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
當魏軍與秦軍之間相隔只不到兩裡的時候,軍中校尉便再次強調軍陣。
魏武卒乃是魏軍全軍中挑選出的精銳之士,並時刻進行着嚴苛訓練,軍令的執行力度自是空前的。
在聽到上司們的軍令後,武卒們本就整齊的隊伍,此時更是變得嚴整起來。
一面面大盾從背後取下,同時他們的將身上的弩機取下,以備隨時發射!
在魏無忌繼位後,便對武卒的裝備做了大幅度改裝,除了每人一面盾牌外,還每人配有一把弩機,以及二十發箭矢。
而魏武卒真正的利器則是,他們每人還配備了短劍,以及一把長柄大刀。
在加上他們身上的鎧甲,這一身裝備下來至少百多斤,這對普通人來說肯定是沉重負擔。
但平日裡武卒訓練時,其負重幾乎達到了兩百餘斤,所以現在的負擔對他們來說還算不得什麼。
相比於武卒的殺氣騰騰,對面的四萬魏軍看起來就有些不太妙了!
雖然他們也是秦國少有的精銳的,但是畢竟不是他們那支鐵鷹銳士,所以在面對武卒時他們對勝利的信心並不強。
至於秦國那支原本與魏武卒齊名的鐵鷹銳士,這些年來實際已經名存實亡了。
雖然鐵鷹銳士這支隊伍還存在,但其人員選拔和訓練標準面目皆非,比秦國普通步卒強不了多少。
可偏偏他還是秦人心中戰力絕強的軍隊,這就意味着這支軍隊絕不能承受失敗,否則對秦人來說將是一次巨大打擊。
也因如此,秦公才未將這支隊伍派出,因爲他真的輸不起!
兩軍之間繼續推進,其距離也越發靠近,越過煙塵他們甚至能看見對方的旗幟!
而此時,坐鎮中軍的衛長天,見了魏軍軍陣之嚴正後,他的心開始變得沉重。
自己這邊雖有七萬大軍,可與魏軍對峙的卻只四萬,雖然是對方兵力的兩倍,但衛長天還是沒有多少安全感。
現在,衛長天也不可能從另外三萬軍隊中增派援軍,首先時間上來不及,其次魏軍騎兵也要防守。
“我大秦,必勝!”此時,衛長天給自己打氣道。
同時他便傳令,讓各軍擂起戰鼓,現在已到了必須要振奮士氣的時候了。
當秦軍戰鼓雷動後,魏軍這邊也不甘其後,戰鼓聲同時擂起!。
有區別的是,魏軍這邊擂鼓鼓舞士氣是次要目的,主要是爲用鼓聲節點同意全軍步伐。
看着徐徐前行的隊伍,齊豫二人既有些興奮,同時也暗含有一絲擔憂,戰爭誰都不敢說有百分百把握。
“此戰,我軍必勝!”徐釗同樣喊出口號道。
兩軍之間越發接近,魏軍這邊士卒面色沉着,他們對這一戰本就期待已久。
當國君用騎兵屢次獲得對外大勝後,武卒的心也如齊豫二人一樣,都迫切想向國人證明自己,依舊是魏軍戰力的扛把子。
“弟兄們,君上可就在後面看着,咱一定得擊敗秦人,揚我君上之神威!”隊伍中有隊率等軍吏對手下人道。
很快秦軍便展開了弓弩大陣,兩軍之間還有百多米的時候,他們便對魏軍這邊進行射殺。
但秦人的這種攻擊對魏軍的殺傷比較有限,武卒身上的鐵甲足夠應付這一切。
秦軍大概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們進行齊射的更大目的,是爲了擾亂魏軍陣型。
但顯然,秦軍的做法收效甚微,武卒軍陣在箭雨下並無多大波動。
他們全身着甲,且每人還有盾牌保護,自然對武卒安全來講無多大影響。
當兩軍之間距離到七八十米的時候,武卒這邊也不是被動挨打了,因爲這個距離已經達到了衝鋒的極限。
也就是說,這個距離上兩軍之間便要稍稍加快速度,所以這時武卒這邊便擡起了手中弩機,開始向對面發射弩箭。
兩人之間交替配合,武卒這邊的弩箭同樣如暴風驟雨一般飛馳而去,從秦軍腦袋上落下。
秦軍可比不上魏軍精銳,他們的着甲率也不是那麼高,而且大多是還是藤甲或者皮甲,防護效果也不是那麼的好。
這下倒好,幾番箭雨飛馳而去後,反倒是秦軍軍陣有了騷動。
可這時,秦魏之間主將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同時下達了加速擂鼓的指令,這也讓對峙兩邊的大軍頓時將速度提了起來。
“殺!”
無論秦魏,此時兩軍鬥喊出了這個字,白刃戰即將展開。
而武卒們則將手裡的弩機扔下,轉而將背上的長刀取了下來,一排排長刀在日光照耀下明晃晃的,看起來猶如天上下凡的神兵。
僅僅從賣相上來說,魏軍比秦軍高處了幾個檔次,但戰爭結果終究是要打過才知道的。
幾乎是幾秒鐘時間,秦魏軍陣便交織在一起,武卒大刀隨即帶起一陣血花,胳臂頭顱掉落一地。
可以說,才一交戰,武卒的恐怖殺傷能力便給秦軍帶來了震撼。
特別是前面那些和魏軍擠在一起的秦國士卒,他們不但頂着武卒的強大殺傷能力,更無奈於對方的恐怖防守能力。
自己奮力斬過去的一件,碰到武卒身上的鐵甲幾乎無可奈何,反倒是秦軍的兵器會崩一個缺口。
若是與武卒的大刀碰上,秦軍那略顯古老的銅劍,有的還會直接崩斷!
簡單來說,對已經與武卒交戰的部分秦軍士卒來說,這仗簡直就沒法兒大,想弄死個武卒太難了。
但好在,秦軍這邊人多勢衆,這一點給了他們巨大安慰,也成了他們堅持作戰的底氣所在。
中路這邊正在廝殺,右路軍的陳展同時也遭遇了秦軍。
陳展麾下有步卒三萬,騎兵兩萬,雖然面對的是八萬秦軍,倒也沒有呈一擊即潰的結果。
但是,陳展這邊的日子絕對不好過,也虧得他又兩萬騎兵在手,否則僅憑步兵他是擋不住的秦國大軍的。
和中路一樣,陳展手下的兩萬騎兵也牽扯了秦軍大部兵力,所以其步卒壓力便少了許多。
而在左路,王繡所率領的大軍卻如入無人之境,這一度讓他放慢了行軍速度,以免遭受了秦軍的埋伏。
當然,他們還是遇見了用來吸引其注意力的小股秦軍,爲的便是將王繡的目光拴住,讓他不要往其他方向去思考。
但就是當天下午的時候,王繡還是接到了中路與右路同時遇敵的消息,根據斥候奏報的人數後,他才恍然醒轉過來。
於是他便傳令軍隊向中路靠攏,爲的便是支援可能已經岌岌可危的武卒,畢竟中路大軍的兵力實在是太少了。
王繡打定主意要走,那是那點兒些微秦軍的不能阻擋的,可誰又知道此時趕去爲時已晚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