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吹吧,還金剛不壞,鬼才信你,看你這細胳膊細腿,你若不是以那什麼破爛神魔符文的神通擋着,我一狼牙棒就把你砸成肉泥,金剛不壞,我看你是金槍不倒吧,*賊!”雖然已經和解,但巧兒對方魁非禮他的一幕無法徹底釋懷,一有機會就要忍不住一陣熱嘲冷諷,毫不留情,那一臉咬牙切齒的神色,彷彿還是那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一旁的小喬可不會出來幫方魁說情,只在一旁看笑話已經很給方魁顏面了,這一路來,大多數時候小喬都會與巧兒同一陣線,一同棒打方魁這落水狗,幾乎方魁一張口,就要被罵個狗血淋頭。
方魁也知道自己憋屈理虧,也不敢多辯解,只因傷了小喬的心,做出了這等一時風流的舉動,正在深切反省之中,每當與小喬的眼神相交,方魁總能讀出小喬內心深處一絲淡淡的濃黑的悲涼,心中也不禁一陣悸痛,悔不當初。
“好了,巧兒,這傢伙怎麼說都沒用,用俗世的話說就是油鹽不進。”小喬插嘴說道。
“哦,油鹽不進,這簡直就是讚美方魁這禽獸了,他都有你這麼一位紅顏知己,家中還有一羣嬌妻美妾,竟然偶遇我這等姿色不算什麼天仙美貌的女子都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也對我動手動腳,可見其心已經色到了何等程度,小喬姐,還好你一直與這禽獸保持距離,沒有被他如何,否則只怕會悔得腸子都青了。”巧兒顯然以諷刺挖苦辱罵方魁爲這一路上最大的樂事,每次都罵得很過癮,平時方魁也經常反脣相譏,對着來,此次一聲不吭,彷彿即將被推上絞刑架的犯人,似哀莫大於心死,眼中也似乎閃爍着晶瑩的淚光。
小喬也感覺巧兒說過份了,但仍舊沒有阻止,靜觀其變,方魁則可憐兮兮的看着小喬,期望得到小喬的原諒,不要繼續這麼對他不冷不熱。
見方魁沉默不語,巧兒更來氣了,於是又哼道:“看來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這麼罵你都沒有反應,方魁,你是不是已經麻木了,被我罵得沒有知覺呢?就算你沒有知覺,你應該還有羞恥心啊,還不說話,裝聾作啞,以爲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距離那血魔星辰已經不遠了,我會再接下來的幾個時辰內繼續以最尖銳的言語鞭笞你,讓你後悔曾經冒犯過我巧兒。”
“唉,看你被巧兒罵成這樣,我也有些心痛了,好吧,原諒你了,可一不可在,以後不準再沾花惹草了,現在允許你反擊巧兒,也羞辱她一下,讓我也樂一樂。”方魁腦海中終於響起了小喬的聲音,而且原諒了方魁,自然讓方魁欣喜若狂,整個身體都不禁微微一顫。
“巧兒,我本不想和你計較,更加不屑和你鬥嘴,所謂好男不和女鬥,何況你在我心中,根本就不是女子,說是母夜叉都是誇獎你了。知道我爲什麼不願意諷刺你嗎?因爲諷刺你挖苦你太沒有挑戰xing,別人還要挑着缺點來說,你都不用挑,一眼望去,都是缺點,沒有一個地方值得稱道。就說你的相貌吧,中規中矩,單獨看起來五官還湊合,人模人樣,但是湊在一起,就不成人樣了,關鍵還總是拉長着臉,十足一個苦瓜臉,你說怎麼會有人喜歡你這種女人呢?對了,你有時候還搔首弄姿,以爲自己身材曼妙吧,我是不想打擊你,你看你,屁股是大,但是是癟的,胸部也不小,可惜也有些下垂,你的腿也長,可惜不直,呈
螺旋狀,走起路來像鴨子,唉,我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我怕你無法接受這慘痛的現實,直接自殺,那我可就罪孽大了,雖然我只是說說實話,但是對於活着夢幻中的你而言,猶如一把殺豬刀,直接把你的心給挖了出來,我是不是太殘忍了?”方魁一臉肅色,口若懸河,口吐飛沫,噴了巧兒一臉的。
