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變臉,他很爽,就像逗她時一樣。
顧依然胸口裡有一團火氣不停在膨脹,隨時有爆發的可能。
她是真的氣到了。
一是因爲自己的粗心,僅僅憑着一個和慕司衍同音的姓就找到了他這裡,甚至同意了他的交易。
二是因爲他默認式的方式,如果他稍稍解釋一下,她也不會糊塗到就這麼把自己給賣了,甚至兩次都做出了那麼踐踏自己尊嚴的事!
是他性格本就不屬於喜歡解釋的人還是……腹黑心作祟?
顧依然氣得身體在發抖,胸口憋着一團火,但是卻無從發泄。
“我幫你從木修斯手裡奪回了蘇氏,你就用這眼神回報我?”慕司衍懶懶睨着她,火上澆油地附加了一句。
顧依然哪聽得進去他現在這話,纖瘦的身子忽然撲到了他懷裡。
慕司衍身體幾秒的僵硬,顧依然卻擡起頭,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顧依然看來,雖然最後他確實幫了忙,可也是居心不良。
確實,如果不是因爲她,慕司衍也不會去管一個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
慕司衍沒想到顧依然會突然有這麼個動作,身體僵硬了好半會兒。
這女人行爲是不是越來越囂張了?
顧依然純屬想泄憤,她很生氣,尤其是來到這裡之後,被慕司衍逼着做了那麼羞辱她的事之後!
一口咬着他的脖子就不肯放開,而且力度還很狠,直咬得脣間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
“夠了!”慕司衍陰沉沉吐出兩個字,說出的話,冰冷而涼薄。
顧依然沒有理他,雙手攀着他的脖子,抱着他還在咬,那行爲,像極了露出爪子的小野貓。
“夠了!”慕司衍冷冰冰再次吐出兩個字。
顧依然頭埋在他的脖子上,眸子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泛紅,仍舊沒有鬆開。
這是她第一次在慕司衍面前這樣撒潑,如果慕司衍沒有像之前那樣羞辱她,她的心情或許還好點,現在的她是真的太氣憤了!
慕司衍從小到大哪個對他不是畢恭畢敬的?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對他了?
斜眸看了眼身邊的顧依然,他的手拽着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扯開,只稍稍施加了點力度往外一推,顧依然纖瘦的身子狼狽跌倒在了地上。
顧依然吃痛,悶哼了聲,但是卻緊咬着牙,一字未吭。
慕司衍倒抽了口氣,揉揉脖子上應該已經紅腫的傷口,隨手取過旁邊的紙巾擦去上面殘留的血跡,臉色看起來有些陰沉。
顧依然稍稍冷靜了點,大眼看着慕司衍,心裡忽然慌了幾分。
剛生氣過度,把他的劣質本性都忘了。
顧依然眼裡的慕司衍明顯就是那種把老子惹着了,老子一槍斃了你的危險人物,那她剛剛那麼挑釁他,他會怎麼對她?
慕司衍側過頭,看了癱坐在地上的她一眼,一步一步來到她身邊,在她旁邊蹲下了身,目光與她平視,“得寸進尺慣了?”
顧依然瞪着他不說話。
“記住自己的身份!”出乎意料的,慕司衍並沒有過多爲難她,只是陰沉着臉丟下一句話,轉身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腳下的步子忽然一頓,側過頭,他的目光看向她,又補充了一句,“今天晚上搬到別墅,如果沒過去,我就來請人!”
一句話,他說得面無表情,但最後的兩個字,卻被他刻意加重了口氣,很明顯帶了警告的意味。
他的請,包含各種各樣的方式,可不管是哪一種,顧依然很清楚不會是好事。
“我知道了。”順了他的意應了他一聲,顧依然扶着牆壁站起了身。
慕司衍走出了房,出去的時候,隨口對辦公室的一個秘書交代了一句,“給顧小姐安排車送她回去。”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太子爺什麼時候這麼體貼了?
擡起頭,想要看看一下他的表情,卻先瞥見他脖子上醒目的咬痕。
觸目驚心的痕跡,還帶着清晰的牙印,牙齒排列還很整齊,小秘書一下子怔了,傻了,震撼了。
慕少都敢咬啊!
屋裡那位嬌客果然與衆不同。
小秘書暗自決定以後得小心伺候着。
慕司衍離開辦公室後就沒再回來。
顧依然壓根就不想和他呆在一起,甚至連有他氣息的房間也不想多呆。
從地上站起,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的衣服,拿着包包就走出了辦公室。
“顧小姐,慕少安排的車已經在外等候了。”剛得到吩咐的小秘書看見她出來,很殷勤地走上前,領着她就往樓下走。
“慕少安排的車?”顧依然微微愣了一下。
“是啊,慕少特吩咐了,得派車送你回去。”小秘書解釋。
顧依然有些意外她那話,後來想了想,只當是慕司衍怕她不肯乖乖合作,又鬧出些事才這樣,很淡然將這事揮開。
坐着CL的車回去的時候,蘇菲不在家。
顧依然怕晚上慕司衍的人真的過來“請”她,趁着蘇菲不在,花了點時間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不多的東西,離開了蘇菲家。
她不想讓蘇菲知道她和慕司衍的事,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也沒必要讓人知道。
顧依然上次在機場時行李已經丟了,這幾天住蘇菲家買了點日常用品的東西,但是所有的加起來包包都可以裝下,不影響行走。
顧依然看了眼時間,現在離晚上還很早,而她又不想那麼快去慕司衍那兒,於是轉去了就近的學校,決定再次嘗試就讀的事。
然而,到了之後,纔剛報名字,卻被對方直接給拒了。
顧依然邊往學校大門外走,邊在思索自己老是受阻的原因。
顧依然以前一直以爲這事是慕司衍做的,包括蘇菲家的事也是這樣,可是,經過今天證實,蘇家的事卻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學校的事,會不會也和他沒有關係?
顧依然覺得,慕司衍雖然霸道,但應該不會在這種事上這麼阻攔她。
而且,她都已經答應和他的交易了,他似乎沒有必要這麼爲難她。
可是,如果不是他,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