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辰拿出手機放在耳邊問着:“你在哪兒”
“我能看見你左前方,零點八公里,茶樓最上一層。風雨小說網”裡面傳來了久違的聲音。
此時申令辰站在臨岸的欄邊,視線所及,正是一座八角的古式茶樓,他叫着關毅青走,匆匆到了茶樓,那兒迎接的服務員像是認識他們一樣,領着直往樓上走,上了頂層落座,一杯綠油油的龍井已經泡就,一襲雪白襯衫的小木笑着做着請勢。
關毅青悻然而坐,沒好臉色了,她剜了小木一眼,遠遠躲着,生怕被非禮似的。
申令辰卻是笑笑道着:“看來早到這兒了,怎麼故意晾我們一個小時”
“考驗一下啊。”小木道。
“考驗考驗什麼”關毅青嗆了他一句。
“別誤會,我考驗一下自己的眼力。”小木道。
“考驗結果呢”申令辰好奇問。
“考驗的結果,我看出來了,案子又僵住,必須得僵住了,否則你們不可能來,或者來了也等不了這麼長時間就得走這位美女的態度嘛,能看出來,僵了有些時候了,這表情比大姨媽來了還煩躁嗨,別發火啊,心裡窩火,自己個跳西湖冷靜一下。”小木呷着茶,笑着道,關毅青的氣話,直接被噎回去了,申令辰趕緊示意她控制一下,然後申令辰好奇問着:“那小木,不會有什麼發現吧”
“沒有。”小木搖頭。
“沒有你約我們來”關毅青氣着了。
“沒讓你來啊,我約申政委的。”小木道。
“嗨你。”關毅青氣着了,被小木不屑一顧的表情刺激到了。
“喂喂,消消氣,怎麼了嗎好容易見一面,怎麼都爭執上了木,別跟她一般見識,我也是有些日子沒見着你了,這不你一約我就來了怎麼樣看樣子,你在這兒過得不錯”申令辰笑着圓着場,關毅青剜了他一眼道着:“肯定不錯嘍,瞧這皮條拉得,沒準都發家致富了。”
“呵呵”小木哧聲一笑道着:“我覺得你在奇怪,爲什麼掃黃沒把我掃進去吧”
“你運氣不可能一直好啊,遲早得去報到。”關毅青挖苦着。
“呵呵,誰在乎呢等抓進去我就把聯繫人填上你的名字,你不是我妹麼”小木道。
關毅青一瞪眼,申令辰趕緊伸手壓住她的茶杯,生怕她扣小木一腦袋,關毅青氣急反笑了,左右看着像在尋找順手武器,申令辰喝斥着:“你到下面等着吧。”
“ok、ok我不跟你一般見識,行,我錯了,我認錯了行吧”關毅青舉着手,示意着停止爭執,小木得意洋洋地呷了口茶水,噎了她一句道:“我接受你的道歉,儘管不是誠心誠意的。”
這句不起效了,關毅青不理會他了,申令辰卻是看不懂了,這兩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起爭執,他語重心長地對小木道着:“小木,那天爲什麼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麼。”
“假話,擔心怎麼沒見你找我”小木笑道。
“那你期待我這身份找你”申令辰反問。
“哦,那倒也是。”小木笑着看着申令辰,眼中一閃而過,雨中,申令辰那麼焦慮地揹着他,從墓園下山,他眼深如水地凝視着,看得申令辰有點不自然了,不好意思地問着:“怎麼了”
“沒怎麼可能我要給你點失望了。”小木道。
“失望你不會犯什麼事了吧”申令辰嚇了一跳。
“如果我犯點什麼事,您能兜着麼”小木賊忒忒問。
關毅青插了一句:“你自己有本事,你自己扛着吧,找誰兜啊”
