軟綿上揉搓了一下，修長的指尖捏住她尖細的下巴，擡起她的臉龐與他正視，脣角陰測測揚了揚，“大學的課程不是已經快上完了嗎？”
顧依然，“……”
連這他也知道？
她現在大三，她之前所在的學校大四是不安排課程的，全年讓學生去公司實習。
顧依然現在已經離開學校那麼多天，按進度，如果這段時間她沒走的話，課程是該接近尾聲了。
慕司衍知道自己說中，脣角不屑哼哧了聲。
她的那點小心思，當他猜不到嗎？
大手托住她的腦袋，擡起她的臉龐貼向他，他的脣角冷冷勾了勾，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吐出一句話，“如果，我想要一個人，你覺得，有沒在一間辦公室有那麼重要嗎？”
顧依然在他的話後駭然變了臉色。
他是在告訴她，只要他想要她，哪怕她不進CL，也照樣可以隨心所欲嗎？
慕司衍在她的沉默後冷冷笑了。
以爲這樣的方式就可和他劃清一些界限？
想得真夠簡單！
她越是不想和他多些牽絆，他越是要攪得她的世界混亂不清！
“我在等你的回答！”修長的身體往椅背上一靠，慕司衍面無表情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顧依然被他剛纔的話震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車廂裡，一陣沉默。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顧依然很掙扎。
她不想和他走得過近，可以慕司衍的性格，他想要的時候，她絕對相信他做得到把她從大老遠困在身邊！
顧依然覺得自己像極了一隻被蛛網困住翅膀的蝴蝶，想要掙脫，想要逃離，但越是掙扎，越是被困得死死的。
一想到這兒，她的心裡忽然有點悲涼。
可是，這樣的心情持續了不到幾分鐘，又被她揮開了。
自怨自憐不是她的性格，她天性樂觀，比較懂得自我安慰。
雖然和慕司衍天天呆在一起不是她想要的，但好歹他長得不老也不矬，他的長相還是比較具觀賞性的。
而且，CL是那麼好的公司，就像慕司衍所說的，這是她的機會，她進去後學到的東西會比學校多很多。
雖然做出這樣的選擇她迫不得已，可她貌似也不吃虧。
擡起頭，目光迎着他的眼，她聲音淡淡，“我答應你。”
慕司衍定定看着她，脣角揚起了一抹淺得看不見的弧度。
她壓根就無路可選。
威逼得到滿足，慕司衍發動車繼續往目的地而去。
今天他要談的是一次合資項目，很重要的一次見面，對方是C市一個跨國企業的太子爺，和慕司衍一樣，同屬於C市商界年青一代的翹楚。
而且，對方和他一樣，也很少在媒體露面，近幾年又一直生活在國外，慕司衍和那人沒正面接觸過。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顧依然看到車上放了一大疊文件，猜測他應該是爲了公事出門，有些意外他的敬業。
在她看來，像慕司衍這種種馬，每天就應該和多數紈絝子弟一樣除了吃喝玩樂玩女人，幹不出點正經事纔對。
現在的他，讓她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跟着就是了。”慕司衍面無表情開着車，一副明顯不想多說的樣子。
他不說，顧依然也不繼續追問，後面的路一直保持沉默。
兩個人幾十分鐘後到了一家酒店的西餐廳，CL旗下的，慕司衍先下了車，取出裡面一疊厚厚的文件，直接扔到了顧依然的懷裡。
瞥了她一眼，拖長尾音吐出三個字，“小秘書。”
顧依然，“……”
慕司衍脣角不着痕跡揚了揚，領着她就往裡面走。
到的時候，對方似乎還沒來。
慕司衍選了個靠角落的位置，顧依然坐在了他身邊。
離約定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慕司衍想在談判前再熟悉一下合同，眸光懶懶轉向顧依然，看了眼她手上抱着的一疊文件，薄脣吐出一個字，“念。”
顧依然被他的話雷了一下。
他把她帶過來該不會就是爲了讓她幫忙念合同的吧？
慕司衍修長的腿慵懶疊放，身體閒散靠着椅背，手枕在腦後，再次重複，“念！”
冷傲的口氣，聽得顧依然微怒，手蠢蠢欲動地想將拿着的文件直接砸向他。
憑什麼他讓她念，她就念？當她是播放機啊！
可想總歸只是想。
因爲這點小事激怒慕司衍這樣的豹子不是聰明人會做出的事。
顧依然心裡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拿起了最上面的一份合同，剛想念，目光卻在觸及合同上的某個名字時愣了住。
雅斯國際……
雅斯，祈亦寒家族企業的名字！
慕司衍今天約見的人是祈亦寒？
顧依然像是被一道強勁電流擊中，腦袋裡轟的一聲亂作了一團。
祈亦寒要來……
慕司衍坐在她身邊，眼角餘光覺察到她的不對勁，俊臉緩緩側看向了她。
顧依然身體很僵硬，目光呆滯落在文件最上面的合同，臉色瞬間白了幾分。
慕司衍不動聲色觀察着她的反應，眸子微微眯了起來。
這丫頭看到了什麼會做出這麼大的反應？
酒店大門外，一道身影緩緩向着這邊走來，修長的身形，挺拔的身姿，出衆的長相，剛出現在餐廳，隨即引起了一大羣人的側目。
顧依然坐在窗前，像是感應到他的到來般，在他的身影出現那一刻，頭驀然擡了起來。
隔着幾米遠的距離，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一個一臉震驚，另一個眸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