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一衆人見到幾人進來,紛紛露出好奇之色,沒想到他人視朱家如虎,均是躲避,卻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難道他不懼怕朱家不詳?上座兩位老人還未起身,便已經有人豁然而起,指着蕭戰大聲問道,“難道你不知今日是朱家大喜之日,這裡正在進行禮儀之事,是容不得他人打擾的嗎?”
禮儀被迫中止,蕭戰並不在意,看看那一旁默立的新娘子,感覺到她身上有種冷漠之意在散發。蕭戰指點那幾乎要倒在侍女懷中的劉勁,說道:“我們是他朋友,身後這些女子均是她的親戚,聽說他被你們招婿入贅,特意來看看,順便喝些喜酒。”
“親朋?”那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公子,臉上帶有病態的蒼白,眼中時而閃過陰鬱之色,他冷笑說道,“這醉漢分明就是個流浪漢,是無家可歸之人,怎的就冒出些親朋來。莫不是欺負我朱家大喜,想要詐些錢財?”
“我是修煉之人,怎會貪圖那些世俗財務?”蕭戰失笑,這公子一看就是反面人物,那種像是殭屍般蒼白的臉,看上去就難以產生好感,“你若不信,大可問問,當時你們擡走他時,我是否在場?”
吊在蕭戰等人身後那人白着臉,湊到公子耳邊嘀咕幾聲,那公子聽完,瞪了他一眼,直接給那僕人嚇得倉惶而逃,隨後公子不動聲色說道:“既是修煉之人,爲何身後還跟着這些美嬌娘?你說你是蕭家之人,證據在哪?”
證據當然不存在,再說,他也沒說自己是蕭家之人,只是朱家在臆測而已。
蕭戰說道:“她們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此人的後輩,我等都是外出遊歷,路過此地。至於我是不是蕭家之人,日後你有機會問問蕭家長老蕭半緣便知道,現在,我沒必要與你講什麼證據。我來此,是以朋友的身份,並無惡意,我想朱家沒必要咄咄逼人,這麼對待客人吧?”
“你們不信,大可以等他醒來親自詢問。”蕭戰笑笑,指着鼾聲大起的劉勁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上方老者站起身,連連說道,臉上掛着牽強的笑容,“來者是客,怎能失禮,諸位既然並不反對這門親事,那便暫且先等等,待他們完了這禮,老朽再與幾位配個不是。”
“些許小事而已,老人家不必在意。”蕭戰笑着說道,“這是他的福氣,尋常人求之不得的好事。我們便等他完婚,再與老人家好好喝上一番。”
婚禮繼續進行,從始至終,朱家小姐都是一動不動,像是木偶般,若不是能夠感到她身上的生機,蕭戰幾乎以爲她也成了傀儡。
這個廳堂中,彙集了朱家所有人,或者說是所有正常之人,包括那幾個打手,都不是傀儡之身。像是前世聽說的吸血鬼一般,一個家族,豢養了一大羣低級附庸。
玉牌還在查探那處神秘之地,讓蕭戰暫且不要輕舉妄動,所以蕭戰一直在與諸人周旋。不過童老卻在擔憂,那女子幾人從未見過,不知道性情、品德如何,而此時劉勁完全不知,怕他醒來後會責怪諸人。
蕭戰則笑着安慰,言道這女子乃是萬里挑一的美人,雖然性格冰冷些,但劉勁醒來,看到平白多出的媳婦兒,一定會流口水。
童老詫異,問蕭戰是如何得知,蕭戰指指肩頭的小狐狸。小狐狸頓時昂起頭顱,挺起小胸膛,驕傲的臉朝天,童老恍然大悟,而後蕭戰說道,小狐狸早就看到了女子的容貌,比劃了半天,才知道那女子的確貌美如花,是個絕世美人。
劉勁繼續被擡走,朱家人還特意看了蕭戰等人幾眼,發現並未有人阻止,都很詫異。蕭戰面帶微笑,身邊的幾人卻是急了,綠蘿輕輕拉動蕭戰的衣袖,低聲說道:“公子,難道你忘了前面十七人的事情了?劉大叔要被擡走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蕭戰搖頭安慰道:“我當然不會讓他有事發生,放心好了,我們幾人都有寶物防身,朱家沒有東西能夠傷到他。”玉牌一直在暗中觀看着,那處無法看清的地方正是在朱家新房不遠處,是在地下深處,玉牌說道,她神念無法進入,每當接近的時候,總好似有一道禁制擋住,能夠阻攔她的神念,那道禁制很玄妙。
朱家的最蹊蹺之處就在那裡,劉勁過去,才能引出端倪,她倒要看看,到底那裡有什麼。
蕭戰與朱家衆人委以虛蛇,時而談笑風生,時而高談闊論大講這九州美好景色,對於朱家二公子幾次試探他是否爲蕭家之人,都被他不動聲色的拐到其他地方。最後,蕭戰正襟危坐,與他們講述起來西方文明,那些神話故事中的長着翅膀的鳥人,手握雷神之錘的神明,還有那掌管人間黑暗的墮落天使,將諸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在蕭戰真假神話胡亂編輯的故事講完之後,整個朱家廳堂都是鴉雀無聲,被深深的震撼到,便是那七歲孩童,都是躲在父母懷中,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好奇與憧憬之色,連綠蘿幾人與童老都不例外。
“看來蕭兄果然是蕭家之人。”二公子一臉病態,還是那般陰沉,不過眼中的懷疑之色消去了大半,“傳聞蕭家先祖蕭九變曾有機緣去過域外,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想來這些西方神話中的神明真的存在,那些實力驚人的強者雖說形狀古怪了些,但都是翻江倒海的大能,也只有蕭九變,才能從那裡安然回來。”蕭戰心中一動,蕭九變去過域外?這事他又不知,不過他面不改色,一直笑着飲酒,一副高人的模樣,叫別人猜不出心思。這樣一來,更顯高人風範,令諸人折服。“好了!有動靜了,速到後方去!”拖延了這麼久,就是能拉住這麼人,以免打草驚蛇,可以讓那背後事物可以安心行動,現在,終於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