申令辰吧唧着嘴,有點後悔帶關毅青來了,小木卻是燦然一笑道着:“真是這樣啊,那我知道的銷贓的事,就不能告訴你們了。”
銷贓關毅青和申令辰齊齊驚訝,眼神一凜,耳朵豎起來了。
小木笑了笑,把知道的事告訴兩位警察了,他用手指蘸着茶水畫了一堆人物關係樹,馬寡婦、喪毛、老瘸是一夥人,老瘸傷重退出,而馬寡婦和喪毛,正如申令辰所料,還有着見不得人的生意,具體操作是通過物流轉運贓物,在蘇杭分揀後,再行銷贓。當申令辰聽到小木被關在地下室分東西,辨識贓物價值進,長長地吸了一口冷氣。
依小木描述的贓物,應該是相當大宗的盜竊案了,而且不止一宗。
“不可能啊沒見有通報的大宗盜竊案啊不是瞎掰吧能有幾十隻手表、鋼筆、手串、錢包”關毅青不相信了。
小木提醒着:“我就瞎掰也掰不出來啊,還有女人的鞋和內衣你信不”
“真的假的”關毅青納悶地問師傅,想不通了。
申令辰也是初次聽聞,狐疑道着:“幾十隻手表沒有那麼誇張吧還有價值十萬以上的玉墜”
“嗯,真的,不少大牌奢侈品呢,我不也納悶麼這得偷多少家才能湊起這麼個贓物展來”小木道。
“找你分了幾次”申令辰問。
“兩次第一次多,就我回來那天晚上;第二次是四天後,第二次就沒多少了,兩次我估算過,手錶值錢的牌子,有六十多塊,玉器九件,名牌的包二十四個怎麼算也有一二百萬了最關鍵的一點啊,現在的快遞業很發達,以前的大宗物流行業,這幾年倒閉的越來越多,大宗的物流主要靠收貨,可我看喪毛開的神鷹物流,是個賠錢生意。”小木道。
“你怎麼知道人家是個賠錢生意”關毅青追問着。
“我問過司機啊,我問他一個月加多少油,加多了肯定能貪污,他發牢騷說尼馬一週纔出一回車,根本撈不到多少出勤的頻率這麼低,他不賠錢纔怪。”小木道,給了個無懈可擊的旁證。
申令辰被震驚了,沒想到歪打正着,查失竊案,查了個銷贓窩,他思忖片刻道着:“毛世平和馬玉兵都被查過,遊必勝說出他們來之後,我就有點懷疑兩人肯定幹什麼違法勾當就是沒想到有麼大”
他說着,狐疑地看着小木,小木笑笑,不置可否,你愛信不信的眼神,而申令辰卻是不敢不信了,他低聲道着:“那就繼續往下查查既然你喜歡這一行,我也不勉強了,線人費照發。”
“查到什麼程度啊我已經上賊船了,分完貨他們直接就扔給我好幾千,比你們的線人費高多了,說實話,我把人家捅出來,都覺得真不仗義。”小木道。
“對錯你自己會把握的,我們覈實消息,你想法提供一下更準確的贓物描述,我們需要找到立案的依據。”申令辰道。
“已經有了。”小木道着,看了關毅青一眼,還不忘刺激她一句道着:“光顧和你拌嘴,我都差點忘了。”
說話着,他伸手要着申令辰的手機,在手機上登陸網頁,一個提供雲存儲的空間,把申請的用戶名的密碼留給申令辰,打開網頁後,讓申令辰看。
一份詳細的電子文檔,多少表、多少包、多少飾品,一樣一樣列着,而且還有部分找到了實物圖片,以木少爺的紈褲本事,記這些沒有難度,他甚至標註出來準確的顏色,記下了某些定製奢侈品的縮寫字母。
申令辰和關毅青看得驚訝無比,好半天才悠悠舒了一口長氣,兩人的眼光,都那麼凜然地看着小木,又像重新認識了一遍似的,誰也知道這份信息的價值,如果是真的,那恐怕對應的不是一件兩年懸案。
“不要這麼崇拜地看着我,富家少爺並不是一無是處,最起碼認識值錢的東西,比誰都多。”小木痞痞地笑着道。
“我儘快覈實一下謝謝你啊,小木。”申令辰收起了手機,由衷地道。
