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險局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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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一陣奇響的擂門聲音,把尚在睡夢中的樂子驚醒,剛從被窩裡爬出來貓眼裡一瞧的妞驚惶地告訴他:“蘇總,你幹啥啦,大早上警察找上門啦。】”

“啊?我艹……”樂子嚇得一打滾起來了,套褲子拎衣服趿拉鞋子,緊張地道着:“誰特麼知道幹什麼了,我乾的事多了。”

“那我咋辦?”妞裹着被單可憐楚楚問。

剛勾搭的,樂子糊里糊塗問着:“哎對了,你叫啥來着?”

“啊?我跟你說了好幾次了。”妞怒了。

樂子一拍腦袋:“哦……我想不起來了,來不及了……”

他一抽身,拉開了窗戶,十層高呢,下不去啊,這時候,擂門聲又起,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嗨,樂子,滾出來。”

嗯?怎麼像花哥的聲音,樂子不跑了,悄悄蹙回來,湊上去一瞧,哎喲,他嘭聲開門,然後眼珠子下巴殼子差點一起掉下來,門外穿着一身警服的,可不是花哥是誰,本來花哥的長相就夠猥瑣了,穿上警服,更猥瑣了,驚得樂子愣是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咋拉,不認識老子了?”如花推門進來了,鼻子一嗅,然後指着樂子道着:“小子,抽了是吧?準備跳窗溜了是吧?哪兒勾搭了個未成年少女?”

“人家成年了。”那妞羞答答地道。

“電話、住址、姓名。”如花喝了一聲。

那妞給嚇得噤若寒蟬,囁喃地說着,樂子怒了,一把把妞拉到他身上,如花咧嘴一笑道:“我擦,勾了個美院的妞……哈哈,回頭哥約你啊。”

“這……這是……”妞聽懵了。

“快快,穿衣服走人。”樂子推着妞,拽着如花就到了門外,語出結巴地問着:“我說,花哥……這咋回事,你就再投回胎,也不能成警察了啊?那偷的警服……懂不懂法,假扮國家工作人員,要判刑滴,管管沒教你。”

“睜開你的狗眼瞧瞧……正規地、協警警服,知道什麼是協警麼?”如花斥着。

“就是警察的幫兇?”樂子道。

“喲,你不傻啊,知道就好……妞打發走,陪老子吃飯去,你特麼豬啊,快中午的還不起牀?你爹讓你當開發商來了,你就天天擱牀上開發?”如花作勢訓着,彷彿又重新找回了孫總的感覺。

樂子驚魂稍定,把姑娘打走了,又手腳麻利地把屋裡的違禁物品收拾扔掉,拽着如花下他租住的公寓,下了樓這口氣才喘過來,看看正色一臉,精神亢奮的如花,還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理解,千言萬語歸納成一句話:“花哥,到底咋回事?就警察開個黑澀會分部,也不至於能看上你啊?”

“啊呸,門縫裡瞧人是吧?哥在皖省抓了一個拐王,立功了,這是總隊特批的協警名額。”如花牛氣哄哄道。

“那你不擱那地方呆着,回來幹嘛?”樂子問。

“我這不找不着隊伍不是?又不敢回家,就來蘇杭找你來了。”如花說着,皖省之行粗略一說,聽得樂子大眼瞪小眼,昨天回來的,喝多了點,今天一大早,哎唷,同來的隊伍怎麼不見了,這不實在沒地方去,這纔來找樂子,探聽小木的下落,就爲了歸隊呢。

“我沒見木啊……哎等等,你和小木,真給警察辦事去了?”樂子問。

“那能有假?小木在警察裡是這個。”如花豎着大拇指,一擡手,合上了樂子下巴道:“嚇傻了吧?記得那個禿腦袋麼?那是皖省刑警總隊的教官,一個打十幾個……我算見識了啊,我這人生又重新找到目標了啊。咋樣?你看我現在怎麼樣?”

