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僵局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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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的手機,翻頁,塗紳豪眉頭皺了皺。

右手的手機,翻頁,塗紳豪的眉頭繼續在皺。

擡起頭時,他的眉頭皺得更甚,面前站着兩位貌不其揚的屬下,拿賞錢跑腿的那種,在公司掛了個保安的名,此次領的任務是監視那晚從芝陽到潼關的一對,然後三天時間,帶回來屈指可數的幾張手機照片。

“哪兒也沒去就等在便民旅館”塗紳豪訝異地問。

“是沒去啊,頂多下樓吃飯能瞅見”一位道。

另一位想起來了:“哦對了,大哥,還去了趟藥店,那晚我聽鬍子他們說,揍得挺狠,八成養傷呢。”

“那另一位呢”塗紳豪問到了小木。

“不就在手機上”其中一位道。

“你特麼拍個站在窗口的文藝範兒照片,頂個屁用”塗紳豪罵道。

“可就沒出過門啊,興許被嚇得不輕。”那位解釋着。

兩人窩了三天,而且是輪班來的,看來能得到了信息也就這麼多了,塗紳豪扔下手機,擺擺手讓兩人出去,然後其中一位不知趣地問:“塗總,還看着不要不我找幾個兄弟,直接拍翻得了。”

“什麼”塗紳豪氣到了,一拍桌子罵道:“敢露面驚走了人,小心我拍翻你啊。”

兩人倉皇而逃,塗紳豪氣得直甩桌上的東西,素質確實是個問題,有點素質的人實在不好找,你不敲打着,他們根本無法領會上級的意圖。

對,意圖

他坐在椅子上,仰頭沉思着,兩位坐等的人才,會有什麼意圖

而且貌似不合的一對,相處得挺溶洽,有悖常理啊。

還有更無法解釋的地方,兩人猝然被襲,吃了個暗虧,理論上不應該是無動於衷,要麼做點什麼,要麼什麼也不做,離得遠遠的,而兩人就像等着召喚。

不合理,絕對不合理。

塗紳豪搖着頭,又放下了手機,以他當過偵察員的眼光判斷,第六感覺告訴他,有疑點。

他撫着前額,有點頭痛欲裂地想着,最終仍然是懷疑壓過了信任,因爲腦海裡的想到的是深牢大獄,想到的是鐵門鐵窗,對於那些情景的畏懼,足以讓他放大任何一個疑點

十四日:延川縣查處一處傳銷窩點,遣返參與人員十九人

十五日:榆林市公安、工商部門聯合行動,查處“大陸陽光”傳銷窩點,該團伙發展下線人員已經上百人,在查處過程中,繳獲了該團伙用於洗腦的大量筆記。同一日,吳起縣發生一例參與傳銷人員劫持過路行人,要求報警的事件,事後,吳起縣公安局迅速出動,查封了非法拘禁十餘人的窩點,該事件被傳到網上,影響惡劣。

十六日:長安市郊襄莊鎮,居民報警有疑似傳銷團伙擾民,鎮派出所派出警力出現場處置,由於對問題估計不足,出警的三名警員遭到了數十名傳銷人員的圍攻,目前此案正在處理中

十七日:今天。

範文傑翻到了警務內網通報的最後一頁,輕聲嘆氣,關閉了那個手機拍報的模糊照片網頁,他看看已經正式進入專案組的駱冠奇,又看看匆匆歸來的葉天書,一時間,竟然無語。

是啊,偵察總比犯罪的實施要慢上幾步,甚至更多,葉組長帶來的油畫肖像,剛剛確定了以何玉貴、張安平張飛、馬劍峰馬步方等數名嫌疑人爲首的傳銷頭腦,四零二專案組有省工商總局參與,他們傳來的內線消息是: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傳銷團伙,最大的一個幕後都稱之爲“賈老闆”,全省多少傳銷氾濫,均出於此人的組織。