“應該是我謝謝你不是你坑我,我都沒勇氣走出來,現在倒覺得走出來挺好。”小木笑着道,而心裡卻縈繞着那天雨中的情形,那些不經意發生的事,讓他把申令辰定位到一個好人的形象,儘管嘴上並不饒人。
申令辰笑了笑道着:“那一定別走得太遠,最起碼讓我夠得着把你拉回來。”
“一定夠得着,一定不會太遠。”小木笑道。
兩人相視間,默契已成,而關毅青卻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一對男人倒心心相印了,她做了個不舒服的表情,臉側過一邊了,申令辰卻是提醒着她,又故伎重施,要把案情拿給小木看。
又是違反紀律的事,關毅青已經習慣了,包裡掏着平板,重重地放在桌上,小木對這個興趣確實很大,饒有興致地看着還原的失竊經過,看了十幾分鍾,茶妹來添了兩次水,看完後,他笑得眉眼眯到一起了。
“看把他樂得,瞎貓逮了只死耗子,樂什麼”關毅青不屑道着,她不得不承認,小木腦袋長得有問題,居然能逆向到和犯罪分子同步的水平。
“你這話就不對了。”小木道着:“擱你這麼講,豈不是說,警察連瞎貓都不如”
“你”關毅青急了。
“好好別爭了,現在就僵在這兒,我們只能等消息,看來,馬玉兵和喪毛,和此案有關的可能性不大了,不過這個方向還得查下去,等我騰出手來,再好好佈置一下他們倆的事。”申令辰道着,他期待地看着小木問着:“這個嫌疑人你多看幾遍,我隨後提供給你一份詳細的電子恢復圖像,奇了怪了,到十天了,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既然是精心策劃的,那肯定要用沒案底的人,要讓你們一查就着,那豈不是太low了。”小木道着,翻到了那位女人的照片上,申令辰點頭道着:“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好容易找到的線索,萬一價值不大,那路就沒法往下走了。”
“他能看出什麼來,電腦都沒查到。”關毅青挖苦了一句,和申令辰使着眼色,看來也是別有用心,申令辰趕緊斥着她:“別搗亂,小木可是憑眼力找到出逃傳銷教父的人物,你得尊重人家。”
“那他得值得尊重啊。”關毅青道。
“他肯定值得。”申令辰道。
吧,小木放下了,瞪着看兩人,兩人也看着他,然後小木端起茶杯,呷了口,忿然道着:“你們倆演雙簧是不是想掏點東西明說啊,真以爲我傻啊,看不出來你倆從進門就擠鼓眼”
關毅青沒忍住,一側頭,不敢正視,不過卻哧聲笑了,申令辰臉不紅不黑道着:“瞧這眼力,我們那點小心思,真是無所遁形啊咱倆來較量一句,這個女人就是考題如何”
“你是想,猜猜她的身份,然後對比真相出來後的差別”小木道。
“對,毅青作證,輸了我拜你爲師,要贏了麼呵呵,你給我乖乖當線人。”申令辰道,關毅青一斜眼刺激他:“敢嗎”
小木愣了下,指指道着:“喲,美女,你叫他師傅,那你以後不得叫我師爺”
“那你得有那本事啊”關毅青不服氣地道。
“本事肯定有,但我不願意啊,你說你以後見了一口一個師爺叫,我都不好意思調戲了,萬一還可能有其他發展呢”小木正色道,這卻是把關毅青氣着道,咬牙切齒斥着,你真是馬不知臉長,豬不嫌自個胖、屎殼郎還覺得自己香。
“停停停。”申令辰伸手擋在兩人中間,不信地看着小木問:“是馬是騾子,得遛一回啊,別光跟姑娘家吵嘴啊。”