這話說得是氣宇軒昂,信心滿滿滴,聽得樂子蛋疼了,直道着:“花哥,相比現在,您還是跳了樓我容易接受點。”

“有你們這幾個好兄弟,我那捨得跳樓,那不一時想不開麼?”如花不高興提這茬了。←百度搜索→【ㄨ書?閱ぁ屋

“問題是,你想開了,怎麼老子都有輕生念頭了,你別煩我啊,吃完飯你自個回濱海去。”樂子難爲了。

“不成,找着小木,找不着我不走……你看你什麼鳥樣,老子有錢時候,你屁顛屁顛一天找我八趟,我這麼多才找了你一趟,你就給臉看……媽的,信不信我舉報你吸食……”

“好好……我馬上給您辦……”

樂子急得一把捂住如花的嘴了,生怕他把下文吼出來,兩人上了車,樂子先聯繫大葫蘆、後聯繫小木,邪了,就像故意跟他作對一樣,關鍵時候,兩人一個都聯繫不上………

………

………

濱海通往金湖市的高速路上,悶罐車裡的諸人正在做着最後的準備,搭線極其順利,被捕的方定軍很配合,到濱海當天聯繫上了他的上線,綽號“老漢”,徐同雷的馬仔,這個人在罪案信息庫裡有案底,姓邱名廣漢,有傷害罪前科。

這種犯罪組織的形式司空見慣,對於這些二勞人員,只要來錢的都是是生意,只要做順了,就都能幹,他們不忌諱是賣身還是賣假鈔的。

攝像嵌在鈕釦上、錄音貼在肚臍處,如果不脫光,光摸是摸不出來的,隨行的警員強調了幾次警示事項,這位方定軍頻頻點頭,恨不得把知道的全交待出來換個自由之身。

“約定是五十萬交易,一點四比十,價格對不對?”黨愛民最後梳理着。

“沒錯,十萬面額以下,都是一點六,十萬以上,就是這個價了。”方定軍道。

“那麼五十萬現金,就可以換到357萬假幣……超過五十公斤……兩個人替你拿貨,注意,他們倆就是你的馬仔,他叫李健、他叫任國慶……你大方點,交易用的都是真鈔,不怕檢驗。”黨愛民道。

方定軍點點頭,眼睛的餘光看到了扮“李健”、“任國慶”的刑警,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別緊張,販假鈔的沒那麼恐懼,我們的人會一直跟着……你以前和他們怎麼交易?”黨愛民問,這是問過無數次的問題,只是想想測測嫌疑人現在的心態而已。

“很隨便啊,他們開開車後廂就扔給我了……一共四次,五千到一萬五不等。”方定軍道。

“你見過他們有武器嗎?”黨愛民問。

方定軍搖搖頭,這邊一搖頭,那邊幾支槍蹭蹭上膛的聲音,武力對比明顯優勢,黨愛民安慰着:“你的罪很輕,抓到這些人,算你立功……啊,準備好了嗎?”

方定軍點點頭,黨愛民打開了他的銬子。

誘捕,隨着第二次換車,進入了倒計時,實時回傳到了特訓處的指揮中心……

………

………

“師傅,您看…把握有多大?”林其釗回頭徵詢着,申令辰眉頭緊鎖,沉吟了片刻,才緩緩地道着:“險棋。”

“險棋?”林其釗不解了,方定軍從抓捕到今天,不到七十二個小時,沒有人知道他被捕,又被運送到濱海的事,對於安全係數,林其釗是有相當的信心的。

“其釗,不是我說難聽話啊,一個罪犯,特別像有組織犯罪這種,他們對警察的瞭解,要遠甚於警察對他們的所知,假如是掉運氣成份的話,我們普通的刑警之於他們,是沒有勝算的。對於他們,輸一次不是鋃鐺入獄就是傾家蕩產,我覺得沒有這麼簡單就能達到目的。”申令辰道。

在別人面前林其釗是驕傲的,但驕傲從來不敢放在這位師傅面前,他笑着道着:“有時候確實也得撞撞運氣,最起碼今天出現的嫌疑人,又會給我們更多的線索。”

