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聽說我要退學了,將全心全意做張元青的秘書後,她挑起柳眉笑得歡愉,說我早該有此覺悟了,然後又細細給我講了一下秘書的工作要領,並給我一本陳舊的筆記本,說那是她當年做豹哥秘書時記錄的工作心得,要我回去看上一遍,先實習一週什麼都會了。
然後帶我去四樓訓練場參觀,看到那些身材高挑纖細的女生後,我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的胸,人家也很瘦爲什麼胸那麼大。我懊惱地低嘆一聲。
從第一訓練室參觀到第五訓練室,阮唐依次給我介紹她們所教的內容,從她的講解裡我才知道,原來模特跟服務的“公主”一樣都會分三六九等,普通模特也就是三等模特數量最多,比“公主”掙得多一些,每晚走場子,不需要推酒但避免不了陪酒,客人如果有意願,三等模特必須出臺,當然報酬比公主高多了。
二等模特不用陪酒,偶爾需要走場子,假如對客人比較滿意,可以考慮出臺,但客人必須按照煌佳的規矩來,不能強制帶走二等模特。
一等模特不僅不用走場子,且不是任何客人都點得起的,若不是白金會員,連一等模特的面都見不到,所謂白金會員累計消費必須到達八十八萬以上,單次消費一定超過十萬,否則享受不了白金會員的待遇。
當然了,一等模特的數量不超過十個,正所謂物以稀爲貴。而有錢的白金會員多的是,他們爲了所謂的面子以及男人的虛榮心,經常相互攀比,爲了一等模特一擲千金,而這些收入煌佳跟一等模特六四分賬。
阮唐手下的管理人員培養模特並不容易,從美容塑身、穿衣打扮、學識談吐、才藝表現等方面多管齊下,才把她們從鄉村醜小鴨變成煌佳臺柱子,從她們接受培訓的那天開始,便籤訂五年勞務合同,在此期間假如毀約必須賠償鉅額違約金。
所以,阮唐並不擔心培養成型的模特翅膀一硬就跳槽。五年後那些模特都已過了最美好的年華,即使留在手裡也沒太大的作用,很快被新培養的模特取代,還不如叫她們離開。
而煌佳的酒推、“公主”、“公子”都是外面團隊培訓好後才送進煌佳,煌佳不需要給他們負責,他們人身相對自由,所有收入煌佳跟團隊領導五五分成,至於團隊領導怎麼跟他們分,那就不是煌佳管的事了。
不過他們在煌佳得到的小費,煌佳丁點都不要,能進煌佳消費的人幾乎都是有錢的主兒,出手闊綽,多的是團隊想送自家人進煌佳。這一點徐國鋒他們佔盡了便宜。
講完這些,阮唐拍着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多學點,這些工作將來勢必要交給你,元青太累了,你快速成長才能爲他分憂。”
張元青的辛苦我也看在眼裡,挺心疼他的,我的確想爲他分憂。
帶着阮唐的筆記本回了張元青的辦公室,李凱早已離開,李揚站在辦公桌旁幫他整理文件,我站在李揚身邊跟他學習,他可是張元青身邊的全能型人才,什麼都會什麼都幹。
得知我明天就給張元青當秘書,李揚誇張地鬆了一口氣,笑道:“我終於輕鬆點了,以往元青繁忙時竟然給我發脾氣,現在你做了他的秘書,我看他敢給你亂髮火。”
我擡頭朝他癟嘴,表示不相信他的話。
張元青的脾氣的確不好,但我很少見他給李揚李凱發脾氣,倒是經常板着臉訓斥我。
張元青遞給我一本剛批示完的文件,正色看着我,眉宇間大寫着“嚴厲”二字,“你別聽他胡扯,我工作時很嚴肅,你若不仔細我肯定會懲罰你。”
我喜歡公私分明的人,這樣才能把事情辦好,遂認真地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假如不小心犯了錯,你隨便處罰,有壓力纔有動力嘛。”
“壓力、動力……”李揚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細細咀嚼那兩個詞。
誰知道他又想到了什麼,我瞪了他一眼,他幽幽別過臉去假裝沒看到我的不滿。
無意間瞥到張元青茶杯裡沒水了,我立即討好地給他添了一杯,剛端到桌邊,李揚猛地轉身,無意間撞在我的胳膊上,茶杯翻倒,杯裡的水瞬間流了出來。
好的大多數流在了地上,並未打溼文件。不幸的是少數濺在張元青的褲子上,接近大腿根部的位置,我本能地抽了幾張紙擦拭那裡的水漬。
李揚緊張地看向張元青,關切詢問:“有沒有燙傷,那裡可是你的……”
話說到一半發現我正給張元青擦拭,立即頓住了,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笑道:“我出去找拖布。”
李揚一走,張元青拉住我的手,問:“燙壞了它,你今後就享不了福了,怕不怕?”
