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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之地幹得熱火朝天,開展大練兵備戰的時候,作爲魏無忌妻子的曹馨也沒有停下奔波。
而終於,在元月二十九的這天,曹馨一行終於到達了武安。初四離開靖北,他們足足走了二十五天。
闊別已久,回到武安的曹馨看着城中忙碌的人羣,此刻心底也難免激動難當。
自她嫁人後,便跟着魏無忌離開了武安,雖然夫妻恩愛,可卻離別了終日承歡的父母,對曹馨來說也無疑是種遺憾。
現如今回到了武安,曹馨立時邊想往曹府趕去,去看看自己的爹孃身體可還好。
可她卻生生忍住了自己兄長的邀請,還是與之分別,往上卿府趕去。
那裡,也只能是那裡,才能是曹馨此行的第一站。因爲她已經不只是曹睿的女兒,更是魏無忌的妻子。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曹駿該送自己妹妹回魏府的,可這傢伙終究是有些顧忌,給自己編了個理由後就開溜了。
雖然曹馨沒有說些什麼,但這事兒終究是讓她不舒服。
“夫人,馬上就要到了!”在馬車內,和曹馨共處一處的婢女慧兒說道。
這些天她們大半時間都在馬車上,此時終於能不受舟車之苦,她又怎能不感到歡心。
可是曹馨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不是因爲自己哥哥的開溜,而是因爲近鄉情怯,更何況還是兒媳婦兒和婆婆之間的見面。
隨後,曹馨便對一邊的慧兒道:“可派人回去通稟了?”
慧兒便答道:“奴婢方纔便吩咐下去了,想必此時老夫人已經翹首以盼!”
曹馨點了點頭,道:“母親一生坎坷,如今夫君又不能陪在她身邊,她的日子也是難捱的!”
慧兒也點了點頭,見曹馨此時不想多說話,慧兒也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而隨着馬車搖搖晃晃,許久之後她們最終來到了魏府之外,此時府門已經大開,早有僕婢躬身迎候。
由於沾杆處的人早就知道曹馨這位女主人要回來,所以他們早就準備好了迎接,而澹姬更是如此。
在之前就接到曹馨回來的消息後,她老早就盼着這一天了,此時甚至她本人也在大門之外。
當曹馨緩緩從馬車上鑽出來的時候,曹馨一眼便看見了一片期盼的澹姬。
於是她便迅速從馬車上下來,快步跑到澹姬面前,挽着她的手喊道:“母親,兒媳回來了!”
被這聲母親給叫得,澹姬頓時愁絲舒展,自己兒子本人沒回來的遺憾也隨之不見。
“一路車馬勞頓,馨兒怕是受了許多委屈!”澹姬也牽着曹馨手道,甚至還將自己身上的披肩解了下來,要給曹馨披上。
曹馨那會接受,一邊從新給澹姬披上後,一邊還道:“馨兒哪裡會受委屈,倒是母親您一個人在武安受委屈了!”
想想也確實是這樣,澹姬除開魏無忌這個兒子,確實是一無所有……父親,親族,丈夫……她都沒有。
澹姬卻沒有接這話,只是道:“外面涼,快快進去說話!”
外面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曹馨當然遵從澹姬的意見,老老實實攙扶在側跟着老太太進去,一副溫良賢惠的樣子。
…………
進入府中之後,澹姬便吩咐人下去要給曹馨接風洗塵,當然怎麼盛大怎麼來。
在魏無忌離開武安後,這個府上可以說是從來都沒這麼熱鬧過,誰讓澹姬本就是喜靜。
在內院的大堂內,澹姬坐於主位之上,看着一旁爲自己親自倒茶的曹馨,不由誇讚道:“馨兒,無忌能娶你爲妻,可真是他的福分!”
曹馨端起茶遞給澹姬,然後笑着道:“母親謬讚,侍候母親本就是兒媳的本分!”
不消說,曹馨這番話更是討得澹姬歡心,對這個接觸不多的兒媳婦兒更生起了一些喜愛。
“這一路來,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澹姬問道。
曹馨便道:“馨兒不苦,倒是母親一個人在武安,夫君他牽掛不已,才命妾身回來看望您老人家!”
可澹姬卻失笑道:“這混小子,現在我倒成了老人家!”
曹馨也爲之一愣,她也沒想到這位母親居然能想到這裡,於是便道:“母親,夫君他可是對您掛念不已,不過忙於軍務……這纔沒法回來看您!”
澹姬卻很是平靜道:“我知道,這不怪我兒,要怪就怪宮裡那位……”
說道這裡,澹姬恨聲道:“也正是他,才把我們這個家,弄得支離破碎……”
這話曹馨卻不好接下去,且不說宮裡那位是自己的公公,單單是國君這個身份,便讓她不敢有絲毫不敬。
見場面安靜了下來,澹姬這才道:“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對了,無忌在燕山過得可好?”
曹馨端端正正站在一邊,答道:“母親,夫君他在北境所向披靡,還立下了赫赫戰功!”
說道這裡,曹馨天然的就有一種自豪感,十七八歲的將軍,這本就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澹姬卻道:“戰陣兇險異常,只要我兒平安,我寧願他碌碌無爲,也好過流血流淚!”
澹姬此時所想,其實也是曹馨在靖北所想,每當得知魏無忌在外取得大勝的時候,她都只希望自己丈夫平安。
但此時爲了不讓澹姬擔心,曹馨便道:“母親不用擔心,夫君一路披荊斬棘,所向披靡!聽說現在長城外的胡人們,談到夫君的名字就跟見了猛虎一樣。”
對於自己兒子闖出的莫大威名,即使澹姬再不問世事,也能從其他人的嘴巴里聽到,更何況前不久還被加拜爲將軍。
“可怕的不只有長城外的胡人,長城內陰險的人心……纔是背後最鋒利的刀子!”澹姬緩緩道,整個氣氛也被她帶得偏離了家庭談話溫馨的主題。
但曹馨卻也是個聰明人,只聽她開解道:“母親這卻是說錯了,夫君纔到靖北的時候,那郡守是想要刁難我們,卻被夫君一劍嚇破了膽,如今都還心裡慼慼然!”
“竟有此事?當時是和情形,快快說來聽聽!”澹姬追問道,之前那句話她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還真有人在魏無忌初來乍到的時候就發難。
於是乎,曹馨便把當初魏無忌初到靖北,帶人闖進郡守衙門的事情給澹姬講了一遍。
當然,其中還夾雜了曹馨自己的編的內容,讓這個故事變得更爲有趣,用來逗老太太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