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張元青11
“媽,他怎麼可以去煌佳上班?難道他比我有能耐嗎?我爲什麼不行?”張元賀“霍”的一下站了起來,好小子,跟我一樣高了呢,這兩年我長了,他也長了。不曉得頭腦這塊,他增長了多少,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跟他交手呢。
“元賀!”裴佩放下手裡的咖啡杯,繼而狠狠看了我一眼,似乎暗示他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緒,單這一點,我就十分羨慕張元賀,他有一個厲害的母親,凡事走在他前面幫他遮風避雨,所以腦子這東西,他可有可無。
“元賀,你也想來煌佳是嗎?”在裴佩出聲之前,我假裝激動地靠近張元賀,“那我給爸爸說,叫他答應你跟我一起去煌佳會所工作吧,要不然我一個人去煌佳也沒意思,都說上陣親兄弟,有你在我心裡踏實。這兩年……我算是想開了,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弟弟,我的親人呢,我何必糾結於過去,再說了過去的事哪裡分得出對錯呢。”
見我主動靠近他,張元賀嫌棄地往一側縮了縮,同時被我“無知”的話語挑釁,冷聲道:“走開,我若想去煌佳,還用的着你給父親說嗎,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你以爲你去煌佳做什麼,不過是個小打雜的,難不成過去當太子爺啊,你也配?!”
心底生出一股興奮的笑意,像魔鬼衝出了封印,呼嘯而出,卻被我狠狠地壓制下來!
張元賀這兩年並沒什麼長進啊,並且增長了一身驕傲紈絝的氣息。
看樣子當初他跟裴佩對我的“下鄉”之行十分歡快,以至於忘了“生於安樂死於憂患”這句話。
驕兵必敗,我一定一定會叫他們再驕傲點。
有時候低賤到塵埃,不一定是卑微下賤,或許是爲了開出更美的花。
書是個好東西,讀多了,腦子自然就就有了。
我謝謝,這兩年裡不斷努力的自己。
“元賀,戒驕戒躁。”裴佩冷冷掃了我一眼,似乎想看清我的傻逼是出來的,還是真正的由內而發。
覺察到她的意圖,我朝她投以謙和的微笑。
“我一會兒要送元賀參加鋼琴比賽,沒什麼事的話你先離開吧。”裴佩有點不習慣我的微笑,下了逐客令。
“好。我先走了。”我朝張元賀擺手,“我在煌佳等你,你一定要來哦。”
出了裴佩家,上了李揚的車,我冷笑一聲,對李揚道:“在我回來前,你們就開始佈局了,你覺得咱們多久時間內可以把裴佩跟張元賀幹掉?”
“最多半年,最少……”他看了我一眼,“就要看你小子的本事了,我跟李凱會一直在你身後幫你。”
最少……要多久呢?我其實也不大清楚,有了之前的經歷,我不想衝動行事,要穩紮穩打。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去煌佳一樓上班,雖然程才叫我跟在一樓經理身邊學習,說白了就是兩隻手操起來看人家怎麼“四兩撥千斤”,但我好學的遠不止這一點,我自願從最基本的門童做起,當然我不會對外宣稱自己是豹哥的兒子,免得豹哥覺得丟臉,我只是想再次品嚐低落到塵埃,然後開出花結出果的感覺。
上天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努力的人。
在我做門童的這段時間裡豹哥一直在容市打拼他的事業,我特別希望他回來一趟,他若不回來,我的局要咱們開展。
但跟在豹哥身邊的阮唐給我們發來消息稱,容市的秦爺送給豹哥一個小嫩模,把豹哥迷得團團轉,豹哥最近估計是不會回廣達市了。
小嫩模。我冷笑一聲,豹哥縱慾十來年,也不怕傷了身子。豹哥沒有等回來,卻等來了張元賀,他跟他母親裴佩一起來煌佳,似乎有事找程才商量,因爲我目前的“等級”尚且達不到跟他們一起商議大事的地步,所以不曉得他們到底在商量什麼。
張元賀見我穿的是門童衣飾,陰柔的臉上立即浮現一片不屑的笑容,從他歡快的眼裡我看到了“爽爆了”三個字,我特地去他家向他炫耀我在煌佳工作了,他肯定特別嫉妒,又極其不忿,憑什麼我可以進煌佳耀武揚威,他必須躲在家裡練鋼琴。
現在看到我在煌佳不過是最低級的門童,他之前所有的怨氣跟不滿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爽快,他當然——爽爆了!
