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朝,自開國以來,已經是九代帝皇,足足三百多年的國史,從一附庸公國壯大至中土獨霸,一國之力抗衡邊陲十國之聲勢,古之未有也。
上至皇朝權貴,下至販夫走卒,無一不想入朝爲官,文則輔明君,武則伐十國,成就不世之功業,流芳千古。
皇親國戚之中,卻又有一特殊的存在,駙馬。
駙馬不唯有驚世之才,卻必有慵懶之氣,每日渾渾噩噩,無所事事,吃喝玩樂,極盡低俗,爲權貴們不齒,入贅皇朝,卻不容於天下。
但大多公主偏生又眼高於頂,喜歡的都是或能文飽學之士,或能武的絕世高手,個個都是驚才絕豔,成爲駙馬後則被帝皇所嫉,排斥在廟堂之外,最後庸庸碌碌,無疾而終,偶有駙馬出巡也是噓聲四起,也算是大唐朝的一大奇特景觀。
如今,稍有志氣之男子,都不屑入贅皇朝,被刁蠻任性的公主指手畫腳,以至於近些年來,赫然有幾位公主已年過三十,依舊未找到如意郎君,偶有中意者,對方誓死不從,大傷大唐皇家的顏面,這纔有了兩廂情願之說,皇家固然勢大,也不能bi男子入贅,與bi良爲娼一同被載入了大唐刑律,若有犯事,割舌挖眼,流放萬里。
此時此刻,大唐朝南疆封邑寧王城摘星酒樓頂樓,初出茅廬的方魁卻攔住了當朝靜和公主的去路,死皮賴臉的要纏上這女扮男裝的公主,要混個駙馬噹噹,名正言順的將眼前這模樣還算俊俏,身材還算婀娜的金枝玉葉給玷污,別說是玄靜和目瞪口呆,暗罵着乞丐少年無恥之尤,便是御劍門的三位也是瞠目結舌,感覺和這方魁在一起,實在不安全,隨時可能捅下天大的簍子。
“魁少,你這是bi婚。”雷坤有些看不過眼了,沒想到方魁如此胡來。
“我知道。”方魁衝着雷坤點了點頭。
“魁少,她是公主。”俞萱也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她是平民百姓,我怎麼可能以身相許?不是看這靜和公主模樣還算過得去,我還可以混個駙馬在大唐朝那偌大的疆土內招搖撞騙,我纔不幹。”方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邊說着,還一邊比劃着,彷彿身邊那玄靜和就是一破鞋,他肯撿都是下了很大決心。
玄靜和一張臉被氣成了豬肝色,紫紅紫紅,小拳頭捏得嘎嘣作響,終於按捺不住,直接朝方魁撲去。
奎牛自然看出了這位靜和公主不過是懂一點花拳繡腿,便讓開身位想看看魁少如何將公主這俘獲。
方魁身手敏捷,也有龍力護體,但卻不懂武功招式,對付百萬大山的猛獸到是手到擒來,因爲方魁早已然對猛獸們的一切瞭若指掌,但玄靜和可不是猛獸,她這花拳繡腿可是皇家大內侍衛高手指點出來的,勁力雖不足,但卻有些奧妙在其中,此刻撲來殺勢雖足,卻給方魁一種很難受的感覺,似乎被巨蟒纏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我還沒抵擋便感覺被束了手腳一般。”方魁看着玄靜和那蔥蔥玉指在空中變幻出各種姿勢,似無數條小蛇襲來,不禁心頭一陣發麻。
玄靜和這招乃是武林中頗爲有名的金蛇千纏手,雖然比武林高手大爲不如,但對付方魁這等看不懂招數奧妙的菜鳥卻已是高深的絕招了。
方魁心中叫苦,好在身手敏捷,朝後方掠去也疾如流星,玄靜和縱然手段萬千,武功超出方魁一大截,也一時奈何方魁不得。
二人一追一逃,加上二人都不是什麼武林絕頂高手,一時間這摘星樓猶如雞飛狗跳,好不熱鬧,俞萱等人也不好出手,只能看着眼前這女追男的滑稽一幕,大唐王朝的靜和公主再猛追着方魁這一不算俊俏的少年,口中還嚷嚷着:“不是很厲害嗎?要做駙馬嗎?怎麼,都不是我一個女人的對手,還對我想入非非,不就是靠着身邊的保鏢厲害,你要是不跑,我玄靜和要將你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方魁自知不敵,但口裡卻也不吃虧,加上步伐迅疾,體力悠長,一邊繞着幾張檀木圓桌跑着,一邊譏諷道:“靜和公主,難怪你要女扮男裝,你看你一身長衫,肩腰臀同寬,面色豬肝,要身材沒身材,一太平公主,要長相沒長相,就是比歪瓜裂棗強了一點,如果不是出生在帝王之家,我魁少才懶得理你。當然,爲了那可以揮金如土,夜夜笙歌的駙馬身份,你的這些缺點我就勉爲其難的睜隻眼閉隻眼,你不領情,反而仗着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要謀殺親夫,小心我洞房花燭夜折騰死你。”