怕你個鬼!我甩開他的手,正色道:“張少,現在是工作事情,請公私分明。”
“好!”張元青咬牙切齒地回了我一個字,繼續埋頭批示文件。
我站在一旁把文件按照李揚列好的類別歸類,放入對應的文件櫃,接着又細細查看李揚之前列好的日程表,發現張元青未來一週都已排好工作計劃,工程談判、人事培訓、審查報表、各行業負責人上報年終業績、針對各行業的問題召開研討會、未來三年事業計劃、來年收入預算和風險控制、行業對標管理。
很多名詞我都是初次接觸,根本不懂其中深意,更不曉得如何幫張元青分擔,僅僅聽這些名詞都覺得頭大,如若一個個落地怕是難上加難。
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認真批示文件的他,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我何其幸運,被如此優秀的他手把手管教。
他看完桌上的文件已經晚上八點了,李揚從餐飲部傳來豐富的飯菜,我們三個圍在吃飯,這個時候他倆都不閒着,一邊吃飯一邊討論明天的工程談判。
從他們的交談中我知道,陸星河不在廣達市,小許並不是事事都能做主,新會所的工程量龐大,而張元青又想兩個月內完成所有流程,明年一月底順利開業。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他想動用自家裝修公司,不曉得小許是什麼意思,就怕小許墨守成規,必須公開招標,又得浪費至少一週時間,嚴重拖延時間節點影響進度。
二人說的正起勁,張元青收到李凱的電話,說孤狼的下屬厲強帶着一羣烏合之衆去正興大廈鬧事,說他們的狗被人帶進正在施工的正興大廈再也沒有出來,要求正興大廈的主人出來講個清楚。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羣人太不要臉了吧,什麼理由都說的出口。”
李揚跟着一起笑,“你們先回去,我去正興大廈附近看看,同時檢驗一下小許的能力,看他如何處理這件小事。”
他快速拔完手裡的飯,帶着車鑰匙出了門,領走前對張元青叮囑,“你自己開奧迪回去,別加班了,身體吃不消。”
李揚離開後,張元青衝我色眯眯的笑,“李凱下午送給我一些好東西,咱們一起看看?”
“張少,上班時間請自重,不要談跟工作無關的事。”無規矩不成方圓,爲了防止張元青動不動佔我便宜,我不斷地提醒他——你要公私分明。
張元青不滿地瞪大了眼,嘴巴動了動,似乎想出言教訓我,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只是狠狠地威脅道:“好,你等着,咱們總有回家的時候!”
哼哼,誰不曉得這一點啊,我早已想好應對措施,一回家我就溜進臥室,把門反鎖住,看你如何進來做不好的事。
後面事實證明,我還是太年輕,幼稚的很呢。
吃完飯,張元青帶着U盤進了裡間休息,我在外面收拾辦公室衛生,忙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本想進去叫他,又怕他扯着我幹些奇怪的事,遂站在辦公室門口給他打電話,叫他一起回家。
看到他氣得發紅的臉,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樂,朝他眨了眨眼,歡快說道:“咱們一起回家。”
回到別墅已經晚上十點了,趁他停車之際,我迅速溜進臥室反鎖好門,帶着一身倦意去了浴室舒服地洗了一個澡,又在浴缸泡了許久。
心想着臥室就我一人,擦乾身上的水珠,並未穿浴袍赤果着身子從裡面走了出來,當我看到穿着浴袍在牀上擺造型的張元青時,我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天啊,他是怎麼進來的!
頓了三四秒我才反應過來,身上一絲不掛,立即羞澀地夾緊腿捂住胸口,轉身就往浴室跑去。
“逃什麼!”張元青邁開長腿,迅速將我堵住,手臂用力把我抱了起來,“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不用在我面前羞澀。”
言罷,將我高高拋起,嚇得我尖叫不止。在我以爲要摔在地上時,他又穩穩地接住了我,笑道:“野草,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繼而抱着我一起滾在牀上,他熱烈地吻住我的脣,不知不覺間,他棉質的浴袍從身上滑落,滾燙且堅實的胸膛貼在我身上。
細緻的吻從嘴脣移到脖子,似乎刻意發出響亮且曖昧的吮吸聲,偌大的臥室全是曖昧的聲響,明亮的水晶燈下,我睜大眼看着眸中染上慾望的他,沒有躲閃沒有迴避,只想記住這一晚,他是如何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