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在顫抖,想要掙脫束縛,雪千凝冷眼,這個手掌的主人,遠不是她的對手,此刻知道不好,想要掙脫回去。
他不是從何處探出,漆黑黑洞之下,黑如夜幕,看不清真實情況。那大手,猶如巨柱,從黑洞之中伸來,卻被雪千凝一個神通山峰壓住。
“轟!”良久之後,手掌明知掙脫不得,於是轟然炸開,他自爆了手掌,將山峰炸的沖天千丈,雪千凝玉指一點,將其化作一道五彩之光,隨着退走的手臂而去。
荒蕪之地中,天空灰濛濛一片,看不見一絲色彩,好似亙古久遠的蠻荒,沒有迷人的陽光與美麗的月色,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灰暗。
連生機都好似也無,偶爾可以看到幾株植物,那赫然也是灰色,與天空一般,沒有綠色的氣息,便是那植物,也是摻雜着混亂、冰冷的氣息。
八千萬裡蠻荒絕對不小,只是相對於九州幾乎無邊的土地來說,這裡也只能算得上是天涯一隅,連一個大州都不如。
不過,就是這般的土地,沒有綠色的存在,卻生存了無數人。
大手在灰色天空之上劃過,沒有人看到,五彩之光依附在手臂之上,卻能看到下方。
無數的戰士在集合,無邊的軍隊在整裝待發,他們個個實力強大,有上百隊伍在天級的帶領下,朝着黑洞而去,算算幾乎有上百個天級要出現在九州。
無數戰士之後,有一座浮空的白骨宮殿,其龐大無比,縱橫數千丈,全是用屍骨堆積而成。有巨獸、巨人、各種元獸,它們全部成爲建造宮殿的一部分。從丈餘到數百丈乃至上千丈,都在支撐着白骨宮殿。
手臂一路疾行,便是來到白骨宮殿之中。
“蠻地,怎樣了?”手臂剛剛進入,便有一個丈高蠻族,迫不及待的從座位上走下,看着他的斷臂,驚訝的問道。
蠻地是手臂的主人,此刻坐在偌大的宮殿之中,四周懸浮着八道白骨座椅,分別坐立六人,正前方,一個雄壯蠻族正鄭重的看着蠻地,而發話的,是與蠻地相鄰而坐的蠻族。
六人都在看着他,蠻地舉舉斷了的手臂說道:“你們看到了,我不過出手一次,眨眼之間就被制住,那人,實力恐怖無比,我們根本不是對手,除非請出老祖他們。”
“老祖們都在閉關,不可能現在出來,他們有重要事情,除非事情完成,否則不會輕易出來。”上方之人皺眉說道。
他們六人,卻是與人一般的形狀,不似之前那些蠻族一般,都是人身牛首。
這是實力的表現,他們六人,全部都是半步突破者,足足有六人,還空了兩個座位,而且,身後還有老祖們!
“我感覺到,那人還未真正出手,她的實力,無邊無際,猶如深淵一般。”蠻地苦笑一聲說道,“我在懷疑,無量是不是在騙我們,他所說的九州武道衰敗,根本就是假的,說不定還會像上次那般,出賣了我們。”
他身邊坐着一個人,一直沉着臉,他的手臂斷了一肢,倒是與蠻地無差。
他就是蠻天,曾經來到九州與蕭狂大戰的那人。他冷笑一聲說道:“我說了,九州之人的話,不能信,他們太過狡詐,無論何時,都在想着算計我們,上次我被無量出賣,這次也是一樣,說不定他就是故意引我們在那裡出現,他事先與九州強者說了,然後就專門逮住我們,否則,派出去的戰士又怎會那麼快消失,蠻地又怎會斷臂而逃?”
上方人沉吟,搖頭說道:“他這次拿出的誠意足夠了。連拓跋家族的附屬勢力都被送出,並且幫助我們打破了突然出現的封印,可見他,還是比較有誠意的。”
蠻天說道:“蠻思,上次的誠意也是足夠,但最後他怎麼做的?現在的我,手臂永遠不能恢復,每日還要遭受侵蝕之苦。那個人雖然同我們一個境界,但是他,太強了!九州廣袤無邊,遠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他說武道在衰敗,但是這世間,天才無數,億萬人中走出一個強者,也要遠超我們蠻荒。我舉得,此次與無量合作,凶多吉少。”
“我知道,無量的話只可聽不可信,但我蠻族天生爲了殺戮而生,被困在這裡數千年,封印、流放的恥辱,深深印刻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此次好不容易有機會重返九州,又怎能放棄,這億萬兒郎,正血液沸騰,等待着在九州馳騁,即便知道有錯,也要試試纔好!”蠻思自座位上站起,激動的說道。
其餘五人沉默,蠻天、蠻地,都被廢了一隻手,所說二人的實力都在半步,但是不能生成手掌與手臂,戰力無形之中打折,即便如此,他們心中還是如蠻思所說,等了數千年,絕對不能再等下去,他們的血液在沸騰!
那是復仇的焰火,在燒灼着他們,讓他們在期待。
“蠻荒還有無數強者在隱藏,是時候將他們喚出了。九州雖然深不可測,但我蠻荒兒郎個個實力不凡,他們耗不起我們的,只需要十年,我們便能達到他們五十年的高度,若是九州新生一代死傷慘重,他們又要比我們多出許多時間。”蠻思冷笑說道,眼中閃過幾縷睿智。
“你們誰來,我殺誰!”蕭戰的聲音冷冷的在宮殿之中響起,六人全部大驚,他們竟是無一人能夠察覺,可見那人實力之強。
白骨宮殿,無數的禁制、法陣都能穿破,那人的實力絕對超乎想象。
聲音消失良久之後,他們才鬆懈下來,但是心有餘悸,想不到那人竟然能夠深入蠻荒,並且潛藏瞭如此之久。“蠻思……”蠻地深知那人的恐怖,想要開口說道。蠻思打斷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他們有強者,我們也有。八千萬裡蠻荒,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幾位老祖將要出山,不必懼怕那人的威脅,再說,無量上了船,想要站在一旁旁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