巧兒哪裡想到方魁不但敢反擊,一反先前的窩囊,而且反擊的如此犀利,簡直是刀刀要命,本就面子嫩薄的巧兒越聽越不堪入耳,最後一張臉直接漲成了豬肝紫紅色,甚至臉型拉長,還真有些像方魁說的苦瓜形狀,眼則是紅彤彤,如兩個大油桃,原本豐潤的嘴脣此刻朝上翻起,如同要吃人的怪獸,再沒有絲毫美女之態,和仙子更加不沾邊。
“你看,早說了不要面對現實,你現在原形畢露,醜的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吧。”方魁一邊說話,一邊施展了一個鏡花術,在巧兒面前出現了一面水鏡,將一切反射映入了巧兒的眼中。
巧兒一看,鏡子中的自己真是因爲極度的憤怒而扭曲變形,猙獰可怖,頓時有些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巧兒,放下仇怨,回覆本心,朗心一笑,你的青春美貌便回來了。”小喬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在巧兒耳畔響起,如同天籟之音,指引着巧兒一直被仇恨矇昧的心。
對於巧兒來說,一直在自在老祖的呵護下,整個紫光星沒有人敢拂逆她的意思,嬌縱無比,身邊一個可以說說心事的朋友都沒有,性格日漸古怪,這一次被方魁非禮,乃是一生中的奇恥大辱,如何能夠忘卻,即便一起上路,也只是暫時將心中的恨意壓下,所以不時爆發,總是爲難方魁,不斷挖苦諷刺甚至謾罵。
此刻被方魁凜冽反擊,方寸大亂,心中更是無比悲苦,則心中的恨意到了一個極限,倏的面貌有些扭曲變形,被方魁的水鏡之術一照,嚇了個魂不附體,最失落無助的時候,小喬則以靜心咒的神通安撫巧兒這顆孤寂的心,終於撫平創傷,只是巧兒感覺無比疲倦,躺在了小喬懷中,沉沉入睡。
“睡呢?”方魁低聲問道。
“睡了。不過你剛纔那番話,真是狠毒啊,你這人看上去人畜無害,怎麼說出惡毒的話來,比誰都狠,什麼屁股是癟的,胸部下垂,螺旋腿,想一想都覺得噁心,你讓人家姑娘家怎麼受得了。”小喬嘆道。
“這我不是憋了一肚子的話嘛,你讓我開閘泄洪,我自然是傾瀉而出,說個過癮,也只有狠狠羞辱巧兒一次,讓她知道深入魂魄的痛楚,纔會醒悟,免得動不動就冒出一句,*賊,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方魁辯解道。
“重症需要猛藥醫,也許這下我們押寶對了,我們三人不齊心,就算有兩位星辰老祖在暗中相護,只怕也到不了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永生不朽之地,甚至在那血魔星辰,我們都要鎩羽而歸,據說那血魔一族的血魔王與血魔後都是僅次於九大天魔的高手,若還有那血肉衍生的神通,只怕殺之不絕,戰之不勝,何況還在他們的本土與其鬥法,他們麾下血魔無數,這一戰實在沒有多少把握。”小喬冷聲道。
“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們可讓仙葫洞天內萬千天仙及妖魔高手們助陣,在血魔星辰殺個天翻地覆,經過了大半年的修煉,又有桂花果及不老泉的滋潤,我永生門的高手已經渴望一場大戰,何況九尾天狐、枯禪老怪及小佛祖等人都是一等一的絕世高手,有他們相助,這血魔星辰,我們一定可以拿下,掌握那血肉衍生的秘密,開啓通往不朽之地的大門。”方魁正色道。
小喬微微沉吟了半晌,然後答道:“說的也是,好吧,我們這就接近那血魔星辰,看看這顆血氣繚繞的星辰究竟是何等模樣。”
原來不知不覺中,方魁與小喬已經到了血魔星辰
的上方星空,只是那血魔星辰被厚厚的血色雲氣包裹,即便以方魁與小喬的無上神識,也無法穿透那血色雲氣,鳥瞰整個血魔星辰。