“政委哥,這是明擺着的,我告訴過你,你眼光之所以差了點,是因爲你的身份,你所處的環境,已經限定的你的思緒方式,而且由於你的信仰,給眼光帶上了政治色彩,所以你贏不了。”小木語重心長開始教誨了。
“那你給我掃掃盲,教教我怎麼看監控上的女人,我們已經研究十幾天了。“申令辰道。
“你們搜索的範圍一定首先是罪案信息庫,次之是有前科人員的信息庫,從中查找有盜竊前科的女嫌疑人,對嗎”小木問。
“對呀。”關毅青驚愕了,這是起碼步驟。
“對個屁,要沒案底,沒犯過事,你們不傻眼了”小木道。
這纔對,所以兩人傻眼了,申令辰期待地看着小木道着:“我判斷這是盜竊嫌疑人的同夥,從她刻意避開監控的技術性動作看,應該不是新手了。”
“你那思維太落後了,現在站街的小姐都知道避開攝像頭,何況做這種大案找個新手只要訓練幾天就ok了。”小木道。
一句把申令辰噎得無語了,關毅青現在發現這貨似乎真有兩把刷子,他帶着懷疑輕聲問着:“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我告訴你們,怎樣看人。着裝,是人的第二皮膚,從這裡可以聯繫一個人的情緒和行爲習慣。”小木低頭,把平板放好,申令辰和關毅青湊上來了,他放大着一個畫面道着:“首先,髮型,普通長髮,稍蜷,絕對不是花幾百幾千做出來的;次之,看耳垂,沒有明顯的飾物;再次,你看穿着,普通的風衣,顏色偏暗,下身應該是普通的長褲,主要看鞋,方口,平跟,褲腿擦到腳面了再次之,看手,遮住半邊臉的手,沒有美甲,手背和腕上的膚色,看不出差別來最後,看包,黑色,較大,款式中性,偏老派看出來了嗎”
“沒看出來。什麼意思”申令辰問。
關毅青也好奇瞪着他道:“是沒看出來啊。”
“就收你當弟子,我也得把你們逐出師門吶。”小木氣得斥了句解釋着:“一個人可能隱藏他的體貌特徵,但隱藏不了他的行爲習慣,沒有刻意的髮型,沒有明顯的飾物,普通、中性、樸素的裝束,而且是普通到那種很老派的鞋子,那就足夠說明她的身份了我覺得是個公務員,要不就是從事嚴肅工作的人員。”
關毅青和申令辰相視愕然,然後關毅青噗哧一笑,這太尼馬搞笑了,公務員關毅青嚴重懷疑這是因爲小木對體制的偏見所致。
“笑什麼,你們查查,公務員裡出的壞蛋,不比那個羣體多”小木不屑道。
“就憑這個”申令辰不信了。
“還有手,腕上沒飾物,指上無染甲,她還沒到大媽年齡,這麼個裝扮會被愛美女人唾棄的再看包,你們不覺得這個包太寒酸了傻大粗黑啊,不過挺實用,絕對是公務員那種巨爛的審美標準。”小木道。
“那爲什麼不能是刻意的裝扮呢”關毅青問。
“如果刻意,就沒有這麼自然了,就沒有這麼完美的搭配了你看她走路的姿勢。”小木道,生怕兩人不理解,拉着關毅青起身道:“走兩步,走兩步,走到門口再回來老申你自己觀察,走啊。”
關毅青氣鼓鼓地,不得已只得依言走到門口,再走了回來,然後對比攝像,申令辰的眼睛亮了,這一下似乎抓到了什麼靈感,可思維的限制,又讓他一下子說不上來了。
小木舉着解釋着:“小姐走路,是一歪一扭;白領走路,是急急匆匆;潮女走路,那是一線貓步;只有你們公務員纔會這樣平直、挺胸、目視前方的走路,背後看既不扭、也不拖那是因爲根本不需要向別人展現體型或者臉蛋優越,優越感都揣在心裡呢你瞧她”
申令辰愕然看着關毅青,果真是平直走路,昂首挺胸,而且長褲擦着腳面,腳上穿着一雙老土的,跟一點也不高的皮鞋。