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局面,專組案投鼠忌器,傳銷團伙卻在肆無忌憚。

範主任摁開了投影電視,又把一屏的嫌疑人翻來覆去地看,肖像拿回來,確實給專案組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但接下來吞的就是萎靡藥了,查到了涉案a經理的真實身份,並不代表你能知道他所有的身份,比如查到的這個張安平,他在傳銷團伙裡化名張飛、在省城酒店住宿時,卻有另一個化名叫張一德,到租車的時候又換名了,叫張建國,究竟有多少個化名,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不獨是他,所有的涉案a經理,真實身份有一個,而假身份卻有無數個,他們靈活地遊移在酒店、租車公司、傳銷窩點之間,想完整地捕捉他們的作案軌跡,那簡直難如登天了。

於是最終的突破點,還寄託在潼關的兩位身上,如果能從潼關打入傳銷組織層面,那來一個上下、內外聯動,一網打盡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可也邪了,都等了三天了,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天書,那邊有消息嗎”範文傑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手機就放在桌面上,有案情的任何進展都會第一時間通知他這個組長,可惜沒有,葉天書搖搖頭,彙報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待可是一種煎熬,就深諳傳銷案子的駱冠奇此時也發表不出真知灼見了,他已經無數遍捋過是什麼地方出了漏子,可偏偏找不出來,有什麼疑點致使對方突然中止了活動,而且把盧瘋子這個明面上的目標送出省外。

範文傑沒有從葉天書這兒找到答案,又把目光投向駱冠奇,他小心翼翼問着:“駱處,您別惜言如金啊,現在這個線索太繁雜,我們該從哪兒開始揀啊。”

“我在想那兒出了紕漏,假設他們發現臥底同志身上的疑點了,那應該把a經理,甚至a經理以下的骨幹人員撤走,等風頭過了再找地方重起爐竈,可沒有發生啊,何玉貴、張安平、馬劍峰這幾個骨幹都在,居然還有心情遊山玩水,明顯是沒有意識到危險啊。”駱冠奇道。

葉天書和範文傑側耳傾聽上了,駱冠奇反向假設着:“但假設他們身上沒疑點,卻又沒有任何動作,就把一個大經理、一個打手晾着,這究竟是要幹什麼”

“是不是他們對考察尚存疑慮啊。”範文傑如是道着。

他打開了塗紳豪的畫面,住宅、車輛、公司都進入了監控的視線,鑑於此人從軍已經服刑的經歷,監控僅設了個暗點,連尾隨盯梢都沒敢跟進,可從簡歷上卻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他經營着一家土特產銷售公司,兩個倉庫、四輛送貨車,每天往各超市或者貨運部送貨,和那些事業小成的中產資級沒有什麼差別,如果不是監控到楊夢露出入他公司的話,根本不敢相信這種人和傳銷的幕後有關聯。

“這種人不好抓啊。”

範文傑嘆道,越是受過打擊,反偵察意識越高,他們會謹慎地摘清自己和案情的任何關聯。而訖今爲止,都沒有發現,他和遍佈全省的傳銷團伙有什麼來往,在潼關,到現在也沒有發現傳銷窩點的存在。

“會不是方向錯了,楊夢露刻意把他們兩人領到黑路上,然後在完成申購以後,上屋抽梯。”葉天書道,駱冠奇馬上搖頭否決:“不對,如果那樣的話,她馬上就會銷聲匿跡,而不是停留在潼關,既然呆在那兒,就不會毫無目的。”

“那您覺得,會不會是有我們沒有發現的破綻,讓對方警覺了”範文傑道。

“這個就無從知道了。”駱冠奇搖搖頭。

“這個塗紳豪的身份,極似幕後操縱人啊。”葉天書提醒道。

駱冠奇又一次搖頭否決道:“應該不是,扮警察這個活可是事小罪大,就做得再精妙,那些明哲保身的幕後也不會幹,頂多教別人去幹工商總局提供的消息有把握嗎賈老闆有更具體的消息嗎”