“這血魔星辰的防護也好生嚴密,似乎隨時預防敵襲,這濃厚的雲氣如同一個大繭一般,將整個星辰包裹住,只怕我們穿過這血色雲氣,便如同破繭而入,必然會被血魔王及血魔後感知,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兩個血魔魁首與這漫天的血光雲層有着靈犀般的感應。”小喬摟着巧兒,目光停留在遠處的厚厚的血色雲層上,似乎有些舉棋不定。
“不如直接我們聯手破碎虛空,出現在這血魔星辰之上,只是落腳點不好選擇,萬一直接進入了血魔王與血魔後的老巢,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方魁答道。
小喬正準備答話,卻只見前方厚厚的血色雲層被更加濃烈的沖天血光直接擊散,滾滾光華破空而來,將整個星空都染成了一片瑰紅,天地色變。
透過那被血色光華擊穿的雲層縫隙,方魁與小喬運起天目神通,朝那血魔星辰望去,只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血色汪洋,而在那血色汪洋之上,懸浮着一個島嶼,在血色狂濤中漂浮不定,似乎隨時可能被血海汪洋湮沒,在這島嶼之中,聚集了成千上萬的血魔,將一塊高地團團圍住,個個都伸長着脖子,翹首以待,彷彿在期待着什麼。
高地上,點燃了無數奇異的火把,火把吐射出的光芒不是火紅色,而是慘綠色,猶如萬千鬼火,在空中漂浮,而高地上有着一奇異的圖騰,似一頭聞所未聞的巨獸的身形投影,八足四目,乍一看似乎有些像螃蟹,但身上又披着厚重的龜甲,龜甲上也有小小的陣形,圖案似乎是八卦狀,說不出的玄妙,其中彷彿也蘊藏着天地大道一般。
“這是……”方魁欲語又止,顯然沒看出其中蹊蹺與奧秘。
“自古相傳,血魔有祭拜圖騰的習俗,上至血魔王與血魔後,下至血魔統領及血魔戰將,一脈相承,都會在千年一次的重大祭奠之日齊齊出現,看來我們真是夠幸運了,一下就捕捉到了最佳戰機,擒賊先擒王,這萬千血魔看上去實在嚇人,這個血魔祭壇所祭奠的圖騰已然勾勒完畢,千載難逢,不知我們何時出手,彷徨難決。”小喬沉聲嘆道。
“祭拜圖騰?血魔還有這嗜好,有意思,看來我們只能傾巢一擊,讓仙葫洞天內所有的戰力一起出戰,纔有可勝之機。”方魁答道。
“且慢,永生門你雖然是門主,但卻不能因爲你和我的需要而捨生忘死一戰,這對他們來說,是不公平的,雖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但他們不是兵,而是修道者,縱然你給他們提供了道法心訣,一個無比舒適修煉可事半功倍的洞天福地,也不能因爲一時的喜好,決定他們的生死。所以,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看這祭奠之後,會是如何一番光景,尤其那萬千血魔之中,我們還沒有鎖定那血魔王與血魔後的蹤影行跡,怎麼能貿然動手,先看看這千年一次的祭奠儀式吧,開開眼界。”小喬淡淡的說着,面色如常,彷彿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給方魁一種篤定的感覺。
方魁一想也是,怎麼能因爲自己追求的肉身不朽之境就貿然將整個永生門的弟子們甚至高手都捲入這血魔星辰上的大戰中,實在有些太過自私了。
小喬與方魁沉默不語,安心看着下方那血魔祭壇的變化,不多時那濃郁的血光在空中凝結,最後化作了傾盆血雨,注入了那巨獸圖騰之中,順着紋路流淌而下,淡淡的血紅光華已經開始散射出猶如實質的光彩,彷彿有一個實體要從這圖騰幻象中脫穎而出了。
“難道這圖騰也可以化成生靈,有用大神通的強大存在?”方魁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血魔祭壇中的那一圖騰竟然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彷彿真的即將活轉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