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看着哭鬧不止的小魔靈,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似乎,他也是是被小魔靈的哭聲鬧得有些煩了,所以,語氣重了些。
沒等黑老三,柳亦寒便一個人,不耐地兀自一個人往院子偏僻的角落走了。
可是,黑老三頓時感覺有些爲難。他擡頭了一眼柳亦寒,又低頭心疼地看了一眼哭得正傷心欲絕的小魔靈,感覺有些進退維谷。
柳亦寒從來不會開玩笑,他說有重要的事,那絕對是由重要的事,自己不過去,肯定是不行,可是,小魔靈……
黑老三陷入了兩難,好在小墨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答應幫他暫時照看着小魔靈,黑老三這才念念不捨地將小魔靈往小墨的懷裡推。
可是,小魔靈這會兒一聽,柳亦寒要將黑老三支走,那還得了?
黑老三走了,鳳彩天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是絕對不會給自己血衣果的,而旁邊這個五歲大的小奶娃…
小魔靈嫌棄地睨了小墨一眼,死命地抓着黑老三的衣領不不撒手,哭聲也是更加的撕心裂肺。
可是,那邊,已經走到院牆邊的柳亦寒已經在吹了不得已,黑老三隻得強行掰開小魔靈的手,將他硬塞在小墨的懷裡,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魔靈那叫一個氣啊!
那個爲了自己,可以割肉喂血,只爲她不餓肚子,可以爲了她捨身成仁的黑老三,竟然真的就這樣拋開自己,頭也不回地走了,小魔靈那氣得直跺。
這倒不是因爲她捨不得他,而是,他走了,誰來爲自己要血衣果?
小魔靈傷心欲絕地朝着黑老三的背影苦惱,絲毫不知道自己被鄙夷了的小墨,直接將她這種反應當做了捨不得母親的孩子,目光同情而無奈。
他強行掰過了小魔靈的身子,儘量讓她不去看黑老三的方向。可是,小魔靈畢竟不是剛出生的嬰兒啊,她雖然身子很小,但是,她的思想卻是擁有上萬年記憶的老牌魔靈啊。
伴着她整耳欲聾的哭聲,不斷掙扎着的小魔靈不斷揮霍着爪子,沒一會兒,小墨的臉上就掛了彩,鮮血直流。
鳳彩天看得目光一冷,一個揮手間,直接變將小魔靈給敲暈了。
當然,她這個動作是揹着黑老三做的。
小墨立馬呆住了。
會不會太簡單粗暴了一點?
小墨暗暗地想着,但突如其來的安靜,確實讓他感覺好了很多。不過,剛走到柳亦寒身邊的黑老三,突然聽到這戛然而止的哭聲,本就破碎的心立馬停止了跳動。
豁然轉身,正看着小魔靈那小小、胖胖的身子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黑老三這下再也管不住什麼重要不重要的事,丟下柳亦寒,便如鬼魅一般快速朝鳳彩天的位置飛奔而來。
二十米的距離,黑老三兩秒鐘便已出現在了小魔靈的身前。
“你們對她做了什麼?”黑老三面如土匪,去摟小魔靈的手指都有些顫抖。明明是怒火滔天的質問,但是,面對着鳳彩天,黑老三還是咬着牙硬生生地將怒氣壓了下去。
不過好在,小魔靈並沒有事,只是沉沉地睡了過去,黑老三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但是,抱起小魔靈,黑老三掃向鳳彩天和小墨的目光,還是滿滿的失望。
“她還只是個孩子啊,你們這是幹什麼?”黑老三像極了一個受盡委屈的母親,看向鳳彩天和小墨的目光充滿了心痛和一種無能爲力,無法保護自己孩子的悲涼。
鳳彩天張嘴想要解釋,但是,黑老三卻已決絕地轉過身,抱着小小的魔靈往屋內走了。
他單薄的身影,蹣跚的步伐,刺痛了在座的每一個人的心。
於黑老三而言,一邊是精心照顧他的同伴和誓死追隨的主人,一邊是他身上掉下的一塊骨肉,他真的狠心痛,也真的很爲難。
對於,每一個懷胎十月生下孩子的母親來說,孩子就是他們生命和青春的延續。那魔靈,雖說不是親生,在黑老三看來,卻甚是親生,從他還沒出生開始,他就已經將小魔靈當成了一種溶於血脈的延續。
他捨不得別人傷害她,也捨不得讓她受委屈。
可是,作爲一個連自由都沒有的獸寵來說,他真的有能力爲她撐起一片天地嗎?
關上房門,黑老三靜靜地趟在牀上,不斷地問自己。
而另一邊的小墨,看着黑老三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也有些於心不忍。
他揚起小腦袋,有些困惑地看着鳳彩天,問道:“姐姐,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清澈的聲音,帶着孩童的天真與迷茫,鳳彩天內心微微有些發堵。
錯了嗎?
鳳彩天在心底輕聲地問自己。
但是,卻沒有答案。
都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水,可是,前輩子童年的記憶實在是太過深刻,父親的打罵,母親的懦弱,她童年的記憶早虐得被千瘡百孔,她已經不記得,母親是如何溫柔的對待自己了。
倒是,楚瀟瀟,這個她重生之後,第二個見到的人。她眉目含畫,柔情似水,對自己更是呵護備至。如果,她知道自己被人欺負了,是不是她也會如黑老三一樣,如此傷心?
鳳彩天抿了抿脣,眼中思緒萬千…
柳亦寒將她摟緊了些,垂眸輕聲地對小墨道:“你們沒有錯,黑老三也沒有錯,只是立場不同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魔靈,可不是一般的魔靈!
小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是,望着房門的目光還是有些擔憂。黑老三心疼小魔靈的晨讀,那絕對是心疼道命根子裡的那種,這會兒姐姐一記剪刀手劈下去,黑老三雖然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有怨氣。
“時候不早了,這東西你收好,最多一天給小魔靈一枚。”鳳彩天此時也知道該如何說自己此時的心情,她的內心複雜又有些歉疚,但是,面子上,鳳彩天還是有些拉不下臉,只得淡淡地囑咐了一句,便就準備和柳亦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