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在輕輕搖曳,清光微微,照亮這片空間,二人身處一片虛無之中,上下四方,再無他物。
楚靈兒在驚訝,詢問:“這就是昔日蕭九變的玉牌?”蕭戰點頭,楚妖女更覺得趣,“聽聞蕭九變一代豪傑,彪炳千古,至今還在傳唱,其實力驚天,隱爲當世第一強者,是以其一身所學一直爲人津津樂道。傳說,他之通天實力,便是這玉牌之能,助他高歌猛進,將無數天才甩在腦後。”
“後有人說,蕭九變神秘消失,玉牌卻留在蕭家,並將自身功法、兵器,都留了下來。”楚靈兒對玉牌很感興趣,玉牌在靜聲,好似在聽楚妖女陳述,“只是各大世家、宗門對它心動不已,多年來,都在探查,卻一直不爲所知,以爲蕭家將其隱藏很深,爲了不被他人探知,竟然忍住不將它賜予任何一人,而冰火刀也在隱藏,是以蕭家一年不如一年,至今未曾有出色強者。”
楚妖女戲謔的看着蕭戰,說道:“那日我便猜到可能是它,今日看見,便知猜測爲真。小色狼,你拿着它不做好事,淨做些不該做的事,你說,我若是將此事告知宗門,而後各大隱世宗門全都知曉,到時,你會不會被九州追殺,整日疲於躲避廝殺之中,那會不會很有意思?”
蕭戰知道,楚妖女這是在存心恐嚇他,當日,他藉助玉牌之便,摟了楚妖女的細腰,一直被楚妖女記住,羞怒在心,此番抓住機會,當然要好好敲打他一番。楚妖女的性子不好猜,說做都只在一念之間,誰都猜不透她下一步的作爲,之前那些倒黴武者便是,多看了幾眼,被集體暈菜,張懸堂堂地級,說訓斥就訓斥,完全無冤無仇,她之性情,全在於本心之中。
“那也好,在征戰之中成長,於殺伐中破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屆時實力必將突飛猛進,給自身打下堅實基礎。”蕭戰點頭,很贊同楚妖女之言,“到時拉着小劍與小贏兄弟倆,讓他們與我一起大殺四方,不光可以闖下赫赫威名,對自身幫助也是極大,我想,以他們二人對武道的追求,應該不會拒絕。”
楚靈兒彎着月牙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蕭戰,輕飄飄說道:“他們要是敢來,我便將他們丟盡幻境中三月,叫他們好好享受,知道什麼叫做姐姐的愛護。”
蕭戰愣住,而後大喜:“這樣更好,幻境只能比之九州爲敵,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如這樣,妖女你先將我丟進,而後他們兄弟二人若來,你再將他們丟進去,這樣一來,兩全其美,不是美事一樁?我還可以與他們兄弟二人,把酒言歡,坐而論道,對自身裨益極大,這是好事啊!”
楚妖女笑嘻嘻,月牙亮眼中,笑意更多:“你想的美,等到什麼時候抓住機會,將你的功力封住,姐姐再好好炮製你,叫你欲仙欲死。”
玉牌一直在默然,好似在思量什麼,而今再度開口:“蕭戰,你不該來的。”
蕭戰不解,玉牌兩次說道不該,難道此處有大風險?
“你可知道,此處是誰的洞天?”玉牌不直接解釋,反而向蕭戰問道。
“據我們猜測,應該是一代魔洞天所在。”蕭戰沉吟,而後說道,玉牌既然說出那話,必然也是知曉此處爲何人之地,“那流露出的魔氣,我們都曾見過。”
“那你應該也知曉,你身有魔脈,而此脈與蕭家關係甚深。”玉牌清光點點,好似在搖頭,“你身上魔脈衝破封印只在數年之間,到時你也會化魔,到時結果如何,要看你的心性。”
“這裡的確是一代魔的洞天。”玉牌說道,“但凡天級者,開闢洞天,繼而生出元神,是以才能夠延續壽命,享受千年之命。但有更出衆者,憑藉自身天資、功法、悟性,再分離出化身,從而實力大增,遠遠超越一般天級。”
這蕭戰也知道,化身就好比地球上的老子之術,一氣化三清,不過據說,那種法術,只能夠生出清氣化身,實力比之本尊差些,但損失卻無大礙,若想再變出,只需花費些時間便是。
九州天級的化身卻不同,等同實體,與本尊無二,也是以本尊爲主,不過卻是實實在在的肉軀,一旦損失,對本尊損害極大,不但日後進步極爲緩慢,而且,若想到下一境界,難比登天。