“暫且沒有,消息是總局的緝察隊提供的,據他們講,是收買了一個舉報人,正在做說服工作,如果能提供更多的信息,那對我們的案情推進會更有利。”範文傑道。

“那看來我們只能等一等了,現在這鍋飯還夾生着,我們即便現在把這些a經理全部拘回來,也無濟於事。”駱冠奇道。

肯定無濟於事,假身份、假銀行卡、遍地亂髮的pos機、神秘的“賈老闆”、貌似正常的塗紳豪,都成了案情推進的一個個障礙,罪證和罪犯是剝離的,作爲警察期待的證據鏈,仍然是支離破碎的。

於是,討論又回到了原點

下了旅館的小樓,小木又像往常一樣,在門口冷飲攤上挑三揀四,最後挑了最貴的冰激淋,邊舔邊走。

形象在漸漸損毀,氣質在漸漸墮落,不過在他覺得,不用像以前那樣香薰、打扮、開上豪車以搏人眼球,其實還是蠻自在的。

真的,窮到一無所有,那才叫任性呢,不用擔心別人用什麼眼光看你,反正你也不咋地。

他的身後跟着張狂,剛剛看完手機上的信息,裝進口袋了,顯得心事重重,家裡在催,這邊根本挪不了窩,只能矇頭睡覺,現在何去何從,連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你身上還有多少錢”小木回頭問他。

“我哪有錢不知道在芝陽被人搜走了,就留了幾百塊,不都給你了。”張狂道。

小木一亮手裡的,除了吃飯住宿,就剩下一把零錢了,他道着:“那可過不了今天了啊。”

是啊,不好過了,經費倒是能拿到,但不敢用啊,現在兩人是如履薄冰,生怕那個地方露了餡,然後再沒有機會見到那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

張狂煩躁了,沒說話,小木跟着他說着:“誒,別哭喪着臉啊,想想辦法啊。”

“我能有什麼辦法對方不聯繫,難道咱們找上門應聘去”張狂很煩地道。

“喲,那敢情好,看來犯罪團伙不收咱們,咱們可以打道回府了我做主了,今天吃一頓,然後流落街頭,再然後等着組織來救咱們。”小木把錢裝起來,呵呵笑着道。

這傢伙的風涼話就不斷,張狂想罵他來着,話到嘴裡又咽回去了,以他無數次經驗證明,你要讓他不高興,他會讓你更難過,於是張狂知趣的閉嘴了,無奈地繼續跟在小木背後。

走出兩公里,一處路拐角,一家標着四川風味的小店,正適合胃口大錢包小的主,不需要什麼選擇,就這兒了,兩人進了店,坐下,小木順口連點了幾個菜,那點菜的廚娘根本不是川妹子,而是個西北婆娘,透着油膩膩、黑乎乎的傳菜口嚷着開火。

“喂,老闆娘桌子上好幾只蒼蠅”小木喊了。

“夏天能少了那玩意,又沒讓你吃蒼蠅。”老闆娘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忙着擦桌子呢。傳菜口出來涼菜,她順手就給遞到桌上。

艹了,那蒼蠅反應比人還快,在菜上盤旋呢,小木嚷着:“看看,老闆娘蒼蠅要撲菜上了。”

老闆娘翻了一白眼,然後扭頭撂了句:“它能吃你多少啊”

就是啊,至於嗎小木反應被噎得無言以對了,張狂笑了笑,筷子一趕,然後挾着涼菜直往嘴裡塞,這傢伙吃起來就是狼吞虎嚥,對於吃飯向來用公筷的小木,很介意這種環境的,不過環境終究還是把他改變了好多,他伸着筷子,揀着貌似乾淨的花生米,小心翼翼地往嘴裡放。

“湊合點吧啊,入鄉隨俗,等完事了,哥請你吃大餐啊。”張狂溫柔地道。

這聲音聽得小木渾身起雞皮疙瘩,他警惕地問道:“你用這種口吻說話,絕對沒安好心。你請我騙鬼啊,就你那點月工資,到濱海,也就一瓶中檔紅酒。”