“方案佈署是怎麼樣的?直接抓捕?”申令辰問。

“見贓留人!”林其釗道。

這是一招奇正不偏的手法,依靠證據強行推進,只要抓到證據、以點牽線、以線牽面,擴大偵察的搜索範圍,依靠大數據的方式優勢就在於此,越多的線索越對偵破有利。

“嗯,線索缺失也只能這樣了,現在這個網需要找到一個突破的節點,那就需要更多的嫌疑人……不要問我意見,我真提不出來,要是羣偷東西我還能給點建議,這種犯罪模式我可真不在行,我連真假錢都認不太清楚。”申令辰訕笑着搖搖頭。

“我需要的是您的思維方式……呵呵,等等看,說不定今天有驚喜,他們往濱海運送的假鈔,絕對不止查獲的那麼一點。”林其釗道。

那麼信心百倍的樣子,申令辰倒不好意思潑冷水了,他笑而不語地觀戰着。

接頭的是一輛普通的夏利,在屏幕上可以看到車前行進的路,聽到車裡的聲音,整個十二時,接頭的車緩緩泊到了接頭的地點。

海金高速,T7段,四十五公里處路牌,第一個緊急停車點。

車泊定,屏幕上能看到四周開闊的環境,綠油油的顏色在屏幕上延伸着,那是稻田、水塘、茶園、樹林,乍一看,這樣開闊的地方,幾乎是絕佳的交易地點,誰也別想搗鬼。

………

………

僞裝在中巴客車的警車,在車後放置了警示標識,距離交易點五公里,遮敝的車窗後,伏着整裝待發的警員,另一頭高速出口,已經開始設置攔截了,像這樣的交易地點,簡直是小衚衕裡趕豬直來直去,想跑都沒門。

“不會出意外吧?”徐健小聲地問了黨愛民一句。

黨愛民靠着躺座,翻了他一眼道着:“大城市抓賊和咱們落後地方不一樣。”

“呵呵,教官,相隔五公里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徐健提醒了句,這種氣候的地形,對於皖省來的警力,都有點不適應。

望着屏幕,黨愛民也被說得心虛了,他專注地盯着,不吭聲了。

此時仍然坐在車裡的兩位偵察員心絃開始繃緊了,一位看看錶,問副駕上的方定軍道:“超過十二點了,雷哥的馬仔,不準時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方定軍緊張地說道。

“好像不對勁啊,這路上交易,可能嗎?”扮司機的偵查員有點懷疑了,前後一條路,來往車輛不絕,如果出事,那就是死路一條,以他的經驗看,不知道留後路的賊,都是蠢賊。

而販假幣的,可能是蠢貨嗎?

“打電話。”後面的偵察提醒道。

“哦。”方定軍省悟,掏着電話,拔着號,一接通,他按着警察提示地說着:“漢哥,我們到了,沒見着人啊……真不行我們就走了,要不回頭再說吧。”

“呵呵,我們到的比你早,等着,馬上就到。”電話裡傳來如是的聲音。

後臺緊張了,在車載攝像頭的角度裡,看不到人。

後車緊張了,請示着是否靠近。

接頭的車更緊張,兩位偵察員根本沒有看到對方,一猶豫的功夫,視線裡出現了幾個小黑點,再近點,兩人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摩托車,居然都是摩托車,三輛雙輪,一輛三輪,改裝過的大三輪,在坑窪不平的地方如履平地,當先的一騎冒着黑煙,嗖嗖駛向高速路,司機的車技極好,嗖聲躥上了路基沿外,在不到一米寬的路基上停下,隔着護欄,當先的一位脫下頭盔了。

只見得這人光頭帶疤、面如羅剎,你就牽頭牲口都沒有他顏值暴表,單腿一支,靠着護欄,警惕地看着車裡人。方定軍諂媚似地道着:“漢哥…有些日子沒見您了。”

下車遞煙,邱廣漢擋回去了,直問着:“錢呢?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啊。”方定軍道,示意着後面兩位偵查員提着箱子。

“現在日子不太平,你又離開小半年了,誰特麼知道你是不是空手套狼來了,不見錢,不見貨,規矩改了。”邱廣漢不爲所動道。

方定軍回頭徵詢了一眼,那位偵察員把箱子遞到了他手裡,他打開箱子,十紮,每扎五萬,帶着銀行的封章,邱廣漢指甲摳了兩紮,隨便看了看,豎豎大拇指道着:“嗯,夠實在……你小子發財了啊。”