這是把雙刃劍,雖然藉此增加幾倍實力,但需要顧忌的也隨之增加,一旦被人斬殺化身,武道一途幾乎也就廢了。
“而之所以以本尊爲主,其他化身皆要聽命,也是因爲一旦分出化身,便要分出一絲元神進入其餘化身,這個過程,很痛苦,卻也不得不做。若不如此,那分身便是行屍走肉,不過一具空虛的軀殼。”玉牌繼續說道,“雖然化身必須要以自身精血化成,本尊實力也會有所下降,但得到的好處,卻是無窮的。”
“實力大增算得一處,大道感悟,幾倍增加,算另一處,而洞天隨之增加算第三處。一旦天級強者分出化身,便要再度開闢洞天,兩具化身,一具本尊,便需要三個洞天,都要有人坐鎮,並自己定下規則,是以,那片洞天之中,他爲神明。”
“這裡便是一代魔的洞天,他便是此中之神,所以纔有先天的規則。”玉牌漠然說道,“你既然知曉蕭家出魔,而你自身也有魔脈,便不該來此。”
“與我有關,怎能不來?”蕭戰搖頭,他也不知其中利害,只是感覺這魔爲蕭家之人,他來此,應該有利無害。
“此人雖未蕭家之人,但現在已經算不上,他不過是一具化身在此,其洞天也不是主洞天,而且,他留下洞天在此處,未必安得好心,蕭戰,你太魯莽了。”玉牌有些責怪的說道,“我被喚醒,需要一些時間來緩和,所以對外面之事也只是知道大半,帶我徹底醒來,你已經進入此地。”
“到底有何事,使得你以直在告誡?”蕭戰不明,爲何玉牌會如此緊張,幾次都有埋怨的意思,“即便有危險,以你的能力,足夠護住我等了吧?”
蕭戰心中疑惑,玉牌存在時間很久,何事不曾見過,爲何在蕭戰剛剛進來,便將他攝進這片空間,而且一直在提醒他?
“我破損的很嚴重,你也應該知道。”蕭戰點頭,何我奈說過,玉牌曾受到重創,是以一直在沉睡,直到被他親自喚醒,但自那裡出來之後,玉牌還是悄無聲息,讓蕭戰很迷惑,但又不能接觸它,所以玉牌也還是在沉寂。
“本來我不必沉睡如此之長的時間,但無奈,所託非人,被人兩次破壞,是以才遭到重創,不得不等待了千年,直到何我奈將我喚醒。”玉牌淡淡說道,讓蕭戰很奇怪,按理說,是何我奈煉製出天地玉牌,她應該對其很尊敬,但她竟然直呼其名,這是爲何。
“據說天地玉牌只存在於蕭家之人手中,只有他們纔是你的主人,難道你是被蕭家人破壞的?”楚靈兒聽了半天,也摸出些門道,知道玉牌在講述曾經的故事,在側面回答蕭戰的問題。
“蕭家其餘之人,無人能夠奈何於我,況且,他們也不是我的主人,他們沒資格,也沒那能力,即便是蕭九變,也不敢對我不敬。”玉牌冷聲說道,語氣之中帶着不屑,還有來自深處的高傲。
“我這麼說,你應該猜出是誰將我重創。”玉牌開口,很平靜,彷彿不曾經歷過數千年的沉睡,“他做的太過,將我本源都傷到大半,我只能進入修養期。只有若有若無的神念存在。”
蕭戰沉聲:“蕭九變!”
“他雖然不凡,但此生武道一途太順,導致在其武道即將步入下一層次之時,惹來大禍。一時想要突破至天級之外的層次,遭到失敗,被反噬重傷。連累到我,不得不耗費精力,助他修復。”玉牌未直接承認,但事實已經明瞭,她說的就是蕭九變,“耗費精力也就罷了,不過是費些時日,時間一到,自然能夠恢復,但他之後做的事,讓本源遭受大創。”
“我之所以說了這麼多廢話,是在告訴你爲何我不想你進入此地。”玉牌淡然說道,“這裡是一代魔的洞天,你蕭家之人的地域,你以爲,這是緣分,也是造化,你錯了,這裡是你最不該來之地!”
“一代魔現世時,正值蕭九變失蹤,人皇也消失,九州初平,一些巔峰強者要麼被蕭九變與人皇合力狙殺,要麼重傷躲起,是以幾乎無人能夠奈何一代魔,最後還是隱世大宗出馬,以神鼎煉之,纔算平定禍亂。”
“那麼,你猜猜,爲何會這麼巧,偏偏一代魔出現的如此不合時機,在九州巔峰戰力消失的情況下,你蕭家,還出現如此強勢的強者,將整個九州捲入血雨腥風之中?”玉牌帶着莫名笑意,問着蕭戰,“你猜猜,那一代魔到底是何人,才能席捲九州,令各大隱世宗門聯手,並且費盡心思,才制服與他?蕭戰,你,來猜一猜!”
“蕭九變!”蕭戰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