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手段未免太過毒辣了!”柳香芸終於發怒,綠色衣衫無風自動,腳離地三尺,緩緩踏步而來,“縱然他有百般不是,犯下些過錯,但,你打臉也打臉了,在諸多武者面前已讓他丟盡顏面,這,比殺了他還來的狠。我一直不曾阻止,是因他犯錯在先,是以想讓你們將怨氣發泄。你做的太過了!”
“你還不懂嗎?”蕭戰冷漠說道,在血泊中走過,臉上無情,“他之所以會死,皆是你之過!若不是你三番兩次挑釁,欲除我於後快,加之他因護你而戰,而你爲了保全自己,甚至是出手也不願,一次象徵性的阻止,不過是你做做樣子罷了。其實在你心中,這麼人都不過是螻蟻,何必再來假惺惺,聽到令人作嘔!”
“我之作爲,皆有原因。我從未想過與你爲敵,只不過是你誤會而已,若是蕭兄真有不愉,大可以與香芸只說,香芸必然會道歉,倘若還是不滿,香芸任憑處置,絕不還手!但無武他心性淳厚,一時心急,才做出此等之事,蕭兄極盡羞辱之事也做過,爲何不放過他!”柳香芸怒氣上涌,步步走過,氣勢在漸漸上升。
“任你口燦蓮花,也改變不了你的所作所爲,你我恩怨,在柳斌重傷與我,而你雪上加霜開始,便已經結下。試問,這九州之中,任憑誰遇到此事,會不心生怨恨,你之作爲,便是你我敵對開始,誰也不能改變。”蕭戰步伐堅定,一雙腳,全是血色,恍若在血海行走的巨人,渾身散發着威猛、高大之意。他眼神中不帶情感,每當想起此事,便有肉身之中蘊含的怨氣衝出,令他也忍不住憤怒。
“當時之錯,在我,是我未經仔細考慮,便做下那般事情,事後我也很後悔,每每想起此事,總會感覺愧疚,是我對不起蕭兄。”柳香芸在一米之外停住,盯住蕭戰的眼睛,誠懇說道,“此次事畢,蕭兄想如何,香芸任憑處置。但你我之事,實在不該牽扯到他人。”
“你不必拿話壓我,將自己裝飾的如女神似得,口口聲聲說任我發落,大話誰都會說!”蕭戰冷笑,絲毫不曾避讓,直接對上柳香芸的眼睛,不讓一絲情感波動。
“香芸所說,句句屬實,蕭兄只等出去之後,香芸必然會履行諾言。”柳香芸認真說道。
蕭戰突然一笑,邪意流露,叫柳香芸心中一突,有種不好的預感,便是一直默默關注這裡,還與幾人遊走的楚妖女也感覺,這傢伙不安好心。
“那你便做我小妾,此後生生世世,都要聽我之令,服從於我,爲我家傳宗接代,告別一切事物,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蕭戰淡然說道,他當然知道柳香芸不會這麼做,二人恩怨日益加深,幾乎成爲死敵,再者說,以她的高傲,絕不會在家做一個普通婦人。
“放肆!”“住口!”“竟然敢對柳姑娘不敬!”
無家之人,早就不滿,無武被殺,有幾人的怒氣瞬間燃燒,十餘人殺機陣陣,遠遠便能感受到,只是有柳香芸出馬,再度不滿與憤怒,都先要狠狠壓住。此刻聽見蕭戰如此說道,再也忍耐不住,紛紛出口訓斥。
楚妖女臉色未變,而後似笑非笑,不看蕭戰,但臉上興趣更多,若是能讓柳香芸吃癟,她會很高興。無家三長老,顯然對柳香芸也很尊敬,聽聞此言,身上怒火猛增,出手更加凌厲,但總會被楚妖女悠然躲過,無法觸及到她。
幾個蒼蠅,蕭戰當然不會理會,他不過說說而已,即便不能傷及到她,也能埋汰死她。柳香芸沉默了,低頭沉思,片刻後擡頭苦笑:“看來蕭兄執意要與香芸糾纏了,若是在一年前,或許我會真的心動。但事情到了今日,已經再無回頭之路,你這次真的是難爲到我了。”
“既然如此,還說那多廢話作甚,要麼,今日你與我一戰,要麼,你們一起上來,看看我能不能,斬了你們!”蕭戰森森說道,血色腳步慢慢走過人羣,便連那些圍觀羣衆,都被其氣息所攝,忍不住倒退。
“幫不幫?”蕭家人再度低聲商量,蕭戰一心想要挑起戰鬥,看來此戰不可避免,到時說不得一場混戰,除去一些大家族與宗門的弟子,這裡的武者有多半被迷了心智,一旦混戰展開,大半武者都要加入進去,這無疑增添了兇險。
“幫,一定要幫。怎麼說也是我蕭家人,兩家再不合,也不能讓外人欺凌,再說此子非凡,身具兩大神功,絕對不能有損傷,家主一定會對他重視。數百面過去,蕭狂之後,再無絕世弟子,蕭家正值秋黃不接之時,這等弟子,豁出性命也要保全!”一人堅定說道,言道蕭戰之能,參與蕭家爭鬥,或許會是王者。數百年前蕭家分裂,雖說有許多因素,促使而成,但諸如他們的一些蕭家長老,急切盼望蕭家出現一位再如蕭狂那般的人物,將蕭家整合。
“可惜,那裡本還有一位驚豔弟子,但卻曇花一現,當時,他可是在揚州中,大鬧過一場。”藍袍蕭家人嘆息,而後卻猛然想到什麼,其餘三人也是色變,“會不會,他便是蕭雲的弟子,或是那支的族人,亦或者,是蕭雲之子!”
幾人臉色忽明,都在思量,若真是如此,蕭戰回到揚州,會有很多難度,遇到的麻煩會源源不斷。
“真是那般,我等更該高興纔是,作爲蕭雲之子,不是青出於藍,也不會相差太多,而且有他做後盾,將來少走彎路,說不定需要的時間更少。”一人點頭點頭說道,“至於家族其他之人,他們一直以爲沾着嫡系,便能囂張跋扈,無視他人了。這些年,他們將蕭家弄得烏煙瘴氣,混亂不堪,再不管束,真的以爲就能無法無天。家族多年放任不管,也有顧忌,若是拉到此子,其背後蕭云爲靠山,可藉此機會整頓。再說,我們這些長老雖說地位稍差他們,但卻很團結,真要鬧起來,不會弱於他們。”
幾人還在討論,蕭戰卻步步緊逼,直朝柳香芸,她知道不能用言語解決,是以也不再多說,只是冷意漸漸浮現,愈加平靜。
“花開了!”有人驚叫,帶着無盡驚喜,指着鐵樹之處。諸人望去,那祁連鐵樹正在顫抖,樹端一朵三色小花不過半寸大小,泛着青藍黃三種顏色,將這片灰暗的天空照亮,光芒微弱,卻穿透了雲層。三種顏色慢慢消去,逐漸變爲白色,而後它在快速長大,竟是在幾個呼吸間,成長爲一尺之大,接着便不再生長,只是靜靜的長在鐵樹之上,泛着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