“呵呵,大家一起發財……漢哥,貨呢?”方定軍可不敢放開箱子。

邱廣漢嘬嘴呼哨一聲,下面的那輛三輪摩托發動了,打了個轉,車上捆的四個箱子,他掀開一個,齊刷刷地鈔票,偵查員眼睛一直,心跳瞬間加速了。

意外的接頭,意外的方式,把部署全部打亂了,本來判斷對方也是車來,誰可想到是從路外來,而且一來就是這麼多人,這些兩輪三輪的交通工具,可把四個輪的給比下去了,而且肯定不敢抓捕,上面一抓,下面的肯定溜。

“我得…驗驗啊。”方定軍不確定地道。

“提上錢,下去驗……嗯,這兩位就不要動了,生面孔,我不放心啊,請到車裡等着……”邱廣漢道着,攔住了兩位偵察員,只讓方定軍下路沿驗鈔,三人稍一猶豫,他笑着道:“規矩一直就是這樣,交易不過三,兩頭不對看……你帶着生人來,頭一回我已經是給面子了,要麼驗貨合格,我們給你搬車上,要麼一拍兩散,我不貪你這點小錢。”

偵查員暗暗發了行動信號,有一位提醒着方定軍道着:“方哥,您去驗吧,這位大哥挺實誠的,我覺得沒事。”

“哦。”方定軍提着錢,小心翼翼往路沿下走,兩位偵查員慢慢地回到了車上。

拉門時,摩托車轟一聲,發動了,路沿上兩位往下走,那頭下路的方定軍剛把錢箱放下,準備查驗車上卸下的四箱貨,卻不料背後來的摩托車直朝他衝來,他嚇得一躲,那車上的人一矮身,拎起錢箱,飛速駛離,另一頭邱廣漢在哈哈大笑說着:“方子……自己往上扛吧,兄弟們就不伺候了。”

轟轟轟車一走,方可軍驚得大喊上面的人,兩位偵查員奔下來,已經誤了十幾秒,一位急急地彙報着:“1號,目標搶錢逃了,五個人……”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兩位偵查員按捺住,沒有拔武器,蹲下來,打開箱子,順着一翻……哎呀,欲哭無淚了,除了最上面的一張,剩下的都是紙。

“1號,1號,給的不是假鈔,都是紙,他們分四個方向跑了,除了邱廣漢,都戴着頭盔……”

“原地待命……原地待命……”

步話里黨愛民裡吼着,此時的中巴正飛速趕往出事現場,他急急地一踩剎車,靠邊停下了,然後氣憤不已地一拳重重擂在方向盤上。

遲了,笨重的交通的工具根本來不及,公路上佈下的天羅地網,根本形同虛設,在這種開闊的地方,摩托車幾乎是全地形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消失在星羅棋佈的村莊裡。

遲了,指揮後臺林其釗重重一拍額頭,無言以對了,一步錯、步步錯,根本沒料到,這些賣假幣的能假到這種地步,連特麼假鈔都沒有,整個就來是坑人搶劫來了,而且鑽了這麼大一個空子,兩頭和外圍的警力可不足以圍住機動性這麼強的摩托車隊。

“發通緝令,抓捕邱廣漢。”

他重重一擂桌面,如是下令道。此時,距離他躊躇滿志,僅過了幾分鐘光景,他無意側頭時,才發現申令辰一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突然省得自己失態了,有點鬱悶地道着:“師傅……我……讓您看笑話了。”

“沒事,我丟人的時候,比你還不如……心性是磨練出來的,你太急了。”申令辰道。

“我……哎……”林其釗沒得可說了,訕訕道着:“幸虧還留了個後招。”

“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可能他們懷疑方定軍,根本就沒有準備交易。”申令辰若有所思地道。