“你看這人,大不了我花一年工資請你總行了吧”張狂客氣了,絕對地客氣。

這麼客氣,這麼溫柔,倒把小木聽傻了,他盯了張狂幾眼,慢慢笑着問:“我明白了,又想請教木專家,已經幫你幾回了,你輸的都沒兌現過,專家沒法信任你了啊。”

“但是我,太崇拜專家您了,而且兌現真不是問題,我的女隊友很多呢,真能給你介紹幾個真的,什麼類型的都有,你重口味,就想找我這種體型的,都有。”張狂笑着道,快摸到和小木的交流方式了。

這麼胡扯亂諂,小木倒不介意,壞笑一通,然後大馬金刀做勢着道着:“看你這麼可憐,說吧,想諮詢什麼心理問題”

張狂低聲下氣道着:“你應該知道啊,這不可能瞞過林導師您的法眼啊。”

“我好像知道,一直等着你求我呢,誰可想你腦袋太遲鈍,沒辦法了才求我。”小木不屑地道,又一盤迴鍋肉上來了,他自己吃着,得意洋洋地看張狂。

張狂氣着了,對這個憊懶貨色真是無語了,說他心機深,他三句就露本;說他城府淺,可有些話他能憋死你,就是不告訴你。

“你好像知道的是什麼”張狂嚴肅地問。

“僵局已知的那些a經理,沒法抓,抓了也定不了罪,贓款一大部分是通過pos機走的,以國內銀行的管理水平,不用騙子,傻子都會鑽空,而等你們順着這條線查回來,可能黃花菜早涼了。”小木道。

張狂表情也僵了,他小聲問:“還有呢”

“你們目的是斬草除根,但現在光見草了,不見根恰恰能找到根的這個關鍵人物,現在對咱們倆的態度曖昧,若即若離,告訴我,是不是快沒有耐心了”小木問。

這是在沒有看到警情的情況下推測的,不可能不讓張狂吃驚了,他怔了好久才喃喃道着:“神啊,怎麼造出這個怪胎來着。”

果真是怪胎,這個評價讓小木眉開眼笑了,他說了,你丫就把答案寫在臉上,還用我猜麼人家不主動聯繫,包括你和你的組織都傻逼了吧,不是僵局還是什麼局,切

又把張狂氣得消化不良了,小木卻自斟自飲着,像窺探美女一樣偷瞄着他,彷彿那氣傻的樣子,很好玩似的,好半天張狂才調整着心態故意道,那看來,咱們只能半途而廢了,你就牛逼,和我這樣的傻逼也沒沒區別,殊途同歸了。

想激將小木,那是不可能滴,小木笑着點破道:“咱們的差別在於,我不屑於去做,而你是根本沒想到我問你,其實現在這個僵局可以輕鬆破掉,你會麼”

張狂一喜,然後一搖頭,不會了。

“那你知道問題在哪兒”小木又問。

張狂一愣,然後搖頭,不知道。

“這就是了,問題在你身上。”

“怎麼可能在我身上”

“那我問你,一個有傷害前科,又膽敢打翻精神病院的看護逃跑的二勞分子,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就我這個樣子啊。”

張狂指着自己,嚴肅道,對於自己的扮相,他是相當有信心的。

“形似,但缺乏神似,我問你,大頭經常喝得連他媽也不認識了,你喝醉過嗎”小木問。

張狂搖搖頭,那怎麼敢。

“再問你,大嘴見了女人,豁嘴裡就流口水,嘴上掛的不是逼、就是奶,你有過嗎”小木又問。

張狂又搖搖頭,肯定沒有,頂多扮個兇相。

“還有吃飯,不管是大餐,還是街頭小吃,你都是葷素不忌往嘴裡塞,根本不分好壞是嗎”小木問。

張狂點點頭,肯定了,那顧得上這個。

“還有嫖過娼嗎吸過粉麼打人打過個半死麼”小木再問,問得張狂不知所謂了,再怎麼說也是警察,不可能這麼沒底線,然後小木點出他的問題來了:“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壞人沒劣跡,怎麼讓人家相信你是同路而且因爲你和我這對水火不相容的在一塊,恐怕連我現在也被懷疑了。”