我繼續真摯友善地跟他打招呼,他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譏諷道:“呦,這就是你的工作啊。這種卑賤的活,也只有你做的出來了。”
“你怎麼說話呢!”恰巧經過的李凱聽到他的諷刺,有些按耐不住,衝上來想跟他理論,我趕緊拉住略顯衝動的李凱,對張元賀道:“沒辦法啊,誰教我沒有一技之長,嘴巴又笨不太會說話,我暫時只能從最基礎的門童做起。你趕緊過來上班吧,到時候我還能跟在你身後學着點。”
“張元青,有些東西,不是說你想學就能學會的。你自己慢慢摸索吧。”張元賀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大搖大擺地上了樓。
裴佩過來找程才商量什麼,我不得而知,程纔是豹哥的下屬,他自然也不會告訴我。
好的是,李凱跟程才辦公室外甜茶倒水的服務員比較熟絡,等裴佩他們離開後,李凱跟那服務員打聽,服務員雖然沒有一直在身側伺候,但也聽到隻言片語,裴佩跟程才因爲煌佳跟蘭亭的生意吵了起來。
有這個就夠了。
接下來了的日子,我繼續做門童,李揚發揮他善於打交道的本事,很快從各處小人物那裡打聽到蘭亭的運作模式,以及蘭亭負責人孤狼的性格愛好。
從打聽來的消息裡,我得知,蘭亭的生意沒有煌佳火爆,但蘭亭的姑娘十分水嫩,皮肉生意卻比煌佳興盛。孤狼跟裴佩的關係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親密,二人不過是生意上相互牽扯。
倘若,他兩個在生意上產生矛盾,他們的關係會不會一落千丈?
我很明白,撼動他兩人的生意合作關係,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些事,還得從長計議。
做了大半個月的門童,我終於對煌佳尤其是一樓的酒吧有些瞭解,這纔給酒吧經理說,我要進酒吧當服務員。
當然,只是服務員,沒有別的特殊服務。
服務員比起門童來,更需要謙和有禮的態度,溫順乖巧的脾氣,耐心地處理各種顧客提出的奇葩要求。
煌佳會所,是一個給成年人提供“玩樂”的場所,當然不排斥一些特殊服務。
有時候看到些十四五歲救出來陪酒的小姑娘,我莫名地想起了宋野草,不曉得她在宋家溝過得怎麼樣了,宋家溝特別偏僻,在那裡手機根本沒有信號,而村裡的老百姓沒有一家安裝座機,我根本無法知曉宋野草的近況。
我只是,在某個瞬間想起她時,默默地爲她鼓勁。
讀書的確能改變人的命運,她是該好好上學,努力讀書。
這些混夜場的,沒有一個乾淨的,我見過太多年輕輕的小姑娘,爲了錢被迫賣酒賣笑甚至賣銀。
當然,也有年輕俊美的公子給一些有錢的老女人提供特殊服務。
他們都是可憐人,爲了生存不得不“賣”掉自己。
跟他們相比,我算是幸運的了。
生活沒有公平可言,卻有捷徑可尋,如何尋找捷徑,又如何把握機會卻是個技術活。
我,一定不要錯過任何利己的機會!
最近煌佳鬧得沸沸揚揚,有人說裴佩跟程才鬧崩了,二人多次因生意上的事發生爭執。
李凱跟李揚暗地裡打聽,最後坐實這個傳言。
我對程才雖不算十分了解,但他是豹哥身邊的紅人,跟隨豹哥多年,且把豹哥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我特別期待程纔跟裴佩之間的較量。
或許,裴佩能應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壓根用不上我出手,她自己就被豹哥掃除利益圈。
我要的遠不止這些,我要他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