“那我倒要看看,他能跑多遠……打開高頻追蹤,座標發給外勤,通知駐地刑警隊,全部攔截。”林其釗命令道。

隨着天線的旋轉,屏幕上顯示出了數個移動的紅藍點,這是嵌在錢內、箱體內的追蹤。一條條座標發往駐守的外勤手裡,自T7高速段、自芳村、劉園、茶山坊一帶,數組外勤及臨時調拔的警力,攆狼一樣追着騎摩托車的跑。

四十分鐘後,第一位落網,胸裡掏出來一紮錢,還未來得及拆封,數位刑警把這位逼停的摩托車手按在地上,他在竭斯底裡的喊着:“啊……不是我搶的,錢不是我的。”

“是你的還用抓你啊……銬上。”刑警反銬這位,連人帶車拖走了。

五十分鐘後,在茶山坊村,追捕來的外勤追到了那輛連裝“鈔”三輪車,改裝的沙灘車,圍着一村開始鑽衚衕跳院牆逮人了,足足四十多人圍捕,才把那位藏茶場爐後的傢伙給拎出來,他的藏身地,那箱子還在,沒來得及打開。

突審很快確定了五個人的身份,除了邱廣漢,餘下四位是僱傭的車手,這些無良青年早幹慣車匪路霸訛司機的活了,平時訛就訛了,誰可想這回招來這麼多的警察搜村,他們還覺得鬱悶的,最後一位被捕的才十七歲,他傻愣愣地問警察:

“我錢都沒摸一下,你們抓我幹嘛呢,講不講理啊?”

這理講得,把刑警都快氣哭了。

追蹤抓捕在一個小時後中止,邱廣漢漏網,交易的資金追回三紮十五萬,餘三十五萬及內嵌追蹤器,信號消失……

指揮部裡,特訓組齊齊噤聲,交易誘捕失敗,期待抓到涉案嫌疑人失敗、期待追到窩點,失敗,這一誘捕計劃,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笑話。

“全頻打開,實施C方案。”

林其釗臉陰沉到了極點,動了真怒了,隨着令下,全顰切換,申令辰驀地眼睛一直,又是一副警力佈置圖,一個個接駁信號的點亮起,命令隨即下達,是比追捕更大的一個盤子。

這傢伙,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後手?

屢敗屢戰到這份上,申令辰倒有佩服這個年輕人了。

………

………

“……嗯,知道了,老漢,那你先走吧,老闆暫時不回來了,生意停一停,出貨的時候再通知你……知道了,你別露臉了,警察肯定盯上你了……不過還好,給你賠償了點路費,你該滿足了……”

一輛疾行向金湖市的轎車裡,副駕上的人正通着電話,接觸的嘗試果真應證了判斷,這一趟對他們來說也是險象環生,扣了電話,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舒着心中的鬱結。

開車的司機關切地問:“雷哥,皖省來的真是警察的餌?”

“嗯,老闆猜對了,是餌,特麼滴方定軍這孫子,居然真把老漢給捅出去了。”副駕上這位道。

“那就別接觸了,多冒險啊。”司機道。

“接觸不接觸,都露頭了,反正咱們都要走,走前給他們個教訓長長記性。”副駕上這位道。

“呵呵,老闆很厲害啊,電話一來他就猜到了。”司機道。

“這個不難猜,皖省出貨的小戶消失了一半多,不是被端窩了才見鬼呢,方定軍就特麼是個馬仔,什麼時候胃口這麼大了?五十萬的貨他可沒能力消化掉……一聽就假的牙疼,那就是塊吃喝嫖賭的料,幹大事他像麼。”副駕上這位,輕飄飄地點出了方定軍的疑點。

司機笑了笑,沒有多說。

自高速西下至於金湖市楓林鎮一線,星羅棋佈着村落、工廠,已經把數市聯結成一體,車行的去向是楓林鎮一處不起眼的織衣廠,車鳴笛進廠區的時候,開門的一位附身向車裡人說了句什麼,副駕上這位臉色大變,怒罵了句,什麼時候了還留人,人呢?