對呀,表現的太乖了,怎麼可能是壞人

張狂驀地省悟到了這個嚴重的燈下黑問題,他瞠目想着,越想越有道理,可以低調,但低聲下氣就顯得很不合理了。

“那怎麼辦”張狂問計道。

“很簡單啊,他把咱們身上的現金、銀行卡都搜走,無非是探探你的底,人到走投無路才能看出究竟是個什麼貨色來你需要給人家一個合乎情理的表現,打消人家的疑慮。那你說說,我這樣一個無業遊民、再加上你這麼一位有前科人物,在走投無路時候,該怎麼辦”小木問。

“幹一票,作案”張狂脫口而出。

“對嘍,你終於開竅了不服氣,你就這樣等着,看看有沒有人聯繫你。”小木笑道。

“這個得向家裡彙報啊。”張狂爲難地道,臥底,特別是剛換領導,不能隨便突然底線去胡來。

小木不說話,笑着看着他,張狂知道那眼光裡嗤笑的意味,真彙報回去,恐怕家裡研究來研究去,等研究出來,黃花菜還得涼。他咬咬牙下定決心了,直道着:“你說吧,咱們怎麼幹”

“合理的思路應該是這樣,走投無路、鋌而走險,幹一票,找一筆錢,遠走高飛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你無從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你,無所謂,看到正好,說不定你捅出婁子,對方給替你擺平不能太聰明,也不能太傻,錢不能太多,可也不能太少自己想吧,我是個理論家,實幹得靠你。”小木吃着,把理論給張狂擺活清楚了。

“那你是這樣判斷的,如果我們的表現合理,對方就會主動聯繫”張狂道,小木掏着那部電力只剩一格的手機,放在桌上,點點頭。

“要是錯了呢那我們搞到錢,豈不得假戲真做,遠走高飛”張狂擔心地問。

“就幾百塊錢,你還想呆着你要是等的時間太長了,豈不是更不合理,錢從那兒來在潼關有什麼關係暗中是不是有人資助你你忽視了一個重點,這就是個騙子團伙,騙子最高明的,就是他們心理戰,還有他們的識人眼光我也是剛想清楚,在長安開始用你,不等於信任你;而且用的時候,可以隨時拋棄你,這是正常的騙子手法,假如我們現在被拋棄,對於他們而言,不但沒有損失,而且還賺了。”小木道。

聽到此處的張狂點點頭,應該如此,給的錢,全部拿走了,要用你,你還得乖乖就範;要不用,你自己滾蛋,他思忖片刻道着:“看來,你還是正確的。”

“我就沒錯過,是你缺乏信任而已。”小木笑着道。

“真尼馬個混球,今天才點醒我。”張狂憤憤埋怨着。

小木不惱不怒地回敬着:“我法克你個蠢物,以你們的效率,研究、討論、然後再安排,不也得投鼠忌器,到沒辦法了纔想辦法”

“那我這回信你一回,要是錯了,我真得弄死你。”張狂咬着後槽牙道。

“別弄死我,有本事你弄人家去。”小木道。

“你直說,想做什麼案”張狂問,好奇地看小木,逼到絕境才發現,小木決心似乎比他還大。

“別誤會,這案得你做,我就負責給你策劃一下心理學上講,犯罪是很有爽感的,很多犯罪的動機就是爲了體驗快感、成就感呵呵,我迫不及待想試試了誒我說禿蛋,你聽我指揮啊,別用你那套低智商方式,我教你玩個高智商的,天黑之前,保證咱們滿載離開”小木眉飛色舞道着。

這傢伙不愧是研究變態心理學的,一說起犯罪來,自己倒先興奮上了,連吃帶講,條理有度,絲絲入扣,而且作案的方式排出來,把張狂嚇了一跳,果真是個好有創意的作案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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