“明白了”
小木看申令辰,然後兩人齊齊噴笑,關毅青憤然坐到了座位上,氣呼呼地,卻是找不到一點反駁的理由。
“你怎麼從哪兒找到拿我開涮的藉口”關毅青咬着下嘴脣,有點生氣地看着兩人。
“真不是那你開涮,你看你的包。”小木指着,關毅青一看自己的包,只真是容量大、樣式差,很實用的那種,此時方覺得,和監控裡的女人,真有某種相似之處。
高手啊,於無聲處聽驚雷,於無形處看端倪,這絕對是一對一的高手申令辰看着小木,使勁地嚥了口唾沫,知道這傢伙奇葩,可真想不到能奇葩到如此地步。
電話鈴聲響了,小木提醒着兩人,告訴咱結果啊,以後見面稱呼就按你們選的定,他看着手機,是大葫蘆的電話,拿起來道着:“大葫蘆,不好好當你和尚,騷擾我幹什麼什麼導遊要加提成不行,你告訴她們,就十個點,不給拉人拉倒,廟裡她們根本抽不到錢,甭理他們,再bb,把她臉給扇腫長長記性。”
吧唧,扣了電話,地下世界的歷練效果顯著,紈褲氣質,已經成了濃濃的流氓味道,扣了電話,小木才覺出自己有問題了,他笑笑道着:“不好意思,有這兒呆久了,行爲習慣已經改了。”
關毅青一笑,申令辰好奇問着:“大葫蘆怎麼當和尚了”
“呵呵,在廟裡賣香枝宰客賺錢呢,你們掃黃打非,把我們的掙錢門路斷了,我們得找飯吃啊。”小木笑着道,聽得申令辰哭笑不得了,剛要提醒一句,小木的電話又響了,他噓聲讓兩人噤聲,很恭敬的接了一個電話:毛哥,有事您吩咐
接完,他收起電話,眼瞟了申令辰一眼道着:“喪毛叫我,中午請客,估計今天有貨到。”
“小心點,在證實之前,你就安安生生做銷贓,不要露馬腳,潛得越深,將來收穫會越大。”申令辰提醒道。
“知道,我得先走了。”小木起身,申令辰隨口問:“怎麼聯繫你你的手機號不會換吧”
“我信任你了,但你們好像並沒有完全信任我,所以,聯繫不聯繫,我來決定。”小木給了個一個友好的笑容,卻用這句不友好的話結束了,他匆匆走了,手勢制止着兩人的相送。
關毅青默默的收起平板,桌的茶水已涼,不過得到了信息足夠讓她興奮了,她問着思忖的申令辰道着:“他信得過嗎”
提供的信息太聳人聽聞了,申令辰狐疑想着,不確定地道着:“不知道,不過他的狀態已經漸入佳境了,按他的描述查嫌疑人縮小範圍,就在以濱海爲中心的幾市查找,方向變一變,重點查找有固定職業,或者就是公職人員的羣體,按照房東描述,她是一口很流利的濱海口音,那應該在濱海的時間不短了,濱海話可沒有那麼好學,生打生聽懂都難。”
“您別聽他瞎掰,那能這麼準,看一眼就看出出身來。”關毅青背起包,此時心理作用太強,自己那個被小木描述不堪的女包,讓她像強迫症一樣多看了兩眼,越看懷疑越甚。
兩人相隨出了茶樓,熙熙攘攘摩肩擦踵的遊人,充斥着整條街道,摩肩擦踵的都是匆匆過客,在亂嘈嘈的行人中申令辰幾步駐足,看着那些一閃而過的、各不相同的的面孔,就即便動用十幾年的偵查經驗,也無法從衣着和行爲的細節看出所過之人的身份,對於大多數警察而言,心理學是玄而又玄的東西,能真正用到實戰中的機會少之又少,大多數時候是被束在理論的高閣處讓人瞻仰的。
可是,難道真有這樣的眼光,能由表及裡,從細微的細節看到一個人的行爲習慣
一直以來,申令辰是不相信的,但是這一次,他對自己的不信,卻有點缺乏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