那人諂媚地道,一聽找您,兄弟們把他直接關在儲藏室了。

緣由是有人找上門來了,點名要找地雷,平時吧糊弄過去就算了,可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讓回來的兩位不敢掉以輕心了,副駕上這位院子裡巡梭了幾圈,叫着司機:“走,看看去……多叫幾個人。”

“咋辦啊?”司機問,院子里正裝貨,滿滿的兩大車就要啓程了。

“探探什麼來路,要是有問題,直接敲昏,走遠點尋個地方扔了。”副駕上這位道,這是最直接的處理方式。

司機找了數人,副駕上這位排在人後,幾人進了車間,當聲開門,上去的兩位,把臨時扣留的一位從儲藏間拖了出來,直接一腳踹到牆角,附上一句警示:老實點,媽的。

長髮,花襯,破洞牛仔,身材精瘦,帶頭的附下身,嚴肅地審視他幾眼。

慢慢擡起頭來的小木同樣審視着對方,人雖然個大臉兇,可看着不像當家的。

“你叫什麼?”帶頭的問。

“歪坨子是我把兄弟。”小木道。

“誰……誰是歪坨子?”

“給您辦事的李靜波啊,人撞死了,你們太不夠意思,發喪錢都沒給點。”

“嗨……我特麼。”

這時候有人咳了一聲,然後這位瞬間變臉了,他笑着道:“那你找錯門了吧,這兒工資可都是日結,要沒結清的,你讓他本人來啊。”

這尼馬損得,讓死人報名來領工資?小木抹了把鼻子道着:“你當不了家,讓當家的來說話……就剛纔咳的人,不瞞你們說啊,我也混了不止一天兩天了,你們都快死定了知道不,特麼的還在這兒傻逼逼的磨蹭。”

這話語帶威脅,那人真當不了家了,回頭看看老闆,小木眼睛的餘光瞥到了,提醒着:“我既然找到這兒了,你們不會以爲我缺心眼吧?”

“你倒不缺,是心眼太多了吧。”老闆分開人羣,正是剛纔副駕上那位,他警惕地在離小木幾步之外停下了,出聲道着:“既然也是混道上了,擋別人財路知道什麼下場嗎?”

微胖、圓臉、兩撇鬍子,一雙豬肚眼圓滾滾的轉悠,像個處處透着精明的奸商。這就是了,小木道:“我要擋你財路,早把你這個黑窩給捅了……給我一筆錢,我救你一命。”

“哎呀,我艹,誰他媽蹲茅坑上,把你拉出來?伸手就要錢,知道老子是誰嗎?”老闆哭笑不得地道。

“徐同雷,道上都叫你地雷……都以爲你在國外,其實你是不是連國外都沒去過,就買了個身份糊弄人呢。”小木道。

正主,小木在慢悠悠的話音,判斷出自己的猜測的正確了,這位出離驚訝的徐同雷意外地非常平靜,蹲下身,笑着問:“你怎麼救我一命?”

“你快倒黴了,警察快摸到你這個老窩了,別以爲你藏得很深啊,你在蘇杭、濱海、金湖幾市都混過,有時候招人還親自去,照過面的次數不在少數,您覺得警察不會找到這兒?”小木道。

噝,徐老闆一吸涼氣,顯得緊張了,脫口而出一句:“你詐老子?”

“詐你能有什麼好處?我就提醒你一句,像你這要傻逼逼的開兩輛貨廂轉移,那不找死麼?就當場抓不住,你能躲過那麼交通監控?這麼多人,你敢保證人人都能縫住嘴……”小木揶揄地道。

徐同雷狐疑地問:“那你想怎麼救我?”

“笨蛋,走海路啊,明走陸路、暗走海路,就查着也是空車,換個地點登陸不就行了……哎我不能白告訴你啊,你得給錢。”小木道。

“起來。”徐同雷叫着小木起身,隨口問着:“想要多少錢?”

“100W……別緊張,你給我鈔皮子也行,我自己賣得了。”小木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來了,“鈔皮子”是黑話,假幣的意思。

“這個價錢還算公道……呵呵,跟我來。”徐同雷一轉身,像要帶小木走。

小木剛走兩步,嘭一聲響,他一翻白眼,軟綿綿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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