靜和公主哪裡見過方魁這等市井小人的罵咧,氣得肺都快炸了,那等羞人的事竟然掛在嘴邊,還說得如此粗俗,文雅一點的欲仙欲死都不說,這個乞丐少年真是要武不能武,要文不能文,十足廢物一個,要和這等人成親,豈非成爲全天下的笑柄。
“你這乞丐痞子,我玄靜和就算孤獨終老,天下男人死光,也看不上你這無恥之徒。”玄靜和漲紅了臉,忍不住停下腳步,怒視着方魁斥責道。
“你這笨蛋,你有龍力護體,竟然被一個柔弱女子追得這般狼狽,捱上幾拳又如何?一把將她摟住,她便動彈不得,衆目睽睽之下與她一番親密接觸,到時候她還不從你?金枝玉葉可不必民間的貞潔烈女,她們丟得可是皇家的顏面,百死都難辭其疚,安撫民心,自然得你這駙馬出場,到時候皆大歡喜。”金瞳青龍的聲音突然在方魁的腦海中響起。
方魁聽了金瞳這番話,一邊運着龍力護體,一邊迴應道:“大蛇,我這等正氣凜然之士怎麼能用這等卑鄙伎倆得到公主,不過,試試也不錯。”
金瞳再無迴應,顯然被方魁這番道貌岸然的話噁心的夠嗆。
見方魁突然不再逃竄,竟然迎面走來,靜和公主也有些愕然,但也沒多想,一出手依舊是那金蛇纏絲手,漫天都是如山指影,竟然也有幾分高手氣勢
。
方魁得了金瞳青龍的指點,心中竊喜,面對那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巍然如山,任玄靜和的指勁襲體,面不改色。
“任它橫,任它強,任它狂,任它暴,我心如冷月,一袖清風,飄渺無形又無影。”想到了老頭子教自己的那無名真氣的口訣,配合體內的龍力,方魁一陣清嘯。
剎時整個樓層似乎無風起浪,方魁身周竟然隱有罡氣護體,甚至流淌着一股淡金色的光芒,所有人耳畔都是虎嘯龍吟之聲,心神幾乎同時失守,有些迷糊。
玄靜和雖然武功得皇宮大內的異人高手傳授,但畢竟根基尚淺,在方魁突然間的這真氣與龍力融合時引發的天人感應的威勢與氣場下自然潰不成軍,四肢無力,腳底發軟,一個踉蹌,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突然感覺身體騰空,心中詫異朝下方一看。
公主頓時羞愧難當,那該天殺的乞丐少年竟然將自己一手抱起,架在肩上,心中迷惑,這武功低微的傢伙怎麼突然能夠擒下自己,難道就因爲先前的一陣心神失守?
心神失守?似乎是皇宮侍衛們經常提起的江湖*賊用的迷魂術!難怪這傢伙一臉急色相,只是今日落在這等*賊手中,只怕是清白難保?難道要虛與委蛇,以那駙馬之位穩住這*賊?
玄靜和正心中矛盾,無比掙扎糾結之時,猛然感到身體一緊,竟然被這登徒子抱在懷裡,摟了個結實,尤其那雙惡魔之手竟然在後背甚至後臀處遊走不定,一寸一寸的蠶食着自己的清白貞潔,更讓公主不堪的是她發現自己與這*賊竟然在圍欄邊,下方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羣,已經有部分小販看到了摘星樓頂層這香豔的一幕,圍聚在一團起鬨,議論紛紛,嚇得玄靜和不敢露出面容,只得往方魁的懷裡藏。
“害什麼羞,你是公主,我是駙馬,我們纏綿,天經地義。”方魁用食指擡勾起玄靜和的下巴,無恥的大聲叫嚷道。
方魁這番話,以龍力之威,遠遠的傳出,整條長街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整個街道一陣騷亂,如一盆冰水倒入了油鍋,人聲鼎沸到了一個極限。
“公主,駙馬?那可是我們大唐朝的皇親貴胄,也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
“什麼模樣?還不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難不成三頭六臂?”
“這你就不懂了,聽說皇族血脈之人,都有異相,或九指,或三眼,九指斷天下黑白是非,三眼洞悉人間世態炎涼冷暖。”
“你這說的不是我們大唐朝的皇室,說的是妖怪吧!”
“那公主女扮男裝,在摘星樓頂樓與駙馬倚着圍欄正纏綿悱惻,活色生香,聽說正脫衣服了,快走,去晚了,人家就完事了。”
“那駙馬不至於這麼不濟事吧,不說要一時三刻,一炷香的時候都沒有,公主豈非很寂寞?”
“寂寞不寂寞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激戰正酣,我們也可看個熱鬧。”
(本章完)